第26章 如鼓琴瑟

我呆坐门口，身侧的小桌案上摆放着桂花糕，是刚从南京鸡鸣寺外那家糕点铺子长途跋涉而来。

屋外倾盆大雨，不时有水滴溅到衣裙上，我只望着裙边的泥泞出神。

都要入秋了，怎么还能下这么大的雨呢？

不知何时，苓珠坐至桌案另一侧，说是一同赏雨。

“小姐明明牵挂着，却不肯低低头。殿下若是知道，必然是高兴的…”

“碧海青天，连仙子都难解心中苦闷。”

“殿下回来了，小姐不就不苦了？”

是吗？我心里有些酸涩，见到了只怕也要明日罢。

“天色不早了又下这么大的雨，他回来一路辛苦，想必是不来了。你去叫厨房把晚膳随意热一热，大家伙儿早些吃了便休息。”

“怎么本王刚回来，就随意热一热？”殿下换下了一身戎装，又着便装，回到从前那般从容淡雅。

我立刻亲身相迎，满心欣喜却又不敢太过表露于形。

“殿下怎么来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早晨远远看你许久，你也不肯上前。我只能亲自来见你了。”殿下浅笑。

“早晨太子爷和母妃都在，我不好失了分寸。”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苓珠，快去准备些好菜，给殿下接风。”

“是。”

今夜，气氛异乎寻常的安静。

我时不时地偷瞄殿下，他一直悄无声息地食用着，也不知是否看见。

许久，殿下终于开口道：“还是没有话要同我讲？”

我愣了愣神，不知所言：“恭喜殿下得胜归来。”

他先是苦笑，随后又出声大笑。

“也就是我，忍得了你。”语气听来像是埋怨。

殿下与我，似乎已经习惯此类打趣，相视一笑。

用过晚膳，我突然想起什么，凑到殿下耳边道：“殿下等我，有礼相赠。”我便转身往外跑，却未注意殿下微微有些变红的耳根。

“什么东西还藏在外面？”

我未曾应答便跑远了。

待我抱着罐子里精心挑选的蛐蛐儿，却见殿下不知何时踱步到了我的书案前。案上的东西方才整理过，只在那玉砚下面压着厚厚的一些宣纸，上面写着不少东西，有些杂乱。

而殿下手里正是玉砚下的宣纸。

我着急地将罐子一放，便慌张跑去，势要夺走他手中的宣纸。

“殿下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偷看我一女子的消遣之物。”说罢，我便伸手想要拿回来。

殿下将那宣纸越拿越高，竟还顺势念起来。

我一抬头，入眼的便是昨日刚刚抄的诗。

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

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腰身却被他往前一带，直直跌入他的怀里。

我已无法辨别是我的心跳声还是殿下的心跳声，转身想要逃。

可哪里容的我再次逃走，殿下一把将我扯过摁在墙上，耳鬓厮磨，道：“说句想我就这么难？”

殿下从脸颊到耳根的触碰，早已使我又羞又惊，哪里还能开得了口来。

“我…我…”

他似乎也等得失去耐心，低头便吻住我的双唇。

我连忙深吸口气。

“你倒是说说，我瞧得瞧不得？”我脸颊滚烫，只觉得他的鼻尖更加冰凉。

“我不是…”

不等我说完，又是一吻。只是这一吻比先前来得更加急切，更加猛烈。我想要将他推开，可偏偏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殿下伸手将我双手捉住，十指相扣按在头顶。

“唔…”我有些双腿发软，任凭他将舌头伸进来不停地试探，一点一点。

渐渐的，逐渐卸下防备，他不安分的手便探进了我薄薄的衣衫中。

“唔…唔…”我被触碰得浑身火热，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殿下便顺势将我拦腰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忽然又能呼吸，我急忙想要起身。

“啊”

刚睁开眼便又被推倒，随即他便压了上来，他滚烫的呼吸就围绕在脖颈。

殿下慌忙地扯开我的衣衫，又将我的手放置他的肩头。

“别紧张。”他拨开我额头的碎发，来回抚摸我的眉黛。

“嗯”身体瞬间被充满，我有些吃痛。殿下不停地上下动作，又用大手搂住我的腰身，将我往上推进。

一连数月未见，平日他只在来信中寄托相思。可如今，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情绪。

他低头埋进我的颈窝，我便抬手扶上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