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带 第74节
但不管再忙小情侣每晚都得打一通电话,这是墨守成规的睡前仪式。
“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拼乐高啊?”
“以前喜欢,现在拼得少了。”
“哦。”陶婷取下干发毛巾,擦了擦发尾的水珠。
徐临越问她:“星期二晚上有空吗?”
“星期二?你生日那天啊?”
“嗯。”
“那当然有了啊。”陶婷坐到化妆台前,用梳子理顺头发。
徐临越说:“我爸妈在申城,晚上一家人要吃饭,他们想那天你也来。”
“啊。”陶婷咬住下唇,她当然想帮他一起庆祝生日,但是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徐临越听出她的犹豫,问之前就猜到了她的反应,说:“我已经说了你工作忙没时间,没关系。”
“我也不是不想去。”陶婷不知道徐临越能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知道。”徐临越说,“那那天我吃完饭去找你,好不好?”
“我去你家等你吧,你记得别吃太饱。”
徐临越笑着应:“行。”
十月十号那天陶婷难得准点下班了一次,她先去甜品店拿了一早定好的蛋糕,又回家换了身衣服。
七点多陶婷到了徐临越的公寓,想着家宴结束得不会太早,放好东西后她打开电视机找了部电影打发时间。
工作了一天,洗完澡这样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陶婷就泛出了几分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揩去眼角的生理泪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九点了。
电影播放起片尾曲,陶婷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听到门锁声,她猛然惊醒,穿上拖鞋从沙发上起身。
“哎哟,你在啊。”柯望推开门,搀着徐临越进屋,“我就说他为什么一定要回家。”
陶婷上前扶住醉醺醺的男人,问:“怎么喝这么醉啊?”
“被我姐夫灌的。”柯望比他矮半个头,一路搀上来快累死了。
他满身酒气地回来,看样子人也不清醒,陶婷蹙眉喊了声:“徐临越?”
他朝她笑了下,张开双臂要来抱她,一米八几的大个压过来,陶婷往后退了半步才勉强站稳。
“那要不我先走了?”柯望问,“你一个人可以不?”
“可以,谢谢啊。”
“说什么话。”柯望摆摆手,“我回去了啊。”
陶婷扶着徐临越坐到沙发上,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水。
再回来时他的西装外套掉在了地毯上,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
陶婷拍开他的手,帮他解开绳结,松了松领口。
徐临越揽住她的腰,把脑袋贴了上来。
“谁允许你喝醉的?”陶婷揪了揪他的耳朵。
徐临越含糊不清地说:“没醉,装的。”
陶婷摸了下他滚烫的脸,哼道:“教训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
徐临越仰起脸,呼吸粗重,朝她伸出手:“我的礼物呢?”
陶婷一掌拍上去,冷漠道:“没有。”
徐临越向后仰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挡住眼睛,还是举着手:“肯定有。”
“本来有,现在没了。”陶婷把水杯递到他嘴边,“起来喝点水。”
徐临越也确实渴了,一口喝了大半杯。
陶婷接过杯子放回茶几上,问:“喝了多少啊?”
“一开始还好,后面喝了杯白的,我不喝他们不让我走。”
陶婷被气笑了,无奈地攥拳捶在他胸口:“你就不能聪明点让我去接你吗?”
“你会来吗?”徐临越摁住她的手。
“可能不,但你求求我,我就会去。”陶婷拽他起来,“过来。”
她牵着徐临越,让他坐到餐桌旁,自己从冰箱里拿出蛋糕。
五颜六色的奶油上写着“happy leon’s day”,徐临越盯着看了很久,像呆滞住了。
陶婷揭开塑料盖,切了一小块蛋糕盛进盘子里,放到徐临越手上说:“生日快乐。”
他抬起头,说:“都没插蜡烛呢。”
“忘记买打火机了。”陶婷挖了一口蛋糕喂到他嘴边,“你要许愿啊?”
奶油甜腻,化在舌尖,徐临越舔了舔嘴唇,点头说:“对啊。”
“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
“灵,说出来我帮你实现。”陶婷用叉子叉了块蛋糕夹层的水果放进自己嘴里。
徐临越嘴唇张合,目光坚毅道:“我要茜雀三年内上市。”
咀嚼的动作停了瞬,陶婷把蛋糕吞咽进肚,说:“我还是帮你想办法点蜡烛吧。”
第56章
说干就干, 她放下一次性盘子,拿起桌上的蜡烛盒说:“你说可以用灶台的火点吗?”
徐临越笑着拉她回来:“算了。”
陶婷嘟囔说:“那你换个实际一点的嘛。”
徐临越牵起她的手晃了晃:“那你少加班多陪我。”
陶婷捧着他的脸:“一边要茜雀明年上市,一边不准员工努力工作, 你到底要哪个?”
“不能都要吗?”
陶婷放下手, 摇头说:“不行, 人不能太贪心。”
徐临越拿起桌上的蛋糕,往嘴里塞了口奶油,一脸闷闷不乐。
“想知道第二个礼物是什么吗?”陶婷问。
徐临越抬起头:“还有第二个啊?”
“对啊。”陶婷翘着嘴角,“一共四个, 这是给三岁的徐临越的。”
“我就说。”徐临越笑了声,“居然买个这么可爱的。”
陶婷拉他起来:“走。”
徐临越问她:“那下一个呢?几岁的?十三岁?”
“你也太聪明了吧?”陶婷从电视机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盒乐高,保时捷911汽车模型。
看到包装盒的那刻徐临越瞪大眼睛提起一口气,握拳捂住嘴, 脑子里懵了。
他对陶婷说:“你知道吗,我要是真的在十三岁收到这个,我会疯。”
陶婷把盒子塞到他怀里,就知道能精准切中某个小男孩的取向狙击。
徐临越看着包装上的红白配色赛车, 眼睛都亮了。
收到礼物开心的是他, 满足的却是陶婷, 她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方盒, 悄悄把手背到身后。
“那个时候诺伯特其实也要和乐高联名, 但是项目做到一半就夭折了,设计稿也废了。”徐临越抬眸说。
“为什么?”陶婷眨了下眼睛,“因为二代出事了?”
“嗯。”可能是人生里需要惋惜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想起来徐临越内心只剩平静, 纯粹随口一提。
他放下乐高,问:“下一个呢?”
“下一个是给三十三岁, 也就是现在的你。”陶婷举起手,打开盒盖递到他面前。
银白戒指在灯下闪着光泽,她选的是最经典的双t开口,徐临越有一瞬间心脏骤停。
“你手上那个本来就不值钱,戴久了都旧了,给你换个新的戴。”陶婷牵起他的手,把他原本中指上的那枚摘走,换上新的戒指。
“吓死我了。”徐临越喘了口气,“我以为你要跟我求婚。”
“你想得挺美。”陶婷把戒指推进指根,说,“我那天在商场买这个的时候,旁边有对情侣,那个女孩也很喜欢这个款,但没买。”
徐临越问:“为什么?”
“说寓意不好,有开口,不圆满。”陶婷用指腹摸了下新戒指,“但我觉得挺好的,人生也好,工作也好,感情也好,都要有个逃出口,太禁锢反而不好,我希望你永远有一个逃出口。”
徐临越压抑住汹涌的情绪,望向她的眼睛,说:“我还以为是因为‘tt’呢?”
“tt?”陶婷反应过来了,笑了笑说,“也可以,那就当我留个标记。”
她看着徐临越,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的。”
“这是三十三岁的,那二十三岁的呢?”徐临越问。
“二十三岁的啊......”陶婷故意卖关子,“你先洗个澡,然后去床头柜里自己看。”
徐临越挑高眉峰:“不会吧?”
“哦,忘了。”陶婷用手捂着嘴,幸灾乐祸道,“有些人喝多了酒,怕是不行咯。”
“呵。”徐临越不屑冷笑,“跟你说了装的,不装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