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秘史
兆佳大概是恼怒上次碰壁之事,这次没来秀贤惠。
倒是弘昌的额娘瓜尔佳氏变化很大,虽然对我并没有什么示好的行为,似乎是自那次弘昌在老佛爷万寿节献诗后,就不反对弘昌与我打粘粘了,在心怡满月的隔天,还让弘昌送了一大箱子东西来,衣裤鞋袜一应具全,丝绸的帕子肚兜,都绣了富贵牡丹图案。东西虽不值钱,可见是化了一番工夫。弘昌说帕子是他额娘绣的,肚兜是他姐姐也就是十三家的大格格的手笔。
十三听了似乎很高兴,嘴角弯了弯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与弘昌结伴而来的还有侧福晋富察氏,捧着一个描金的紫檀梳妆盒,说是她小格格的东西,现在也用不上了,转赠给心怡。我原本是不打算收的,不想她哭天抹泪的让我不要嫌弃,还一再解释这些东西她的小格格还没用过这些首饰就夭折了,给了小心怡就当是给自己的女儿还活着。
我原本还真有些嫌弃这些东西,虽然没戴过,总是那夭折格格名下的东西,后见她并无他意,又见她哭得凄惨,想她盲婚哑嫁般的跟了十三,在她来说或许是得尝所愿,在十三来说就是被他老子当成礼品送来送去,也会十分待见她,好容易有个女儿可以陪着自己,又早早夭,着实可怜,才勉强收下了。
侧福晋富察氏前脚刚走,与我一向没有什么交集的庶福晋石佳氏后脚跟着到农庄来了,她也带了全套的小孩衣衫裤袜,我小心翼翼的接待了她,原本以为她与兆佳氏一样的心思,岂知她对我的小石头小心怡更感兴趣,抱着小石头亲热异常,把小心怡夸得比一朵花儿还美丽。她送完东西用完餐,耽搁着慢慢的品茶,迟迟没有起身回府的意思,也不见他去多瞟十三一眼,除了来时与十三行个半蹬摔帕礼,眼睛就粘在我们母子身上。嘴里东扯西拉些不咸不淡话题,总不离两个孩子,我只好耐着性子陪她碎碎念。心里觉得她的行踪透着些许古怪,果然,她说完了所有的话题,终于再无话可瞎掰时,竟然提出想来庄子上帮我照看孩子,尽管她言语诚恳作了许多铺垫才开口,我依然觉得吃惊,也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不受十三宠爱,她毕竟是十三的妻妾,也不用低头到这种地步。再说让她来服侍我们一家子大小,若让外人知道,定会觉得是我侍宠生娇,作践与她,也会骂十三待人刻薄寡恩,不不念前情。便婉言拒绝,谢谢她的好意,心意我且领了,无奈我这里人手足够了,就不劳她费心云云明显的推辞话。不料她苦苦恳求,说她只是想念早逝的儿子,闲着发慌,人都快闲出病来了,来帮忙是想有个寄托。也是对十三的一番报答。
我有些无所适从,只是咬死了不松口,她来帮我算什么事情?这不太奇怪了么?可是,混乱中我还是抓住了一个重点,她说“对十三的一番报答”,这话透着几分诡异。
不好直接问十三,我让人给那拉送了些庄子上暖棚种养的新鲜蔬菜,早些时候眼淹制的冰糖梅子,自家养的鸡鸭鸽子(肉鸽)零零碎碎装了总有一马车,她什么也补缺,我只是为了空手不好意思罢了。写信给那拉,直接转述了石佳氏原话,问她可知这话有什么深意。
不想那拉冰天雪地竟然亲自到庄子上来了,原来石佳氏跟十三的婚姻另有一番隐情。石佳氏闺名茉莉,文文静静,有才有貌,只是出身差些,本是十三额娘跟前的一个小女官,她死心眼,对人很有一番痴情,对敏娘娘乃至十三兄妹,无不尽心尽力,大家都以为她会顺理成章成为十三的屋里人,不想敏娘娘仙逝,她转到德娘娘宫里伺候,她自己想做满十年后出宫回家服侍爹娘,不知怎么的她与八爷看对了眼,还珠胎暗结,事发后,八爷迫于八福晋的压力,加上当时八爷急于某夺太子位,不敢得罪自己的福晋,石佳氏灰了心,却也很有骨气,闭口不交代是谁“种玉”,但求速死。十三念她当年服侍自己额娘一场,肚里也明白孩子的来历,总是自己的至亲,不忍心让他死于非命,便对皇上承认是自己所为,十三不过被康熙臭骂一顿,“风流种子,好色的东西。”骂完了笑,笑完了把他们母子给了十三,他们之间虽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八爷自己不敢担待,非但置他们母子与死地布施援手,也不感谢十三的救命之恩,还没有道理的心怀夺妻之恨,从此恨上十三,对十三多方打压。后来孩子又夭折了,他就更是仇恨十三了,他怀疑孩子是被十三府人为治死了。
我至此理解了石佳氏为何长住娘家,为何独独她从不到十三跟前献殷勤。原来她心里自由一分情素,只是没地儿生根发芽罢了。心里对她有了几分怜惜,对她恳求之事有几分松动,拿捏不准,询问那拉怎么答复石佳氏,那拉说塌实可怜之人,想来并无坏心,可能是为了报答十三的救命之恩。但是又说答不答应在我。
小十七因为要随康熙出巡,让他的贴身丫头作代表来给心怡送贺礼。
依依这丫头比先前更清瘦了,脸儿尖尖,眉目如画,一双大眼水盈盈的愁绪弥漫,我见小姑娘愁眉不展,便夸奖她越发漂亮了,顺带问了她搬新居后生活的可还习惯,依依说还好,福晋待人不算刻薄,刚开始更是客客气气,待小十七身边的老人也还和蔼,只是最近福晋的脾气却一天坏似一天,虽然不打不骂,可是看小十七身边的几个贴身的丫头的眼神比锥子还犀利,让人毛骨悚然。这次出巡,给十七爷派的是清一色的太监,丫头半个没带。
我盯着依依漂亮的脸蛋,想着自己的心思,看来小十七他们夫妻并不和谐,都是康熙盲目栓婚惹的祸。依依丫头见我盯着她沉默不语,忽然红了俏脸,“我们福晋拿我们丫头做法,其实她不知我们十七爷谁也不在眼里,奴婢们不过枉受猜忌。”
依依说话时眼光飘忽不定,在我脸上少顿片刻,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可是我依然捕捉到那一瞬间的意味不明。心里咯噔一下,忽然觉得有些压抑,心中烦闷,难道她知道小十七的什么心思,现在在试探我?
冷眼扫了眼依依丫头,看来这个丫头在宫中几年并没有白待,我不欲与她再多做接触,于是端起茶杯慢慢小饮一口,客气的送客,“劳累姑娘了,冰天雪地的天气跑到我们这荒郊野地里来,回去替我谢谢你们爷与福晋,有机会我会当面谢谢他们夫妻的厚谊。春柳,拿一吊钱给依依姑娘买果子吃。”
春柳待依依下楼,忿忿不平,“绕舌的小蹄子,管起主子的闺房闲事来了,我看她是嫌命长了,这要是在慈宁宫被苏嬷嬷听见,不立马拉出去打死了才怪。她主子不待见她,跑道我们这里来嚼蛆,谁问她了,难道是想让人给她做媒拉纤,让她好上位做主子不成?”
秋桂进来戳下春柳的脑袋,“你个死蹄子自己心里不舒坦看谁都不顺眼,唧唧咕咕说个不停,难道不是绕舌?苏嬷嬷听到你这番话,会不会把你也拉出去乱棍打死呢?你怎么知道她想上位做主子?难步成你也有此想法?”
“呸,你个死蹄子才想贪图富贵与人做小图上位!我春柳现在心如死水,立誓今后要靠自己,宁愿老死穷死也不与人做小。”
我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的春柳发呆,我教会了她独立专一,自强自立,自己却沦陷为她口里不屑的小老婆。不黯然苦笑几声。
春柳见我苦笑,忽然跪下连连磕头,“盈福晋见谅,我不是说您,谁都知道您与十三爷的情分......”
十三忽然黑脸而入,脚步重重的落地有声,似乎在提醒各人,他十三爷不高兴大发了!
也不知他听了多少,坐下后淡淡发话,“庄子上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房里有三个奶娘照顾已经足够了,春柳秋桂你们原本是慈宁宫里的宫女,老佛爷那里也需要人手,你们两人是时候回慈宁宫去当差了!收拾一下,立刻回宫吧。”
秋桂连忙跪下磕头,“我们下次不敢了,求十三爷饶了我们吧,我们情愿终身服侍福晋与小主子,千万不要把我们退回去。我们是奉命来服侍平福晋的,当初老佛爷有话在先,我们如果当差不当,有个一差二错,也就不用再回宫去了,我们今天如果被退回去,也就没脸再活下去了。求十三爷开恩!饶了我们这次!”
我觉得十三有些小题大做,准备劝他抬手放过,十三似乎气大了,冷脸招呼小喜子,“叫老宋套车,每人发放双倍的年例,送两位宫女回宫。”
春柳秋桂吓坏了,哀哀的哭的伤心,惹得我一阵心酸,又不好直接阻止驳了十三的面子,暗中给门口的淑云使个眼色,淑云进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番臭骂,“什么小妾上位?又干盈福晋什么事情?盈福晋是十三爷娶的平福晋,与府里的嫡福晋两头大,平起平坐。不长眼瞎嚼舌,怨不得主子会生气!还挺在这里干什么?真的想被赶出去吗?没见十三爷一身雪回来?还不下去准备香汤来!”
待她们下去,十三依然脸色忿忿,我慢慢收拾整理小心怡这几天所得的赏赐,“她们又没说错,在外人眼里,我原本就是贪图富贵谋求上位的小妾,我都不生气,你干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再者他们也不是针对我。”
十三过来搂着我,贴着我的耳朵轻声细语,“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你是不是贪图富贵,我比谁都清楚,四哥四嫂知道,皇阿奶知道,德额娘知道,皇阿玛也是知道的。你受委屈都是因为我,你放心,我今生决不会叫你失望。”
十三的亲密接触让我脸红心跳,全身燥热,我连忙推拒,“还不到时候,至少还要修养半月......”
“爷只.....只是抱抱......半点......半点事也不干......”
糊里糊涂之时,就被十三带进了内间香汤浴桶,又糊里糊涂间上了热炕,迷迷糊糊之及已经神思飘渺,喘气不赢,欲喜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