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终局·英风飒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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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神尊，紫禁城--别，久违了。
我笑道:“也不算久，皇上风采如昔,让在下着实想念。”
这里认识我的人太多，我刻意运功改变了说话的声线，龙城等人做惯谍报活动，自然知道我是不愿旁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觉有异。
唐掖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他大略上知道我的身份，可都是残缺不全的信息，他不问我也不说可他似乎有种直觉这就是我。
白怜则是深深注视着我们，似乎是不满、又似乎深感厌恶的皱紧细眉，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魔教分子在此，有坏子大人的情操教育。她今天的身份是作为卧底高手混到孔端身边,现今是长裙裹缚的女装打扮。厚重的裙布加上腰封并不利于活动。可白总管巧心慧质，身手也巧，总能找到方法解决。她用布条捆住了裙下的裤腿,因此裤布紧贴光溜溜的雪白大腿，修长腿线若隐若现，美不胜女。
至于苏....不知道为什么不在这里。那孩子--向脑子有坑,该不会是走到-半觉得哪里很好玩迷路了吧。
皇.上没好气地道:“想念就不必了。朕还怕你惦记呢。
似乎是红妆殿下喜欢散神尊这件事皇上还耿耿于怀，恨不能让我消失。他不满地发了好一-会牢骚才道:“这是...供奉魔教余孽的冢么?”
狗皇帝,你说话注意一些!这里供奉的是圣骨。”龙城激动地道:“北极高拱，四角衔月,这是我教葬送宗王时候，才会用上的典仪。休得在我等面前胡言乱语!”
龙城也不知道是因为有我撑腰还是怎么的，说话的态度跟刚才吵着嚷着剁手剁手的熊模样来了个大转变,一下子硬气了。头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你还能一-0气上七楼了是吧!
当然因为他的放肆，还骂了一句‘狗皇帝’,四个潜龙十七士也在这时纷纷叫骂。与龙城表示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当为皇上取其首级，表现了自己坚定不移的忠诚和与敌俱亡的勇气,那股子你争我抢谁先上的劲头真有种我师父在青楼跟人争花魁的既视感。
不过我轻轻咳嗽了-声，这四个家伙同时喊道:“有暗器!”然后退了一大步，居然退到了皇上身后去...你们这是要拿皇上做挡箭牌啊。
我跟皇上都没有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我继续道:“在下来此没有恶意,希望皇上明察。
“朕并不觉得你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出来相见了。”
皇上一边点头，-边遥遥注视着我:“可是散神尊阁下神出鬼没,总是在朕视野中出现。先有日前紫禁城-会，接着朕就听闻你在秦淮河畔与人争夺花魁，直到今日又是一一次。这并不寻常,朕没说错吧?”
“不错，这并不寻常，但全都是意外。”我淡淡地道:‘我本来无意叨扰，无奈私务太多，总是不小心出现在皇上眼前。在下这次之后自当收敛，少在皇上面前惹麻烦。
皇上点点头:“散神尊这样给朕面子，朕受宠若惊。但不知道神尊法驾光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朕朝中出了佞臣,朕今日是来清理淤血的。你身边的几个人，刚才还在帮着那佞臣来对付朕。散神尊不问江湖事多年，不想今日竟有雅兴来插手联的朝政。朕想问问，这也包括在神尊所说的收敛之中吗?”
皇上话里话外都带着淡淡的敌意,因为在他眼里,我大概跟西门老头属于同--级别的混世魔王拥有巨大的破坏力。会将他好不容易整顿下来的武林再搅出一番风雨来。所以对我怀着巨大的戒备心。
为了我今后的退隐生活着想，我实在不该跟皇.上有过多的交流。在这里跟皇上寒暄几句就走或许才是上上之策，可我现在无意这么做。
我淡淡地道:“这话,其实应该我来问皇上。
潜龙十七士中的其中之-就跳出来道:“大胆的魔教贼子,你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道:明“你们所在的这个巨大的地下室，是神月教暗月宗的地下神庙。那第一-层里，被拿来做天盘地盘，打赌比武的擂台，就是这里用以祭拜白神的祭坛。’
皇.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你是说孔端把这里.工丁优
“这里是多代以前的旧建筑了，看样子该有百年以上的历史。我也是第一次来。按照神月教的教典，每逢二月三十三日的白祭,这里的祭坛就要摆下祭品，教徒们诵经祈祷，长达三日，之后便是连续七日的狂欢。是神月教神圣的节日。这个场所，是神月教徒们认为不可侵犯的地方。并且,神庙，是唯一可以供奉宗王遗骨的地方。
是你的人，将这里改造成了比武赌博的地方。是你的人，将我教视若神圣的地方践踏如斯。是你的人，用过世的宗王之墓来威胁我教护法。我反倒是想问问皇上，这找上门来的架,我不打，合适吗?
“你说的宗王之墓,就是你们所站的地方?’
龙城捧着--块方碑，昂首走到火光之下。皇上看得清楚明白，碑上字迹清晰宛然，一如新书一-故暗月宗王白天宾之墓,弟吹灯恭立。
人群里登时有人暗呼道:“竟然是已故的魔教暗月宗主之墓.
“是西门吹灯的题字!
“白天宾英雄--世，却落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暗月宗也衰落不堪。但在这世上他不是没有朋友剩下，有人敢坏他的遗冢，在下必定不计生死，报仇雪恨。皇上，请你管好你的人。我曾说过,不会插手神月教与朝廷的斗争，但如果辱及死者，在下决不能放任。不过是区区二品大员，也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皇上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接着吐出一口气:“既是如此，大家只是一场误会。今日诸位请就此离开吧。‘
一个潜龙十七士着急道:“陛下，何必怕他，小人愿为圣上--战。无论输赢都是小人的荣耀。
白怜冷冷道:“要战就战赢,不论输赢还打来做什么?给皇上丢人吗?你道你的性命很珍贵，能比得.上皇上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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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臊得那人面红耳赤，但对方是大内总管他又得罪不起，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皇上坚定地道:“不必多言。当日散神尊于朕有救命之恩，他都能不计前嫌救朕一次,难道朕的气魄还不如他吗?
我微笑着让龙城他们捧着骨灰坛与石碑先走，我则一一个人留在最后。
龙城似乎有话说:“神尊,这个地....
我截口道:“走吧，这个地方，不用继续停留。
“可是这里有=
“什么都不管，你们先走，外面汇合。
龙城见我心神都放在皇上身上,知道我定然有话要说，也不坚持，抱起墓碑就走。虽然皇上身边几个武士剑拔弩张的，似乎想要阻止,可是没有皇上命令他们就不敢动一下，还是眼巴巴地看着龙城他们离开了。
皇上道:“不知道神尊有何见教?”
“皇.上既然给我一个面子,我自然也还皇上-一个面子。
“何以见得?”皇上笑道:“你救了朕和朕的女儿，朕便还给你一恩，互不相欠,还有什么偿:-说。
“不止，龙护法曾企图杀皇上，大逆不道，也被皇上放了过去，这番恩典，在下还是要还的。
“神尊倒是坦率,不知道神尊想要如何还法?”
“我....回答你的问题。任何一个，无论皇上问什么,在下总是据实以告。
“朕接受
皇上开始了沉思。他可以就此要求散神尊走出阴影，让他的相貌曝光。也可以问他西门吹灯的下落,可是问题只有一个,他需要谨愤发问。口F牡J玩
皇上很快得到了答案:“朕要问你，如今的散神尊，究竟是站在谁的那面的?五年前，你没有出手，今后，你还会不会出手?”
“皇上的问题总是为了国家,真是叫人佩服。你想知道我的方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
我微笑，然后认真地道:“我跟西门吹灯不同，我没有要吞并中原，颠覆王朝的野心。我在乎的，只有我在乎的东西。我不会去追究神月教因为自身过错招致的恶果，就如同过去的五年，神月教覆灭之后，我从来不曾对朝廷发起过任何一-次报复-样。但这不代表，我会对朝廷虐杀无力反抗的神月教徒视而不见。
西门吹灯想要造反，我是反对的。但神月教已经付出了足够，甚至超过的代价。现在的神月教，势力千不存一。您大可不必因为当年的恐惧而迁怒于现在的弱小。现在神月教余下在中原的教众多是信仰和平,只想要安居乐业的普通人，朝廷何必苦苦相逼?皇上宅心仁厚，只要你能停止对神月教徒的屠杀，我与朝廷，就没有矛盾可言。
“原来这就是散神尊的立场，朕明白了。
“另外，我希望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度发生。'
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具,拢在脸上，步出遗冢:“皇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请不要把我推到与您对立的一-面，否则下次高举义旗，杀到京城城下的，说不定，就是区区在下。”
说完我的身影忽然凭空消失，身影蓦地变为透明，人已不在原地。
-个潜龙十七士惊呼道:“他、他怎能忽然消失?”
皇上斥道:..“孤陋寡闻，此乃神通之境。此人已臻至武林中故老相传的最高武学境界，岂是易.
，不为朕所用，
皇上看着散神尊消失的方向，出神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喃喃道:“如此人
实.可惜...红儿上次婚事不成，莫非，这便是缘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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