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说好的单挑呢
老实说，当许墨听这个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头的高中生说方知知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心情是有些低落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感情原因。
都说了，许墨完全没有师生恋的想法！
他之所以低落，纯粹是因为心里那一点恶趣味没有得到满足。
试想他摩拳擦掌，正想着要怎么怎么来将方知知和陈妃儿掰直，哪怕过程艰难，也绝不放弃。
可结果还什么都没做，人家就自己直了。
这不等于做好准备跳楼，结果却只是下了一步台阶么？
“龙首川，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方知知勃然大怒，跺着脚大声道，“你再瞎说，我告诉你爸去，让他撕了你的嘴！”
“反正我娶你娶定了，你就是我女朋友！”这个叫龙首川的青少年理直气壮地说。
“噗——”许墨忍不住笑了，这家伙，脸皮好厚。
原来是自作多情啊，幸好幸好，这下放心了。
“你笑什么笑？给我离方知知远点，懂不懂？”龙首川瞪着许墨，已然充满火气，“是你送的她回来？你到底是谁？”
“问我是谁之前，先说说你们是哪个学校的。”许墨笑眯眯地说道，“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长这么壮？”
是的，和龙首川站一起的这些人，单从个头看，完全不像个学生。
每个都比许墨高，而且看上去很壮硕。
“要是方知知也这么壮就好了，那样她估计就不会跳楼。”许墨闪过这个念头。
方知知当然不知道许墨恶趣味的想法，见他好奇，就小声说：“他们都是体育高中的。”
“哦，难怪了。”许墨恍然，旋即指着一脸得瑟的龙首川，又道：“你看你，居然也好意思骂我是畜生，难道你不觉得相比我，你更像一头大猩猩么？别说，你全身上下，鼻孔是最像畜生的。你的这些同学，单鼻孔而言，还是略逊你一筹。”
“……”方知知呆住了。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许老师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这难道不是在挑衅他们吗？
这龙首川的家庭背景，方知知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家伙，小学六年级都把他同是男性的班主任打得住院，上中学后，更是在学校称王称霸，加上家庭原因，也没人敢管他。
最后他父母都看不下去了，就索性将他送进了体育高中，反正学习成绩差得要死，去专门练体育也是不错的选择。
等过了十八周岁，再考虑要不要让他去部队里磨磨性子。
这样的狠角色，别说还不知道许墨是方知知的老师，就算知道了，又怎会有半点饶恕的？
照打不误啊！
更别说他不是一个人！
而是带了一堆同样魁梧的弟兄！
这要是打起来，许老师这小身板，还不被撕碎了？
果然，此言一出，龙首川等人全都明显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秒钟后，他们轰然爆发了！
“你他妈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你找死啊！”
对龙首川而言，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鼻孔很大，也没有经常挖鼻屎的习惯啊！
为什么会这样？
他也非常讨厌别人议论他的长相，特别是鼻子，简直可以称得上逆鳞。
“我要拧断你脖子！”他左右捏了下拳头，发出咔嚓嚓咔的声音，一步步朝许墨走去。
“龙首川，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他是我班主任老师，我跳楼的时候也是他救的我！我不许你伤害他！”方知知立刻拦在许墨身前，急切地说道。
龙首川一愣，然后狞笑道：“既然是你班主任，没看好你，让你去跳楼，就是失职！救你也是应该的！这种没用的班主任，我还是打废了，好让你们学校给你再换一个！”
“许老师，你快跑，这家伙就是个疯子！”方知知越发焦急，见龙首川越发靠近，立刻推搡许墨。
许墨却是没有走，更没逃，反而轻柔地将她推开，说道：“方知知，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说的，只有我欺负人，没人再敢欺负我？”
“呃……”方知知呆呆地望着他，在听清楚这句话后，满头黑线。
拜托，你刚开这个玩笑，现在还开，没搞错吧？
要挨打了啊！
许墨说完这话后，没有再看她，而是对龙首川说道：“有种单挑？”
龙首川差点一跟头摔倒。
他身后那些弟兄也一个个忍俊不禁，有几个都咧嘴笑了。
这个老师，还挺有幽默细胞的哈？
“老子本来就是一个人过来单挑的。”龙首川举起一只手，肱二头肌虬结而起，比一个矮个子的大腿都看上去还要粗。
他盯着自己拳头，又轻蔑地看向许墨：“砂锅大的拳头，见没见过？你他妈给我跪了！”
随着一声低吼，他一拳打向许墨的脸，又猛又快！
他已经预料到许墨整张脸被自己打歪，往后仰倒在地后，呜呼惨叫的下场。
他这还是手下留情了，看在许墨救过方知知的面子上。
砰！
拳头与肉的碰撞声音响起，惊得方知知尖叫，并把眼睛给捂上了。
“耶！”
“我靠！”
龙首川看戏的兄弟们全都伸长脖子，傻了眼。
龙首川自己也都一瞪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许墨的手。
许墨的手上伸，就这么随便一握，便将龙首川的拳头给挡住了。
他双脚呈外八字站着，纹丝不动间，没有后退哪怕一厘米。
龙首川这一拳的爆发力该多大，老实说，他没称过不知道，但根据过往打架的经验，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硬扛。
当然，这其中也因为有他过去的对手，没有一个铁板，无非是同校学生，同龄中人。
这许墨看上去稀疏平常，难不成就是他人生路上，第一个铁板？
在龙首川同学们鸦雀无声的注目下，许墨失望地说道：“块头这么大，力气太小了啊！”
“你他妈——”
龙首川脸色通红，感受到深深的羞辱，立刻将另外一只手举起，朝许墨脸上甩过去。
许墨依旧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非常简单地将握住龙首川拳头的那只手，往里握。
他的手掌，比起龙首川，要小了一号，就好像双方的年龄对调，他变成了十几岁的孩子，对方变成了青年。
他的手掌，根本无法包容龙首川整个拳头，只能握住一半的样子。
即便这样，他用力一握间，在场所有人都分明听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裂掉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他们牙齿泛酸。
“啊！”龙首川的力气一下子就散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歪倒倾斜，脸色扭曲。
被许墨握住的拳头，连带整只手臂，都在剧烈颤抖，痛不可遏！
他感觉自己拳头，好像橡皮泥一样，被硬生生捏小了！
太痛了！
根本无法忍受！
可惜这还不够！
在许墨持续用力间，龙首川感觉自己拳头越来越小，痛觉成倍刺激，使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面色酱紫，全身都在哆嗦。
他牙关紧咬，眼眶通红，不甘心地将头颅强行抬起来，死死瞪着许墨。目光充满了凶戾和震惊。
他实在没想到，许墨的力气，竟比自己还大，且大多了！
“这……”方知知也将手放下来，睁圆眼睛望着这一幕，忍不住打破沉寂：“许老师，你们两个真的不是事先通了气，一起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场戏？”
许墨笑道：“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一下子就看穿了。嗯，把眼睛继续遮住，接下来的好戏，不适合你看。”
方知知呆呆的没动，分明看出龙首川的痛苦，豆大的汗水从头上往下直流。
这根本不是演戏好么！
“只有我欺负人，没有人欺负我……”方知知回想许墨说这句话的样子，脑子阵阵短路。
“愣着干嘛？把眼捂上啊！”许墨催促。
“哦……”方知知下意识将眼睛再次捂住。
下一刻，他就听到许墨一耳光打在龙首川脸上的声音。
啪！
龙首川极其屈辱，硬挨了一巴掌，脸上五根手指印登时显得极为明显，火辣辣的不说，又像几十根针扎进了毛孔。
痛痛痛！
他的泪腺都被痛得发酸，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视线。
就听许墨不爽的声音在嗡嗡作响的耳边跟着响起来——
“你知不知道，当方知知跳楼过后，我的心情，其实一点都不好？”
“我心情不好你也来惹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死的要来惹我？”
“以为你还是个孩子，我就不打你吗？啊！”
啪！啪！啪！
许墨连续几巴掌，全抽在他同一个地方。
顿时，龙首川的脸就肿了，血从嘴角溢出来，眼泪也都不断地滚落出来。
不要误会，他真的不想哭，但这纯粹是生理反应，不由自主！
“还好意思哭？”
许墨又是几耳刮子甩过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哭？”
“都死了啊，给我弄死他！”龙首川怒吼道。
“哦！”
“一起上！”
他的兄弟们终于回过神来，朝许墨冲了过去。
“说好的单挑呢？不讲信用什么的，真太讨厌了！”许墨攥着龙首川的手，拖着他后退，露出讥讽的笑容。
“……”龙首川的兄弟们一个个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