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空气斗智斗勇
那两个手拿锥子的小孩一定知道脱离幻境的办法，但从五条悟带着你闯进幻境之后，两个小孩就失踪了。
你倒是不担心两个小孩的生存问题，她们敢进，肯定能出。只是有些可惜不能通过她们观察到幻境更多的情况。
而且，五条悟拿走了锥子之后，就跑到幻境里撒欢了，他一点都不关心怎么离开幻境。一般来说，就算是疯子，如果不傻，也不可能如此托大。他认为那两个小孩子不会离开？或是他知道离开的办法？
你甚至有一个糟糕的推测：他的眼睛，甚至可能隔着几重幻境，看到那两个孩子是怎么离开幻境的。
你重新整理了情报：外界的日本是大正年间，这个东京咒术高等专科学校，看起来是日本的令和时代——所以毫无疑问，幻境是由五条悟的记忆构成，而非幻境持有者的记忆构成的。
幻境的破解方式，与构成方式有关。这种“梦游者自我执念障碍”类型的幻境，破解方式是破解自我执念。
正如那两个小孩试图用锥子攻击天空中五条悟的精神内核：那轮群星环绕的冰冷太阳或者说温暖的月亮。你估计，如果梦游者的内核被打碎，你们四个人会一起醒过来。
但执念之所以是执念，就是因为失去了执念，许多人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后来你会知道，所以炼狱杏寿郎在梦境里再次离开了家，只是给父亲盖上了被子；想当老大的伊之助，被炭老大叫醒之后就醒来了；炭治郎却在家人死亡的大雪中自刎了无数次，第一个醒来。
执念与自己，总要死一个的。
五条悟刚才当着你的面，暴打了他的那个朋友，你们进入了另一重幻境，进入的地点且再次变回了盘星教广场：幻境的接缝点。
他冷酷地回答了朋友的质疑。这是他给你演示的打破执念的另一重办法。然后从那个街角陷入了他的另一重幻境。
倘若他确实是知道幻境的打破办法，那这个办法就是：回到幻境的接缝点，打破执念（或自杀），一直到所有执念全部一层层被打破，多层嵌套的梦境也就被打破了。
你的接缝点在哪里？应当是在五条悟的“盘星教广场”附近。
这不重要。五条悟把你拖到了山上，正常来说你回不去。
你站在野蔷薇的身侧陪她一起吐槽着五条悟，想：那打破五条悟的这一层执念，应当是最快的，回到广场的路径。
你很愉快地融入了他的三个学生当中，因为你确定他的这一重执念，应当与这三个孩子中的一个有关。
是野蔷薇？
是悠仁？
还是惠？
你的目光依次扫过这三个，在这个杂乱无章的梦境里，都没有姓氏的小孩子，他们偶尔还会被梦境意识缩成五短身材没有手指的小豆丁，举着小牌子回答莫名其妙的知识问答、正在无忧无虑地接受着傻乎乎的锻炼变强，甚至明天，老师会请他们去涩谷唱k。似乎他们的生活，每天都这样。
在他们的认知里，五条老师经常出差，刚才也只是去出差回来了而已。
“这个问题是谁写的啊！”五条悟非常诧异。
在傻帽知识问答里，五条悟翻开了他的答题板。野蔷薇发现他一瞬间的僵硬，起哄着：“只要是问题大家都要回答啊！”
悠仁则把自己非常果断地卖了：“老师！是我写的！上次东堂问我这个问题，他说，如果连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都不知道的话，那就称不上了解了，我觉得很有道理啊！”
在场唯一一个正常人的惠吐槽：“你们写这种问题他会把奖励赖掉的啊。”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宣布：“好吧，第二届咒术高专知识问答第五题——请听题：五条三三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野蔷薇的题板上写的是：“他是个死变态萝莉控。”
悠仁的题板上写的是：“看五条老师的旧碟片，感觉他会喜欢外表矜持冷淡的类型。不过最近几年的碟片就没什么规律了。”
惠的题板写的是：“能受得了他那个性格的，绝对是大善人了吧。”
你说：“我弃权直接不算分了吧，因为和他不熟。”
五条悟并不放过你，飞扑过来翻过了题板。
尴尬的是他自己。
你写的是：“与他无关但是是病娇”。
五条悟咳嗽了一声：“雪~宝~，你这个答案是认真的吗？”
你说：“都说了我和你不熟。只是感觉你是那种希望被暗地里关注的类型，希望保持距离，但是又喜欢在所有碰过的东西上面全部留下标记。所以乱写的。”
惠上下打量了你半天：“好像这么说也没错，这家伙自恋又不负责任。”
野蔷薇得出结论：“与他无关？这家伙喜欢□□？是变态吧，果然是变态吧！招募这种变态老师的学校果然是要完蛋了。”
悠仁说：“综上所述，五条老师喜欢的是外表冷淡，内心病娇的□□萝莉？”
惠：“喜欢神崎丽美的类型所以自称麻辣教师？”
野蔷薇说：“所以乙骨学长说，他被女人缠住了吗，的时候，他搞不好内心还挺激动的？”
三只小豆丁吐槽的要素过于齐全，把五条悟都给噎住了。
五条悟试图转回正题：“首先，惠这个答案是不行的。然后其他人的答案……”
你说：“我弃权了。”
野蔷薇说：“这家伙肯定说，除了悠仁之外其余人都没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阴暗面啊。”
你是万万没想到他的梦境会让他自己那么尴尬——
你下意识去看万众瞩目的虎杖攸仁。
你走过去翻出了第六个问题。
这个问题终于是五条悟自己写的了。
是一个法条问题。
【对刑罚第39条的看法？】辨识能力与自控能力二者缺一，即可认为处于心神丧失状态，对所犯罪行，做出无罪判决。
根据咒术高专的规矩，作为死缓犯人的问题学生，需要穿着和其他学生不同款式的校服，以示区别。
在学长们的合影中你看到，乙骨忧太的校服是白色，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只有在失去咒力的那段时间才穿过黑色校服；而虎杖悠仁的校服，是五条悟亲自设计的，里面套了一件橙色的卫衣，非常有辨识度。在学生们从惠那里搞到的偷偷流传的照片里，你有看到胶片照片中，幼年的五条悟，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穿着橙色的卫衣和卡其色的短裤，淡漠地望着镜头。
你下意识抬眼去看他的领口。
高领的黑色冲锋衣内里乍一看是赤°裸的，只有他现在坐在原地揉着头发，你才能从领口里看到露出半个锁骨的黑色低领t恤。
——说起来，他的常服衬衣和那个七海老师是同款。如同他在十年前，穿着和丸子头少年杰一样的白衬衫一样。
光亮照亮迷雾，一般会让你足够敏锐地看到真相。
但你此刻却被更多谜团包裹了。
五条悟耸了耸肩：“这样也管用啊，还想多留一会儿呢。”
当光亮重新照进来时，你们回到了盘星教的广场。
你转身朝之前没走过的另一个方向看去——你猜你的“接缝点”应该是在那栋大厦下的某个角落。
你也大概知道你大概这辈子也没法堪破的执念是什么。
你没有迈动脚步，因为比起去看自己已经知道的东……
五条悟伸手不知道朝哪里又轰了一下，照进地下广场的光亮变得灼眼。
这里是……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