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完就跑真刺激
你想，他们之间一定曾经发生过什么非常感人至深的事情。
因为五条悟虽然手脚越来越轻：但那也是在殴打未成年人啊。
但被打的未成年人一开始是错愕，很快被打出了真火，开始一拳一脚反抗，却根本打不过虽然在幻境里变回了戴墨镜的十七岁少年，但依旧具有十年经验的五条悟。
丸子头少年先是挫败，而后释然，三分钟后开始摆烂。
张开双手随便五条悟打。
五条悟反而收回了手。
莫名其妙被他拉进回忆幻境的你还记得一开始的承诺，正打算用精神力给丸子头进行治疗，五条悟拉了你一把。
在这个幻境里，你只比他坐着高一点。
你并不觉得自己会比这个老男人小多少，也不知道在他认知里，你只有多大——
反正在他的幻境里，你身高只到丸子头的腰部，好像是个小学生。
五条悟说：“不用给他治了。”
丸子头苦笑：“撒够气了吧，悟，我还以为你要连我一起打死呢。”
五条悟把下巴枕在膝盖上：“没有，单纯怕把你打死了。”
五条悟说：“杰，怎么不继续打了？”
杰的眼睛瞪大了，这回终于把瞳仁儿给露出来了：“你疯了吧？”
五条悟继续把下巴在膝盖上抵来抵去：“我突然想起，你以前陪我打着玩的时候，总是等到把我的体力耗完，手都没力气抬的时候，派一只潜伏在旁边的小咒灵打我的头。你为什么从来不试着把我的咒力耗完？”
杰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你看我像脑子有病的样子吗？”
“像。”五条悟嘀咕，“明明你也觉得，吭哧吭哧地做不可能的事，差不多就是疯了吧。”
夏油杰嗤了一声：“是啊。悟，你早该告诉我，最强的不是我们，最强的只有你而已。”
五条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站起身，目光不知道垂向了哪里。
大约是嫌你在他的意识中被缩成小学生的小短腿走得太慢，你被他顺手隔着无下限抱了起来，小学生身材迫使你根本没法反抗，过了一会儿，你才从完全掩蔽在少年胸膛遮挡中的视野夹角，发现他慢慢走出了这段回忆。
在巷角的尽头，你听到五条悟很低的对着那个方向说：“五条悟没什么特殊的。无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别人不能做的事，等于我也不能做。因为世界不是一本漫画书，人不止活这一辈子。——我以前这么觉得的。”
过了好半天，一直完全地走出了这段回忆，你抬头去看他的神色，他却在唇角挂着笑。
发现你在看他，他感叹：“早就想这么做一回了啊。”
你有些迷茫：“你早就想把你好朋友打一顿就跑吗？”
五条悟：……
五条悟没多解释，嗯了一声：“打了就跑，刺激吧。再多玩一会儿吧，其他人还要过段时间才能进下阶段的任务。据说是有‘上弦鬼’要来，刺激起来了啊。”
上弦鬼吗？这种事情已经刺激不到你了。
你沉默了一会儿：“还有个更刺激的，我变回来了。请把我放下。”
五条悟把你放下了，这是之前躺着那个额头有个洞的少女的街角。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尸体已经被苍“焚化”的角落，他摸了摸脸颊，好像谁会给他一个耳光似的。
然后他没有停留地继续往前走了，随着行进，他的服装又发生了改变，纯黑的武士服变成了绀色的冲锋衣，头发也短了些，虽然还是比高中时的短发长不少，鬓角也修得很漂亮。他后脑勺眼罩下被包裹的后脑头发，剃得贴着头皮，倘若稍长两毫米，恐怕眼罩都无法平整。
你这才意识到，在此之前五条悟身上的风流味道，于他恐怕几乎是落拓。这个男人一向把自己收拾得过分精致，像个会打架的超大只艺术品。
你估摸了一下他头发的长度，这段回忆大概是两个月前。
你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量，大概才十五六岁。
为什么他会觉得你两个月前只有这么小啊！
从盘星教广场往上，是一段山路，五条悟手插在兜里，不快不慢地一步步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似乎步行爬山是一种享受。
你跟在后面。虽然你的体能很糟糕，但你好像也没理由让他瞬移带你上去。
一架摩托的劲风从你身旁刮过，然后摩托停住了。
五条悟单手按住了摩托车把。
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摸着脑袋干笑：“老师，其实除了年纪之外，驾照需要的我都有。”
橙色头发的少女说：“笨蛋，骑车的是我，你不用把自己卖了啊。”
五条悟饶有兴致的观察了一下他们两个，然后下令：“嗯，野蔷薇，你把新同学带上去。悠仁，你跑步上山吧。”
野蔷薇怀疑：“只要跑步上山那么简单吗……那我也……”
五条悟摇了摇头：“你的惩罚另外算哦。”
你抱着野蔷薇少女的腰，莫名其妙踏上了摩托车之旅。
只听五条悟在后面说：“绝对不能被女孩们超过了哦？”
你们可是摩……
正这样想着，只见那个粉色头发的少年大声答应着，撒开腿超过了摩托车，两条腿都跑成了残影。
钉崎野蔷薇哼了一声，加大马力开始冲刺。
这可是盘山公路！
你心惊胆战地生怕她把车从悬崖开下去。
而五条悟表现得如同回了快乐老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条墨绿色的布当旗帜，每过一段路，他都从山壁中斜插出来，用非常激动人心的语气宣布：这一段路是谁赢了。
仿佛是山上插着的绿色flag。
——等等。
那好像是你的羽织？就是你之前变小之后，不小心从身上掉下来，然后一直挂在五条悟胳膊上的那条羽织？
饶你见过大世面，此刻也一时没说出话来。
因为在盘山公路上，摩托车还是不如两条腿好使，野蔷薇好险几次把车开跳崖。
急转弯耗费了太多时间，悠仁以3秒之差赢了你们。
你有点可惜：“其实开下悬崖也没事，我可以把车送回来。”
野蔷薇说：“我之前也这么想，不过你的那个术式有负担吧？”
你没什么术式，但她好像不能理解术式之外的精神力，你也不多解释了。
五条悟宣布，悠仁获得了比赛胜利和奖品。
但是他好像没有准备伴手礼。他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居然把之前在旅馆，你买的那把檀木梳子掏出来了。
五条悟把奖品发给悠仁，大声解释：“老师去大正时期买的特产梳子哦。”
……不可能有人信他去了趟大正的吧。
悠仁惊叹：“哇，真不愧是老师啊！我看看，这些年确实很少有这么漂亮的手工艺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