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闯进卷宗库
宝芸从大牢中往外走,走到了一处空着的监牢,不知为何,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问站在一旁的狱卒道:“这里怎么会是空的?”
狱卒见她穿的华丽,又是卫嵘亲自带着进来的,并不敢怠慢,答道:“这里是当初关押苏太尉一家的地方。”
原来她的父当年就在这里,原来她苏家的人当年就被关押在这里!
想着,她的眼泪自然而然的就流了下来,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仪丹被她吓了一跳,忙问道:“小姐这是什么了,怎么哭了?”
她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忙胡乱的擦干了眼泪,却没有回答仪丹的话,而是问狱卒道:“当初,苏太尉一家被关押进来的时候,这里也打扫的这么干净吗?”
侍卫歉意的笑笑,道:“卑职是前不久才来到这里的,所以并未亲眼所见。不过关押朝廷官员的地方和关押一般平民的地方总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的,再不一样又能怎么样呢?最终还不是一个死。
她父亲从小就教导她,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她苏家的人不怕死,马革裹尸对苏家的人来说是最大的荣誉。
她如此忠君爱国的父亲,怎么会通敌!最后竟然是被当成了逆臣罪人处斩的,她的父亲一定是死不瞑目吧。
父亲,母亲,你们等着,女儿一定还你们一个清白,一个公道!她在心中默默起誓。
当她走出去重新看到阳光的时候,有种恍如新生的感觉。却不知道当初苏家的人从大牢中出来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恐惧,还是视死如归。
她苏家满门忠烈,应该是视死如归吧。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了卫嵘的身边,将张嬷嬷的供词递给了卫嵘,露出一个微笑,道:“这是张嬷嬷的供词。”
卫嵘拿过来,却并没有看。他的目光注意到的是宝芸苍白的脸色,关切道:“你无事吧?”
宝芸刚想说无事,可是话到嘴边拐了一个弯,道:“头有些疼,或许是第一次来大牢中,有些不舒服。”
“那先到后院休息一下吧。”卫嵘说着,已经扶着她往后院去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两人来到了后院,她喝了口热茶,勉强笑道:“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没有大碍的,你先去忙吧。”
卫嵘坐到了她的身边,道:“公务永远都处理不完,但是你来了这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的。”
闻言宝芸不由失笑,道:“就算是我不来,你又不是就见不到我了,你不是还会翻墙吗?”
“不不不。”卫嵘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这不一样,这勉强能算是你来看我的,这和我去看你是不一样的。”
宝芸甚是无奈,明明是这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呢?
她叹了一口气,用哄小孩的声音道:“那我答应你,以后会去你的府上看你的,这样好不好?”
卫嵘撇撇嘴,站起身来,道:“算了,你要来就来,强扭的瓜也不甜,我先去看处理公务了。你要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送你回去。”
她笑着答应,卫嵘俯身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的手无意识的抚上了被卫嵘吻过的地方,哪里感觉是被火烧着一样灼热,可是手摸上去和周围的温度并无不同。
一阵清风拂过,让她满是旖旎的大脑清醒过来,敛了笑容,站起身往外走去。
仪丹和采云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急急忙忙跟在她的后面出去了,追上了她之后仪丹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卷宗库。”宝芸说着,脚步一点都不停。
上一世她跟着父亲来过刑部两次,对刑部还有一点印象。努力的回想着这一点印象,她在刑部中小心翼翼的避开守卫,去找卷宗库。
她的记忆并没有错,半刻钟之后她就来到了卷宗库的门口。
这里并不是什么闲散之地,自是有侍卫把守。守门的两个侍卫见到她来,问道:“来着何人,来这里做什么?”
仪丹和采云跟在她的身后走着,她的脚步极快,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见到两个侍卫的样子,又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
宝芸倒淡定,道:“我是裕德县主,我来的时候已经和卫大人说过,卫大人允许我进来找一点东西。”
听到她的话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个侍卫道:“县主可有大人的手令,又是来这里找什么的?”
“这里是卷宗库,自是来这里找卷宗,你们放心,我只是看看,不会带出来或者是损坏的。”她笑吟吟的说着,边拿出了之前卫嵘给她的令牌。
见到她真的拿出了令牌,两个侍卫虽然还有不相信,但没有阻拦的理由,只能放她进去了。
她虽然能进去,但是仪丹和采云却不能。
宝芸顾不得这许多,只身一人走进了卷宗库中,她知道重大案件的卷宗都是放在后面的箱子中。
她快速走了过去,打开箱子翻找起来。
重大的案子并不多,她很快就找到了苏家的卷宗,她心心念念想要看苏家的冤屈,这时忽然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却有些不敢看了。
这里面都记载这些什么,都记载着她苏家的‘罪过’吗?
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里准备正要翻开看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盛清和的声音:“你们不是裕德县主的丫头吗,怎么会在这里?”
盛清和来了!她心猛的一跳,这卷宗库是不能随意进来的,除非有皇上的恩准,或者是卫嵘的同意,便是她的父亲苏太尉,都不能例外。
若是被抓到了,那就是死罪一条。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没有听到仪丹和采云回话,就听到侍卫的声音:“回禀太师,是裕德县主在里面。”
她浑身都冒起了冷汗,她最担心的不是被盛清和发现,而是如何和卫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