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大打出手
担惊受怕近一个月的恐慌，和方才迦兰故意刺激他的那些话，都让姬无天必须寻找一个出气口发泄出来，迦兰当然首当其冲要承受这个后果。
而同样的，迦兰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这股气可能是见不得在自己心里有些特殊地位的戚素素见到姬无天后就完全将她忘到了脑后，也或许，这股气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憋在他心里，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宣泄。
姬无天是大殷战无不胜的战神，身经百战，身手不凡，但意外的是，迦兰这个病秧子竟然也不弱分毫，病弱王子的人设瞬间崩塌，二人打得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兵器碰撞的声音在空旷又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得刺耳醒目，两道身影在地面上，在半空中不断碰撞，再分开，再交锋，动作之快经常很难及时捕捉到。
尽管如此，戚素素仍然一错不错地盯着姬无天看，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虽然她不认为姬无天会输，可真要是有个万一，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这期间，暗卫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护她左右，防止迦兰的人趁他们不备对她下手。
另一边，娜依却是孤零零一个人站着，周围迦兰的人根本没有要保护她的心思，反而似有若无地孤立着她，娜依对这些倒是毫不在意，反而仍然满心为迦兰担心着，神色紧张地关注着他和姬无天之间的战斗。
尽管战斗依旧在焦灼，但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姬无天是真正的不管战斗经验还是体力，内力都很深厚，攻击也犀利，与此相比，迦兰虽然出手狠辣，可实则明显经验不如姬无天，能和姬无天战斗这么好一会儿而立于不败之地，大半要归功于其不同寻常的轻身功夫，闪避攻击的速度很快，偏偏一边闪避，还一边总是瞄准一些空挡试图攻击姬无天的要害，非常地阴险。
姬无天的攻击不像迦兰那么阴险刁钻，却同样满含杀气，他不在乎把迦兰这个曼陀罗四王子杀了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也可以说，他不认为当真会有承受不了的后果，眼下，他只想替戚素素出一口恶气。
二人身上很快都挂了彩，手臂，小腿，腰腹，刺目的红色在他们的衣衫上晕开，血腥味也渐渐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好在，伤口都不在要害处，伤得也不算太深，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继续战斗。
姬无天对迦兰阴险的战斗方式很不耐烦，有意想激迦兰正面和他对抗，但后者早就看出他的意图，完全不上钩，只是随着身上伤处越来越多，眼神变得越发危险起来。
其实迦兰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留戚素素一直到她生产，甚至做自己的四王子妃，可那又如何？
同样是一国皇室子弟，姬无天又比他强在哪里？既然自己得不到，他也不愿意让姬无天得到。
戚素素如果知道迦兰的心态，一定会骂他有毛病！变态！见不得别人好！
时间拖得越长，二人的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多，明显看得出动作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敏捷了，可惜，哪一方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等到内力耗尽，手里的兵器都因为使用过度兵器卷了刃，干脆直接把剑扔到一边，徒手继续打！
手脚相加，拳拳到肉，坚硬的拳头击打在人体上那种碰撞声光是听着都替他们疼。
起初戚素素还满身戒备，可随着这两人边打还不忘了互相嘲讽，听着那些幼稚的发言，她的表情慢慢变得……好吧，她已经变无表情了。
迦兰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守不住，若不是我舍不得动她，这么长时间，怕是人都不知道出事多少次，如此，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拥有她。”
姬无天不客气地怼回去：“如果不是你心怀歹意意图不轨，她根本不需要离开大殷这么久，担惊受怕，要说没资格指手画脚，你应该自己去照照镜子！”
迦兰：“当年你不是整整冷落了她五年不闻不问吗，现在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是发现了她的好，知道他对你助益良多才后悔了，想弥补她，好为你所用？”
姬无天嗤笑，“我和她乃是两情相悦，彼此相属，你若是嫉妒可以直说。不过很可惜，嫉妒也没有任何用处，不论你如何蹦跶，我和她之间都没有你能插足的份。”
迦兰：“厚颜无耻，你怎知她不是看重你的权势和金钱？你当知道，她一向很爱财。”
姬无天：“那又如何？她爱的是我的全部，其中自然包括权势和金钱，本王的所有金银都随她花用，与你何干？你怕是愿意给她花钱她都不稀罕用，因为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她，要不是你用了卑鄙手段，你以为她会愿意来你们这鬼地方？”
迦兰面色阴沉，见不得姬无天那副嚣张又得意的样子，趁着他不注意，做了一个假动作，然后对准姬无天的脸就狠狠地挥出了一拳。
戚素素下意识地想开口制止，可惜迦兰的动作太快，在她刚要开口时，姬无天已经挨了一下。
不过姬无天也不是会被动挨打的人，几乎是同时就用膝盖在迦兰腹部用力顶了过去，迦兰来不及躲避，硬生生挨下来，口中也不由闷哼出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二人稍微拉开距离调整着粗乱的呼吸，互相用或嘲讽或不屑的目光瞪着对方，随后很快又再次战成一团。
你骂一句，我揍一拳，不消片刻的功夫，各自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鼻青脸肿了起来。
戚素素：“……”
娜依：“……”
就连一直警惕着的暗卫们，还有迦兰的护卫们都有点愣神，不知道是否该阻止自己的主子继续这样打下去。
这发展，是不是不太对？
明明应该是很严肃，需要全神戒备的时刻，却莫名得有种尴尬诡异的感觉。
好在，打得忘乎所以的两个人并不是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在体力几乎耗尽之际，不用等人劝阻就自动停了下来，姬无天重新回到戚素素身边，迦兰也退回到护卫们面前。
戚素素从暗卫手里接过金疮药，往姬无天身上流血最多的几个伤口处撒上药粉，又伸出手在姬无天嘴角一块青肿上碰了一下，后者反射性地微微抽动了一下面部肌肉，一边对她示意‘没事’，一边仍然不忘冷冷看向迦兰放狠话：“我既然来了，人今日就一定会带走，你拦不住我。”
“这可未必。”迦兰从护卫手里接过干净的手帕擦拭嘴角留出的血痕，又冷眼制止了意图靠近过来的娜依，才重新望向对面，“你怕是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方。”
“你可以试试看拦住我。”姬无天扯了扯唇角，“你抓住我的王妃，却至今没将此事告诉曼陀罗王和其他王子们吧？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你私下里的小动作，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当年已经栽过一次跟头，难道这次，你还想再栽一次？”
迦兰眸色一阴，“你说什么？”
姬无天气定神闲道：“你以为，我当真会毫无准备地前来救人？”
迦兰的目光扫向围在戚素素周围的人，意思很明显，你的确不是毫无准备，这不是已经带来了很多人么。
姬无天道：“最初我不知道你和我的王妃有什么牵扯，所以才没能查到你头上，不过，有了你那个侧妃领路，为了以报万全，来之前，我查了不少关于你这位曼陀罗四王子的事迹。”
说到这里，给了迦兰一点消化的时间，才继续说：“你隐忍多年，想来是想让某些人偿还几年前的旧账，现在账还没算完，莫非你要为了儿女私情放弃过去的所有努力？如果是，那么，我不介意暂时站在你的对立面，和你的仇人一起将你击溃，你应该清楚，我有这个实力。”
迦兰的脸色很明显变得更加阴沉可怖。
戚素素看着迦兰那好像要吃人一样的表情，怀疑他随时都有可能直接下令让手底下的人直接向他们杀过来。
然而，迦兰却没有这样做，不但如此，脸上阴鸷的神色也渐渐淡去，再次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迦兰没搭理姬无天，反而认真地对她说：“我原本想着，如果我说那一番话之后，他哪怕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你心中必定都会留有芥蒂，无法再和他回到从前，我便能如之前所承诺的，把你留下做我的王妃。”
说到后面，迦兰颇为遗憾，“可惜了。”
戚素素：“……”并不。
但说完这句话，迦兰就一下子收起了这种惋惜，眼神真正冷静下来，开始和姬无天交涉：“你想把人带走，可以，但我有条件。”
姬无天眯起眼眸，“我说过，我若是想带走她，你拦不住我。”
作为绑匪，他有什么脸面还想谈条件？
迦兰不疾不徐道：“你是带着小世子一块儿来的吧？小孩子总是很脆弱，一不留神就容易出意外，她现在怀有身孕，身体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或许能离开，但你们的孩子会不会在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就不好说了。”
姬无天和戚素素同时变了脸色，面色不善地瞪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