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翻脸不认人
敬王虽然已经说了蛊毒的种类，但以防万一，戚素素还是亲自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而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的确是夺命蛊不假，只是，敬王体内的夺命蛊，比她之前研究的要差了些火候。
名字听着吓人，功效也恐怖，但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说是能夺命，但可能是因为蛊虫没培养好？发动时敬王会痛苦是肯定的，但想要夺走他的命却没那么容易。
敬王紧张地问道：“本王身上的蛊，煜王妃可有办法解？”
戚素素没有卖关子，“能解。”不但能解，还不用耽误太多时间。
为了给儿子解蛊，她从来离京之前开始就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研究这个世界的蛊毒。
敬王体内的夺命蛊相对其他蛊虽然略微偏门了一点，但比起无名蛊，解毒难度可差得远了。
因为急着想将药材弄到手，戚素素也没有故意拖延时间的打算，直言不讳地将他的身体状况，以及她现在手里就有能解蛊的药丸的事告诉了敬王。
这几天急得头都要秃了的敬王简直欣喜若狂，根本没想到戚素素竟然有现成的能解蛊毒的东西，虽然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一点，但姬无天不可能和曼陀罗勾结，不存在和迦俪公主窜通算计她的可能性。
很快，敬王就自动给戚素素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认为她是在京城时遇到了好几个中蛊的人，特意对这方面做了研究，结果今天就便宜了他！
在不知道敬王找他们来的目的之前，戚素素一行人随身携带者解蛊药的可能性不大，留在外面的青黛和南星也确实没随身带着戚素素的药箱，因此，还需要她们先回客栈一趟将药箱取来，再将里面适用于敬王的药拿出来给他。
敬王接过药以后，谨慎起见，还让府医检查了一下，别最后蛊毒没解，又被姬无天算计人，让他两头受控制。
戚素素却是提前提醒了一句，“王爷应当知道以毒攻毒的道理，因此，药丸中有些毒性在所难免。如果王爷信不过本王妃，大可以不必服用，不过，这里是敬王府，一旦有个万一，王爷大可以直接将本王妃和王爷扣下不是吗？”
所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敬王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心急解蛊的他在听府医说里面确实有些毒性，但并不是什么会让人直接毒发身亡的毒药后，就咬咬牙，将药丸给吃了。
等药丸入了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腹部热热的。
等了片刻后，敬王才猛地想起什么似地问戚素素：“对了，解蛊可有具体的反应？曼陀罗的蛊毒大多是用蛊虫来控制，我体内也应该有蛊虫，那些虫子要如何取出来？是会直接死在本王的腹中吗？”
戚素素眨了眨眼睛，“解蛊药丸可以将蛊虫和虫卵全部杀死，其中还有一些有清肠之用的药粉，虫尸届时会随着五谷轮回排出体外。”
五谷轮回，通俗易懂点说，就是——拉出来。
敬王脸色扭曲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是用这种方式排毒，且戚素素身为女子，竟然如此坦然地将话摆在台面上说，敬王只是稍微想象一下排毒的画面，他自己都觉得受不了了，身体也仿佛收到了他心理状态的影响，肚子里固然‘咕噜噜’地叫起来，开始有了反应。
敬王表情尴尬，让姬无天和戚素素稍坐片刻，自己则匆忙离开到另一间房间去……咳，大家都懂的。
这真是一个有味道的话题。
敬王这一离开，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回来，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明显身上换了一身衣服。
尽管如此，戚素素还是觉得敬王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敬王的脸色比刚见面时瞧着好了不少，焦躁的情绪也仿佛一扫而空。
姬无天问道：“府医应当已经为你重新诊断过身体了吧。”
敬王放松地笑道：“不错，府医说本王体内的蛊毒已解，体内再没有任何异常了，此番还要多谢煜王妃出手相救。”
“好说。”戚素素矜持地颔首，“本王妃不过是看在我家王爷的份上罢了，再说，一不是白出手。既然王爷的身体已无大碍，就请王爷履行承诺，将答应给本王妃的药材取来吧。”
敬王目光微微闪烁。
姬无天二人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猜测。
果然，就见敬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本王也不想出尔反尔，只是，王妃想要的那几种药材，也是底下的人废了不小的力气才弄来的，本王实在是有些舍不得拿出来。煜王府财大气粗，皇上又赏赐过颇多宝物，想必并不缺那点药材，不如王妃就当是做一次善事，药材的事就作罢吧。”
为防引起姬无天的怒火，敬王还特意提出：“当然，之前本王说过会配合煜王爷将镇西军的三万人马调走，这一点不会有变化。”
戚素素没想到身为一个王爷，竟然会在事成之后想赖账，她都有点为敬王的厚颜无耻惊住了。
戚素素嗤笑道：“敬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煜王府有没有钱，和你付不付出报酬是两回事，身为王爷，做出了承诺后转个身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若是传出去，敬王是不打算给自己留存脸面了吗？”
她倒是不觉得敬王是不想把冰雾莲给他们，这家伙知不知道冰雾莲是干什么用的都未必，或许是商户送来的药材中有其他让他看上眼的舍不得拿出来，也或许就是单纯地想找他们的麻烦。
不管是哪一种，想白占他们的便宜，做梦！
戚素素在姬无天冷沉着脸意欲向敬王发难时，伸出胳膊拦住了他，转而悠悠地问敬王：“王爷可知，夺命蛊为何叫夺命蛊？”
敬王看着戚素素意味深长的表情，心头一跳，“本王对曼陀罗的蛊毒了解不多，煜王妃可要为本王解惑？”
戚素素善解人意地说：“既然敬王诚心诚意地问了，那么本王妃便大发慈悲地告诉王爷一声好了。”
敬王：“……”
戚素素道：“夺命蛊，顾名思义，是夺人性命的蛊，但这个性命，可以是马上夺取，也可以是夺取未来的寿命。”
敬王：“！”
戚素素看敬王变了脸色，淡然一笑：“王爷中蛊有些天了吧？也不知道这些天损失了多少寿数，身体的损伤怕是没有个几年也没办法完全恢复过来，本王妃本还想着给王爷开几张调养身体恢复寿数的方子，现在看来，是本王妃多管闲事了，王爷并不需要这些方子。”
“本王当然需要！”敬王面上难掩急色，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王妃此话当真？”不会是为了让他把药材拿来才故意糊弄他的吧？
戚素素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虚弱，王爷自己心中应该有数，又何必问本王妃？”
“！”敬王终于坐不住了，豁然起身，在书房来来回走了两圈，表情不断变化着，时不时还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握成拳头似在试着什么，没多久，等他重新转过身勉强姬无天和戚素素时，脸上重新挂起了温和的笑容，眼中还带有几分歉意。
“王妃莫见怪，本王方才只是和你们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还请煜王和煜王妃不要放在心上，本王这就让人将药材拿过来，还请王妃不要忘了帮本王开调理身体的药。”
戚素素在心中呵呵笑了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话，但目的达到了，就懒得和他瞎扯了。
戚素素一脸气定神闲，“只要王爷信守承诺，本王妃当然会保证服务周到，包括方才王爷服用的那颗解蛊的药丸，虽然一颗药丸确实能将大部分蛊虫和虫卵排出体外，但难保有一些顽固的，依旧依附在身体之中，还需要再服用两颗保证不留下祸患，否则，但凡漏掉了一个虫卵，都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敬王再次变了变，心中暗骂煜王妃狡猾的同时，越发后悔刚刚不该那么急着赖账，现在好了吧，当众被他们把脸都打肿了，丢死人了！
敬王悻悻的让人去库房将前些天底下的人送来的药材都送过来，他自己则再次借口去隔壁房间继续排毒，不愿意继续面对他们。
人一走，姬无天就侧过头看向戚素素，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夺人寿命是真的？
戚素素眨了眨眼睛：当然是胡说八道的。
寿命这种虚无缥缈无人能预知的东西，她哪里知道少没少，又没办法证明敬王的寿命一共有多少，为了达到目的，自然是她说少了就少了。
姬无天：“……”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敬王府的人才将装在木盒中小心保存着的几种药材送了过来。
送药的是敬王府的管家，还特意给他们说明了一下每一个盒里都装了什么药材。
姬无天和戚素素表面上尽量保持着冷静，实则却打起十二分精神听着。
这里面，除了鹿茸，虎鞭，还有一株三百年份的人参，戚素素大概明白，敬王之前后悔，可能就是舍不得将这株人参给他们。
三百年份的人参确实算得上是稀罕，寻常人便是想弄到手，砸上千金万金可能都是有价无市。
可惜，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