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娇娘敛财手册 > 第13节

第13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弹琴之人琴技平平,相较前世的杨萱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是说,眼下杨萱尚幼,技艺还未娴熟。

也是,死而复生这种神乎其神,被他碰到已是匪夷所思,怎可能降临到第二个人头上?

而且,他不希望这世间再有别人跟他一样洞察先机。

尤其,那人还是杨萱。

夏怀宁长舒口气,含笑跟在杨桐身后走进屋子。

再过数日,秋意已是浓得化不开,树叶尽都枯黄,颤巍巍地挂在枝头,待风吹过,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杨修文风尘仆仆地自扬州归来。

一来一去足足两个半月,杨修文消瘦了许多,面色也有些冷,可见到等在门口迎接的辛氏以及三位子女,冷峻的脸庞上还是露出了由衷的欢喜。

辛氏挺着大肚子亲自给他张罗热水更衣沐浴。

梳洗罢,杨修文将儿女们都叫至跟前,打开箱笼一样样往外拿东西。

有无锡产的憨态可掬的泥阿福,有南洋舶来的巴掌大小的玻璃靶镜,有盒上印着西洋女子的香粉还有各式笔墨纸砚等等。

三人各得了许多物品,俱都欢喜不已。

杨修文从箱子底取出几本书交给杨桐,“这是白鹤书院的弟子所作,有时文有诗词,你大舅舅跟几位先生将立意与文笔好的摘抄出来刊印成册,你可以读一读,看看别人是怎样写文章的。”

杨桐应声接过。

杨萱眼尖,瞧见箱底另有几册书,遂问:“爹爹能不能也给我一册?”

杨修文笑道:“只刊印出百二十本,除了分发给一众弟子,另有许多学子文士索取,爹爹也只得了一册,等阿桐看完你再看。”

杨桐忙把书递给杨萱,“萱萱,你先读。”

“不用,不用,我又不考科举,就是随便翻翻,大哥不用管我,”杨萱连忙拒绝,抬手指着箱底,“那些是什么书?”

杨修文顺手递给她一本,“你外祖父留存的书信,有向善篇、有劝学篇、有游记,也有针砭时事的策文,也是你大舅挑出来一并刊印成册。”

杨萱心底突然生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定定神,随意翻看着,没翻几页就看到硕大的文字,“答贤婿子瑜之惑并论化鸱为凤”。

这应该是大舅舅辛农拟定的题目。

杨修文,字子瑜。

化鸱为凤意思就是以德化民,改恶为善。

再往下看,上面写着,“《大学》有云,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余以为天下王嗣中能当以为仁者,靖王楚沛也……”

果然!

杨萱犹如三九寒天当头浇上一盆冷水,从内到外凉了个透彻。

外祖父跟杨修文书信往来中谈论政事也就罢了,大舅舅竟然还摘录出来装订成册。

也不知到底印出多少册,如果跟《诗文集注》一样刊印出一百二十册,那她就是把家里的书信尽数毁了又有什么用?

这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杨萱觉得天整个儿都要垮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迷迷蒙蒙中听到杨修文的声音,“萱萱,你想要的做纸笺方子,爹爹没能要回来。”

杨萱神情茫然地看着他。

杨修文重重叹口气,“你三舅舅平常顽劣也就罢了,可不该在你外祖父的奠礼上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前言行无状,你大舅舅一气之下把他撵了。”

杨萱猛地惊醒,颤着声问:“爹爹,您说三舅舅怎么了?”

杨修文重复一遍,“他已经被逐出家门清除族谱,不再是辛家人了……”

第15章

“为什么?”杨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修文看看旁边同样睁大双眸的杨桐与杨芷,沉声道:“你外祖父三周年祭奠那天,书院弟子以及许多慕名而去的文士都已经到齐了,你三舅却迟迟不露面。宾客们都等了两刻钟,他才酒气熏天地从百花楼出来,还口口声声唤着妓子小名。”

百花楼是扬州极有名的青楼妓馆。

想起当时宾客们议论纷纷的情形,杨修文脸色更沉,厉声道:“真是丑态百出,把辛家的脸面全丢尽了。”

“不,不可能!”杨萱大声叫道,“三舅舅不是那样的人,定然是别人陷害他。”

辛氏忽地泪如雨下,瞬间淌了满脸。

杨修文扫一眼辛氏,语气讥诮,“如果是你大舅或者二舅,兴许还有可能。你三舅就是一浪荡子,哪里用得着别人陷害,自己瞧见泥塘就自发自动地跳进去了。”

杨萱固执地说:“不是这样,三舅舅最好了。”

杨修文不再理会她,沉着脸对杨桐道:“读书便是为了明理知事,懂得三纲五常,倘或脸这些都不顾及,那么只能落得众叛亲离不容于世。”

杨桐肃然应道:“孩儿谨记父亲教导。”

杨修文缓了脸色,叹口气,“你们回去吧,我另外有话跟你们母亲讲。”

杨萱不情不愿地回到玉兰院。

她是真不相信三舅舅辛渔会在那种庄重的场合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那太荒谬了。

虽然按规矩来说,父亲亡故,儿子要守孝三年,但是通常二十七个月就满了孝期。

就是说,出了正月舅舅们就可以除服。

这期间足有九个月的时间可以饮酒作乐,三舅舅何必非得在奠礼的前一天喝得酩酊大醉,以致于夜宿青楼?

三舅舅从来就不是愚拙之人。

三年前,辛归舟病故。

当时杨芷染了风寒不能出门,辛氏便带着杨桐与杨萱到扬州奔丧。

三舅舅比辛氏小三岁,是辛归舟最小的儿子,彼时虽已婚配,但未有子嗣。

辛归舟在扬州颇具名望,前去吊唁之人络绎不绝。

大舅舅辛农、二舅舅辛牧以及三舅舅辛渔带着子侄辈站在灵前答谢宾客。

宾客们上完香,会对辛农与辛牧道恼,请他们节哀顺变。

却没人搭理辛渔。

辛农与辛牧都饱读诗书,考中过进士,但不曾入仕,就留在书院执教。辛农教授《论语》,辛牧专讲《春秋》,记得弟子们敬重。

唯独辛渔,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别人纷纷谈论说一亩好田里长了棵歪苗。

杨萱听在耳朵里,好奇地问:“三舅舅,你怎么不像大舅舅那样做个有出息的人,这样别人也就愿意跟你说话了。”

三舅舅点着她的鼻尖道:“一家人不能个个都能干,总得有个不成器的。”

杨萱不懂。

三舅舅便叹,“这样别人心里才舒坦。”

后来,三舅舅索性不在灵前守,而是带着杨萱到处逛。

他带她去看泡着毛竹片的水塘,告诉她怎样打料、捞纸,把纸浆做成湿纸;他带她去花房看茶花,彼时不到花期,茶花枝叶却是繁茂,他告诉她怎样让一株茶花开出两朵不同颜色的花;他带她去鸟市,告诉她哪是画眉哪是黄莺,还告诉她八哥鸟要修剪舌头才能学会说话。

杨萱走得累了,三舅舅将她抱在怀里,用斗篷严严实实地包着。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厚。

杨萱就问:“三舅舅,大舅舅和舅母他们都是里面穿棉布衣裳,外面套着麻衣,你为什么把麻衣穿在里面,不嫌弃麻衣扎人吗?”

三舅舅梗一下,低声道:“我皮厚,不怕扎。”

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后,外祖父的棺椁入土,三舅舅晒的纸也好了。

杨萱与三舅舅一起将成纸一张张从烘壁上揭下来。

这就是原纸。

得到原纸后,再用排笔和毛刷将事先调好的涂液刷到纸面上,晾干压平,就得到漂亮的纸笺。

纸笺光洁如玉,隐约有好看的暗纹。

三舅舅笑着问她:“萱萱,你给纸笺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当时水田衣正时兴,三舅母就穿了件灰蓝、青碧和湖绿几色拼接而成的水田衣。

杨萱随口便道:“水田笺。”

三舅舅和煦地笑,“好,就叫水田笺。”

这样清雅的通达的三舅舅,绝不会不知道被家族逐出是怎样的后果。

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就像前世的杨萱,纵然手里捧着上千两银子,衣食无忧,可事到临头,谁有能给她撑腰,给她依靠,还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何况被除族,根本不可能带走公中的半点财物。

三舅舅不曾有过差事,也不知是否藏有私房银子,倘若两手空空地出去,他又如何安身立命?

杨萱辗转反侧大半夜,第二天一早,两眼乌青地跑去正房院。

辛氏正站在门口,低声跟文竹吩咐早饭,瞧见杨萱,将手指压在唇上“嘘”一声,“你爹爹连日赶路太过疲累,现下还睡着,你跟阿芷说声,今儿上午就别过来了。”

杨萱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道:“娘写信给三舅舅,叫他来京都吧。大舅舅不要他,萱萱要,让三舅舅住咱们家里。”

辛氏骤然又红了眼圈,哽噎着道:“萱萱真是长大了,总算你三舅没白对你好。我稍后就写信,三舅舅知道你挂念他,定然很高兴。”

杨萱慢慢踱回玉兰院,从长案最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小小的木匣子,匣子里装着她攒下来的私房钱。

她跟阿芷一样,从六岁起,每月都有二两银子月钱。她平常没有花用的地方,最多就是趁春桃春杏出门的时候,让她们带回一把窝丝糖来,也不敢多买。再就是灯节或者庙会,自己做主买几样好玩的小物件。

这三年已经攒下来五十多两银子,倒是还有十几只过年得来的小小银锞子。

合起来约莫六十两。

目录
腹黑皇帝追妻狂三国之征战天下豪门重生之珠光宝妻禁庭春战死的相公回来了大秦白亦非的妖孽人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