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柳橙汁

开学典礼在京都南门已经办过，进学院的头一天下午没有安排，只是让学子们稍微适应适应学院的环境。

李牧带着雏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去赵乾那边蹭了饭，几个人合计了一下想稍稍去学院走一走，但还没来得及出门就有人上门拜访了。

来人是个留着一把长胡子的瘦高老头，带着三位中年人。内监有过介绍，老头是院监柳承志，大秦武德七年也就是十三年前接任院监。这老头的官职很有意思，学院院监相当于国子监那边的国子祭酒，也就是大秦最高学府的院长，从三品衔。但是散职却是正三品冠军大将军，这大约是大秦唯一一个散职是武将而且比职官还高的文官了——硬要解释的话就相当于中央军事学院的校长。

不论是国子祭酒还是学院院监都是桃李满天下的角色，理论上来说进了学院的门李牧就算是这位老院监的门生，三皇子赵乾也是。这年头还讲究尊师重道薪火相传，假设这老头辞官不干的话，余生不管走到大秦哪个角落只要有他的学生在就绝对过的非常滋润。

国字脸的那个中年人看起来脸色发白，这位和他身旁那个笑嘻嘻的中年胖子是学院少监，相当于副校长。前者叫杨翔，后者叫蒋明林，这两位都是典型的文官。两人旁边的那位一身戎装的黑脸男是右武卫将军何言新，这位大约相当于保安头子，就是职级略高了点，带的人略多一些，他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学院的安保。

以上这四个人就是学院的高层领导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其一是拜会一下三皇子和七公主——大秦虽然不是非常重礼制，但先论君臣在论师长这是原则问题，所以柳承志必须带着人先来拜会。其二……说起来非常欠揍，大秦第一熊孩子天团组队来学院，他们可不得先来看看？房子被拆了算谁的？

“噗……咳咳咳……”内监刚刚介绍完柳院监李牧就没忍住笑喷了，然后发觉这非常不礼貌就假装死命的咳嗽——柳橙汁耶！

虽然这非常无聊而且欠揍，但戳中笑点的李牧完全停不下来。

“咳咳……小子……失礼了咳咳咳……”李牧用袖子挡住脸，一边笑一边咳嗽。

雏慌忙上前替他拍后背。

好容易相互介绍完毕然后一通繁复的礼节结束后大家进入外堂开启闲聊模式——实际上也没什么聊的，年龄差距有点大，代沟太多所以只能说点废话撑场面。

李牧发觉柳……院监不时的在打量他。

李牧没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但毕竟要在这老头的地盘上混，所以呲着牙冲他乐了一个，老头瞬间收回了目光和赵乾继续废话：“两位殿下，高宗陛下曾定下规矩，不论皇子还是权贵进入学院就是学子身份，所以两位切记……”

“不要随便暴露身份对吧？父皇来之前就叮嘱过，院监大人安心啦。”赵雨涵随便挥了挥手。

“……然也。”到底是从恶如流赵雨涵，根本不给老头唠叨的机会，呛得柳院监直翻白眼。

“殿下如若遇到麻烦也不必担忧，随时来寻微臣便是。”蒋少监笑嘻嘻的在一旁插话。

李牧注意到一边的杨少监不着痕迹的翻个白眼表示鄙夷，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牧问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说起来，我还没有进行适配度测试，何时测评？”

“我等来此也有帮小公爷测试的想法，小公爷若不忙的话现在就可以测评。”一直没说话的何将军这个时候忽然插话。

李牧稍稍注意了一下几个人的表现，柳院监基本上是拿他们几个人真的当作学子来看待的，行礼之后唠叨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学院里的注意事项和劝学的一些老生常谈。蒋少监只顾着和三皇子说话，几乎要赶上讨好的架势了。杨少监时不时的递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但他的话不多。最后这位何将军对自己比较热情，反而对赵乾有些不卑不亢。

有点意思啊。

如果是前身的李牧，大体会和赵乾一样觉得和这些老男人说话非常无聊，可现在的他敏感的觉得这学院里的几个高层领导有些不太对盘。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找主角的，这里的内斗什么的和自己的关系不大，所以他冲何将军点了点头：“有劳将军了。”

何将军对李牧非常客气是有原因的。左右武卫一般负责皇城安全，从编制上来说属于御林十六卫，只对皇帝负责，但直属领导是越国公、骠骑大将军、太子太师李泰，没错，就是李牧家那个经常被殴打的老男人。何言新早就知道顶头上司家的公子要来学院，武将的心思一般都属于比较直白的那种：皇子未来又不一定是皇帝，可听说国公爷非常宠这位小公子，何不好好照应他留下点善缘？

更重要的是，何将军是在果毅都尉任上被李牧老爹赏识后才一手提拔上来的。

对于李牧何将军早有耳闻，他甚至都有随时替这位小爷捅娄子后背黑锅的觉悟了，但……谁知道这位忽然变得如此彬彬有礼？不过这是好事儿，何将军稍稍一愣之后就果断站起身，大手一扬面前就飘起七块形状不一的符文。他解释道：“小公爷只需要挨个触摸这些符文即可。”

测配符文需要有四段以上的阵法师激活才能使用，不如说，阵法师的武器就是符文。这也是国公府没有测配符文的缘故：因为没人能激活。

符文漂浮在空中，给李牧的感觉有点前世玩游戏一样的即视感，这些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颜色各不一样。

“红色代表武圣，蓝色代表剑豪，紫色代表枪魔，绿色代表箭神，白色代表元素法师，橙色代表召唤师，棕色代表阵法师。一般来说每个人都能适配多种天赋，但只需要选择最高的那一项天赋即可。”何将军给李牧解释着：“比如国公爷就是适配度92%的枪魔，但一般人不知道的是，他的剑豪适配度也达到了89%。”

李牧还真没听说过自家老爹的天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