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顺杆爬
陈宇和叶嘉言这头直播结束，那头话题就上了微博热搜，而且是又一次直接登顶。
这热度，娱乐圈多少顶流都望尘莫及。
这还是人家没有经过任何运作得到的成绩，要知道很多当红明星想上个热搜，不花钱，不丢脸，不知道要苦苦钻营耗费多少脑细胞？
可这两个素人却惊天动地，随随便便就上一个，跟闹着玩似的。
整个娱乐圈：为什么我流下了嫉妒的泪水！
第二天，字节跳动总部就疯了，因为注册账号留了电话，所以那头直接可以联系到陈宇。
但为了好好捧着这尊突然从天而降的大佛，对方很是知分寸懂礼貌，硬是等到上午10点才打了电话来。
“喂，您好，是陈宇先生吗？”
“是我，你是？”
“您好您好，我是字节跳动市场运营部经理，我叫雷鹏。”
“雷经理，你好。”
“您客气，叫我雷鹏就行。今天打这个电话过来呢，是了解到您和您的爱人昨天入驻了我们抖音的直播间，想和您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后面的话完全如陈宇预料，态度小心、语气恭谨，试图说服两人签订合约，各种条件当然给得十分足。
陈宇掂量掂量，字节对他们现在的流量价值，倒也估算准确，开的合约价值诚意十足。
但是……陈宇有自己的盘算。
“雷经理，是这样，我会加入抖音，一方面是因为我的朋友在贵公司工作，是他几次三番游说我，我才选择了贵公司的平台。
“另一方面，我们注册账号是玩票兴致，咱没有签合约的打算，这一点我也和我的朋友再三说明了。
“今后有什么工作意向的话，我会和我朋友沟通的，你看这样行吗？”
雷鹏有些错愕。
在和陈宇联系前，他早已通过互联网的披露，将这位大佬的真实身份摸了个清清楚楚，本就心生胆怯。
如今听他的声音不怒自威，更是当场被镇住了，本想再劝几句，最后只能点头答应，问到了赵旭东的名字后就忙不连跌地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赵旭东打电话来，说他升职了。
陈宇也吃了一惊：动作可够快的！
……
有了这次直播的预热，陈宇和嘉言在网红界算是有了一席之地，而且是市场价值最高的那一拨。
短短两天时间，抖音粉丝就突破了1500万，直接登顶抖音自媒体账号第一，且还在持续上升中。
这个量级，再次把字节跳动的高层给震惊了，看着APP的下载量呈现出珠穆朗玛峰一般的陡峭形状，公司上下无不惊喜激动，随即又诞生了些许乐极生悲之感。
公司高层清楚地知道，短视频平台的竞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抖音在竞争队伍中并没有明显的优势和胜算，自然也无法高枕无忧。
现在，“千言万宇”的出现直接改变了这一现状。
讲道理，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公司高层喝上一顿好酒的喜讯，但因为这个账号的主人拒绝了公司签约的要求，又让他们寝食难安，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
没签约，就有可能随时走人，一旦离开抖音，就很有可能投入竞争对手的怀抱。
那对抖音的打击，可就是毁灭式的。
做流量平台的，当然明白流量的恐怖与可怕。
公司高层思来想去，很快达成一个共识：不行，必须要把这个超级大网红签到手。
4月的最后一天，陈宇刚陪嘉言产检完回到家，就再次接到了一个来自京州的陌生电话——来自字节跳动副总窦恒生，约他见面。
窦恒生已经落地海城，以此表达合作的无上诚意。
陈宇抖了抖眉毛，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在和对方寒暄了两句后，答应了见面的约请。
挂了电话，陈宇给嘉言做好了丰盛的午饭，就开车出门了。
约定的地点在一家南州菜馆，不算高级，但因为南州菜本就不算主流菜系，窦恒生能找到这家，已经算是很有心了。
陈宇到达时，窦恒生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同桌还有赵旭东。
陈宇自然落座，和两人打了招呼。
饭菜上桌，窦恒生劝酒劝菜，并不急着谈合作，态度十分热切。
“陈先生，冒昧问一句，听说您是灯塔科技的大股东，同时还在豪正资本担任副总？”
陈宇顿了顿，颇为意外。
关于他是灯塔大股东的事，网上已经传遍了，窦恒生知晓很正常。但他在豪正当副总的消息，网上并没有，他却知道，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功。
“不瞒窦总，的确！”陈宇笑了笑。
“陈先生真是青年才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窦总客气了，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窦恒生主动提杯，压低杯沿和陈宇相碰，被陈宇托到平行高度，酒杯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这个动作，让窦恒生心生好感，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挚。
他放下筷子，进入正题：“陈先生，今天我来呢，主要还是想和您，还有您的妻子谈一下合作。
“关于您之前和旭东的口头约定，我大概了解了，也知道陈先生不缺银钱，注册账号只是图个解闷。
“但是从字节的角度来说，我们是真心欣赏贤伉俪的才华，想和您进行长期的愉快的合作。为了表示诚意，我们重新拟定了一份合同，您先别急着拒绝，姑且看一看！”
窦恒生说着，把合同递给了赵旭东，示意让他给陈宇。
赵旭东这下就尴尬了，不敢不接，又不好意思递过去，好在陈宇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动把合约接了过来。
翻了翻，对方确实诚意十足。
考虑到陈宇和叶嘉言的玩票兴致，对他们发布视频和直播的次数、观看量、点赞量均不作数量要求，但相应数据的提成和分红，却直接拉到了平台的最高规格。
按合同上的价码，即便他们每周只发两个视频，半个月直播一次，每月就至少到账30万！
买房置业，也就是半年的事。
这个合同，的确诚意十足，连陈宇看了都不免心动。
不过……他现在不想挣钱，只想花钱。
陈宇笑了笑：“窦总，不瞒您说，这个合同我的确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是……”
“先别但是！陈先生，相信您也能感受到我们公司的诚意，我这次来海城，张总是给我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把这个合同达成！您要是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
“窦总，您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陈宇笑得狡黠，直接道，“合同呢，我就不签了。但是合作，还可以再谈！”
这话，说得窦恒生疑惑不已，眉头高高地皱了起来。
陈宇继续道：“不瞒窦总说，其实我对贵公司非常欣赏，选择进驻抖音平台，大东是我兄弟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对贵公司的经营模式、发展前景非常看好。
“但是签合约，当专职网红，我肯定是不太适合，我老婆又有孕在身，我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所以只能拒绝贵公司的美意。
“不过我也明白，不签合同的话，贵公司肯定不安心，总怕我们被另外几家短视频平台抢走了……
“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手上也有一笔闲钱，如果贵公司有需要的话，我十分愿意加入到字节这个团队中，为公司的发展贡献绵薄之力。
“这样一来，虽然没签合同，但你我的利益从此牢牢绑在了一起。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和我老婆被签走，我们为了自己的钱包，也会在实际情况下，尽可能地卖力营业。您觉得怎么样？”
窦恒生当场惊住，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陈宇自然知道这个提议来得太突然，当下也不着急，自在喝茶，给对方充足的反应时间。
好半天，窦恒生才道：“陈先生……这个事可就太大了，我也做不了主，需要回去跟张总禀报才能给您答复。”
“这个自然！”
陈宇笑得妥帖，视线一转，看到了赵旭东眼里射来的冷箭。
他的表情精准地传递出两个字：贱人！
陈宇也回了两个字：咋地？
……
窦恒生回去后，整整两天没有消息。
陈宇不急，赵旭东急得不行，一天八个电话询问消息。
陈宇哭笑不得：“我投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当然激动啦！你要是投资成功，我在公司就有靠山了，以后那不得横着走？”
“……”
“话说回来，你这招行吗，人家会让你投吗？”
“现在抖音和快手斗得如火如荼，正是疯狂砸钱的阶段。你们公司虽然市值颇高，之前也融到不少资，但这个节骨眼谁会嫌钱多？尤其拿了这笔钱，还能把我们两口子彻底绑死，你猜他们会不会同意？”
“卧槽，陈宇，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狐狸的？”
“你以为哥哥我的钱，都是买彩票中的？”
“……炫富遭雷劈！”
“……”
赵旭东还不死心：“那你怎么肯定，现在的竞争抖音一定能赢？万一输了呢，你不怕这么大一笔钱打水漂吗？”
“……直觉！”
赵旭东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陈宇哑然失笑，心里正想着开外挂就是爽，窦恒生的电话就过来了——字节老总约他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