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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冰冷,化作乖巧听话的孩子。面对的是解兰舟,迟景也没法再提不用楼雨凭回来帮他的话了。
“我没事。”迟景抿嘴说。
“胡说。这个时候了你晚饭吃了吗?”
“吃……没有。”迟景想撒谎让家长宽心,却在对方不赞同的眼神中败下来,诚实地回答。
“去吃饭,不要挂断。”
这是要监督他。
迟景颇有些像犯了错的小孩,垂头丧气地,把晚间管家他们准备好,一直温在厨房的饭菜拿出来。
他边吃,解兰舟边宽慰他。
“这两天让管家留在家里照顾你。”解兰舟隔着全息投影摸摸迟景的头,眼里是微微的水光,“嘟嘟回来看见你这样肯定要怪我了。”
迟景捏紧了筷子,低着头不让解兰舟看见他的表情,声音如常,“不会的,妈妈,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好。”解兰舟轻轻叹息,看着气质略清冷,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其实很乖很心软的小孩,心疼极了。
看他慢慢吃完了饭,才犹豫地道:“景崽,你……”
“嗯?”
“你可以感应到的吧?……所以,不要过于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迟景抬头,解兰舟看见他的睫毛颤了颤。
已经最终标记的Alpha和Omega之间,特别是感情甚笃的AO伴侣间,会有若有若无的感应,二者之间宛如牵着一条细微隐形的线。在万千光年外,也依然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存在,灵魂的牵引。
也是如此,许多已经完成最终标记,却失去另一半的AO会无法承受牵引的消失,在身体难以承受之前就精神失控,抑郁,狂躁,自杀或迅速衰老而死。
“嗯。”迟景看着解兰舟认真地点头,他可以,正是笃定楼渡还好好活着,他才能这样清醒而冷静地在这里工作,替他掌管心血。
联盟政部部长失踪,足以引发混乱。为了安抚联盟群众,政部安排了一场发布会,迟景为代表,出席讲话。
发布会全程直播,所有联盟群众都能看到,甚至还能发弹幕。
弹幕里的联盟人民一部分在讨论这次袭击的恶劣性质,另一部分则在讨论……
“啊!!!哪个傻逼袭击了楼部长!”
“是我们楼部长和夫人不够恩爱不够好看吗,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楼部长qaq”
“呜呜呜我们楼小景都憔悴了,都有黑眼圈了。”
“楼部长肯定没事的,部长夫人别怕!”
“天,楼部长竟然把权限给了夫人!”
“我有点感动怎么回事,呜呜呜他们也太甜了,部长一定要平安回来。”
“这什么男默女泪,A见A心痛,O见O揪心的绝美爱情!”
“楼部长你快回来,小景一个人承受不来。”
“唉,这些袭击的势力太讨厌了,好好享受生活,网上冲浪不行吗!”
“楼部长快快平安回家陪夫人啦!!!”
……
发布会结束后,迟景看到了这些弹幕评论,很亲民地在星际网上发了条推文:
【谢谢大家,我也相信他会平安回来。】
这是很好地稳定民心,引导舆论的手段,也是对民众的关心与祝愿表达真心的感谢。迟景比任何人都希望楼渡可以平安归来,对于此番的所有祝福,他都倍感珍惜。
迟景放下光脑,把自己埋进深蓝的衬衫里。龙舌兰香萦绕,仿佛楼渡在他身边,长手长脚将他抱紧。
他身下垫着的,身上盖着的,包括怀里,全是Alpha的衣服。甚至这几日一直贴身穿的,都是略宽大许多,些许不合身的,楼渡的衣服。贴身的衬衫和内裤,大就大了,他自己的外套裤子一遮,谁也不会发现。
只是细心的政部部员和星际网民们会私下里八卦。
“天呐,夫人今天的领带好像是部长大人的吧?”
“胸针也是!”
“手表也是吧?”
“肯定是!Omega长时间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会很焦虑不安的,用Alpha的东西可以缓解腺体的躁动。”
“我偷偷听助理团的大人们说,夫人这些天在办公室都是用的部长的文具,还有水杯都是!”
“我合理怀疑夫人可能已经有筑巢行为……”
“!!!”
“夫人那么高冷的人!天呐!!!”
……
楼雨凭毕竟常年身居高位,他回来站在迟景身侧,显明了是为他撑腰,再有不服迟景的也都闭嘴了。
连各项工作会议上拖拖拉拉争辩吵架的都少了,个个安分的像鹌鹑,老老实实地听话办事。
楼雨凭曾经任职政部部长,又比迟景有经验得多,许多迟景需要深思熟虑,细细琢磨的条文,他提点几下就能帮助迟景迅速下判断,加快工作效率不少。
楼渡的父母对他是真心的好,是真的把他当孩子,他也愿意承情。
他要好好把楼渡的工作做好,等他回来。
作者的话:这章化用了评论的留言。
“筑巢行为”就是字面意思,像小鸟一样筑巢。大概就是Omega极其缺乏安全感,很需要Alpha的抚慰,就会用Alpha的衣物筑起一个窝,把自己埋里头,以汲取Alpha的信息素,仿佛被Alpha抱在怀里。
第十六章找到你
政局稳定,连同几条扰事的杂鱼都被清理干净,迟景暂代这个政部部长的职位做得有模有样。
他冷静克制,平日寡言少语,看着不太有亲和力,给人疏远的距离感。但他做事一丝不苟,清晰利落,虽不亲近却也不高高在上。长得极好看,还很有礼貌,让助理团十分愿意陪他加班。
只在夜深人静时,高冷的Omega才会露出脆弱。
卧室内的家用医疗监测仪闪着红灯,迟景无暇顾及。
他头很疼,仿佛有无数的针刺进身体,大脑中的神经异常活跃,每一根都在耀武扬威,奋力叫嚣着什么,已经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迟景额头上泌出一片冷汗,后背也湿了大块,他颤抖着拿起床头的药盒,想吃一片止痛,却在看到家用医疗监测仪显示的几行字时放弃了。
把药盒随意扔在一边,他蜷缩在略微杂乱的衣物里,眉头皱得很紧,仿佛这样可以缓解快要炸开的头痛。
其实不止头疼,他的腺体也在一突一突地跳,那里枯竭干涸,在呼唤它最亲密最依赖的人。
迟景这几日身上的信息素忽浓忽淡,浓时阻隔剂都快挡不住,淡时又连喷雾都不需要。
他身体的每一个异常都在传达一个信号——他的Alpha离开他太久了。
平常的AO都无法忍耐分开一个半月,更何况他现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