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真要她死啊?
“你把你家那个小奴儿送到璋牙楼了?”
武平侯府宣平苑里,王瑜侧躺在软榻上,头枕着女子丰腴的大腿,女人洗干净葡萄颤颤巍巍地送到王瑜口中。
江清黎一席月牙白长袍,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水。
“你这招高明。”
王瑜凤眸微眯,嘴角微勾,“他们肯定只会在你府上或者明面上的庄子里找人,谁能想到你会送到那里,你这是玩腻了,又想搞点新花样?”
江清黎品了口茶,悠然回道:“不过让她看看世间险恶罢了。”
这游戏,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须惧怕外人。
瞧着男人怡然自得的模样,王瑜啧啧两声,拊掌笑道:“有意思.......那你这些天不去看看她?”
江清黎略微摇头:“让她体会下身在福中不知福,呵。”
王瑜看着他眼里的势在必得,打了个寒战,然后嘴巴接过女人送来的葡萄:“不过你那面罩,没有你的钥匙,很难打开,她一直戴着,你也不怕闷久了闷出痘来。”
江清黎续上一杯茶,淡淡道:“那也是她自找的。”
王瑜想着,人家还能自找啥,被迫听从你的命令罢了。
江清黎睨着王瑜腹诽的模样,好整以暇地问道:“你这是在关心她?”
王瑜连连摆手否认:“一个小奴儿罢了,早就成了你的人,我还不如勾引勾引她妹妹。”
说完,小心翼翼的觑了觑江清黎的反应,果然这厮,永远都是一副淡然处世的模样,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王瑜撑着女人的腿,坐起身来,又摸了摸她的脸蛋,痞笑道:“还记得当年你相中她们姊妹的时候,我都没跟你抢,现在更不会了。”
江清黎没有理会他,甚至都没再看他,只是微微扭头看着屋外的庭院,阳光撒在庭院处,草长莺飞,远处还有竹制的水阀发出清脆的声响。
沉默良久,江清黎才缓缓开口:“端午皇后的盛宴,众家贵女和上京才俊都会去盛典赴宴,我会请陛下赐婚。”
王瑜此时正要去亲女人的嘴,听到他的话,连忙推开人,慌道:“你真要这么玩?你真要她死啊?”
屋外阳光正盛,屋内却阴凉不已,江清黎在阴影处的眸底藏着浓浓的雾气,他笑,笑容薄凉。
“当年我不就想这么玩吗?再者说了,当年她都没死,现在也不会。”
“那可不一定。”王瑜抓过一杯清茶,狠狠的灌了一口。
王瑜想了想,这些总归和自己无关,只是忍不住提醒一下:“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在玩,我看还有其他人也跃跃欲试。就算你把她藏起来,以那些人的功夫也未必找不到。”
“打扰我游戏的人,都该死!”
江清黎眸底闪过一丝血腥,勾起嘴角道,“他们也不是没有破绽,先按兵不动,让他们好好自娱自乐一下。”
王瑜看着他势在必行的样子,笑道:“我这边让人排了个曲,就拿前朝陈侍郎的词谱的,我们还是听曲吧。”
不出片刻,武平侯府又升起丝竹管弦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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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云疏和几个教习一起坐在厅里吃饭。
所有人端坐在席上,等着那些个身着粉纱的女奴献上餐食,无一例外,她们身上都带着手环脚环,随着她们的步伐晃动,叮当作响。
教习有男有女,不过都一脸严肃,时不时对女奴的姿势、表情做出严厉的呵斥。
云疏看着她们挨打挨骂却不能出手相救,心下只能叹气。
给她送餐食的还是那个小青,她接过小碗,用轻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小青说了声谢谢。
小青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将碗碟送到云疏的案几上。
今日的餐食,依旧是十分荤腥之物,想必也是为了让那些教习能够应该施用手段给那些小女奴。
云疏前几日看着那些调教的手段,还得监督那些教习是否认真调教,看的她食欲都不是很好。现在稍微习惯了会才能吃下。
坐在她旁边的老鸨看到她的模样,立即笑了。
今日她穿着绣着粉色蝶纹桃花的锦袍,梳着坠马髻,上面攒着好几朵粉色红色的大花,插着金簪,上面挂着三缕流苏,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
现在云疏知道了,她叫花溪。
看着周监习总算是能吃的多点,花溪拿着团扇扇了扇,笑道:“总算看到周大人能吃东西了,这几日你食欲不佳,可把我吓坏了。”
云疏吃下一口鹿肉,神情冷漠的解释道:“近日天气渐热,肠胃不佳而已。”
花溪扭动着腰凑到云疏身边,媚眼促狭地凝着看,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道:“没事,刚来这里的小哥往往都要适应一段时间的。不过啊,等习惯了,他们的手段可更粗暴呢。”
云疏闻着花溪身上浓郁的花粉香气,忍不住蹙起眉,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声音不免更加冷毅了些:“我只是奉命前来监督,别人怎么做与我无关。”
旁边一个教习看着花溪调戏着云疏,连忙高声拱火:“花溪,我们天天在你身边晃悠你装看不见,怎么,净惦记着新来的小哥啊?!”
花溪翻了个白眼,拿着团扇假模假样地朝着他的方向挥了一下,假意怒道:“你们天天把精力都送给那些个小妖精身上,哪能在我这使力气。”
云疏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将碗中的餐食吃完。
花溪看着云疏一脸要离去的样子,连忙抬手拦住了她,身子也凑到了她的身上,靠在她的肩膀处,媚笑着说:“周监习,莫觉得我们这群人都是奸人坏人,这些个女奴在我们手上调教好了,去了他们的买家,才有条活路。我们都是小本生意,不像那些妓院,真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云疏垂眸,声音低沉,“我是明白的。”
花溪这才用腰部的力量直起身子,眸光流转,语调谄媚:“监习明白就好。”
然而话音未落,她立马变脸,对着走在她前面的女奴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大腿,怒道:“小荡妇,今日的发髻又给我梳错了!发髻往下是寡妇的装扮,你是嫌自己命长?敢招这些晦气!”
掐完还不解气,说完狠狠往那女奴腿上踹了两脚,只听得那个女奴尖叫了一声,双腿打着颤,差点没站住。
一个女教习见状,连忙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往那个女奴脸上过去就是一巴掌,怒道:“叫你不用心学!”
然而花溪却斜眼睨着那个色厉内荏的教习,讥讽道:“这些个女奴个个都是雏!哪里懂的梳妇人的发髻?何况是凤尾朝下的寡妇髻!不是你疏忽大意,难道是她变戏法凭空变出来的?”
那个女教习抖得跟个筛子似的,立即跪下磕头,嘴里讨着饶。
花溪嘴里噙着笑,媚眼扫过四周,所有人都禁声不敢回应,笑道:“念你是初犯,就罚你洗恭桶十日,且下去受着吧。”
女教习听到这里,也不敢反驳,只能任由其他教习拖着她离开了屋子。
而那个女奴因为挨了一巴掌,脸上已经肿的老大,被花溪掐的地方也红了一大片。
云疏见状终是不忍,只好假装不解道:“这些个女奴,还没找到卖家,身子就被你弄伤了,怕是也不好吧。”
花溪笑的不以为然:“不会的,待会儿叫大夫给她擦点药酒,贱皮贱骨的,没那么娇气,快把她带下来,别让她弄脏了这里的竹毯。”
云疏见人已经带去上药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吐了口气道:“我去小憩片刻,待会再来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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