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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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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尽

第六章:自尽

第二天,香香还睡着,就被楼下说话声吵醒。香香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爹爹郭田。她吃了一惊,赶紧穿衣起床。

房里当然没有妆台,巽王再尊贵,毕竟也用不着那东西。她两三下把头发挽起来,觉得稍微整齐了才推门出去。

驿馆里,慕容厉坐在上首,郭田跪在他面前。

香香也顾不得怕他了,下意识就跑上前,一把扶住郭田:“爹!你怎么来了?!”

郭田看见女儿,松了一口气,却仍是哀求道:“王爷,郭某一介草民,不知礼数。如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但是爱子之心人皆有知,香香只是个女孩儿,不日就将出嫁。无论如何,草民不能让她就这么跟王爷出城。还请王爷见谅。”

原是他跟郭陈氏商量了一晚,还是觉得不能让香香跟军队出城。

慕容厉不说话,跟人讲理不是他的风格。韩续跟周卓已经上前,腰中刀已经半出鞘:“王爷的命令,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吗?”

郭田抱着香香,也十分坚定:“军爷,女儿年幼不懂事,我岂能坐视她自毁名节?我身为人父,不能护她爱她,已是心痛难当。如今断不能再眼睁睁看她犯错涉险。您就算是杀了我,也……”

他话未说完,香香已经捂住他的嘴:“爹!您别胡说。我没事,我好好的。”

郭田一脸坚决,韩续跟周卓倒是为了难。这老郭敢在王爷面前罗罗嗦嗦这么久,也算是条汉子,总不能真一刀下去吧?

慕容厉起身,走到郭田面前,香香脸色如纸,张开双手把郭田护在身后。从小到大,父亲都将她们姐弟三人视为心肝宝贝。不管犯了什么错,只要爹在,都能解决。但是现在,她知道,爹爹已经护不住她了。

慕容厉握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扯起来。香香还来不及说话,他猛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

香香脑子轰地一声,眼前金花四散。郭田慢慢地瞪大眼睛,竟是连说话也忘了。

好半天之后,慕容厉扔下香香,盯着他的眼睛,问:“现在你懂了吗?”

郭田张开嘴,好半天又合上,许久之后才转头,轻声喊:“香香?”

香香坐在地上,眼睛里全是泪水。好半天她才抬起头,笑盈盈地说:“爹……我、我跟王爷……我是自愿的。”

郭田一脸惊痛:“香香!他是巽王,你跟着他……”他还能娶你不成?

香香扬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汇成汪洋:“爹,我是自愿的。”

郭田闭上眼睛,好半天才轻声问:“王爷,各位将军,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但请诸位告诉一声,大军几日回城?到时候人是您几位派人送回来,还是草民到这里来接?”

韩续等都看慕容厉,慕容厉淡淡地说:“既然是本王的人,本王自会安置,不劳费心。”

郭田还想再问,他神色已是十分不耐烦。香香轻轻推郭田:“爹,我会自己回家的,您先回去。告诉娘,不要为我担心。”

郭田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打击,让他失魂落魄。就算他再如何心痛,那样的人却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哪怕他拼上一条命不要,又岂能撼动这个人一毫一厘?

晨曦照在身上,略显悲哀。

看着那个一直以来为自己挡风遮雨的背影,香香潸然泪下。慕容厉转头说:“出城。”

大军驻扎在令支县城外,香香不会骑马。慕容厉仍然与她共乘一骑,一路阳光正好。马蹄嘀嗒,似有节奏一般。

慕容厉的双臂控马,将她拢在中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不时摩擦他的胸膛。她不敢回头看他,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他的部下都呈扇形远离他。

温香软玉抱满怀,慕容厉倒没想别的,在应该清醒的时候,他的神智非常清醒。

土匪的山寨依山而建,严青和周卓打探完地形,前来汇报:“王爷,山上陷井密布,我们若是仰攻,损兵折将再所难免。围困的话,山上有清泉小奚,一时半会也不能见效。”

慕容厉下马,把香香也拎下来:“喊话,三个时辰之内,所有人放下武器下山投降。”

韩续问:“否则?”

慕容厉挥手,示意军队就地驻扎:“否则放火烧山。”

韩续几人都是大吃一惊:“王爷,山火易起,可是难以扑灭……”

慕容厉问:“那与本王有关?”

倒……确实是没什么关系。韩续顿住,半晌道:“末将遵命。”

士兵在山下扎营,一部分开始向山上喊话。当时没什么动静,土匪们也需要个观察商量的时间。慕容厉不急,有士兵开始挖灶做饭。

慕容厉带了一支哨探四处查看地势,香香见伙头兵做饭,慕容厉和三位将饭的伙食当然都是单独的小灶。

香香在旁边看了一阵,轻声说:“我……我来好吗?”

伙头兵有认得她的,知道是王爷身边的人,倒不敢多话,就把家什都给了她。

行军中途,士兵的饭食都是易携带、不易腐坏为标准。难不难吃不在考虑范围。慕容厉几个人的当然又另说了。

香香看了看,有新择好的菜、新鲜的鸡、鸭。她仰头看见旁边有一树栗子,正值成熟的季节。她扯了扯旁边的伙头兵,指指树,还没说话,伙头兵会意。只道是她喜欢吃,帮她摘了好些。

她把板栗都剥好,把鸡肉洗净沥干,做了个栗子鸡。找了个萝卜把鸭肉给炖上。

剩下的栗子煮熟,又摘了点桂花取汁,做个盘桂花栗子糕。再清炒一盘蒜蓉清菜。把土豆细细切丝,凉拌。

慕容厉进帐,就见香香正在铺床,慕容厉帐子里的事,她能自己做就自己做了。慕容厉皱眉:“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

香香像只受惊的兔子,几乎是跳起来:“是……我、我……我不能自己做吗?”

慕容厉见她抖得像块嫩豆腐,冷冰冰地丢下两个字:“随你。”

香香赶紧将吊锅上热着的饭菜端上来。慕容厉平时对吃什么并不讲究。他十五岁出入军营,有时候山珍海味、有时忍饥挨饿,味觉早就麻木了。

这次尝了一下,倒觉得清新爽口,相比之下,以前的伙头兵简直就应该推出去斩首!

他吃了一阵,见香香站在一边,说:“坐下吃饭!”

香香赶紧坐下,只挟了土豆丝,吃得颤颤兢兢。慕容厉几大口扒完饭,又出去巡营,只怕山贼狗急跳墙,下来偷袭。

香香把碗筷俱都装到食盒里,伙头兵会过来取。

夜间,慕容厉再回来的时候,香香已经睡着了。帐子里有一股清幽的香味,他转头看过去,见营帐角落里用水泡着一捧桂花,正将放未放。

他脱衣服上床,香香睡得熟,她的体力,白天一路从令支县城骑马赶到这里,又忙了一天,可是吃不消的。慕容厉把她扯过来,压在身下就去解她的衣服。

她知道是他,忍着不敢出声。旁边就是周卓、严青、韩续他们的营帐,稍有点动静,他们会听见。

慕容厉的动作绝称不上温柔,甚至相当粗暴。言语喃喃间仍是低声喊蓝釉,她闭上眼睛,想着家里的爹娘、姐姐、弟弟,眼泪水洗一样。

等他折腾够了,她起身,身上粘粘腻腻,汗出如浆。慕容厉不理她,她理好衣服出了营帐。外面月朗星稀,有士兵守夜,在小声说话。黑夜里听来特别清晰。一群兵痞,就是嘴坏,聚到一起什么浑话说不出来?

只听甲说:“王爷身边那妞儿,听说是上次从东胡抢来的,真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乙臆淫,说:“是令支县的豆腐娘,不知道王爷玩腻了会不会让咱们也尝尝……”

丙笑道:“滚吧,周将军他们应该还能沾点腥,你我就别想了……”

丁小声说:“也不是不可能,听说以前王爷的一个爱妾,那还是正经下聘纳的呢,也给手下的将军们……嘿嘿……”

香香走过去,他们说话的声音就停止了,眼睛当然是或多或少往她这边看。旁边就是湖,军中饮水全取自这里。

香香找了背人处,用铜盆打了些水,用帕子沾湿轻轻擦拭身体。全身骨头碎裂了一样痛。

县城里自己的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就算他肯放自己回去,其他人又会怎么说怎么看?爹娘为了自己的事,暗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泪,这次……又该怎么作人?

爹一辈子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临老却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不,我回不去了。我再不能回家去了。他真的会把自己赏给这些男人吗……他对自己一直不是很耐烦……

若真到了那时候,可怎么办?

她坐到湖边,看着那片在夜色中浓黑如墨的湖水。像被蛊惑一样,突然就想,不若跳进去,一了百了。他若见到,以为我失足落水,也不致牵累我家人。

她脱了鞋子,慢慢滑入水里。九月的湖水已经带了寒意,她轻轻埋入水里,冰凉的湖水没过了身体。青丝摇摇曳曳,铺散在湖面。

湖水没顶,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心慌,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头发被人一把抓住,香香近乎本能地抓住什么东西。一只手将她拎出了湖面,空气再次进入肺里,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老半天,才发现面前站着韩续。

韩续目光幽暗,香香连连后退:“我……”

韩续说:“你只是失足掉进湖里。”

香香银牙微咬,风吹过,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韩续问:“真的痛苦到,不想活下去?”

香香还没回答,黑暗的芦苇里,一个人沉声说:“所以你就不应该救她。”

香香顿时面色惨白如霜,韩续也是一惊,跪下:“王爷。”

慕容厉无视他,盯着香香:“下去。”香香连呼吸都是颤抖的,慕容厉的时候冷硬得像石头:“下去!”

她犹豫地走到湖边,颤抖地回头看他一眼,重新滑入湖里。湖水再次没顶,韩续急道:“王爷!她还小,王爷不要跟她计较!”

慕容厉喝道:“闭嘴!”

韩续不敢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慕容厉入水将她扯起来。香香刚吸一口气,他手臂一压,再次将她按进水里。她拼命地挣扎,水花四溅。慕容厉不管不顾,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将她提出水面。

香香怕了,嚎啕大哭。刚哭了两声,他再次将她按下去。

一连好几次,香香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再按入水里也不挣扎。慕容厉把她丢到岸上,一边绞干湿衣的下摆,一边对仍跪在地上的韩续说:“你那样关心她,就赏给你好了。”

☆、第7章 忍痛

第七章:忍痛

香香萎顿在地,他转身回营。

韩续上前,将香香扶起来。五指触到她的身体,香香突然尖叫,用力推开他,转头就跑。韩续在芦苇丛里追。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跑得那样快。韩续飞身上去,把她扑倒在地上。

她用力扭动挣扎,湿透的两个人绞在一起,女人的身子带着些许桂花的香气。这样一摩擦,韩续竟然也有了点反应。

香香发觉了,她痛哭,用力咬他的手。韩续吃痛,左手捏着她的下颚:“别这样,我不碰你,我不碰你!”

香香眼泪如顷,他抽回被咬的手:“先回营地。”

香香摇头,哭泣着喊:“你杀了我吧,我反正也回不了家了,你杀了我吧!”

韩续捂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杀了你,把尸体给你爹送回去?”

香香怔住,他在她面前蹲下:“香香,他对你不是没有一点意思,他只是说不出口,也表达不出来。你乖乖地跟着他,你嫁给别人,不是一样要伺候别人吗?难道这比你伺候那个于庆更坏吗?”

香香不说话,他轻声劝:“过两天他气消了,你顺着些,也就没事了。他这个人,只要把毛捋顺了,还是好哄的。你说两句软话,日子自然好过些。你在他身边过得好,你爹你娘总算能得到照抚。还有你弟弟。香香,女人跟谁都是这样过一辈子,这不是什么坏事。”

香香崩溃一样,捂着脸哭泣:“可我害怕,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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