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是选择题
临下班前柳月蓝给小丽发消息问郁前临在哪，有没有回店里。
：没有，临姐说她刚忙完直接回家了
：[ok]
柳月蓝收起手机直接开车去她家门口堵人，哪知道这一等就等到天黑。小区街道两边路灯亮了起来，路上行人慢慢变少，她打了个哈欠继续盯着后视镜，庆幸还好车上有零食，能让她捱过饥饿。
终于，郁前临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还穿着制服裤子，外套拎在手里往家走。柳月蓝等她走近才开门出去，笑着说：“你终于回来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郁前临转身往回走，柳月蓝气极反笑，赶紧跟过去，“喂，不准跑，站住。”
刚说完就见郁前临加快脚步，后面甚至小跑起来，结果刚拐过一个弯，脖子就被人用力勒住，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也被拧在身后，毫不留情甚至让她觉得有点疼。
她另外一只手摸上禁锢在脖子上的胳膊，但是因为受伤力气微弱，无济于事。身后的人手上继续使力，郁前临痛呼出声。
“还跑不跑了？嗯？”
柳月蓝轻喘，呼吸打在郁前临脖子上，让她不自在地躲开，低声说：“放开我。”
“你先答应我不跑了，不然我就....”
她开口威胁道，郁前临受不了这个姿势，只得点点头，“我不跑，你松开。”
柳月蓝松开她的手，然后环着她的脖子顺势转到她面前，巧笑嫣然。
郁前临活动着自己被弄疼的胳膊，再看她这个样子，很难把她和刚才凶狠敏捷的女人联系起来。
“你说说你，跑什么呀，你又跑不过我。”柳月蓝挠了挠她的下巴，被郁前临皱眉拍开手。
柳月蓝也不恼，笑眯眯看着她，郁前临又转了转肩膀，突然发现面前的人身高不对，往下一看。
“你鞋子呢？光着脚走路，伤到了怎么办？”郁前临担心地责怪道。
柳月蓝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一见面就跑，我穿高跟鞋怎么追上你。”她说完后眉头一皱，表情痛苦，身子歪在她怀里，“啊，脚好像真的踩到了什么，好疼。”
郁前临紧张地扶着她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蹲下身抬起她的一只脚看，“哪只脚疼？”
柳月蓝脚腕上痒痒的，心里像是被挠了一下，“嗯....都疼，可能踩到石子，硌到了。”
郁前临把她的两只脚放在腿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伤口，这才放下心来，用手把上面的小石子和尘土拍干净。
柳月蓝身体发热，脚痒得很但是不想离开，脸也慢慢变红。
郁前临弄完后，背对着她蹲下，“上来。”
柳月蓝拍了下她的肩膀，体贴地说：“你还受着伤呢，我自己走。”
郁前临没好气地回头，“你也知道啊？那还下手那么重！”
“所以我专门拧的另一只胳膊呀。”柳月蓝双手交迭趴在她背上冲她笑。
郁前临绷着脸，不悦地耸了下肩膀想让她从自己身上起来，“行了，一只手也够背你了，快点。”
柳月蓝开心地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勾着她的脖子趴到背上。
郁前临单手勾住她的腿弯，稳稳起身把人背起来，半路看到丢掉的高跟鞋，弯腰用手指勾住提着往前走。
柳月蓝趴在她颈侧甜蜜地唇角上扬，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两个人路过了柳月蓝的车子，见郁前临还在继续往前走，柳月蓝着急地拍了下身下的人，“我的包还在车上。”
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软糯撒娇，郁前临偏了偏头，耳朵发痒，转身又往她车那边走。
走着走着，郁前临脚步变慢，最后打开了驾驶座的门把她放进去，柳月蓝刚想说话，就见郁前临蹲下身，温柔地托起她的脚，给她穿鞋。
柳月蓝看着她的头顶，把手放上去摸了摸，心里软得不行。
鞋子穿好后，柳月蓝还在感动呢，郁前临突然抱着她的膝盖把她塞到车里，同时飞快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然后砰地关上车门，飞快跑走。
动作一气呵成，等柳月蓝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跑出去很远了，她又好气又好笑，拿过手机准备给她发消息，又想起来自己被拉黑了。降下车窗探出头，冲落荒而逃的人大喊，“阿郁，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啊！”
然后她就看见准备上台阶的人被绊了一下，捂着嘴偷笑，见她拿出手机低头操作后才收回视线。
在对话框里打字，发送。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亲亲]
郁前临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柳月蓝就来骚扰郁前临了。
：上午去店里找你
：我不在
：？真假？我可是有线人的哦
那边好久没说话，柳月蓝起床洗漱，出门时又发了条消息。
：说话
：你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
柳月蓝到办公室都没收到回复，叹了口气，简直要被她折磨疯了。
：你还需要多久时间才敢见我？
：总不能让我一直等下去吧？那谁来赔我一个女朋友
：再给你2天时间，现在8点，明天晚上8点来咖啡店见我，刚好明天周六，否则我就直接堵你家门口了
接着发了个位置过去，然后也不管郁前临有没有回复，开始忙工作。
终于等到约定的时间，柳月蓝好好打扮了一番提前在店里等着，时不时看一下腕表，10分钟，5分钟，手指在桌子上越敲越快，心里急得不行，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磨了磨后槽牙。
腕表上的指针刚指到8，她马上起身背包里准备离开，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棒球服的女人推门进来，服务员上前引导询问后，她在店里扫视了一圈，和服务员说了句话就往柳月蓝这桌走过来。
柳月蓝双手抱胸悠闲地坐了回去，看着来人低着头走到自己面前坐下，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柳月蓝招手让服务员过来，“喝什么，随便点。”
郁前临摇头表示不用。
“来杯温水吧。”
没多久，服务员把杯子放到郁前临面前便离开了。
郁前临喝了一口水，双手捧着杯子，大拇指在杯身上面划动，心跳得很快，借此缓解紧张。
“可以把帽子拿下来吗？”
郁前临的手顿住，又压低了帽檐，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
“要么拿掉帽子，要么跟我说句话，你选一个吧。”
郁前临真的思考了起来，最后把帽子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柳月蓝看清了她的模样，刘海变长有点遮眼睛，她用手往旁边拨了拨，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柳月蓝特别想摸摸她的头。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郁前临又喝了口水，半晌才说：“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又都是单身，还有什么问题？”
郁前临刚想说话，柳月蓝提前打断她，“别说你不喜欢我，我不信。”
郁前临的话被噎了回去，揉了揉头发，无力地垂下身子，“你不是都知道了，我，我不正常。”
柳月蓝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要这么说，你很好，”她语气坚定看着郁前临，“你有独立的人格，善良，温柔，还有自己的事业，生活努力，这已经比很多人都要优秀了。”
郁前临手动了动但是没收回去，她看着桌子旁边的绿植，低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月蓝晃了晃她的手，认真地说：“可我喜欢的就是如今的你，正是你的过去塑造了今天的你，那些经历也是你人生的一部分，至于身体上，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我不介意了，因为是你。”
郁前临收回手，撇了撇嘴，“说得容易。”
柳月蓝无奈地笑了笑，“你不会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吧？”
郁前临不说话，表示默认。
柳月蓝叹了口气，“女同性恋之间在床上用道具很常见，现在无非是假的变成了真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接受不了呢？”
郁前临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你不会觉得，我不是女生吗？”
“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性别更重要，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很简单。”
郁前临鼓起勇气和她对视，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满满的真诚，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确定。
她已经做好准备这辈子就这样一个人度过了，现在突然告诉她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还是她藏在心底的人，这一切像梦一样，但是如果梦醒了，她一定会比之前更痛苦。
柳月蓝见她又想低下头，手指在她掌心挠了一下，“你如果还不相信，试试不就知道了？”
“啊，”郁前临目瞪口呆，“怎么试？”
柳月蓝冲她眨了下眼，“让我看看它不就行了。”
郁前临明白她的意思后脸瞬间通红，收回手紧张地说：“不要。”
“啧，”柳月蓝不耐烦地起身，“不行，我如果不向你证明了，还不知道要做多久单身狗，这事由不得你拒绝。”说完她已经背着包起身了，拿过郁前临的帽子拉着她的手强行把人带出去。
她的力气很大，郁前临一个没注意已经被拉出门了，她按住柳月蓝的手，“别了吧！”
“那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吗？”
柳月蓝问完见郁前临又不说话了，果断把她塞到车里，启动后往她家里驶去。到了之后，柳月蓝把人推出电梯让她带路。
郁前临放慢速度往家门口走去，准备开门时再次提议说：“要不还是--”
“不行，快点。”柳月蓝的话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郁前临没办法，只能拿出钥匙开门，她先进屋换鞋，边往里面走边说：“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
她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接好水放在茶几上，拘谨地站在客厅中间，看着柳月蓝四处打量着房间。
客厅是黑白简约风，是柳月蓝预料中的样子，东西不多，除了沙发茶几和置物架，连电视都没有，所以地方不大但还显得挺宽敞，空着的地方随处可见各种不同类型的汽车模型。
“这是你买的房子吗？”
“二手的，住习惯了也没换，前几年买的新房租出去了。”
柳月蓝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把包放在一边，拿过杯子喝了口水。
郁前临站在茶几前面，明明是自己家但却觉得无所适从，她没带人回来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突然想到自己前几天买了些水果，赶紧去厨房翻看，最后只找到两根香蕉一个苹果和几个沙糖桔。
她把东西拿起来看了看，不知道怎么拿出去比较合适，只好先去把苹果洗了洗，犹豫要不要削皮时，柳月蓝走了进来，“不用忙了，我不饿。”
郁前临低着头，用手抹干苹果表面的水珠，把它放回旁边的盘子里，正把塑料袋里的沙糖桔也一个个捡进去时，腰间缠上一双手，后背贴上一团柔软温热。她动作停住，心跳加快，整个人僵在原地。
柳月蓝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保持这个姿势抱了她一会儿，等人稍微放松后，亲了下她的颈侧，刚软下来的身体又变得像钢板一样。
柳月蓝低声浅笑，胸腔的震动传递给郁前临，让她面红耳赤。
接下来听到的话更是让她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阿郁，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柳月蓝从背后把她手里捏了半天的橘子一个个拿出来，牵着她的手往卧室走去，关上门后和她拉开距离，笑着看她，眼神满是鼓励。
郁前临舔了舔唇，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算了吧，别......”
“答应和我在一起，和让我证明自己后再答应和我在一起，选一个，阿郁，每次选择权都在你手里哦。”
郁前临宁愿不要这个选择权，她咽了下口水，双手捏着衣角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作。
柳月蓝耐心地走到她面前，双手抚摸她的脸，“阿郁，勇敢一点，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郁前临抬眼和她对视，手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腕，大拇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深呼吸，忐忑地说：“如果，如果你接受不了，不要表现出来，直接离开，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柳月蓝心疼地点点头。
郁前临拿下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背对着门口。柳月蓝视线跟着她的手挪到了胯间，安静的房间响起了拉链声，柳月蓝突然也开始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上动作。
拉链拉到最下面，扣子解开，虽然被上衣挡住，但柳月蓝还是隐约看到了里面的白色内裤，心脏砰砰直跳。
郁前临双手放在内裤边缘，顿了几秒又抬起手捂着脸，“可是自己这样好奇怪。”
柳月蓝听着她语气少见的羞耻和委屈，莫名母爱泛滥，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说：“我来可以吗？”
郁前临张开指缝看了她一眼又合上，轻轻点了下头。
柳月蓝半蹲下身，刚伸手郁前临脚步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柳月蓝手臂伸直，“嘭”，郁前临撞在了门上，避无可避。
柳月蓝一半期待一半好奇地捏住她内裤边缘，往下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