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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命运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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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空气松松垮垮的荡漾着,馥汀兰依旧淡淡道,“既然是命运,我便不弃吧。”

吴倩玲有些激动的点着头,明显松了一口气,她为馥汀兰开心,这是馥汀兰孤身一人后真正的第一位亲人,她也很期待这位亲人的降生。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骗子!”馥汀兰有种恨卡在喉咙里,表情像是在无奈的嘲讽自己。

“没有啊,思源的爸爸就很好,是个老实人……”吴倩玲脸上生出一片红晕,她很少提起自己的爱人,说起来他们三年未见了,她不是有意在馥汀兰面前提起的,于是赶紧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吴倩玲的爱人陈秉承是铃铛的后人,因馥汀兰一直怀疑害了自己家人的根源与扶国有关,而那只操控自己的无形之手,也许也并不在国内。四十年前,她便开始筹划在扶国的布局,在扶国她也渐渐小有势力,创立了w祖国社,专门负责古玩回流的业务,但在三年前,扶国的总负责人程老病危,急需一位继承人,却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在吴倩玲生下陈思源没多久后,陈家发现陈思源天赋异禀,陈秉承便主动提出以带着陈思源去扶国求学的名义,帮助馥汀兰调查扶国的情况,馥汀兰考虑再三将陈秉承以w祖国社继承人的身份送往扶国,由于身边无亲信之人,吴倩玲便留在了她身边。

馥汀兰面色青白,手脚凉得像冰块一般,吴倩玲担心的紧,“小姐,你每天这么难受,我们去让医生给瞧瞧吧。”

馥汀兰像是苦笑了下,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那面爬着青苔的老墙,用低沉的声音说:“不去了。”

午后阳光散去,吴倩玲扶起她。

馥汀兰身穿着黑色的长裙,小腹微微隆起,她优雅的将手腕搭在了吴倩玲的手上,向屋内走去。

都说时间会抹平一切,慢慢的,所有噩梦都会忘记,然而在馥汀兰的世界里,她只要犯错,便会迎来万劫不复。百年前,她由于好奇心动了父亲拿回来的古钱币,彼时她身陷一个沈安之的替身的迷惑,动了儿女私情,她的世界像是被谁的大手用力捏变了形,什么家世鼎盛,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一见钟情,一瞬间都积压在一起变成了黑暗森森的地狱,她能清楚的听见那洪水四溢的声音,亦可以看见那些美梦断崖式崩塌的景象,然后在那些影子深处,她总能看见沈安之,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向她伸出一只右手,轻唤她的名字“阿兰”。

“你说,一个女人若能被一个男人骗一辈子,是不是也很好?”

第五十六章 我从初雪来

心中已经干涸的馥汀兰,在接受了要下我的时候,便将我视为她唯一的希望。

她虽然得到了永生,但身体一直并不好,怀了我不久便开始身体不适,呕吐、眩晕,比任何一个人怀胎都要辛苦百倍。吴倩玲给她请了私人营养师调理,可是也没有太大的起色,她强迫自己努力的吃饭,努力将我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养健康,可还是时常的忧心,担心自己的不正常体质,毕竟岁月没有给过她答案,她真的很怕遗传给我。

再后来,馥汀兰变得嗜睡,几乎每天只有中午的时候,勉强的吃口东西,吴倩玲扶着她在院子里走走,她便又睡下了。

几次昏昏沉沉中,她仿佛感觉窗口有风拂进来,窗外有熟悉的脚步声,她惊喜的看过去,沈安之如初见,在轻轻唤她的名字,走过来探身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阿兰,你怎么了?”

她模模糊糊的问着,“安之,我们这是在哪?是不是我刚刚做了一个很沉的梦?”

还是从前那个万份依恋的怀抱,万分依恋的人,正轻轻的抱住她,“别害怕,阿兰,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仿佛这八十年的须臾,爱恨恩仇,不过是馥汀兰的一场噩梦罢了,沈安之就坐在床边的古木椅子上,手上不紧不慢地翻着一本书。

馥汀兰翘着嘴角,故意拉长了声音与他撒娇,“你不知道我这个梦做的有多辛苦,你要亲亲人家,人家才能醒来。”

沈安之笑得宠溺,轻轻说道,“整日这样粘着我,就怕日后孩子出生了,你就不要粘着我了。”

说到此,馥汀兰偷偷开心的紧,“我都怀了你的孩儿,你休想要抛下我。”

沈安之又走到床头帮她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蚕丝被子,用食指刮着她的鼻尖,“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都想什么呢,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就算我死了,我跨过阴曹地府也定是要回来陪着你的。”

馥汀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我想,大概就快要临盆了,你说给我们的孩儿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你那么爱喝馥芮白咖啡,如果是个女孩,就叫馥芮白,可好?”沈安之的样子变得有些模糊,馥汀兰执念不愿意醒来,继续追问着,“那如果是个男孩呢?”

“那就叫沈旭,旭日东升的‘旭’。”沈安之拉着馥汀兰的手凉凉的笑着,“阿兰,见到他,便成全两个孩子吧,他是我的孩子。”

“安之,你真会说笑,若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成婚呢。”馥汀兰吃吃的笑着,她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她想,沈安之还从未与自己成亲,这样子就怀了孩子总是不好的,她想要从蚕丝被里爬起来问个清楚,却怎么也动不得,太阳有些浓烈,她感觉腹间一股血气在上涌,灼了她的身体,渐渐的她脑子变得不清不楚,又睡沉了。

她一次次在梦里这样与沈安之相伴,荒唐的几乎快要将梦里当作现实去待,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从未眷顾过她,连这样的日子也并不多,噩梦便再一次狠狠的向她袭来。

时光又到了初冬,下着初雪。

馥汀兰已经日夜颠倒了,吴倩玲每隔两个小时便会进来照看她,那一天,她蹑手蹑脚推门进来,轻轻唤她,“小姐,小姐,您醒醒,我刚炖了燕窝……”

吴倩玲顿住步子,看见被子上一片血迹,她掀起被子,发现馥汀兰昏迷在一片殷红中,嘴里还隐约的吐着字,抓住了她的手,“痛……”

吴倩玲一阵叠声的叫喊,她哭得厉害,好不容易镇静下来,“小姐,我这就去唤医生,医生……”

由于我的早产,措手不及的又打破了一时的风平浪静,好在吴倩玲有过一次产子的经验,这医生竟有备无患的备好了婴儿保温箱,也正因此救了我和馥汀兰的命。

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次日的黎明破晓前我出生了,她仿佛胸腔那点唯一的热乎气也被抽走,整个人从里至外都是冷的,痛苦的用气声说道,“倩玲,陪我一会儿,别扔下我,就一会儿……”

馥汀兰勉强拉住吴倩玲的手,她很想看看刚出生的我,却已经不省人事。那样子十分让人怜惜。

医生摇了摇头,“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为何生得这么悲惨,也不见有其他家人来看她。”

这场接生,也如他的一场劫,馥汀兰血崩,我又早产了一个月,倘若这母女二人死在他手上,便只能在大牢里度过余生了。他的手还有些颤抖,提起两个沉重的医疗箱与助手一前一后离去,“如果不是有人背后交代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揽这一摊子烂事,你跪着求我也没门……”

医生不小心被门槛上的冰水滑了一跤,医疗箱散了一地。崴得倒是不厉害,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脚踝,尴尬着使劲踩着地上的雪,气急败坏的捡完了东西,扔下一句,“真是晦气!说好了,我们彼此不认识,她后面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馥汀兰一直侥幸地以为,沈安之还待在她的身边,然而梦醒之后,梦中如何,怎能忘得干净,她终究还是要有更多的勇气,再一次面对现实的。

没有人知道那些梦对于她来说有多么重要,与现实的吻合,更是让她惊出一身冷汗。从那个日子开始,沈安子便不曾出现在她梦里,她知道,今后也不会了,这一次她终于大彻大悟。

半个月后,有吴倩玲的照顾,馥汀兰身体有了些起色,终于能起身靠在床栏上,却已瘦成了纸片,然而她的心从未如此的清醒。

爱这种东西,让人变得非常卑微,她一梦醒来,悔不当初又怎样,这便是她的劫数,付出的代价是错误的诞下了别人的孩子,孩子的爸爸不是沈安之,如今就算沈安之安在,他们也永永远远回不去了,她亦再不是当初为了情感可以局促不安却又可笑的阿兰了。

入夜后,吴倩玲边喂馥汀兰喝着汤羹,边安慰着,“小姐,孩子还要在保温箱里养半个月,她这几天养的好,过不久您就能见到她,我都偷偷开心了好几天了。”

馥汀兰并没有欢喜的模样,她目光沉冷,气息微弱的开口,“她是个女孩儿吧。”

吴倩玲顿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很怕说错了什么,引得伤心处。

馥汀兰沉默了好一会儿,那神色格外陌生,“就叫她馥芮白吧。”

第五十七章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时间已经是冬月底,这个季节的京海阴冷多雾,尤其夜晚,在馥家的老宅,馥汀兰在起居室中,脚下放着一盆熊熊的炉火,她腿上着厚厚的羊毛毯子,窝在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本笔记本,在认真的写着什么。

在经历了这场浩劫式的变故后,馥汀兰虽然还是很消瘦,但脱胎换骨的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变得异常冷静,当然也异常的平静,故而看上去神采奕奕,似乎已经遗忘了以往纠缠其中的心结。

仍躺在保温箱里的我,使得她背负着沉重的母爱之名,虽然她对于母女之间见解尚还非常粗浅,但拿出足够的耐心,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我能够在保温箱里获释,并每天坚持的记录着第一次看见我的心情,以及等待我的心情。她没有结过婚,没有丈夫,年过百岁,身侧清冷,因此而神秘无比。

吴倩玲将一个简单的箱子搬到了门口,挂着心事站在起居室门口。馥汀兰拍拍身侧的座椅,吴倩玲走过来坐在了上面。

“小姐,这么多年了,我舍不得您……”吴倩玲泪涌了出来,哽咽着想要尽量的将话说完整,她眼圈红着,只一个劲儿的摇头,“孩子还没满月,您为什么……这么急要赶走我啊……”

“好孩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为你了。”馥汀兰放下笔记本,用右手擦拭着吴倩玲的眼角,抚摸着她的头发,“当年我答应过你婆婆,在适当的时候放你们全家自由,我想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趁这次你们家人团聚,去那边也帮我办一件事。”

“那些事我不懂,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吴倩玲想也不想地回答。

正说着,座机响着,吴倩玲接了起来,默默咬了下嘴唇,正要挂断,馥汀兰温柔的看着她,轻轻说道,“接吧。”

电话那端是五岁的陈思源,听说妈妈就要来了,每天都在扶国迫不及待的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爸爸说我快要看见妈妈了,可是妈妈怎么还在电话里?”电话那端的陈思源奶声奶气的问着。

“思源……”吴倩玲又看向馥汀兰,将电话筒小心的掩在手心,尽量沉着声音说道,“思源乖,妈妈正在陪你祖奶奶说话呢,让爸爸陪你,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

“我讨厌祖奶奶,我要妈妈……”陈思源被陈秉承一把抱到了一边,匆匆忙忙与吴倩玲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小姐,您与我一起去扶国吧。”吴倩玲眼眶又红了,她是真的舍不得,这十年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贴身在馥汀兰身边,若自己真走了,谁能照顾好馥汀兰和刚出生的我,而馥汀兰又如何独自爬出那阴暗无光的地狱?

在很多年里,诸多猜测不过是闪念之间,但馥汀兰在经历了马子皓事件后,她确定了一件事,八十年过去了,这群势力从未消失过,这背后操纵者非常热衷于对她的监视,还进行了严密的计划。

千方百计诱惑她与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究竟为的是什么!尤其在她难产垂死的时候,恰巧出现了一位医生肯帮她接生,又恰巧提供了可以急救孩子的保温箱,当时她虽已极近昏迷,但她听得真切,医生临走时说的那句“有人背后交代”深深的点醒了她。

且说一个医生偷偷跑出来救助一个病人,这大概并不算稀奇事,可育儿保温箱是需要正规的购买渠道才能获取的,尤其是在紧急的时刻能够立刻调动医疗器械的人,绝不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这个时候,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冒险,本来她心里并没有底,毕竟馥汀兰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于是她偷偷派人顺着这个保温箱的批号查去,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保温箱的买家是京海市的一个小医疗器械公司,而这家公司是受托于巴诺市的古玩收藏世家东方家,而这真正的背后委托方是扶国水冗集团,这一切证明了馥汀兰多年的猜想,她担心这件事用通讯传给陈秉承会被人监视,于是正好趁着吴倩玲去扶国到机会,将消息带过去,她要让陈秉承查出水冗集团的背景,她预感到也许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倩玲,办完这件事,我会让秉承离开w,我留给你们的,足够你将思源培养成骄子,不会让你们有后顾之忧。”馥汀兰并未像以往那般生冷,而是放软了口气,停了停,意味深沉的吸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等人,所以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而后吴倩玲一直呜呜的哭着,馥汀兰一直沉默着,并未再说过话。

馥汀兰让吴倩玲将摇椅放在窗边,料想第二日会天晴,她准备随时迎接我,毕竟从此以后我们俩要相依为命了。

这件事是吴倩玲为馥汀兰办的最后一件事,她看着吴倩玲穿过门厅,便将头别过,看着墨色的窗外,面色依旧平静,但是眼里装满了血丝,那些伤感的情绪被她控制在那深邃的眼眸里,她听着吴倩玲抽泣着继续向外走,停在了客厅深处,最后打开了门走进了院子,那熟悉的背影提着一个小箱子,终于消失在了馥家大院。

她抬眼看着吴倩玲最后消失的位置,唇边现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透着些无奈,“人间终有聚散,不要让我牵挂,一定要好好的。”

这是一个很戏剧性的游戏,由于馥汀兰的好奇心,调皮的碰了那枚古钱币,于是她成了被冻龄的人,一夜间馥家惨遭灭门之祸。又用了百年,她被精心安排了一次乌龙生下了我,而她直到抱起我时,才知道那阴谋才仅仅是个开始。

吴倩玲走的第二日,阳光开始明媚起来,午后,馥汀兰在窗边的摇椅上晒了好一会儿太阳。目不转睛的计算着时间将近,于是满心欢喜的走过去打开了保温箱。

与此同时,惊叫了一声,馥汀兰左手心出现了一枚古钱币形态的血印,正向我幼小的身体吸附而来。

第五十八章 价值连城的赝品

一间摆设雅致的书房,馥汀兰穿着黑色的睡衣,端庄的坐在一张靠墙的黄花梨桌案旁,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书画卷缸。

这是吴倩玲到了扶国给她寄回的礼物,同时寄来的还有一封信,由于海关的原因,这些东西辗转一个月才到了她的手上。

这距离我满月后出了保温箱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快整年,虽然她过程很辛苦,却也面对了我很可能继承了她特殊体质的事实,她尽可能详细的记录着生活中的细节,很怕落下什么,再度造成不可逆的未来。

她想了无数的办法,并枉费了许多精力,结果证明,她无法解决我是她的人生钥匙的事实,对于我,她能做的唯一保护便是不要让我直接的接触她。自己的孩子不能去触碰,那滋味可想而知。

浓郁的花香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秋季有些燥热,我躺在木马摇床里开始烦闷的哭着,正在打盹儿的夏阿姨从椅子上弹起来,拿着拨浪鼓逗我笑。

她是接替吴倩玲工作的,虽没什么文化,但是却很合馥汀兰的眼,因为她的年龄已经近五十岁,身材略矮胖,但双颊红润,目光欢愉,仍给人一种爽直无邪的顽童印象,尤其做得一手好菜,这是馥汀兰选择她的原因。

另外,她又搬了一次家,离开了空荡荡的老宅,在近郊买了一处独立院子的二层小楼,重新配了一名管家、几个保姆、一名司机和一位家庭医生,家里的生活似乎因我而变得井井有条,或者说有了我以后,这里又成了她的家。

在这段时间里,她身体恢复的很快,每天早出晚归,却心里有了牵挂,回家时间即便很晚,都会在我身边看着我很久,眼中充满着无限的爱意。

馥汀兰在地上跺着步,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我的哭声,捏着信全神贯注的读着。

小姐,托您的福,我们很幸运,我与思源爸爸补办了婚礼,我们现在过的很幸福,请不要挂心。

虽然他已经辞职了,但过程中见到了他的旧相识,也是京海人,想必很快便能融洽开心的。

这份礼物是思源爸爸为您特意挑选的,说您爱好书法,一定需要这么一个大小合适的器皿去装书画,听说实在国内被几经周折买到扶国的,又转了几手才到了他手上的。他反复强调这东西很贵,足足花光了您给我的全部嫁妆,让我一定要告诉您,我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得不进行转告,老陈是个仔细的老实人,您千万别介意。

对了,大概在一星期前,我们接到了一所名校的邀请函,大概在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我们要带思源要从扶国的三冲市去往王妃岛,如果那里不错且愿意接受思源的话的话,我们应该会留在那里,到时候我第一时间便会用新电话联系您。

很想您和孩子,一定要多保重!

这封信毫不夸张的说,让馥汀兰预感了一些事情。

她反复琢磨着那封信中反复强调价值的用意,她知道陈秉承并不是一个小气之人,况且他是个保守的人,绝对不可能花钱买这么贵的玩意儿给自己,更没有必要去与自己反复强调花销,因为馥汀兰独活这百年,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是为了文物回流,他完全可以与自己请一笔资金去购买,怎可能花掉吴倩莲的嫁妆钱,对于字眼说的如此谨慎,陈秉承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吴倩莲不是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她在信中有意提到遇见了京海的旧相识,又说想必会相处融洽,那很显然便是在那时发生了不愉快,这个人会是谁呢?

馥汀兰盘算着,再次回到了靠墙的桌边,盯着那器皿。

这是一鼎明末青花山水卷缸,外表细滑,缸内有很细腻的手工痕迹,一看便为稀有之物,任何顶级专家看后也都会爱不释手。

说起吴倩玲的嫁妆,馥汀兰确实手笔很大,八位数字,按这器物来说,评估价值可是远远高于这个花销。她脱掉手套,闭上眼,将手轻轻拂在卷缸上,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惊奇的睁开了眼睛,并轻轻锁起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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