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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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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那条路便归朝廷,儿臣保证那一处一有破损就会派人去修整,这路交给朝廷时不一定能像刚建时那么好,肯定也不会差,反正就算不租给儿臣,那些地也都是荒地,丢在那里没多大价值,到时朝廷不花一分钱便能白得一条路,您看如何?”

“这……”秦伯璋其实觉得老三这注意不错,只是他不能直接决定下来,便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宁王这主意如何?”

他话音刚落,秦煊便道:“本王这可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退了一步,要是你们还坚持原来的意见也没什么,反正圣旨下了,收不回去,路本王还是要修,银子照样收。”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估计这就是宁王的底线了,而且这确实也是一个无本买卖,可他们并没有那么容易妥协,见好就收没那么容易:“宁王殿下的主意好是好,可这二十年实在太长了些,二十年后,那路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不如,就约定十年?”

秦煊心想,这下朝堂变成菜市场了,这是在买菜呢还讨价还价,他摇头:“不成,至少十八年。”

那大臣摊手:“殿下,这十八年跟二十年也没差多少呀,不若便定为一纪?”一纪也就是十二年。

秦煊一听,这也谈得差不多了,他本来就只想收它个十年的银子,说二十年就是让他们有个讨价还价的空间,现在白得多两年,赚了!

于是他也不太贪心,很果断地拍板:“一纪就一纪,成交!”

提出一纪的大臣有点儿懵,就这样?宁王竟然变得那么好说了?他还以为至少得你来我往地多博弈一番,至少要让宁王控制那条路十五年,结果才一纪就成交了,那大臣恍惚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骨子里怕是个喜欢去买菜的,太爱讨价还价了。

定下这件事后,原本还有人想暗搓搓给宁王修路搞点事情的人也不好下手了,朝廷上下都看着呢,虽然目前完成的路段不算太长,还不知道那条高速路的吸金能力如何。

可明眼人都能估算估算,等到这路通到江南之后,这条路恐怕就真要变成一棵真正的摇钱树了。

秦煊让人移栽的树苗都比较大了,这会儿灌木和树苗都不好拦人,只能先仗着路段不长认为巡逻,不让步行的人随便走上去,既然客户群体定位在有马车马匹的客户,那客户体验也得跟着做好才成。

同时也要给不行的百姓养成习惯,让他们都知道并且在潜意识里明白,这条路是真正的马路,只有马车与骑马的人能过。

如果步行的人在这条高速路上被车撞了,那也是白被撞,万一被巡逻的道路维护队伍发现还要被罚款,没钱的也要被当成壮劳力抓去修路。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项都开始实行,久而久之就会深入人心。

在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开始实行之后,秦煊瞬间就成为了那些因为步行上高速路被逮去罚款或者修路的百姓心中的秦扒皮。

同时这些条条框框也被他们宣传了出去,有马车马匹的人反倒认为这些规定是极好,他们往常赶着马车或者骑马赶路时就害怕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让他们来不及闪避。

要真是不小心被撞到的百姓还好,大不了带去医馆赔些银子,就担心是那碰瓷的人或者在荒凉的路上遇到劫匪。

一被碰瓷的黏上之后,万一那人还有其他团伙,没些背景的小商贾恐怕要被他们剥去一层皮,遇上劫匪就更可怕了,货物钱财被抢是轻,丢失性命也是常有的事。

相比之下,花些银子就能安安稳稳地走这么一条没有行人,每隔一段路还有巡逻队伍的高速路,那实在是划算得多。

事情解决,秦煊又回到了行宫。

行宫里,小柱正带着他侄儿秦筠搅和水泥,计划给十斤和十五搭个牢固的围墙,还要用水泥给他们做一个能遮风避雨的房子。

那两只小老虎已经长成了半大老虎,小柱也没办法再时时将它们带在身边了,不能带在身边,又不想让它们像宫里的奇兽一般待在笼子里,他便想在行宫隔出一大块地方,给十斤和十五活动。

秦煊回去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听到他们说要修围墙,又看了看他们仿佛过家家一般搅和的水泥:“这么一丁点,够砌几块砖呢?”

小柱一本正经:“三嫂说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正所谓滴水成河,粒米成箩聚沙成塔,众人拾财火焰高……诶?不对,最后一个去掉,反正就是我慢慢来总有一日能建成。”

“等你建成,十斤和十五也不知道能吃掉行宫几个人了。”秦煊吓唬他:“到时我给它打死了,你可不能哭。”

小柱立马慌了:“不行不行,你可不能打它们,我让人来帮我建!”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到基建队有个队伍最近没活儿了,正在行宫待着休息,便跑去将他们都叫来给自己帮忙。

自从有宁王府基建队伍后,他就不用再急着用自己的银子了,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一年之后,路越修越多,他们在帝都能接的活儿也少了不少。

秦煊想是时候该给他们增加新业务或者拓展市场范围了。

第73章

秦煊要扩展的新业务也不是特别难, 基建队嘛,建房子这技能是他们要掌握的最基本的技能。

为了展示这一技能, 他先在帝都买了一套拉破但面积不小的院子, 整个拆掉,再弄来青砖,盖了个三层楼的中式别墅, 这时候的技术还弄不出来钢筋,所以为了减小底层的承重压力,第三层与第二层到第三城的过度是用竹子和木头配合搭建。

这个三层的小别墅,在一众几乎只有一层的房子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这会儿大多数普通居民的房子就算有两层,那也只是一层的房子在屋顶凸起那一角用木板隔出一个阁楼来。

真正的两层楼只有醉仙楼与醉月楼, 这两个是帝都最好的酒楼客栈。

更令众人啧啧称奇的是,秦煊这三层别墅的建造速度与寻常建造房子的速度相比几乎缩短一半, 这还是建的三层,若是建两层一层,那更快。

而且房子的坚固程度,也比以往的房子好得多。

那房子建好之后,好多人都在想这宁王是不是要跟醉仙楼和醉月楼抢生意了?那两个酒楼的掌柜也在担忧,结果宁王府的基建队建好那房子之后就没动静了, 也没见开张。

醉仙楼的掌柜小心翼翼地找到自家东家那里, 醉仙楼的东家又找到了自己的靠山那儿, 他家的靠山想了想就找秦煊去了。

看到老丈人上门, 秦煊还一脑门迷糊, 他已出孝期,与桓语的婚期近了,老丈人不在家给女儿筹划婚事,来找他干嘛?提前敲打敲打?或者难道是嫌他最近收拾桓睿太狠了,老丈人不爽?

两人落座后,秦煊便道:“岳父难得登门,我去叫阿睿来与您说说话?”

桓禛摇头:“他此时想必还在苦读,我今日来也不是来看他,不必叫他了。”

好的,那看来不是为桓睿来,秦煊可就真想不到他为什么事情而来了,最近因为婚事将近要嫁女儿,老丈人都有个通病,婚前看女婿可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秦煊偶尔去上朝,桓禛在看他的时候都是面不改色,亲自上门还真是太稀奇。

“我今日来是为前端时间你在帝都建的那三层楼,那楼建好之后就没有其他动作,想问问你有何打算?”若无其他打算,桓禛其实想将那楼买下来。

醉仙楼是桓家有投钱扶持的产业之中发展最好的,那酒楼来钱不少,不然桓禛也不会特地来这一趟。

“哦,原来是那个,”秦煊很直接就将他的打算告知:“那楼是我用来展示基建队建房技术与优势的,今后若有人来请基建队去建,他们就接这个活儿。”

桓禛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中的门道,买那三层楼的想法就淡了不少,反正又不是不可以建:“可有人找上门来了?”

秦煊笑道:“您是第一个,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在怕什么,来找我,我还能吃了他们不成?”

桓禛心想他女婿在帝都的名声确实有些大多数人畏惧。

“那成吧,本还想跟你将那三层楼买下,既然你说还能叫基建队去建,我就不占你便宜了。”桓禛也知道他要是想买,女婿肯定不会多要的银子,还不如叫基建队去,到时候他也帮衬着多给女婿一些材料人工,让他早日将帝都至梧城那条高速路修好,省得自己女儿嫁过去时还得用嫁妆帮衬。

不得不说,桓禛这个人不是不疼爱儿女,只是平日严格奉行男主外女主内,所以他对女儿与儿子的要求就完全不同,而且他对女儿的要求则是严格按照传统女性温厚贞静、谦恭贤惠,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之类。

内院的事情只要不闹得太大他都不多干涉,因为他觉得那是妻子要管的事情,这就造成桓语当初年纪还小,未曾去外祖母家时,即使有祖母看顾,她还是被继母钱氏暗地里欺负过不少回,桓语长大后从外祖母家刚回来时都要被她欺负。

要是钱氏当初做的事情没被发现,也没有被禁足,桓语的婚事他恐怕还真会跟钱氏商量,嫁妆估计也要让钱氏主导着准备。

可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思想,在嫁妆方面他绝对不会亏待作为嫡长女的桓语,甚至他的嫁妆会比其他女儿都要多都要好,当然这是在钱氏无法插手的前提上。

钱氏前不久禁足期也结束了,三年前的事情已然过去,不过桓禛此时还不敢太相信钱氏,桓语的一应婚礼准备事宜,要么是桓禛亲自操办,要么交给桓老太君,桓老太君近些年身子时常不□□好,但也在感觉身体稍微好转的时候帮着操办一些事情。

三年前谋害继子继女的事情太严重,若不是钱氏暗暗指使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在桓老 太君房前跪了几乎一天一夜,钱氏父母兄长也亲自来赔礼道歉,她险些就要被休弃,桓语如今许配的又是皇家,钱氏暂时不敢作妖。

眼看桓语的嫁妆在她及笄后一样一样的置办好,还有许多是从她出生起她的生母便给她置办,不仅桓嫣,连钱氏这个继母眼睛几乎都要嫉妒红了。

钱家不是什么世家,能嫁进桓家还是因为桓禛娶的是续弦前一个妻子还留下嫡子嫡女的缘故,她自小也在帝都长大,而桓语的母亲与桓禛自小便有婚约,在即将成婚前一年才从老家来到帝都。

钱氏还是姑娘时,帝都的闺秀举办宴会,她与桓语的母亲参加时也见过不少次,但她十分看不上这个不在帝都长大的女子,觉得桓语的母亲是祖坟飘青烟才求得这一门极好的婚事。

完全忘了人家也是正经的江南书香世家,本家虽不在帝都,但江南的繁华不比帝都差多少,跟桓禛算得上门当户对,那家世也是钱氏比不了的。

钱氏因守孝耽误了花期,却未曾想桓语的母亲早逝,她阴差阳错竟成了桓禛的续弦,可她还是嫉妒,还是不满,嫉妒自己的嫁妆比当初桓语母亲出嫁时少太多,即使桓语母亲的嫁妆被分成两份,桓语只得一半,那一半也比她的嫁妆多,这令她面上无光嫉妒不已。

除此之外,她更是不满那女人死了还留下两个孩子来膈应自己,钱氏无数次想弄死他们,可她当初手段不够隐蔽,让桓老太君发现了,慢慢的这两个孩子越长越大,她不仅除不掉,眼看着还攀上高枝有出息了。

桓语可不管庶妹与继母那百转千回的心思,她这会儿全副身心都投进了自己的嫁衣之中,在及笄礼得赐婚后,她便绣起自己的嫁妆,由于时间充裕,不仅是嫁衣,成婚当日用的枕头被套床单,她都自己上手绣了。

最为繁复的嫁衣只剩一点儿就要收尾了。

奶娘端着一盅汤进来道:“姑娘,来喝点银耳桃胶汤休息休息吧?”

桓语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边按摩自己的手边问道:“不是银耳红枣汤?”

“前些日子宁王府送来了一些桃胶,说这与燕窝一般用来补身子对女儿家极好。”奶娘说着便用勺子盛出一碗放在桌上。

桓语坐下端起碗尝了一口,是与燕窝不同的口感,有淡淡的香气,不似燕窝即使处理好了也会带有一丝丝的蛋腥味,虽然那蛋腥味在别人口中几乎尝不到,但桓语嘴巴比较刁,就很容易吃出来。

“吃着还不错,”桓语夸了一句,转身又对贴身丫鬟道:“对了,这嫁衣我已经绣好,你们先拿下去收着,换那套我还没做好的大红寝衣过来。”

丫鬟应后,便将那嫁衣拿去守着再将桓语绣的成婚当日也要穿的大红寝衣拿出来。

衣服刚放下,外面便说二姑娘来了,桓语放下手中的碗让人放桓嫣进来,自从桓嫣被禁足那次之后,她便老实了不少,轻易不敢来找桓语的麻烦,也不太爱来桓语的院子了。

看到桓嫣这时候来,桓语还觉得有些稀奇:“妹妹坐吧,你怎么不去参加钱家表姑娘的宴会?”

“钱家那些宴会着实无趣,我想着姐姐你婚期近了,听说还在绣嫁妆,便过来瞧瞧能不能帮帮你。”桓嫣在桓语对面坐下来后,桓语吩咐奶娘再添一个碗。

桓嫣看着碗里的东西,问道:“这可是银耳燕窝汤?”

奶娘道:“回二姑娘,这是银耳桃胶汤。”

“桃胶是什么东西?”桓嫣原本想着桓语这儿燕窝都是顶级燕窝,过来没想到还能蹭一碗,结果却不是?她有些嫌弃。

桓语便道:“那桃胶是宁王府送来的,听说宁王殿下在一个庄子上种了许多桃树,便特地采了桃胶,我先前也没吃过,不过,听送来的人说,这东西也与燕窝一般,女子吃了美容养颜养气色。”

竟是宁王府送来的?桓嫣端起碗尝了一口,先前她还嫌弃,这会儿就觉得味道比燕窝还要好:“这味道真不错,宁王府送来的可多?好姐姐若有多的能不能送我一些?你也知道,妹妹姨娘不如嫡母娘家这般有势力,无甚银钱傍身,也不能如姐姐一般有宁王殿下疼爱记挂着,这日子过得……”她说着竟抹起泪来。

桓语脸上的笑容瞬间也收回去了,觉得桓嫣那些话可实在没道理,她母亲当初是桓家家仆,没财产不是很正常?

更何况,别说桓嫣,便是连桓嫣的姨娘哪个不是靠着父亲来养?父亲对姨娘如何桓语不知道也管不着,却也知道父亲从没亏待过哪个女儿,但桓嫣为了这么一些桃胶,那话里话外就像在说父亲苛待她一般,可着实没良心。

第74章

桓语没接桓嫣的话, 最后还是给了她一些桃胶,反正宁王府送来的多,她自己吃到下次宁王府再送过来也吃不完。

桓家这边在准备着桓语婚礼的事情,帝都内务府也在准备宁王的大婚事宜, 要说这亲王大婚, 相关重要事宜除了皇帝要过问, 后宫掌凤印的皇贵妃应该也能过问一声。

只不过, 这一年多过去,后宫中早已不存在皇贵妃,当年的皇贵妃变成了如今的曼妃,而当初只是个嫔的卢仙巧也成为了后宫四妃之一,地位与谢曼丹不相上下,除此之外在秦煊的暗中帮助下还成功生下了一个女儿。

谢曼丹手中的凤印也被秦伯璋收回,谢家的荣耀不复存在,要说扳倒谢家,还得从秦煊带人进山训练时发现的那金矿说起, 他的人接手那金矿之后,便抓紧时间采矿,半年之期即将到来之前,秦煊便将那金矿的事情暗暗地让秦裕和秦飞发现了。

这两人还当自己抓住了谢家的把柄,在对待谢家的问题上, 秦煊这两个哥哥终于与他站在了同一个战线上, 这两人合力, 直接就设计将那金矿的事情捅出来顺便再给谢家打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秦伯璋震怒, 谢家就这么倒了,谢家而秦煊还捞了一把金子之后成功深藏功与名。

而谢曼丹成为了强弩之末,要不是她还有个儿子,秦家这几兄弟早弄死了她。

事实上秦煊这三兄弟也不是没对她下过手,只是后宫不是他们的主场也不是那么好动手的地方。

当初最好下手的时候是他们母亲刚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可惜当初秦煊势单力薄还是个没什么势力刚从乡下来帝都的皇子。

而有实力的两个哥哥跟他不是一条心,成日只想着争夺那点权利,错过了最佳时机,让谢曼丹在后宫中站稳了脚跟,如今他们也只能慢慢谋划了。

又是一年三月,秦煊的大婚定在这一年的五月份,恰好是春耕之后,此时他还蹲在田埂边看着雇农们育秧插秧。

本来秦煊也是想下地干活的,可他身边跟着秦伯璋派来的人,那些人一看他摸泥巴就一惊一乍地说什么殿下万万不可,说多了让秦煊觉得挺没意思的。

这些话他从第一年在行宫种地跟秦伯璋用折子吵架时就听腻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每年春耕时派人来劝他不给他下地,每次都是那几个人,那几个人每次也都说那么几句话,照秦煊看来,这些人都是来他这儿蹭饭的。

秦煊想着手上就不自觉拿起来一撮秧苗,站在他旁边的人急忙道:“殿下,您乃万金之躯,怎能做这等粗活?要不奴才帮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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