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急，机会多得是
当然，以宋掌柜对她的态度来说，哪怕不想用她的调料，也会接下这单生意，毕竟他的谢礼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足够买柳煦两吨调料了。
但柳煦虽然不介意凭关系做生意，但即便是凭关系，也是要双赢才能长久，这种单方面占便宜的事，她不愿意。
福满楼和飘香楼既然都已经相邻开了十多年，它们之间同行竞争的关系也已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既然她不会和宋掌柜开口，自然也不会去找飘香楼老板推销。
这样一来，她的潜在客户就少了最大的两家。
上一世，调料市场销量很大，因为普通人家图方便的，或者说厨艺不太好的都会买来用。
但现在普通家庭来说，炒菜连油都舍不得多放，很多时候便是一点点油，下了菜之后加水煮，熟了能吃下去填饱肚子就行，把对美味的追求远远抛到了节省的后面。
所以柳煦的潜在客户就只剩下食肆和对吃有一定追求的富有人家了。
但这个镇子上，称得上富有的人家并不多。
而食肆一般每家都有自己的侧重点，或者只卖那几样，比如包子铺只卖包子馒头花卷，最多加上粥和咸菜，比如专卖面条抄手，有些会带上炒菜，但备的货也不会很多。
果真是万事开头难！柳煦一时间有些被打击到，但很快她就舒展开了眉头，她对“秘制调料”是很有信心的，镇上不行还可以去县上！
柳煦目光无意识地在树荫下这几个摊子上逡巡，有石头镇不常见的水果，有小孩子玩的拨浪鼓，陶人之类的，也有时下姑娘们喜欢的头绳和发饰，胭脂水粉以及各种精致的铜镜。
突然，一样物件把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罐，在她接收到的江月浅记忆中见过，京城中贵女们喜欢用的雪玉肌膏，五两银子一小罐，据说所用药材非常名贵，做出来十分不易，常年处于缺货状态，这小小的石头镇怎么会出现？
柳煦走了过去，看着那瓷罐，上面画了个身材窈窕的仕女，雪玉肌三个字十分显目，问那小贩：“这是雪玉肌膏？”
小贩惊喜：“姑娘有眼光，这正是装雪玉肌膏的罐，您要吗？您要的话给五百文就让给您了。”
……罐子？
“谢谢，不要。”柳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转身走开。
一背篓晒干的药材才卖八百文，一个空罐子就卖五百文？这是同一个世界吗？
“哎，姑娘留步，那可是雪玉肌膏的罐子啊，上面还有谢公子的字和画，五百文很值的！姑娘，姑娘您再考虑一下？”
柳姑娘头也没回地走掉了。
不过她心里活泛起来。
在江月浅的记忆里，京城贵女很舍得在穿戴和护肤及妆容上花银子，而京城里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比这石子镇的人要珍惜自己的容貌，雪玉肌不仅贵，也紧俏，非大富大贵之人不能买到，普通百姓家的姑娘就会选择更便宜一些的，而她实验硝酸甘油时，那甘油在后世就被普遍用于护肤和化妆品中。
实验硝酸甘油产生的衍生物肥皂，亦可以加入牛奶干花或美白药材等，做成各种香味的清洁用品。
这对她做实验而言是多几个步骤顺带就可以做出来的，却有着很好的商机。
柳煦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变得飞扬起来。
不急，一步一步来。
朱砂一路叽叽喳喳和柳煦介绍着那些食肆的情况，不愧是在这镇上长大的姑娘，简直可以称得上万事通了。
不过这个万事通依旧很担心肖七的处境。
食肆看完，一人吃了碗甜腻的冰粉儿，朱砂又开始了：“你和肖七处得怎么样？”
朱砂和兰花性格都很直爽，兰花相对更泼辣。
这俩人，朱砂总怕她看不起肖七，而兰花则总担心肖七让她受伤。
一看朱砂略带担忧又故作顺口提起的模样，柳煦就有些好笑。
“你怕我被他揍？”柳煦笑着睨她，故意说反话。
“啊？”朱砂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他打你了？”
“他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都能打死老虎，你觉得他要是揍我，很难吗？”
朱砂又是一愣，终于开始替柳煦担心：“那怎么办？他不能这么没良心吧，怎么说也是你救了他。”
柳煦顺利把偏向肖七的友军拉拢到更偏向自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担心也没用啊，再担心我又打不过他，只能小心翼翼供着呗。”
“要不……你看的医书里有没有制毒的，就那种说书人说中了浑身没力的？”朱砂说完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懊恼地捂脸，“哎呀我在想什么，我们学医是为了救人，不是害人……”
“你咋这么可爱！”柳煦笑眯眯地，“你放心吧，他虽然性子不怎么讨喜，但目前为止看起来，人品还是可以的。”
朱砂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反应过来柳煦在耍她，不依地举着小拳头追着柳煦要捶她：“啊！絮儿！你怎么这么坏。”
柳煦灵活地往前跑，还不忘回头给她个鬼脸：“谁让你偏心肖七的，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过几天我可就正式是你师妹了。”两人笑笑闹闹地跑了一路，让柳煦想起中学时代和同窗闺蜜之间的打闹。
是的，正式。
就连春生和丰收两个半大小子找肖七学武都知道要准备拜师礼，柳煦这个芯子里二十几岁的成人自然更不能马马虎虎。
虽然说柳煦卖草药的这一天去镇上酒楼食肆查看的结果不怎么令人满意，也有了新的想法，但她还是按计划天天清晨就和肖七及四个小尾巴一起上山，肖七带着几个孩子习武，她则继续往深山里走，将晃晃弄出来，打猎和采挖野生药材，顺便考她或教她中医知识。
一个时辰后，柳煦会去找到肖七他们，和肖七一起把孩子们送下山，送到村子里，然后又返回“打猎”，到中午回家的时候，晃晃和肖七的猎物才好都归功于肖七身上，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