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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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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萧开始发觉妹妹不对劲, 是在他去江南查半月贪墨案回京时。

当他赶回侯府时, 天空已浸满灰墨色, 如练的月色照着朱漆廊柱,画出一抹莹白的刻纹。稍往里走几步, 就能在绰绰摇曳的树影之中,看见正婀娜朝他走来那人。

她脖颈纤长,大红的褙子松垮地搭在肩上,衬得胸口那一朵桃花格外妖娆,尖尖的下巴压着,杏眸含了雾,眉间贴翡翠花钿,配着唇上一点朱红, 仿佛从夜色中走出的树妖,美艳不可方物。

顾远萧渐渐止住步子,看着女子的脚步如水似烟般走到自己面前, 上身倾过来一福, 声音似怨似嗔:“大哥, 你总算回来了。”

他被她眉间花钿闪得眯了眯眼, 柔声问道:“更深露重,为何站在这里?”他未问出口的是她为何会打扮成这样,这实在与他记忆中的妹妹相差甚远。

顾双华悠悠吐出口气, 再往前踏一步,明眸朝上一挑,道:“在等哥哥啊。”

她说话间流转着香软的热气, 几乎擦着顾远萧的耳边滑过,他喉头猛地一紧,又听她继续道:“哥哥一走就是半个月,连封家书都未传回来,我问了许多次,祖母告诉我你今日会到,便想坐在这里等你,谁知会等到此刻。”

她声音颇有些委屈,令顾远萧不由也放软了语气道:“太晚了,你衣衫单薄,小心着凉,快回房去吧。”

顾双华仰头看他,很是清澄崇拜的眼神,长卷的羽睫颤颤点着眼下肌肤,像只踩玉点冰的蝴蝶,令人生出想要触碰的冲动,唇边笑纹一漾道:“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顾远萧还未开口,她已经快步走到他身后,踮脚伸出收来,帮他一下下按着额角,似是不经意将唇贴在他耳边邀功:“这样是不是好些。”

吐息间,一股极浓的香气袭来,顾远萧只觉得心神一荡,忙用指甲猛刺进掌心,总算让自己冷静下来,逃也似地朝前迈步,转头却看见她弯起的黑眸,盈盈闪动着无辜:“怎么了?哥哥觉得不舒服吗?”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顾远萧也不知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只觉得面前的顾双华,如这夜色般缥缈难辨,仿佛自己做过的一个梦,香艳而不真实。

见她还要再往前靠过来,忙转身轻咳一声,声音都有点虚浮:“太晚了,你先回房吧。”

顾双华低头极轻的笑了一声,然后敛袖朝他躬身道:“那我明日再来拜见哥哥。”

她纤腰一拧正往回走,突然听见背后的顾远萧沉声问道:“你最近换了熏香吗?”

夜色里,女子似乎骄傲地挺了挺胸,然后转头眨了眨眼道:“未曾,只怕是……哥哥闻错了。”

那日之后,顾远萧每次见到妹妹都会留个心眼,若她沉默时,仿佛还是临水朝花的沉静模样,可当她将黑眸投过来,同他说话同他笑时,又让他生出古怪的不真实,这念头飘渺荒谬,捉摸难定,直到某日,他终于按捺不住,去找了祖母询问。

老夫人听他问顾双华的事,按着膝盖,长叹口气道:“你不提倒罢了,说起来可莫怪我这个老婆子多心。自从那孩子上次被双娥告了一状,也不知是不是怨我这个当祖母的不够保护她,最近对我若离若离的,虽有时也来我房里说话,却总找不回以前的亲近。”

顾远萧心念一动,问道:“告的什么状?”

老夫人便将她使心眼跟姐姐去诗会,大出风头赢得一众世家子倾慕,最后惹得邹氏震怒,将她好好惩罚了一番的事说了出来。顾远萧手掌在案上重重一叩,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

这绝不会是他妹妹能做出的事。

如果说一个人性情大变,总比身体里换了个人容易令人接受,但顾远萧就是觉得,那人根本不是妹妹,只是一副空有美艳的画皮而已。

他翻了许多志异书籍,还去过寺里请教大师,却都寻不到一个解释,可长宁侯在战场和朝野中淬炼出的坚定,令他必须自己找出个真相。

第二日,顾双华请到书房时,顾远萧正斜靠在罗汉榻上看书,听见有人软软喊了声:“哥哥。”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将门关上。”

见她转身将门关好,才放下手中书页,朝旁边一指道:“许久未喝过你煮的茶了,

正好今日天气晴好、惠风和畅,帮我煮一次茶可好。”

他边说边细细观察顾双华的神色,果然见她眸间闪过丝慌乱,然后步履辗转,慢慢挪到炭炉旁,弯腰去拨那炉火,谁知一缕火星跳出来,正好将她指尖燎到,疼得她惊呼一声收回手,眸间立即升起水雾,委屈地道:“都怪我太久未煮茶,技艺生疏。”

可她手指被烧到,也就顺理成章不必煮茶,顾远萧大步走过来,弯腰将她受伤的手指拉过来,再柔柔包在自己手心,叹息间似藏了深情道:“当年你第一次为我煮茶,也是这般不小心,将好好的指甲烧了,看了让人心疼。”

顾双华眼圈泛红,顺势靠在他肩头,娇嗔着道:“求哥哥莫要怪罪。”

这时,窗外有树影一动,有人倏地放下搁在窗棱上的手,气呼呼地往回走。

顾远萧轻抓着她的手,眸间却似藏了寒冰,低头靠在她耳边道:“你还记得,第一次为我煮茶是在何时吗?”

顾双华抬起眸子,朱唇微启,缓缓展开笑靥道:“哥哥说在何时就在何时?”

顾远萧被她唇间吐出的香气激的心神旌荡,需得努力屏气凝神,才不至于被这张脸给迷惑。

顾双华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察觉到他面色异变,内心正在得意,可捏住自己手指的大掌却突然用力,忙皱眉喊了声:“疼。”

可顾远萧看向她的目光渐转凌厉,再加上手指被掰的生疼,原本装满了娇嗔的杏眸里,渐渐涌上了恐惧的泪,可她很快凝起心神,头靠过去,用带泪的眸子无辜看着他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我好疼。”

顾远萧将手掌一松,令她总算松口气,可那只大掌却滑到她脸颊上,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那股强大的威慑感,令她几乎动弹不得,只听顾远萧在耳边咬着声道:“告诉我,你第一次为我煮茶是在何时?”

她沉默一阵,钳在她下巴上的手就再用力,仿佛随时能将她的下巴捏碎,她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威压,边挣扎着往外逃,边颤声道:“我不记得了。”

可顾远萧轻易就将她钳制在怀里,一手绕着她的鬓发,逼她抬起惊恐的眸子看他,继续问道:“那你再告诉我,你及笄那年,太后寿辰,我们是和谁,在何处喝过酒。”

她瞪大了眼,那滴颤颤的泪终于沿着腮边滑下,穿越这么久,她第一次感觉到深深恐惧。

虽然她能获得些原主的记忆,但是都是碎片式的,很难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理出清晰的头绪。

更何况,眼前这人锐利的目光似把利剑,轻易劈开她引以为傲的外壳,血淋淋地挖出其中躲藏的灵魂,无情地曝与红尘之下。

可恐惧过后,她又觉得有趣,腰一软顺势往他身上一倒,用涂了蔻丹的手指按着他的胸口红唇贴着他的脖颈,吐气道:“有些事,需得雾里看花才有意思,哥哥又何必问得那么清呢。”

顾远萧努力克制鼻息,却躲不过贴着脖颈滑进唇齿间的想起,如同媚人的软蛇一点点往上爬,摩挲着皮肤蹿起酥麻感,他倏地闭上双眸,咬着舌尖让那股血腥味驱散心魔,哑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竟敢占着她的身子!”

她叹了口气,懒得再去伪装,只用仿佛淬毒的眸子勾着他的眼神,手指却偷偷拨开他的衣襟,滑上他的胸肌,媚笑道:“你何必管我是谁,难道……你不想要她吗。”

顾远萧浑身一震,勉强维持的理智几乎被全部击溃。她趁机用另一只手缠上他的腰,拉开他腰间系带,再一路往下游移,唇间香气绕上他的耳垂,轻轻伸出舌尖一.舔,用几乎能摄人心魄的声音叹息着道:“枉你对她深情如许,可她却注定懵懂无知,我能通晓她的所有感情,她对你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意,只将你当作哥哥来看。求不得是世间之苦,你便当作我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有花堪折,好好享一享这鱼水之乐,待到木已成舟,她恢复心智,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只能好好跟着你,岂不是一件美事。”

她攻略过那么多男人,自问通读人心,不信有人能抗拒这般诱惑,果然她感觉手下那具身子微微颤抖,然后翻身将她死死压在身下,于是在心中得意地笑起来,故意装作她的神态,脸上飞红轻唤着:“哥哥。”

可压在她上方的英俊男人,满是热汗的手掌滑过她的胸口,最后却停在她的脖颈之上,然后缓缓加着力,直到她感到呼吸不上才觉恐惧,忙将手从他衣袍里抽出,努力去掰掐着她脖颈的大掌,却听他用如同阎罗般冷硬的声音道:“你错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和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突然插入这个番外,但这个番外就是作者想写这篇文的初衷,也算是个前传吧,明天会回到正文,这个番外的下一章后面再放,反正对正文剧情没有影响。

今天发30个红包吧,感谢你们愿意看这个番外,么么哒。

第39章

“窗外有人!”

顾双华倏地起身, 被方仲离乍变肃然的脸色给惊到, 想要上前, 却看见他沉着脸冲她摆手,然后抄起手边一盏灯台, 蹑手蹑脚绕到门边,“砰”地将门推开。

可门外只有一地被踩乱的草叶,明显有人匆匆逃走,书童莲心听见动静赶忙从外跑过来,捏着青布袖口擦了擦汗问:“先生,出什么事了?”

方仲离将那灯台重重一放,皱眉思忖片刻,道:“徒儿, 跟我去找长宁侯。”

顾双华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声徒儿是在叫她,于是毕恭毕敬地跟在便宜师父身后, 找到致远和尚问出顾远萧和太子他们所在的那间房。

顾远萧这边刚安抚好太子, 正盘算如何安顿即将到来的禁卫军, 在弄清究竟发生什么事前, 他不想太过声张闹得寺内人心惶惶。

谁知方仲离竟会不请自来,一进门也不顾还有旁人,大剌剌撩袍往椅上一坐, 张嘴就喊道:“侯爷,这寺里进了贼人!”

话音刚落,太子就倏地站起, 边咳嗽边道:“你说有刺客?”

顾远萧正看向紧跟着进门的妹妹,闻言狠狠瞪了方仲离一眼,又扯着他的衣袖把人给拉起来,往旁边一使眼色道:“方先生莫要乱说,还不快拜见太子和王爷。”

方仲离把衣袖一拂,斜斜瞥眼过去,勉强向两位大人物行礼问安,态度却无半点恭敬可言。

太子早知道这人的臭脾气,虽然有些不悦,却也并未与他计较,压下喉间那股腥苦,问道:“先生说有贼人是何意?”

方仲离摆足了名士之姿往哪儿一坐,正准备开口,觉得口有些干,眼神往顾双华身上转过去,手指轻敲了下茶壶,顾双华立即会意,赶忙去拿了只杯子,给他斟上热茶毕恭毕敬端过去。

信王和顾远萧互看一眼,然后同时走过去,顾远萧轻扯住妹妹的手臂,信王顺手就将那杯茶接了过来,稳稳往桌上一搁,弯腰下来皮笑肉不笑道:“方先生好大的架子啊。”

方仲离眼皮都不抬,十分坦然地端起那杯茶道:“谢王爷。”

信王瞪圆了眼,很想叫人把这架子摆上天的酸腐文人给拖出去打一顿。

方仲离舒服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才回答太子的疑问:“方才,我与我这徒儿在房里谈话,谁知竟发现门外有人鬼鬼祟祟偷听,我寻出去时,那人已经不见踪影,可见并非寺里的人。”

“先生说的什么徒儿?”他话音未落,顾远萧已经觉得不对,皱眉问道。

方仲离手指一伸,指着规矩站着顾双华,得意地道:“就是三小姐,我与她一见投缘,今日后,我就留在京城,隔日去侯府教她读经念史,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他。”

顾远萧心头微惊,方仲离知道自己的名声在外,难得愿意收徒,这话自然就说的十分张扬自傲。

可他却未曾想到,房里还有个他当年以死推拒为其师的太子在。

果然,太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却只是淡淡道:“未想到顾小姐有这样的福分,能请动方先生为你当夫子。”

顾远萧默默捏拳,明白太子已有疑心,只怕要误会方仲离是因为侯府的关系才会如此决定,可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强行解释,反而显得心虚,只得上前一步道:“殿下,臣已经调来一队禁卫军,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赶到寺里了。若是殿下觉得危险,可以让他们护送您移驾回宫。”

太子轻抬眼皮:“看来长宁侯早知寺里进了贼人,才能安排的如此周全。”还未等顾远萧解释,又笑得一派轻松道:“既然长宁侯都安排妥当,又有禁卫军加强守卫,孤王也没什么好怕的,就等听完明日的筵讲再走吧。”

这笑只浮在脸上,并不达眼底,无端端令屋内多了几分凉意,顾远萧在心中叹气,又转头狠狠瞪了信王一眼:若不是他多事将太子带来,又怎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信王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模样。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气氛颇有些尴尬,偏只有某个不懂看眼色的人大喊道:“那贼人既然能摸到我门外,可不见得是为太子而来的。”

顾远萧觉得这人再呆下去,迟早被太子治个犯上之罪,于是轻咳一声,示意顾双华赶紧将他给劝走。

说来也怪,方仲离脾气又臭又硬,王侯高官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听顾双华软声说了两句话,就敛下张扬神色,乖乖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送走了难缠的方仲离,顾远萧也毫不轻松,太子要宿在寺里,除了护卫,该有的准备一样也不能少,好不容易嘱咐下人们布置好房间,那队禁卫军已经等在角门外,只等长宁侯差遣调派。

另一边,顾双华将方仲离劝回了房,心中惦记着堂兄和熏儿,便匆匆赶去寻他们。谁知刚走了几步便觉得不对,微微皱起眉头,刻意走到游人多的地方,突然转身喝道:“你为何要跟着我?”

后面那人被她一吼,黝黑的脸颊渗出些红意,忙上前抱拳行礼,小声道:“是侯爷让小的跟着小姐,说要保护三小姐的安全。”

顾双华仔细一看,认出他是常年跟在顾远萧身边的亲卫,心头涌上阵阵暖意:哥哥重责在身,却还记得找人保护她的安全。

她想着想着,唇角便挂起抹笑意,这时,那人突然偏过头去,弓腰轻唤了声:“王爷。”

信王潇洒地迈步走来,冲那亲卫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同三小姐说。”

见那亲卫露出为难神色,他板起脸,将折扇往他肩上一敲,冷声道:“怎么,莫非你怀疑本王会害她不成?”

顾双华怕那亲卫难办,连忙对他道:“你回去保护大哥吧,他那里更需要有人在。我就同王爷在这边走走,不会出事的。”

那亲卫对她露出感激表情,然后便行礼离开。

信王对她方才话语里流露出的信任十分满意,领着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廊亭边,头靠过去问:“双华妹妹可有想我?”

顾双华明知他向来这般,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眼神直往脚尖上绕着,轻声道:“王爷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信王笑得一脸神秘,见左右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木雕小像递过去道:“送你的。”

顾双华有些诧异,将那木像接过来细看,发现竟有八分像自己,顿时受宠若惊地抬眸问:“这是…为我刻的吗?”

信王黑眸闪动着柔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是自然,还是本王一刀一刀,亲手刻出来的。”

顾双华被他看得脸热心跳,一想着他竟亲手刻出她的五官神态,胸口乱糟糟的,连木像都变得有些烫手。可转念一想,又微微皱眉,轻声道:“王爷若是初次雕刻小像,怎能做到如此精细神似。想必这样的东西,已经送过许多位姑娘了吧。”

信王被她说的有点脸臊,一瞪眼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情趣,问这么多干嘛。”

顾双华被他弄的啼笑皆非,方才那点羞怯也淡了不少,可还是握着木像冲他一福道:“多谢王爷相赠。”

可信王想要的可不是这种道谢,好像他随手赏了她一样无关紧要的珠宝一般,但这牛是他自己吹出的,还被人一眼给看穿,正生着闷气,突然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认识王爷这么些年,还不知你竟有这般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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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夫人她身娇体软浣春归据说我被魔王金屋藏娇穿成死对头的三岁小外甥后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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