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 第55节
但是,好像……
孟侜看着自己的肚子,不能吧?
进来的时候不是刚好吗,怎么一会儿就蹭到床板了?
有点怀疑人生。
孟侜吸了吸肚子,和床板稍稍分开。
所以他刚才是为趴着进来压扁了肚子,才刚好的吗?
孟侜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漆黑的床板,想当年本官腰细如柳,想用哪个姿势,就用哪个姿势。
陛下使孟侜发胖。
以后还会更胖。
说曹操曹操到,孟侜耳朵倏然竖起,听见外面楚淮引问暗卫:“孟侜呢?在里面?”
“刚进去一会儿。”
孟侜在黑暗里瞪圆两只眼睛:突然慌张。
楚淮引推开门,“孟侜。”
空空如也。
“人呢!”楚淮引呼吸骤然紧促,柜子开着,一览无余。他往床底快速扫了一眼,也没人。
暗卫都把房间围了一圈,人怎么还能不见?难不成将军府有地道?
一个暗卫唰地从树上落下,不可置信道:“孟大人确实没出去。”
楚淮引心脏快被吓停时,一道丧气的声音从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
“我卡床底了。”
有点丢脸。
楚淮引:“…………”为什么还能钻床底?
作者有话要说:
孟侜:不仅丢脸,还有点慌。
第56章
楚淮引跪下来趴在床底一看, 果然有一只小猫卡在床板底下。床底很黑,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是看得清楚。
“我自己出来。”孟侜道。
那缝隙太窄,楚淮引看得一阵窒息,他伸手摸了一把床板,表面并不光滑,容易擦伤手背和挂到衣服。
“你别动!朕把床板掀开。”过度惊吓的楚淮引有点暴躁, 发号施令不容置疑。
“哦。”不答应反而欲盖弥彰,显得里面有什么秘密, 孟侜闭上眼睛捂住鼻子, 避免被床板的灰尘呛到, “陛下把中间那几块床板掀起来就行。”
暗卫从震惊中回过神, 想笑又觉得心脏负荷不够:“陛下,让属下来吧。”
“出去把门关上。”楚淮引吩咐。陛下向来亲力亲为,再说, 他等下要教训一下孟侜, 暗卫当然不能在场。怎么什么洞都钻,进去了还出不来, 他非得给个教训不可,不然明天还不上房揭瓦?
这还真是孟侜干得出来的事, 楚淮引想到就头疼。
楚淮引把被褥枕头丢到地上,从最外面的床板开始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不可思议。
掀开两块之后, 光照进床底,已经能清晰看见孟侜, 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似乎感觉到楚淮引的视线,微微睁开半只眼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楚淮引是心里痒手也痒,想把他揉进怀里打屁股,更想用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灰迹,再把他按在桌子上亲。
他扔掉最后一块木板,从床底抱出一只灰扑扑的小猫。
床没了,孟侜被放在桌子上,眼疾手快拦住倾下身想亲的陛下。楚淮引猝不及防亲到了一嘴巴灰尘,脸色变了几变。
糟糕。
孟侜急忙把黑不溜秋的手心往衣服上擦了擦,补救般地吻回去,探舌在对方上下唇一勾。
好了,灰尘没了,你不能怪我。
楚淮引被孟侜这一勾弄得心神荡漾,幸而头脑清醒,他马上倒了一杯水给他:“漱口。”
孟侜漱完口,从袖子里掏出两支簪子,献宝似的捧着,“我刚才去床底找这个了。”
楚淮引接过,不明所以,这不是他当初从青楼女子那拿回来的吗?
“我娘留给我娶媳妇的。”孟侜道,“陛下不会嫌弃吧?”
本官也没钱给你买别的。
楚淮引愣了一瞬,轻巧的簪子突然有了厚重的深意,他收紧手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握住了孟侜的真心。
他以为这一天还要很久。
“定情信物?”楚淮引拥住孟侜,“我很高兴。”
孟侜弱弱反驳:“是聘礼。”
两把簪子就想套到一个皇帝,算盘打得真响。
“你别说话,让朕多高兴一会儿。”
“哦。”孟侜闭嘴,过了一会儿又说,“陛下,明天就要南下,今晚我想睡孟府,收拾东西。”
“你不能晚点说吗?”
“那我晚点再说一遍。”孟侜坦然接受建议。
楚淮引拧了一把孟侜的屁股,他就说忘了什么,想好要教训孟侜的,被他这一打岔就忘了。
孟侜危机感十足,捂着屁股嚷嚷:“收了我的簪,就不能打人!”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看得楚淮引神经一跳。
孟侜搬起一块床板,吭哧吭哧地盖回去,自己的秘密亲自动手掩盖。
“你干什么!”楚淮引吼他,什么事都自己来,他让那么多暗卫跟着当摆设?
孟侜手一抖,一块木板从手里滑下,斜着冲向那块虚虚盖着安胎药的地砖。
嘭!地砖不堪冲击,翻翘起一边,露出里面的安胎药。
孟侜目瞪口呆,这真是搬起木板砸自己的安胎药。
他僵硬了一瞬,假装没看见,继续盖木板……
“等等!”楚淮引制止他,“里面是什么?”
大概知道孟侜的话十有八九不能信,楚淮引不用他回答,跳进去,拨开地砖,从里面揪出一串药包。
楚淮引立即想起孟侜失踪之前,有一回他从将军府出来,恰好遇见孟侜拎着一串药包鬼鬼祟祟想溜。
还剩一半多。
孟侜打开门通风,顺便为自己规划好逃生线路。
“是上次陛下送给我的人参,没喝完。”
楚淮引:“人参需要藏在床底?是你傻还是朕傻?”
孟侜:“因为药材铺的老板说人参太珍贵了,我怕被人偷了。”
他真心实意地挤出两滴眼泪:“陛下对臣真是太好了。”
一根七百两啊。
早知道自己没机会喝,应该卖两根才对。
本官就没吃过这么大亏。
他伸手接过药包:“都是陛下的心意,我继续把它喝完。”
他的表情实在太自然,楚淮引一不留神药包就被转移了。
“不准喝。”地下这么阴暗,可能都发霉了。楚淮引抢过药包,“朕把它扔了。”
孟侜看着某位陛下说着要扔,结果一直拿在手里,摆明是要拿回去给太医查验。
屋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似乎在等谁先开口。
“听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孟侜不动声色挪到桌子后面,借着掩护小心试探。
“是。”
“那我说了,里面是安胎药。”孟侜警惕地和楚淮引保持对角线。
楚淮引怒不可遏地把药包拍在桌子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怀疑,楚淮引早就自己消化了一部分,但怒气在他看见这些没喝完还剩大半的安胎药时骤然喷发。
“你知道自己怀孕还敢什么都不带就走?!”
没喝几天就跑,哪怕喝完了再跑呢!太不把身体当一回事。而且,楚淮引深呼一口气,孟侜他有什么钱!大人孩子哪个不需要花钱?
孟侜:“我有带钱的。”
楚淮引一拍桌子,还敢撒谎?
“我在城外埋了点银子。”孟侜越说越糟糕。
这还是预谋好的?
楚淮引:“是暗卫跟丢那次?你还骗朕是因为追查运货的脚夫去了城外?”
陛下的记性太好,孟侜只能点头。
“你好样的。”楚淮引气疯了,却还是忍不住问,“你带了多少银子?”
他记得孟侜从他这借的一千两花的没剩多少,更别提他在路上还遇见了重伤的管嘉笙,若不是给了柳宜修足够的诊费,谁会负担一个重伤之人的天价费用?那孟侜是怎么回京的?风餐露宿?难怪瘦成那样!
楚淮引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给孟侜几千两!
孟侜见楚淮引真生气了,脑子也跟着乱糟糟的,一时间摸不准哪个更能让楚淮引接受一点,干脆说真话:“我还卖了一颗人参,七百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