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科幻灵异 > 家族实验白皮书 > § 苦行

§ 苦行

目录
最新科幻灵异小说: 第一神婿末世最强校花冤鬼村末世神魔录笔趣阁快穿系统:男神,你过来开局交易宇宙战舰身为法师的我只想追求真理我和教授的诡异事件簿重生第一名媛:少帅,跪下纨绔娘子出名门莫怡年李恒穿书后我成了路人甲我靠传播非遗爆红全宇宙思慕亦长情那些进厂打工的日子和傲娇竹马官宣了我有一万个技能如何建设一间凶宅网游:我能无限提升血脉快穿之奈何反派不做人奉天承运

善澄提到萧宇桐有一个很像《史奴比》中查理‧布朗的习惯,她的床上有一条从小裹到大的毛巾。

她说给郑紫和亚麻律听的时候,郑紫哈哈笑了。亚麻律没有笑,反倒有点错愕,因为他印象中的查理‧布朗身边没有毛巾,其实他连史奴比是黑是白都记不太清。

没有课的白天,亚麻律会在房间,阅读由善澄提供,萧宇桐记述的资料。

善澄特别交代,萧宇桐的纪录没有副本,务必妥善保存。所以亚麻律阅读的时候,连咖啡都不敢喝,就怕不小心在善澄细心收藏的纸本上留下咖啡渍。

亚麻律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工作,因为萧宇桐是一位非常仔细而执着的偷窥狂,他从资料对汪家人,比对自己家人还多。吃饭、睡觉、出门、返家等等汪家每个人的生活作息,甚至是每一次汪佳樱帮汪涛排遣性慾,汪涛从勃起到射精的时间,都有秒数以下一个小数点的纪录。

资料上有萧宇桐方正,且不失娟秀的字跡写下的心得与推理。亚麻律知道萧宇桐对黄达的公式不满意,可是他还没看到有任何比黄达的理论更超前的假设。萧宇桐让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他很可能在追问一个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

人能对任何人事物——包括自己——不满意,就算人事物本身无可挑剔。不满意是一种感觉,且不是一种纯然理性的,更容易受到情感层面的影响。

善澄积极的参与亚麻律的生活,郑紫的生活也无可避免的被牵涉进去,他们成为讨论更完美家庭组合公式的伙伴。

亚麻律跟学艺术的人接触不多,善澄有着艺术人的想像力与浪漫。发于真心,而非炫耀目的的高谈不着边际的看法。

当一个人的想法走进死胡同,不着边际的想法都会被迷茫的人们解读出带有真实性的希望。

连着几天晚上,亚麻律、郑紫和善澄一同出现在上海各处。地点有时选在善澄位于陕西南路的住处,一栋屋龄将近二十年的老大厦楼上,一间约莫六十坪米的单间。这是善澄拿父母给的零用钱,自己偷偷租的私密空间。

有时,他们会在熟门熟路的当地人所推荐,不会敲观光客竹槓的酒吧。

上海不像台北,随处可以在路上看到供行人休憩的长椅,公园到了晚上也不开放。有时,他们就在南京西路旁的长椅上,因为上海好似把所有放置于人行道的长椅,都安在繁华的南京西路一带,仅供属于这块地域的人们使用。

在上海度过第一个圣诞节之后,跨年这天,亚麻律一行人不想去南京路步行街凑热闹,那天所有在上海的本地人和游客都往江边挤,等着看跨年烟火和3d灯光秀。

南京西路一片沉寂,亚麻律一行人坐在南京西路,「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外头的长椅上,人手一瓶啤酒,讨论萧宇桐留下来的课题。

「家庭是个有很多可能性的单位,在巴黎,同居的男女经过一定时间,可以获得同居证,有同居证的伴侣可以享有几乎等同于夫妻的社会补助。他们身上不属于任何一种我们中国人所熟悉的典型家庭角色,可是他们组合的难道不算一个家吗?其实我一直跟宇桐说,我们要打破对传统家庭的看法,才有可能创造一个更完美的答案。你们看我一个人生活,追求灵性的生活,并不觉得身边少了家人、伴侣,就因此感到自己的生活有所缺乏。」

善澄认为任何过于明确的关係,都会限制一个人的自由,他是三人中中的自由主义者。

「你这说法太极端了,家庭还是有一定的功能和存在的必要性。你读三毛,三毛开口闭口就是『做自己』、『追求自由』、『一个人也很好』,结果呢?最后因为另一个人的离开而自杀。人生来就有群居的本性,离群索居不符合人性,我们要做的是对理论的修正,而不是捨弃。你要想在中国、香港、台湾,跟你有同样想法的人有多少?大多数人生于家庭,也想要和某个人建立一个家庭。你的看法是偷换概念,而我们要做的是以宇桐的预设为前提。」

亚麻律不是想法古板的人,但他习于用理智做为平衡感性思想与浪漫生活的砝码,紧随善澄的意见,提出较为中性的詮释。

「宇桐的视角建立在黄达的理论之上,他认为关键在于黄达所说的『个体差异』与『互补』,可同样是精神官能症,就有许多种类性。每一种类型呈现出来的样貌都不同。所以问题是不是被过度简化,可以用黄达一个人的研究成果做为评判的标准?其次,在评判上交给『专家』,但谁来监督这些专家?」

亚麻律能分辨出善澄的部份思想被萧宇桐的亡灵附身,不经意的在讨论中扮演萧宇桐的代言人。

郑紫不多话,她认同亚麻律的所有意见,就算不认同,她也会很快忘记。

听完大家的发言,亚麻律草草结论:「从差异到互补,中间有许许多多复杂的层次。」

亚麻律从逻辑上看,差异中包含互补性,故可以从互补推导出差异的存在。好比我们看到一对在工作上互补的伙伴,可以推出他们之间互补是因为各有所长。

可是这个推导不可逆,我们没有办法从差异推导出互补。好比一个想要交男朋友的人,和一位不想交男朋友的人,不会因为差异而必定成为朋友。一位身高高的男性,和一位身高矮他两个头的女性,也不会因此交往。有钱的人和没钱的人,他们之间要如何產生互补?他们的状态很可能在于他们追求与他人之间的差异,只是一个成功,一个失败。

亚麻律也不认为一个虐待狂,跟一个被虐狂在一起,就能获得幸福。这过大的解释了这两种人在一起会產生的效应,把性方面的快感无限上纲到幸福的层次。虐待狂与被虐狂可能会一同发生性关係,但不见得会选择彼此成为终身的伴侣。

古希腊哲学家们都认为幸福是人一生追求的终极理想状态,只是对幸福的内涵各有不同詮释。

亚麻律比较黄达和萧宇桐,就像见证古希腊哲学家的转世,他们同样试图追求某种幸福的理想状态,但他们对幸福的解释不同。

「我不认为我能在这里找到答案。」亚麻律对朋友们说。

「那你觉得哪里能找到答案呢?善澄问。

「我在台湾的时候,每当我的思想陷入死胡同,我就会出门去骑自行车,或是来场旅行。用感官的空间换取思考的空间,每次都很有效,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但路途中我能好好思考,往往还能遇到有故事的人,给我啟发。我上课听教授说,杭州西湖很美,然后厦门面海的老房子也不错,我想到其中一处住一阵子。」

郑紫插话说:「我也要去。」

亚麻律不知该不该答应,他习惯一个人,又觉得多了郑紫的陪伴没什么不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善澄问。

「我的学期快结束了,一月中。一结束我就走。」

「需要多少旅费,我给你。」

「不用了,我有钱。」

「你那些可都是黄达的钱。」

「不花白不花,我知道你很恨他,可是黄达……」

「你是不是想说,黄达没有要害死宇桐的意思,是宇桐自己想不开。」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但你是不是曾经这样想过?」

亚麻律确实认为萧宇桐的死不能完全怪在黄达身上,更多要负责任的应该是她的原生家庭。但他渐渐从成长的经验中获知,有些事情不该说出口,就算每个人都知道也不应该说。

亚麻律试着转换话题,说:「我相信学长希望让这个世界更好,我想要成全学长的梦想。我不想拿你的钱,因为那是你辛苦得来的,不应该随便花。」

「我不是随便乱花。」

「我知道,在我危急,需要用钱的时候,我会第一个跟你说。」

「好吧!」

远方传来烟火在天空爆炸的声响,只是在大楼林立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每一个爆裂声,都象徵一个短暂的美好出现,随即消逝。就像人们的记忆,一年的美好,又被下一年的美好取代。

亚麻律看着善澄,看着她深陷在过去。

活在「假使我没有做错某些事」,和萧宇桐之后会如何幸福,可能现在正在某个沙滩漫步。她沉溺了,沉溺在过去和未发生的幻想里。她的行动完全是把自己往更难挣脱的网里困,也许她需要更多时间好不去想那些,那些若能破茧而出,留下的再真实,终有一天会风化的陈跡。

近日每每在独处时,亚麻律深思着一个问题:「我拯救不了死去的人,可我能否拯救身边还活着的人?」

目录
战王他身娇体软林城林雪BOSS的护夫萌兽[快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