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1)=彻不彻底不是你说了算
六十分。
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分数。
慕容茜淡然折起卷子，准备收进袋子。
「这份卷子不难，全部都有及格，还有一些人拿了满分。」
张志祈的声音不轻不重地没入她耳里，收卷子的动作一顿，她将卷子摊在桌上。
张筱昕凑过来一看，「小茜你……是不会还是懒得写？」
「懒得写。」
「不会就不会，藉口这么多。」苏易严冷淡如冰的嗓音从后头传来。
慕容茜转过头，一手扯过苏易严的卷子，他微微一愣，「慕容茜你做什么？」
慕容茜没有回答他，拿着两张卷子比对，左手抄起一旁的自动笔隔着空气比划。
张筱昕呵呵一笑，「她在看你的算式对她有没有帮助。」
慕容茜指着卷子上两题简易的算式，「苏易严，念在我们六年的情谊上，这两题借我抄。」
苏易严秒回，「不要。」
「为什么？」
「我凭什么要借你？」
慕容茜恋恋不捨盯着他的卷子，然后把卷子归还给他，「好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张筱昕忿忿瞪着苏易严，「苏易严你也太没良心了吧！酸她又不借她卷子。」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轮不到你来管。」
「好了，蜡笔。」
「可是他……」张筱昕就是气不过他仗着自己聪明目中无人。
慕容茜轻轻把张筱昕的头给扳回来，「他说的没错，那是他自己的事，他有权决定要不要借我。」
张筱昕闷闷「喔」了声。
慕容茜在卷子上写了几个字，「蜡笔看这。」
张筱昕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跡：
我已经记下那两题的算式了，苏易严没借我也没关係。
张筱昕摀着嘴，「小茜你真是太棒了！」
慕容茜浅浅一笑。
后头的苏易严瞟了前方一眼，得知慕容茜已经记下自己那两题的算式后着实松了一口气。
下课后，慕容茜一走出教室就看见李梓欣鬼鬼祟祟地躲在圆柱后方，她无奈地走了过去，轻拍李梓欣的肩膀，「你还真的来了。」
李梓欣打了一下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吓死你最好。」
李梓欣往教室内一瞧，一抹欣长的身影紧紧地捉住她的目光，双颊一红，她傻呵呵笑了几声，「真帅……」
深知李梓欣一时半会不可能和自己乖乖回宿舍，慕容茜叹声道：「再给你五分鐘欣赏，我登个聊天室。」
【我懒我骄傲】
数茜：【外协真可怕。】
外星彤：【什么？外协哪里可怕了？看帅哥美女养眼不好吗？】
数茜：【不好，非常不好，连朋友都懒得看一眼了哪里好？】
物文彬：【你指的是你那爱追剧的室友吗？】
外星彤：【谁啊？该不会是舒妍吧？】
数茜：【不是她啦，文彬说对了。】
物文彬：【说来听听。】
数茜：【她现在正对着范逸学长发花痴。】
慕容茜真的不懂范逸有哪点吸引人，不就只是好看了点？
外星彤：【真好，我也想去看，要不以后我下课都去找你吧，顺边跟你那爱追剧的室友交个朋友。】
慕容茜手一抖，脑海闪过一个恐怖的方程式。
李梓欣+刘芯彤=天天用帅哥炸死她。
数茜：千万不要，你们两个碰在一起就完蛋了。
物文彬：我好像可以了解小茜的感受，的确挺恐怖的。
「小茜走囉！」
慕容茜收起手机，「这么快？」
「范逸学长好像发现我在看他，所以把门闔上了。」
慕容茜客观而论，「你的错觉吧，他应该是怕冷气跑出来。」
「你说的对！那下次再来吧！」说到这，李梓欣就充满活力。
✼✼✼
傍晚，慕容茜和李梓欣一起去觅食，这次她们挑了偏僻巷口的一间拉麵店。
一踏入拉麵店，李梓欣捏着鼻子，「好重的烟味……」
慕容茜压低音量，「嘘，小声一点。」
看见角落一群抽着菸互相灌酒的中年男子，李梓欣身子一颤，声音带着哭腔，「小茜我们还是走吧，用不着为了吃美食这么拚命。」
「好吧，那我们走。」
孰料那群男子中有一人站了起来对着她们吆喝：「走什么走？」
拉麵店老闆一手把男子按回椅子上，冲她们一笑，「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人不坏，你们不用担心。」
慕容茜还是觉得不妥，「我们下次再来好了。」
李梓欣在一旁使劲点头，「嗯嗯嗯，老闆我们下次再来给您捧场。」
「好吧。」
「不准走！」伴随一声暴吼，被老闆压下的那名男子猛地抄起酒瓶砸向她们，「走什么走？不是说过我们不是坏人了吗？」
李梓欣愣愣望着瓶子飞向自己，慕容茜反应的快，她推开李梓欣，用右手臂挥开瓶子。
硄啷——
酒气瀰漫，玻璃飞溅在地。
男子回神过后，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我……」
慕容茜冷冷看着他，「你喝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老闆抓着她的手，一脸担忧，「你手流血了……」
慕容茜抽回她的手，「没什么，我们要走了。」
直到离开拉麵店，李梓欣才从惊恐中回过神，「小茜你……」
「没什么，倒是你有被玻璃割伤吗？」
「没有，小茜我们去药局买药吧，得赶快止你手上的血才行。」
慕容茜皱眉，「买药不如买吃的，要不我们去超商买一支冰棒止血，再去吃晚餐。」
李梓欣快哭了，「小茜你别说傻话了，冰棒要怎么止血？我们赶快去买药。」
「我们先找有水的地方把伤口清理乾净好不好？」
慕容茜不说，李梓欣差点忘记，「好好好，先清理伤口。」
清理完伤口后，慕容茜甩甩手臂，「血好像没在流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不行，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没听过酒精消毒吗？他刚刚拿酒瓶砸我，伤口恰巧有沾染上一些酒，所以用不着花钱买药消毒。」
李梓欣担忧地直跺脚，「那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慕容茜以为只要佯装没事，李梓欣就会放心了，想不到适得其反，反倒让李梓欣更加担忧。
「好吧，我们去买药。」
「太好了。」
慕容茜笑了，然而这笑在下一秒垮了下来，她淡淡道：「羽恆学长好。」
李梓欣没料到会在这巧遇沉羽恆和范逸，也喊了声学长好。
范逸依旧向李梓欣点了个头，自动忽略慕容茜向前走，视线撞上她的右手臂时，他停下脚步，「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慕容茜将手往身后藏。
撒谎手法过于拙劣，范逸直接抓起她的手，几道怵目惊心的伤痕映入他眼帘，「这叫没什么？」
慕容茜想抽回她的手，无奈范逸力气太大，她想抽也抽不掉，她沉下脸，「学长是你自己不跟我说话的，既然你选择这么做就应该实践到底，而不是在这跟我拉拉扯扯。」
「要不要实践到底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干涉。」
「要不要给你看我的手也是我自己的事，请你收回你的手。」
沉羽恆看不下去了，「不要吵了，刚刚那位学妹跟我说小茜学妹还没擦药，先去擦药吧。」
李梓欣也出声制止，「羽恆学长说的对，小茜你跟我去擦药吧。」
范逸松开她的手，「去擦药。」
「你不说我也会去。」慕容茜看了沉羽恆一眼，「学长我们先走了。」
「掰掰。」沉羽恆挥着手，待两人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他拍着范逸的肩膀，「别担心了。」
「我没在担心。」
「小茜学妹是一个很好的人，你确定还要继续疏离她吗？」
压下内心强烈的烦躁，范逸缓缓地道：「我不是只有疏离她。」
他，疏离的是全数学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