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闻言,孟庭许顿了顿。
秦淮川一把圈住他的手,见他害怕的模样,笑笑说:“紧张什么?哄你玩的。”
孟庭许抽回手,气得躲回被窝。
门口,管家端着药敲门。
“进来。”
秦淮川接过药,吩咐人把房间打扫干净。
进来的丫鬟不敢乱看,秦淮川就坐在枕头旁用身体挡着孟庭许。知道他怕羞,更怕外人,所以一直没动。
待人一走,他将人拽出来,把药端到他手边:“起来喝药。”
孟庭许捧着碗,皱着眉盯着,舌头疼得不敢动,更别提喝药了。
秦淮川催促他赶紧喝药,问:“难不成要我喂你?”
“不用。”吹了吹,抿了两口。
瞬间,舌尖刺痛无比。孟庭许露出痛苦的神情,咬紧下唇。
秦淮川见状,捏住他的下颌,说:“张嘴。”
孟庭许张嘴。
仔细一瞧,舌头一边有道很深的口子。
恍然,原来他不是咳血,是咬了自己的舌头!
秦淮川将药放在一旁,对他说:“你躺着,我喂你。”
孟庭许苦笑道:“不用,我慢慢喝,总会喝完的。”
第三十四章 同床
还叫人喂, 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难免别人的眼光看自己会有些奇怪,这么想着,孟庭许拿起勺子狠狠给自己灌下两口。
烫得舌头一缩, 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就这么含在嘴里。
秦淮川看着这一幕, 心中自是心疼, 脸上却没表示出来。伸手抬着他的下巴, 说:“这里没有旁人, 你如此心急做什么?”
孟庭许鼓着腮帮子, 舌头翘到上腭顶着,眼眶微湿, 看起来比平时冷冷淡淡的模样可爱多了。
他扭过头,强迫自己咽下去。
秦淮川端起碗, 舀了一勺放凉:“你这么焦躁, 怕是体内火气还未完全散掉,等会儿喝完药我再想想办法。”
孟庭许没声儿了, 垂着脑袋生他的闷气。
秦淮川边喂他边问:“下午去见冷青松了吧?”
一想,心里发狠,寒气直逼全身,他不敢想象,要是在那儿多留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想到冷世诚那番真心待自己,他的儿子却做了这样的事情,思绪乱七八糟没个清楚, 尴尬地自嘲道:“我看人不如你有准头, 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你就别笑话我了。”
秦淮川叫他把舌头藏在一边, 缓缓避开伤口喂药,说:“这算账的事情就不必你去管了,他抽烟土,给你下药,强迫你拘禁你的人身自由,我已经叫警察厅把他抓进去了。这辈子也就别想出来,我会跟他把账结算清楚。”
说时,伸手给他擦嘴。
孟庭许嘴唇微收,下意识要躲。
秦淮川偏头一笑:“我怎么就觉得你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呢?直接告诉你吧,我这双手方才哪里都摸过了。现在给你擦一擦嘴,你又不干了?”
这人开口总是这么不正经,一会说得他不好意思一会说得他心里觉得羞耻。孟庭许自己伸手擦了留在嘴角的药,开口说:“你是逮着机会就不放过我,总开我玩笑,我觉着你很没道理。”
不过又想,要是没有秦淮川,迟早遭到白延霜的毒手。为了保证妹妹的安危,也为了给她寻求一个庇护,既然现在广州不好出去,那便找个理由先将孟幼芝藏在秦公馆。
他权利财力再大又如何?
冷世诚说过,广州的豺狼虎豹,秦淮川就是头狼。
狼崽虽小,可对比同龄人甚至比他年纪稍大一点儿的来讲,他依旧具有很恐怖的威慑力。
如今张广平在监狱被关着,郭豪陷入资产危机,虽然要扳倒郭豪仅仅靠这几个月的时间不太可能,但是他一直被梁吴二人牵制着,一时分不过心来管张广平。
那么对于秦淮川来讲,敢和他作对的人变少了两个重量级人物。秦公馆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留在这里,就不用怕白延霜找人来加害孟幼芝。
沉思片刻,孟庭许侧身坐好,问:“有纸笔吗?”
秦淮川问:“要这个做什么?”说着,拉开抽屉把纸和笔递给他。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秦淮川凑到一旁,看着他慢慢在纸上写了起来。
他低头时,睫毛下投下一层阴影。衣裳领口处微微敞开,透出好风光。秦淮川犹如一饥饿的猛兽,眼中的猎物近在咫尺,心却愈发恐慌起来。
孟庭许写完,抬眸与他对视,见他只管呆着看自己,将纸拿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淮川锁定目标,一把禁锢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你别闹。”
孟庭许望了望,说:“我有事与你商量。”
他的眼神未曾从他脸上挪开,握着他的手腕收紧道:“说。”
许是捏得重了,孟庭许眉间拧着,却没叫他松开,缓了缓情绪说:“这是我的身契和家产,值不了什么钱,但也能劳动。我想向你商量的事情就是,我......我能留在公馆吗?公馆家仆能做的事情我都会,不会的我也能学。只希望,幼芝可以安心在公馆上完学。”
秦淮川诧异地一愣,挑眉问:“你的意思是说,把自己和家产抵押给我,让你妹妹在公馆上学是吧?”
须臾,孟庭许才点点头。
挺有意思,往日自己想尽了办法都要把人留在公馆,他就像发了疯的野马似的要跑回自己的草原。今日突然转变态度,倒是叫人不思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