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月的秋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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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四班，家政课。
「heyyou就是你～请靠近我怀里～别假装不在意～我可能喜欢你～」这天是我们做家政课麵包的时间，地点是家政教室。
「任善妍，上课时唱什么歌！麵包都要被你给揉烂了。」唱歌的不是我，是我的好朋友任善妍。
她唱得如痴如醉，不过却处处走音，一首好好的恋爱达人都被她给毁了。
任善妍左右耳各打上一个耳洞戴着简单样式的耳环，掛上发挎，发型有比狮王般的气势。
她是我升上二年级才同班认识的好朋友，因为地理位置相近和个性相像的缘故。
「羽柔啊，我看你那么用心地在揉麵团，该不会是要做给男朋友的爱情麵包吧？」她笑着捱过身来揶揄我，我白眼一翻。
「才不是，那傢伙......是个猪头！」我一拳揍在麵团上，才不屑给伊湛做什么爱情麵包呢！
「呃，我知道了。你慢慢做麵包吼！羽柔不气不气。」看到我发怒那小妮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退到了一旁。
「接着我们要发酵，各位同学的麵团如果做好了请放进盆子内盖上保鲜膜静置，我们下堂课继续。」我们的家政老师是个女的，有着高傲的脾气和一丝不苟的态度。
结果两堂课下来那天下午我收到自己做的猪头麵包，那颗麵包不大不小，不错，那个猪头就是以伊湛为原型。
「哇，羽柔你还真的做猪头麵包啊？不会是要送你男友吧？」任善妍看到我做的猪头麵包后脸上三条黑线，铁青着一张脸着问我。
「送啊，走陪我去一班。」我愉快地说，接着要她陪我去一班找伊湛。
「不好吧？」听任善妍的口气也不知道是在怕什么，怪了。
「我说去就去。」我说，用不容质疑的态度。
「好吧羽柔，我陪你去。」善妍说，我们两个就这么从二楼的四班走下楼梯去找一班的伊湛。
他们班在我们班的正下方，其实超近。
「叫你们班张伊湛出来。」这还是我这一学期第一次找到伊湛班上来，我逆着光站在他们班门口外，善妍站在我身旁。
「张伊湛外找。」某个男同学替我唤了伊湛，只见下课时间伊湛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听见自己的名字，缓缓从桌上撑起身睁开眼......
「谁啊？」他轻问，因为刚起床的样子而没有力气。
「张伊湛。」我直呼他的名，伊湛看见是我不甘情愿地走了过来。
「是你喔，干嘛？」他不耐烦地问，他们一班的不是很在意我们，只有几个女生往这边一瞟一瞟的看，悉悉窣窣地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这个，给你，是今天家政课做的。」我不爽地将麵包袋子伸向他眼前，透过袋子不认真看其实应该不知道那是颗猪头。
「喔。」伊湛接过塑胶袋子连看都没看就转身回教室内，我也无情地转身要回四班。
「喂，老婆。」倏地，伊湛叫住我。
「干嘛？」我问他。
「今天放学一起走，我载你回家。」他扔下这么一句话，那双大眼盯着我。
「知道了啦，掰掰。」今天又是要坐他的机车回家是吧？知道了啦。
「你们都这样的喔？他叫你老婆欸？」凑过身来，善妍偷偷问我。
「嗯，那又怎样？」我们边走上楼梯边聊天，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善妍。
「没事，你们感情很好啊？」善妍又问，踩踏着楼梯，我们已经快回到四班了。
「没那回事。」我说，是真的没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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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快戴上吧。」递过小猫安全帽，伊湛从容地催促我，我们站在和之前交往纪念日那天差不多的地方，也是校外树荫底下。
「嗯，嗯。」给了他那颗麵包我心情大好地戴上安全帽，哈哈，被骂了猪头他还不知道呢。
伊湛果然很笨。
「为什么送我这个麵包，你是做熊猫吗？」戴上熊猫安全帽的伊湛说，他拎起那个透明塑胶袋好像不是很开心地说。
「不是。」我扬起微笑简单说明。
「那是什么？」他不爽地继续追问。
「不告诉你，快骑车等等教官来。」我已经戴好安全帽在等他，真是，这傢伙问那么多干嘛？
果然是头猪！
「去，上车。」坐上机车摆好架式，伊湛已经发动好他的机车待命，我一脚跨坐上去，他一下就将车子骑得老远。
远离了南风高中校门口和好像快要发现什么的教官身影，我紧紧环抱住伊湛的腰间。
狂风吹乱我的长头发，在我耳边呼呼作响，伊湛感觉好像不是很开心。
「怎么都不说话？」在他背后察觉到不对劲，我问。
「我看见了两个大猪鼻子，那是隻猪吧，嗯？」回忆起上午三四两堂家政课时我用力往麵糰上戳出的两个猪鼻孔，我渐渐发现事情不妙。
难道被伊湛给看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我假装失忆，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做。
「麵包，你做的是猪头麵包吧？」伊湛质疑地问我，口气越来越不爽。
「不是。」我否定，此刻伊湛的机车停在红绿灯前车潮之中，一股吵架的气氛就要袭来。
「鬼才相信你的话，你的意思是你老公我是头猪吧？去，我不戒菸了。」他说，一言不合就打算抽菸。
「张伊湛你敢抽菸你就死定了。」我警告他，夕阳的馀暉之下两个十七岁的小情侣正在争吵。
「为什么，你不是觉得我是猪头吗？」他冷冷地反问我，猪头？
我没看过会抽菸耍帅的猪啊！
「我才没有。」扁扁嘴，我不悦地说了个小谎。
「又在骗。」他说完这句后就沉默，一路将我送到我家那条巷子。
「快下车吧，羽柔，明天学校见。」他的黑色机车停在巷子口，尚未熄灭的夕阳光洒进巷子里，有着一整片暖橘色的温柔。
「知道了啦，掰掰。」我回他，下了车将安全帽交到他手上。
「老婆。」伊湛接过安全帽后对着我的背影喊。
「干嘛啦，快回去等等我爸看见。」我回头生气地说，他不知道我爸的可怕。
「我爱你。」他说出肉麻的告白，听得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知道了啦快点回去，伊湛。」我催促他。
「嗯，掰掰老婆。」好噁心，妈的真的好噁心。
梗梗梗梗......他的新机车发动用不了多少秒数，一下下伊湛就将车骑离开我家的那条巷子。
我一回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我家门口跟我对望。
是我弟邱羽翼。
「爸！姐回来了。」我正想阻止事情的发生，无奈这个臭小子还是开口了......「她给男人载回来的。」然后邱羽翼扯起嗓子这么向家里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