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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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飞翔客气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殷学宸的问题。他的笑其实已经代表了拒绝回答。
殷学宸不在意，说道：“欧阳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跟那个小伙子还有点关系呢。他叫孙泽生，跟我的女儿从初中开始就是校友了，还做过一个学期的同桌。现在上了大学，两个人不是同班同学，却还是校友呢。”
“哦，还有这种事？哎呀，殷董，我想起来徐董今天上午还有个会议要开，我稍候再向他汇报也不晚。走，咱们一起去喝茶。令千金在吗？在车上呢？太好了，一块儿叫上吧，我可是听说令千金继承了嫂夫人天仙一般的气质和容颜，早就想见一见了。”欧阳飞翔变得热情无比。
殷学宸和欧阳飞翔的这顿茶喝的乏味无比，尤其是殷仙儿觉得要多乏味就有多乏味，欧阳飞翔总是拐弯抹角地向她打听孙泽生的情况。
孙泽生在殷仙儿的眼中，什么都不是，那就是可以忽略的存在。就算是看到了，视线也能够从孙泽生的身上穿过去。以至于欧阳飞翔的很多问题，她都回答不出来，只能给出一些似是而非、含糊不清的答案。
欧阳飞翔并未能从殷仙儿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情报，倒是殷学宸老谋深算，在旁边静静地聆听，从欧阳飞翔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中，得出一个结论——孙泽生手中有个很不错的项目，欧阳飞翔非常的感兴趣。
殷学宸对连想投资有限公司有一定的了解，他们选择的风投项目都是市场前景比较看好的，孙泽生的项目不管是什么，既然能够进入欧阳飞翔的法眼，那必定是好的。
顿时，殷学宸两眼放光，他旗下有个总资产数亿的集团公司，涉足多个领域，像什么房地产开发、汽车整车及零部件销售、饭店什么的，都有涉足。如今，生意难做，什么行当赚钱，都是一窝蜂的扎进来。殷氏企业的实力算不上特别强，能够分享到的市场份额并不是很大。
殷学宸希望在他的公司当中，能够有一个拳头产品，能够在全市、全省、乃至全国全世界打响名声，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难道孙泽生就是老天爷送给他的机会吗？
跟欧阳飞翔告别后，殷学宸说道：“仙儿，今天晚上，你陪着我，再叫上你妈，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拜会一下孙家。”
殷仙儿急道：“爸，我不去。”
殷学宸用手指虚点了自家女儿几下，语重心长地跟殷仙儿理论起来。
“你怎么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呢？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也就是勉强维持着，薄有盈利而已，要不是我跟你妈盯得紧，随时都有可能亏损。到时候，咱们全家喝西北风去呀？
孙泽生手中有个项目，就连连想投资有限公司都感兴趣。咱们要是能够争取来，说不定就能够扭转殷氏企业盈利少的局面，达到一个新的顶峰。”
“就凭孙泽生的本事，人那么木讷，一点灵气都没有。他手中有让连想投资有限公司都感兴趣的项目，我怎么就不相信呢？爸，我以前对孙泽生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可这次我回来之后，才发现他简直就是穷疯了，掉钱眼儿里了。不就是替我挨了一刀吗？就要四十万，他可真敢开口。”
殷仙儿还对她给住院疗伤的孙泽生送钱的时候，孙泽生毫不迟疑加码的事情，耿耿于怀。
“仙儿，你是爹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只要你不出事，别说四十万了，就算是四百万，四千万，我也给。孙泽生的家，咱们还是要去的。就算是不为他手中可能有的项目，那也要去拜访一下人家嘛，这样才不失礼，毕竟孙泽生替你挡了一刀，对不对？”殷学宸劝道。
“好吧，去就去。”殷仙儿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心中一软，便答应了下来。
傍晚时分，殷仙儿一家拎着大包小包，直奔孙泽生的家而去。
初中和高中时期，临近毕业的时候，同学之间互相都留有通讯录，上面有家庭住址。孙泽生一家多少年没有搬过家了，很容易就找到了。
但不巧的是孙泽生没有在家，孙泽生从冀南宾馆回来之后，就骑上自行车，去姥姥姥爷家蹭饭去了。只有他的父母在家。
殷仙儿一家不能说就是冲着孙泽生来的，只好对孙泽生的父母孙文斌、冯月英说一些感谢的话。
孙泽生的父母从来没有跟亿万富翁一家共处一室的经历，多少显得有些拘谨。两个人说出来的话都很朴实，没什么花哨。
殷学宸旁敲侧击，希望能够从孙泽生父母的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孙泽生的消息，谁知道一点口风都没有探到。孙文斌、冯月英每天都要上班，孙泽生又大了，他们俩那里有时间整天盯着孙泽生呀？
殷仙儿一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殷学宸不死心，打算第二天再过来一趟，谁知道半夜的时候，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燕京分公司那边查账的时候，发现了不少问题。
殷学宸无奈，只能连夜叫上司机，准备夤夜驱车赶往燕京。探究孙泽生手中有什么项目的事情，只好暂时告一段落。
在走之前，殷学宸再三叮嘱殷仙儿一定要去见见孙泽生，从他那里探探口风，争取把孙泽生和欧阳飞翔谈的事情套取出来。
“爸，你这不是让我当商业间谍吗？我不干。”殷仙儿非常干脆地拒绝了殷学宸的提议。
殷学宸说道：“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跟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等我跟你妈老了，什么都做不动了，偌大的一个集团公司，还不得交给你来继承？为自己的公司做事，扯什么商业间谍呀？这叫策略，懂不懂？”
殷仙儿怎么可能轻易地让殷学宸说服，“爸，孙泽生一直对我非分之想，我找他，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这要是传扬出去，人家还不得说我用美人计呀？你就不怕孙泽生将计就计，把你宝贝女儿拐跑了呀？”
“好了，好了，你们爷俩别吵了。老殷，你也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赶快去京城处理分公司那边的事情要紧。咱们的女儿，我这个当妈的来劝。”殷仙儿的妈妈狄秋雯和稀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们爷俩都达到满意的。”
转眼到了第二天，孙泽生从姥姥姥爷家回来，从父母的口中得知殷仙儿一家来过，他并没有在意。他现在就等着真美集团或者连想投资有限公司给他一个准信了。
如果这两家公司都不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孙泽生宁肯把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这个项目暂时搁置起来，也不会廉价将其转让出去的。
孙泽生还打算提前几天返校，虽说他前世有个双博士学位，但是这一世，孙泽生还是打算把学士学位拿下来，没有大学毕业文凭在手，将来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孙泽生开始着手收拾返校的行李，现在还是酷暑时分，也没有多少东西值得收拾。他又去离家不远的火车票代售点把返程的车票买上了，火车票上的发车时间，就是他暗中定下的谈判的截止时间，如果过了，不管是真美集团，还是连想投资有限公司，再想跟他谈，就要去燕京了。
就在这几天，真美控股投资有限公司和连想投资有限公司内部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争执，两家公司都对孙泽生提供的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的市场前景比较看好，也有意将这个项目掌控在手中，但是孙泽生提出的条件，在他们看来，有些过于苛刻了。
连想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会联席会议，董事会主席、所有的董事总经理、执行董事、独立董事等等济济一堂。他们正在和欧阳飞翔举行视频会议。
“各位，我再重申一遍，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我还是赞成买断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这个项目的。”欧阳飞翔这会儿都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就算是拿着杯子，大口大口地灌水，也无济于事。
“欧阳总，你有没有想过买断的时候，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一个精准版的比对数据就要价两百万，十个就是两千万，一百个，就是两个亿。孙泽生要是拿出几百个比对数据，我们是不是就要给他几亿的转让费呀？”
……
与此同时，真美集团设在冀南市的工业园中，赵弘图也在和总部进行视频会议。
“我个人的意见，还是倾向于跟孙泽生合作开一个公司，由我们来掌握控股权。”赵弘图说道。
“合作开公司，我没意见，但是孙泽生又要一票否决权，又要股权的优先认购权，还要转让费，他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
“是呀。孙泽生胃口大，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我们对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的市场前景的预估会不会太乐观了一点，万一推出后，市场反响不如预期，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赵总，孙泽生只是个在校的大学生，他独自开发的项目，专业性还有可靠性等各方面，能够有保证吗？你口口声声说你看好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的市场前景，万一我们花费重金，从他手中把这个项目买下来，如果砸在手中，谁来负责？”
“我比较赞成李总的话，咱们要是投资家用有害物质检测仪这个项目，还是要想方设法多找几个伙伴，一起分摊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