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绝色小娇妻 第19节
“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过些日子自己就好了,爸您也别太忧心了。”林思晴宽慰叶国伟,表情管理滴水不漏。
叶国伟心想,难道是他多想了,随即转了话题问:“你妈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吗?”
“还那样,不吃不喝,”林思晴叹气,“我妈那是心病,除非她自个儿想通,不然大罗神仙也没法。”
“说到底还是心疼你,没事儿多陪陪她吧。”天下父母心,李玉梅的心情,没人比叶国伟深有体会。
林思晴听话地去了北屋,李玉梅坐床上啃肉包子呢,看自己闺女笑那样,还以为有啥好事发生,忙问:“陆家给你零花钱了?”
林思晴摇头,“就算给,我也不会要。”
她是陆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又不是街上叫花子,随便一点小钱就打发了,再说了,现在就花婆家的钱,毫无尊严可言,嫁过去还不知道怎么受人拿捏。
李玉梅给林思晴气到,差点一口肉包子噎死,喝了大半杯水才缓过神,一巴掌拍她手背上,“以前不挺聪明一娃吗?怎么跟陆时风好上就成傻子了,给钱都不要!这么跟钱过不去?”
林思晴难得多解释,反正她妈听不进去,岔开话题:“我爸说叶朵朵跟顾洗砚吵架了。”
“你笑那样就因为这个?”李玉梅郁结,想不通,“他俩不经常吵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次不一样。”以前他俩吵架,是叶朵朵没事找事,而这次是她的功劳,林思晴总算出了口恶气,叶朵朵不想她好过,那她也别想过好。
“有什么不一样,我看你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李玉梅将剩下的肉包子塞嘴里,跟林思晴打听道,“最近厂里没再说陆时风的事儿了吧?”
原本跟厂长结亲是件多么让人脸上有光的事,到头来却因为叶朵朵那根搅屎棍,她成了木器厂建厂以来最大的笑话。
出事后,李玉梅装病没去上工,就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早就不说了。”林思晴觉得她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首先跟陆时风订婚的是她又不是她,再者人家陆厂长还不是每天照常上下班。
最重要的是,厂长的家务事,那些人敢乱嚼舌根,怕是不想在厂里干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妈都不懂,简直蠢到家了。
“那行吧,我明天就去上班。”李玉梅伸了个懒腰,装模作样道,“睡了这么多天,也该起来动动了。”
就她那点小心思,林思晴能看不出来,问:“小舅又找你要钱了?”
李玉梅矢口否认。
“我这两天在家属院看到小舅好几次。”打她记事起,她妈就拿钱贴补她小舅,林思晴不是没劝过,但她妈一个字听不进去,还觉得她小舅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她跟着享清福,所以她妈把她小舅当儿子养。
劝了两次不管用,她就不劝了,反正拿的又不是她的钱。
她愿意养就养吧,谁叫她蠢呢。
“你小舅是要干大事的人,他的事,你别瞎掺和,”一说到李玉贤,李玉梅就一脸骄傲,李玉贤交代她不要跟外人说,但她又忍不住显摆,“你小舅跟厂办主任那闺女好上了。”
林思晴多少还是有点惊讶,李玉贤哄骗的小姑娘,居然不是陆时雪,而是赵小娟。
赵小娟可不像陆时雪单纯好骗,她能看上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的李玉贤,指不定背地里攒着什么坏心思。
李玉贤这次算是彻底栽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林思晴不知道赵小娟意图为何,但她有预感,一定跟叶朵朵有关系,她记得赵小娟跟杜云岚也在部队文工团。
杜云岚喜欢顾洗砚,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赵小娟作为杜云岚的狗腿子,她不变着花儿地找叶朵朵麻烦才怪。
她妈叫她别瞎掺和,她还难得管呢,看她们狗咬狗不香吗?
叶朵朵过得越不安生,林思晴日子越有盼头,盼着一天,她被文工团开除被顾家扫地出门。
到时候灰溜溜回家里,发现,这个家,也早就容不下她。
第22章
歌剧队排练房比歌舞队练功房离食堂远, 叶朵朵跟沈秀儿提前打好饭菜占了座等彭小珂,远远看到一大波绿装迎面走来。
彭小珂身材高挑, 走在一群个头娇小的小姑娘堆里格外打眼, 叶朵朵一眼就看见了她,第二眼……
定睛一眼,杜云岚和赵小娟怎么也在?专门去接何欢欢一块吃饭?叶朵朵觉得可能性不大, 一定跟竞选b角这事儿有关。
叶朵朵有不好的预感,陈萍提前把消息透漏给她, 而杜云岚作为她们团里最硬的关系户,团里的任何决定, 她说不定比陈萍还先知道。
看得出来,杜云岚今天心情不错, 一路跟赵小娟有说有笑, 有意无意地往叶朵朵她们这边瞥了眼, 眼里尽是讥讽和不屑, 还有挑衅……让叶朵朵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与此同时, 生出不好的预感。
杜云岚该不会已经出手了吧?!
果不其然,彭小珂一坐下就开始抱怨, 刚从乡下汇报表演回来, 屁股还没捂热乎, 他们队长又派她到外地演出, 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铮铮铁汉也知道累啊。
“乐器手都去吗?”叶朵朵可以跟其他乐器手合作。
“也不都去, 好像留了五六个,”彭小珂突然想到什么, 纳闷地嘀咕道, “就刚刚, 剩下那几个被杜云岚和赵小娟她们叫到一边,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就听到赵小娟在那笑,然后小兵一张脸涨得通红。”
“拉二胡的王小兵吗?”叶朵朵跟王小兵打过一次照面,不过一句话没说,对方看到她就脸红地跑开了。
“小兵性子内向,胆子小,一跟女同志说话就紧张,对漂亮的女同志更是,像耗子见着猫。”彭小珂有一说一,“但他二胡拉得真不错,每次听,我心里都好难过,跟自己死了老爹老娘似的。”
叶朵朵:“……”
二胡是好,就是太悲凉,适合办丧事或者街上乞讨,要她配合二胡跳一支舞,叶朵朵自觉修行还不够。
杜云岚把王小兵留给她,就是想看她竞选那天闹笑话。
这人……好像有那个大病。
杜云岚动静搞得大,公告还没发出来,歌舞队竞选b角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文工团所有人都等着看叶朵朵笑话。
当然也有个别关心叶朵朵的,比如沈秀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下午啥事儿没干,就围着她瞎转悠了。
还有彭小珂,为了给叶朵朵打配合,跑去跟他们队长请假,半道上被叶朵朵拉了回来。
就连陈萍也私下找到她,说实在没办法的话,她可以去北城文工团帮她借一位乐器手。
都是一片好意,叶朵朵表示心领了,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人选了,而且非他不可。
下班,叶朵朵从练功房出来,看到等在花坛边的王小兵,她笑盈盈地上去主动问道:“小兵同志找我有事?”
她站在石阶上。
王小兵一抬头,对上她那双星光灿烂的大眼睛,唰地一下将头埋了回去,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你,你要是不嫌弃,竞选那天,我可以帮忙。”
“不嫌弃,小兵你的二胡拉得很好,”叶朵朵先表明态度,表情真挚,语气诚恳,随即再说明原因,“只是跟我要跳的舞,不合适。”
王小兵明显有些失望,低垂着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这样,反倒让叶朵朵反更不好意思了,“小兵,谢谢你的好意,真的。”
“噗嗤!”赵小娟笑得刺耳,拉着杜云岚倚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眯起来,在叶朵朵和王小兵身上来回扫视,贼眉鼠眼形容她不为过。
“云岚,你说陈队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了?不然怎么会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考进来!一个酸溜溜臭烘烘的沈秀儿就算了,”赵小娟阴阳怪气,“还有一只,除了一张脸,就知道到处卖弄风骚,其他一无是处的小狐狸。”
赵小娟哎呦一声,捂嘴笑起来,夸张地又说,“我们团居然招了一只畜生进来!”
叶朵朵表示一点不生气,脸上的笑意灿烂浓烈,一巴掌重重地扇过去。
好响一声,打得赵小娟眼冒金星,恍恍惚惚看到叶朵朵那张笑脸,但她的眼睛却冷得吓人。
赵小娟有点怕,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更觉得丢人,捂住自己脸,气氛地质问:“叶朵朵!你个畜生敢打我!?”
叶朵朵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比刚刚还要重,赵小娟脸上浮出明显的手指印,整个人都痛懵了,眼泪花花地看着叶朵朵。
叶朵朵仍是娇笑,“还畜生不?”
真的疼,也真的怕,赵小娟哆嗦着摇头,“不,不畜生了。”
叶朵朵从兜里摸出一颗奶糖,贴心周到地剥了糖纸,笑眯眯地喂到赵小娟嘴边,“小娟,乖,吃糖。”
赵小娟不敢吃,害怕糖里面掺了耗子药,把嘴紧紧地闭起来。
叶朵朵强行给她塞进去,完事,嫌弃地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手,最后拍拍她的脸,颇感欣慰道:“这才乖嘛~”
按辈分,木器厂家属院和军属大院的小年轻们,都该跟陆时风一样喊她一声婶子。
长辈给晚辈吃糖,是疼爱,晚辈拒绝,太不识好歹了。
再说了,陆时风没上前线以前,赵小娟吃了不少他的糖。
叶朵朵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小姑娘老喜欢吃糖了。
是以,离开前,叶朵朵又抓了两颗给赵小娟,赵小娟含泪把嘴里的糖吃进肚子,拉着杜云岚哭诉道:“云岚,叶朵朵太过分了,她居然打我!”
杜云岚不耐烦地甩开她,“看到了,我又不瞎!”
赵小娟抽抽搭搭地耸着肩膀,“为什么……为什么不帮忙?”
“帮你打架?还是帮她打你?”杜云岚自恃清高,像她这种身份,动不动就骂街耍泼,太掉价了。
当然,她也生气,打狗还看主人,叶朵朵当她的面打赵小娟,就是要她难堪,让她当众出丑。
杜云岚什么人,赵小娟能不知道,之所以跟她一块玩,还不是因为她爸,想升职想疯了。
而杜云岚从小对她就这样,呼来喝去,跟自家丫鬟似的,根本没拿她当朋友看,将她的尊严狠狠地踩地上。
赵小娟比谁都希望杜家倒台,到时候,看她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好了,别哭了!”赵小娟哭得杜云岚脑瓜疼,高呵一声,近乎命令的口吻,“走吧,请你吃烤鸭!”
赵小娟心里骂骂咧咧,谁稀罕你狗屁烤鸭,脸上却装得受宠若惊,破涕为笑,姐妹情深地挽住杜云岚,“云岚你真的太好了。”
王小兵还没走,杜云岚从他身边过的时候,轻飘飘地问他一句:“她的话,你还真信啊?”
“小兵,别傻了,叶朵朵就是嫌弃你,不然团里乐器手就剩你一个,她为什么不找你帮忙?”赵小娟挑拨离间。
王小兵抬起头,看了她俩一眼,扭头望向叶朵朵离开的方向,小声,但坚定,“我相信她。”
杜云岚要气死了,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一路货色。
至于叶朵朵,就是死鸭子嘴硬,杜云岚笃定叶朵朵最后还得找王小兵,芭蕾配上凄凄惨惨的二胡,那画面,简直辣眼睛。
杜云岚很期待。
***
叶朵朵从文工团离开后,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宽窄胡同,远远地就听到安西西稚嫩甜美的吆喝声:“卖瓜子咯!又香又甜的瓜子咯!不香不甜不要钱咯!”
叶朵朵快步走了过去。
摊位前面站了五六位食客,叶朵朵不着急,等他们买完了,她才挤上前去跟安南说:“老板,一包瓜子。”
她的声音好听,极甜极轻,宛如呢喃浅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