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后续风波
慕宅，舒小艺的卧室里，气氛异常的冷寂。
舒小艺身子上盖着小莉为她准备的的毛毯，灰白的面色苍白如纸。干裂的唇瓣上隐约见到几丝鲜红的血迹。
不知道是自己紧张时刻咬的，亦或者纯粹是嘴角的裂痕引起的。
管家一身纯黑的制服，不疾不徐的靠近舒小艺的身边。待到离舒小艺三米远的位置站定，展露出往常的精明干练。
“不知小姐找我所谓何事？如有我需要转达的地方绝对知无不言。”
管家的气质经过慕宅中为人处事的磨练，如今就算是立刻披上礼服，出现在舞会中亦无法让别人误以为是一个下人。正因如此，她的圆滑才是更加的可怕，在实践中领略出的总要比纸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实的多也珍贵的多。
管家的话将呆愣着发呆舒小艺拉回了现实，残酷的提醒她，噩耗马上来临。
她不可以这般自私，有些事情，不将它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对最终的结局会有不小的影响。更何况，她单纯的想知道罢了。
整天不怎么开口的舒小艺嗓音干哑着，昔日温润清明的嗓音早就被红肿的嗓音遮去全部。音色沙哑的不成样子，她一如管家来的时候，紧闭双眼。疲惫的说道：“管家，你知道小艾的事情对吧。”
心知舒小艺在等着自己回答，管家并非直接说出舒小艺最想知道的消息，而是意味不明的说道：“小姐，这件事情牵扯而来的后续风波，一定不会想你和我所想的那么简单。任何人做一些违背自身意愿的错事都是迫不得已。也许是为了欲望，也可以是为了利益……”
句句暗藏玄机的回话，让本来大脑阵阵抽痛的舒小艺再次痛苦的皱着眉头。嘴角只要微微舒张就会有鲜血应声从干裂的嘴角流淌而来。
孤清的冷意缓缓掀起管家心头的疼惜。可怜，才是悲哀的开始。
管家从得到消息的时候，便不打算隐瞒，这是下人的本分。中性的嗓音哽咽了许久，才肯将准备了半晌的说辞准备好。
“小姐，小艾是由我亲自招到慕宅来的。起初，她很落魄，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富家女，我便一时的心软答应让她进慕宅当佣人。”
少爷一直很相信自己，自己为人起码对待慕家是忠心耿耿的。少爷深知疑人不用的这一说，给足了她的面子和自尊。
舒小艺仅仅是呆愣愣的望向一处，外人看过来，既像是专心的听讲，又像是傻傻的愣神。
管家察言观色几十年，也就不想得到舒小艺的表态。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在那之后，小艾很是任劳任怨的工作。有时候，我会把小艾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着。”
静静的聆听着管家的故事，舒小艺心中依旧不能相信小艾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初识那刻，她温柔的照顾自己的起居，帮助她称过那端难熬的日子，明明是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孩儿，慕少修怎么忍心夺走?
“管家，我要你告诉我，小艾真的……死了吗？”话音落下，可想而知，倘若这个问话，得到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问出这句话的人，内心该有多么的痛苦。
管家紧抿的唇缓慢的张开，回答舒小艺的问题：“小姐，少爷的性子你比我更加的清楚，他都下令抓住小艾，又怎么会肯给她好下场？死……说不定是对她而言最好的结局，”
她说的没错，自己明白的，比谁都更加明白，慕少修的狠厉。很简单，她亲自经历过慕少修的残忍。
那日，他比分青红皂白的对自己打打起手，硬生生逼迫自己掩埋下那颗情不自禁的内心。
那日，他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亲眼见到他对蒋笑笑嗜血阴冷的浅笑，企图让笑笑生不如死。
那日，他气机岁自己大发脾气，丢下绝情的背影扬长而去，独留下她在黑暗中流泪到天明。
那日……
不曾想，得到答案的舒小艺出乎预料的平静，起初会预见的崩溃一点预兆都没有。那双眸子丢失了最鲜活的生命力，管家看在眼里不由得一紧：“小姐……真的想知道少爷为何会这样对待小艾吗？”
深深地呼一口气，接下来才是最残酷的时候。管家提起精神，尽量用委婉的口气讲述着可能对舒小艺而言，根本无法接受的现实。
“小艾是少爷仇家的私生女，从来没有在正规嗯场合出现过。因为我的疏忽，小艾才进入了慕家，才有了她的可乘之机。”
“小艾，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他那样的生气。”
“如果是，小艾做过伤害小姐的事情，扰的小姐神志不清呢？”
什么意思？舒小艺一时间没有缓过来，为数不多的看了看管家严肃的脸庞，无声的询问着。
无奈的摇摇头，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后路就彻底被封死了。她正色的再次重复道：“小姐还记得前几个月收到恐吓信的事情吧！就是蒋小姐透露给你的那封字眼恐怖的信笺。”
舒小艺当然记得，这间事情扰的她好长时间没睡好觉。就连笑笑的生活都受到很大的影响。
对面女孩了然的目光被管家看在眼里，见她想起来，后有做出疑问和不可思议的神态，才笃定的点头：“没错，那个人就是小艾。那件事发生之后，少爷为你的身体担心着。少爷的势力强到何种地步无人能知，只是不久便知道了这间事情是小艾所为。之前的小艾很老实，是因为看到了少爷对你的重视才下手的。”
沉默。沉寂。
舒小艺坐在沙发上，形态脆弱到恨不得马上消失。管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真相大白了，总有人会被真相的残酷伤害的鲜血淋漓。
“下去吧……”
三个字，似乎用尽了舒小艺最后的力量。
后来的几日，舒小艺整天躲在这放不大的空间里，任由着太阳的东升西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