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死我活
舒小艺安静的窝在慕少修宽厚的臂膀之中,喘息着从他周身散发而出的热浪,听着他的叙述。
“自从我出生的那刻起,就背负了太多的目光。可惜大多数都是怀疑和冷漠的,令人厌恶的嘴角,我一一记在心里。”
头顶不断吐纳着的气息,令舒小艺头顶的神经酥麻着,她知道。慕少修是要给她讲关于他的故事,慕少修认定了她。从下一秒钟开始,她就算彻底的闯进了他的生活,无法再逃脱了。
如果说,爱他是她做过的最重要的决定,那么接受他,就是她曾做过的最勇敢的事。
父辈的爱恨纠缠虽说已经告一段落,可留下的伤痛让当事人身上的伤痕刻骨铭心。他们不会忘记那段时日的煎熬和惊险,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无法回应,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情非得已,隽刻下了一幕幕的回忆。
慕少修情不自禁的搂紧怀中的娇躯,舒小艺脑中盘旋着他的回忆。
“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的冷漠在我的眼中化为一条看不见的导火线,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浅的伤痕。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便知道,家对我来说,太过于奢侈。”
说起来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其中的复杂又有几个人知道。父辈的恩怨岂止是简单的不计较就可以了结的?
表面上看去风平浪静,私底下的暗潮汹涌,留下来的事件还需要下一辈的努力才可以实现。
你死我活,才能让这场战争结束。只有对方的毫无反击之力,才能换来我方的善罢甘休。
慕少修眼中的决绝,是对于童年悲惨遭遇的不甘。他不甘自己从未做错过任何事,却不得不承担错误的后果。
不甘他还没有复仇,就要失去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不得不残忍的解决身边的一点隐患,不能够让他们阻碍到我的计划。我肩膀上的石头有时会压的我上不来气,才会有时候把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是伤害了你,我的宝贝儿。”
舒小艺一霎那好像明白了,他为何放不下当初的仇恨,把仇恨看的那么重要。
那段时日他所带来的残忍,是他当初所承受的,必不可少的不甘和埋怨。
他的苦衷,她好像体谅了一点了。
“我的身份特殊,往往容不下一粒沙子。就算是一丢丢的风险都会引起整个局势的变动。
所以,妮儿,不是我禁锢你的自由,是怕我将你卷入到这场纠纷之中,你如果因为我的缘故受了伤,我会职责,甚至会做出我自己都预料不出的事情来!”
慕少修,无疑是个关键时刻能够冷静自持的男人,这三十年来,能够牵引他情绪的因子变得越来越少,就算是世界末日说不定都可以冷漠面对死亡。
唯独,唯独一个舒小艺变成了他的意外。
慕少修想起方才舒小艺的提议,她想出去,她每天过的太过无聊他都能理解。可惜她舒小艺是他慕少修看上的人,如今她已经闯进了他的生活,不允许有再让她逃脱的机会存在。
他怕误会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产生隔阂,才不得不让她了解,他的出发点通通是因为爱她。
舒小艺沉默的躲在慕少修的怀里,不错过一个字的听得他的解释和无奈。
他的宠溺为她而来,她甘愿为他盛开。
小小的声响,但是却坚定的吐出自己的内心:“修,我明白的。”
我明白的,你的苦衷,我明白的。
看来这个坦白没有白提,说来说去这并不算作一个故事。更像是一段独白,一段关于慕少修的独白,让他的看起来更加覆满情绪化,不像平时显露在媒体中的宛如天神般的冷漠和飘远。
不过,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通。我喜欢你喜欢的很简单,但爱你却实在太复杂。
不论如何,这段看似是一个人的独白,还是让加一个人听了去。
上次的小小的不愉快,给舒小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只不过是息事宁人,在加上慕少修的温柔和示弱,差一点就让她俯首称臣,被他的奸计给迷惑了。
再过去三天,一个月就过去了。舒小艺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玩,除了玩就是逛。
舒小艺就不明白了,当初她还作为一个悲催的上班族时,一到周五就开始灿烂,一到周一就想着滚蛋。从早到晚想着放假,休息。
好家伙,写一个月都快把她之前20多面的休息都给包括了。
想看的电影看了,想追的剧追了,想买的衣服买了,还没有担心钱的问题。有时候还要受宠若惊的承受着慕少修一高兴就给她送过来的大把的手势,整天的活佣人一点不让她沾。
舒小艺囧了,人生悠闲好无趣,她注定学不来贤臣雅士高雅的情操。没事就想着远离官场,过着待着待着闲着闲着的生活,舒小艺算是看明白了,不就是消耗时间等死吗?
人生来就是为了死,多活一天少一天。说直白点,多活一秒少一秒,无时无刻不是在死。
少年是濒危,中年是回光返照,老年纯属等死,这一天天过的。
盼着太阳东方升起,再盼到夕阳西方落下,两个字,无聊。
舒小艺每次发呆都忍不住顾忌着墙壁上挂着的英伦时钟,看看每次从眼睛发呆再到恢复神采用了多长时间。
毫不犹豫的说,这孩子憋到快长毛了都。
这一长毛,自然来什么都会热情招待,生怕陪自己说话的人走了。
好巧不巧,今天慕宅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一开始舒小艺还不敢相信,瞧瞧,不施粉黛的小脸白皙细嫩,一条刚刚到后发髻的马尾辫将她明媚艳丽的五官展示的分毫不差。
一条乳白色的连衣裙,领口和裙摆上貌似镶嵌了一排价值不菲的纽扣。裸露出来的小腿和一小节大腿纤细莹白,气质这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佣人刚才传来消息说客人来了,她还猜不透是谁,当她注意到来人脸右眼被纱布遮住,才再脑海中搜索出来此人。
没错,来人正是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