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钟玉深谙自己的优劣,没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他慢悠悠去了屏风隔出来的休息间,坐在针织地毯上,面前是一架古筝,修长的手指勾着琴弦,弹了首曲子。
曲声清凌凌,宛如溪水淙淙。
渔灵帮忙收拾好了厨房,循着美妙动听的曲声而去。她喜欢唱歌,也喜欢听音乐,偷偷隐身在屏风后,探着脑袋往里看:钟玉坐地毯上,认真地弹着古筝。他的身体端直,侧颜非常好看,不嗔不喜的时候,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15章
这个哥哥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她看迷了,听迷了,不知不觉就被发现了。
“看什么?”
钟玉弹完一曲,斜了她一眼,笑意带着几分促狭。他生的好看,俊美又矜贵,更深的魅力藏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笑起来时微微睇着人,仿佛有钩子。
“嗯?小海螺?”
他喜欢给她起外号,什么小骗子,小海螺,一听就透着点儿恶趣味。
渔灵才不要给他当乐子,嘟着粉嫩嫩的唇,站直身体走人了。
钟玉看她要走,出声拦住了:“过来!”
渔灵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二哥哥,你有事?”
钟玉点头,声音从鼻子里溢出来:“嗯。”
“什么事?”
“你先过来。”
“哦。”
她走进去,到地毯前,脱下棉拖,学着他的样子,跪坐在一侧,然后,仰起头,眼神天真,声音乖甜:“二哥哥?”
她就是有种魔力,能把“哥哥”两个字喊得甜到人心眼里去。
钟玉本来想捉弄她一番,临到头,改了主意:“曲子好听吗?”
渔灵实话实说:“好听。”
“多好听?”
“很好听。”
“很好听是多好听?”
“就是好听呀。”
得,这打死是说不出他粉丝那种彩虹屁了——哥哥弹得曲子,我耳朵会怀孕啊啊。/哥哥的曲子是一场听觉盛宴啊啊!
小傻瓜!
“傻啦吧唧的,夸人都不会夸。”
他嫌弃地看她一眼,转了话题:“明天想去哪里玩?”
看她这么乖,就破例带她去玩好了。
反正他也是闲人一个。
“二哥哥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对这里不了解,去哪里玩都可以的。”
“如果二哥哥忙,就去忙好了,我不玩也行的。”
她依然是不想给人添麻烦的。
至于玩不玩的,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她是个心思简单纯粹的人。
钟玉听她这么说,不满意这个回答,眉头一皱:“说了带你去玩,自然要以你想去的地方为准。你是小傻瓜吗?不要总顾虑我们的意愿。那样会活得很累。懂吗?”
渔灵似懂非懂:“哦。”
蠢萌蠢萌的。
钟玉没忍住,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故意用了点力气。
“呀!痛!”
她摸着额头,嫩生生的小脸皱巴巴的,秀眉也皱成了小虫子:“二哥哥,你为什么?”
戳我啊!
后面三个字,随着疼痛减轻,也渐渐没声了。
也许他不是故意的。
钟玉是故意的,笑意里似讽非讽:“还知道痛?还以为你痛都不会哼哼呢!”
渔灵:“……”
谁不会哼哼了?
她还会以牙还牙呢!
想着,她伸手戳他一下,快戳到他额头的时候,他突然往后一撤,她没个防备,重心不稳,就扑了过去。
空气骤然很安静。
她扑在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的暖香。
说不出什么味道,就是好闻。
还没来得及多闻一会,就听一声低喝:“你们?!”
是钟景则!
他看着这暧昧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多想了,还觉得钟玉干坏事了。
钟玉什么坏事也没做,在渔灵扑过来前,下意识地举起了手,避免碰到不合时宜的地方。他躺到地毯上,还没感觉到软玉温香的滋味,就在他过来拉人前,把渔灵推开了,随后,扯了扯衣服,一脸浑不在意的淡定从容:“小意外。我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
钟景则眉眼冷厉,很不满意他的解释:“玩什么不好?你玩这种?!”
他今天刚被林斯成提醒兄妹间要保持距离,难免敏感了些,因此,训斥他之后,在渔灵开口为他辩解前,一锤定音:“小渔,你以后离他远点!”
钟玉:“……”
这是当他是洪水猛兽了?
他也有点恼了:“我是你亲弟弟,你却质疑我的人品!”
你有什么人品?
直播间里哥哥妹妹喊得甜,别以为我不知道!
钟景则心里这么想,面上被他气笑了:“好!我不质疑你的人品,但你最好当她是亲妹妹,敢动其他心思,看我怎么抽你!”
他是学过武术的,散打、格斗、自由搏击等杂糅在一起,武力值惊人。
钟玉不怕他的武力:“看就看!”
他们兄弟争执的凶!
渔灵忙劝和,眼神恳切地说出真相:“大哥,不关二哥哥的事,真的,是我不小心,我跟二哥哥开玩笑,然后不小心跌到他身上去了。”
钟景则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小渔,你别替他说话!我看是他在开玩笑!从小到大,没个正经!”
“谁不正经了?你这是偏见!”
“你别说话!”
钟景则没了耐心,拉起妹妹,带她出去了。他送她回卧室,路上说了很多关于钟玉不正经的事,什么七岁就哄得很多小女孩进孤儿院跟他一起玩,什么十三岁就害得好多小姑娘追他追进了家门。总之,是个非常不正经的花心大萝卜。
渔灵听得惊奇:“二哥哥看着不像那种人。”
他看起来高傲又矜贵,竟也会说些好听的话去哄小姑娘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小姑娘。
二哥哥那么好看,肯定是要极好看的小姑娘才配得上。
“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哦。”
“那么以后少跟他来往?”
“哦。”
她乖乖应下了,模样呆呆萌萌的,似乎还在迷糊着。
钟景则习惯了她的迷糊劲儿,笑容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送她进卧房后,嘱咐两句早点洗漱休息,就回房了。
房间里
江云白正在铺床叠被。家里房间少,他现在回来,要跟钟景则挤一个房间。彼时,他从衣橱里拿出一个枕头,放好了,回头看到钟景则,笑问:“大哥,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吧。”
“好。”
他很快把床铺好了。
钟景则一旁观看了会,觉得有点冷,开了空调,等暖和了些,坐到小沙发上闲聊:“你这次过来,家里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
“你跟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这是他们每次见面,钟景则都必要问一番的事了。
江云白知道他担心自己,笑答:“还行。我能处理好。”
他那个后妈嫁进来后,生了个儿子,今年才十二岁,有点顽劣调皮,加上后妈当家,在财政一事上颇为苛刻,是以,他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不过,忍一忍,便也好了。是他的,就要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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