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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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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芙阳身子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越发深刻,一阵疼痛感传来,她神情恍惚,“你是……”

楚芙阳的身子无力地倒入谢知渊怀里,转眼间,人已昏迷过去。

谢知渊心间一紧,忙将人横抱起来,疾步往卧间赶去,她知道谢五是么......

……

夜至已深,曲折的桥廊之中,亭柱上皆放着烛台,防风的灯罩内,火光摇曳,两侧的湖水清酿。

渐渐可见明亮的房屋,姜卿儿缓下步伐,看向身旁的程亦安,“我需回去了。”

说话间,发髻上的梅花玉簪落在地面,在静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亦安低眸看了一眼玉簪,揽着衣摆将其捡起来,这玉簪上有金丝,是修接过的痕迹,他没有多问什么,则是道:“近来卿儿谨慎身旁的人,照顾好自己。”

得知她身孕一事,程亦安担心的是以义父的心计,是不会让她肚子里的龙种存在,而皇帝也应有这种防心。

姜卿儿瞧着他略紧的眉头,“兄长也是,何时让我见到嫂嫂。”

程亦安轻轻一笑,扶着衣袖将玉簪插回她的发髻中,“待以后你我能名正言顺成为兄妹,卿儿会见到她的。”

姜卿儿轻轻道:“我有嫂嫂的?”

程亦安但笑不语,将她披在肩上的外衣取下,在心中回答着她的话,有的,只是难有一见。

正在此时,走廊内响起沉重的步伐声,一股逼人的寒气袭来,姜卿儿微愣,侧首寻声看去。

只见身着一袭玄金华服的男人缓缓走来,身形颀长挺拔,面容冷峻,眸色如刀般直视过来,他的气场着实寒冽,很难不被人发现他的存在。

姜卿儿心间一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脱下兄长的衣物后,秋风吹来,格外的冷。

程亦安见着来人,他微微蹙眉,将外衣放在手臂上,行礼道:“宣平世子见过陛下。”

李墨走近而来,姜卿儿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他一把拉过去,她瞧着他的侧颜,气氛冷至冰点,浓重的火味。

李墨冷视着程亦安,这二人有说有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亲密得不像话,她怎么可以披别人的衣物,还搞不清谁是自己的夫君?这叫什么,私会?

姜卿儿寻出衣襟里的香囊给他看,连忙解释道:“方才回苑时不慎失了香囊,正巧被程世子拾到归还于我而已。”

李墨低眸看向香囊,按下姜卿儿的手,将衣物脱下披在她的肩膀上,沉声道:“朕很生气。”

显然是不信这话,他看在眼里的是二人相拥笑语,亲密之极。

从书房里出来,不见她身影,他就在等她,许久都不见回来,寻到时便是这样的画面。

他不喜欢卿儿身边有别的男子出现,自来都是如此,谁都不可以,谁也没有资格。

姜卿儿一愣,这是李墨第一次跟提到生气这个词,以前即使生气,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程亦安眸色丝毫不惧,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此为是臣越礼,陛下大可向臣治罪,皆与皇后娘娘无关。”

还未反应过来,李墨已转过身,一把抓起程亦安的衣领,眉目间带着冷漠,他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这宣平世子是何时窜出来的,李墨冷斥:“你胆子够大。”

二人气焰浓重,姜卿儿慌张不已,连忙护着程亦安,道:“这是误会,陛下切莫动手!”

见她为此人急切不已,李墨的怒意深了一层,将姜卿儿拉开,行径之快,迅猛地将程亦安推至桥廊之下,只听水声猛烈……

发生得过快,姜卿儿惊谔不已,扑在廊栏旁,仓惶唤着水中的人,“兄长!”

随即转头看向李墨,她怒斥:“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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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朝暮(18)

见此,李墨眸色黑沉,抓住姜卿儿的手臂,拉着她离去,冷然道:“应是朕问你们在做什么!”

她在不高兴什么,该生气的人应是他吧,不是说好在温泉室里等他的吗,回来便不见人影,是借着寻香囊的理由,出来和别的男子见面?

偏偏在这夜里,孤男寡女的,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姜卿儿试图挣脱李墨的手,这男人力气大得可怕,“放手!你先让人将程世子救出水!”

李墨不多看姜卿儿一眼,紧紧抓着她的手,喝声招来人,一行侍卫疾步赶来,他道:“给朕将湖中的人押下!”

湖水不深,但秋夜寒凉,难免会伤寒。

此时的湖边,程亦安从水中出来,满身的水,浸透了衣物,发丝在滴着水珠,面对迎来的侍卫,他沉声不动。

姜卿儿抬手打了几下李墨的手,“那是卿儿的哥哥,你这个笨蛋!”

李墨停顿脚步,用力一拽,将她拉近在身前,索性回道:“朕也可以当卿儿的哥哥。”

姜卿儿气道:“是亲哥哥,燕辰羽!”

此言一出,李墨挑起眉稍,看着她的面容,嗤笑一声,“哥哥?”

他侧首看向不远处湖边的程亦安,衣物尽湿,狼狈且沉稳,忽想起华亭山之事同宣平侯脱不了关系的,而宣平世子又处心积虑靠近卿儿……

李墨心绪微沉,缓缓收回目光,说道:“这就是你私下见他的理由?”

“你是不相信我?”姜卿儿蹙了下眉头,不满他的语气,解释着:“是香囊正巧落下被兄长拾到了。”

“朕没有。”李墨微顿,卿儿莫不是被此人所骗?开口道:“这个所谓的燕辰羽来得真是巧。”

姜卿儿愤道:“什么意思。”

程亦安站在桥廊下,拧尽衣摆上的水,身旁皆是侍卫,他抬首看向李墨,随即拱手作揖,道:“臣可否能与陛下谈谈。”

此时月色姣好,湖面渐渐平静下来,倒映岸边景色,一片枯叶落在水面上。

李墨面不改色与桥廊之下的人对视着,心绪深沉,只要他愿意,这程亦安彻底消失在盛京又何妨,不掩饰他动了杀意。

……

许久之后,庄园内恢复了平静,东苑的书房外站着数名玄武府侍卫,就连玄武使周野都在门口候着。

因宣平世子惹了龙颜大怒,皇后娘娘与程世子夜间相见一事,为情为礼皆为大忌,皇帝已下令严密此事。

宣平侯与皇帝本就不合,只怕此行回去之后,宣平侯爷上奏为世子求情,难得能从刑部大牢中赎得出人。

房间内气氛微冷,程亦安已换去湿衣,他容色平静,唯有黑发尚在湿润,今日与卿儿被皇帝撞见,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兄妹之事自然是瞒不得了,于书房之内事情原委尽数道出,且不说是为帝后二人关系考虑,也是为不惊了宣平侯这条蛇。

细微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一袭玄明华服的皇帝神色淡漠,端坐于太师椅,修长的手中捏着一枚晶莹的玉坠。

姜卿儿拿出来的玉坠,之前程亦安赠于她的,是母亲留下的玉石,她正在站在程亦安身旁,说道:“我的兄长,我自然认得出。”

李墨打量着程亦安,从入书房来,姜卿儿便处处维护他,证实二人的关系,这程亦安竟是宣平侯的义子,多年来是一点风声都无。

一个来路不明的兄长罢了,是兄长就可以随意搂搂抱抱了吗,自古兄妹之间出的荒唐事,可少了去?

李墨同她道:“是兄长又如何,早在十几年前就走失的兄长,你又有几分了解他,是善是恶你可分得清?”

即便是亲情,多少年的利益沉浮,人总会变,更何况宣平侯自来居心叵测,其义子也算不得什么忠义之臣。

姜卿儿刚张口作答,程亦安便截了她的话,“臣是不会伤害卿儿的。”

李墨将那玉坠放在桌面上,冷漠道:“华亭山夜袭可与程世子脱不了干系,程家可是向着朕的皇后来的。”

此言一出,姜卿儿微愣,侧首望向程亦安,她是不知晓夜袭的事,“主使之人不是军器监吗。”

程亦安轻睨向姜卿儿,神色微沉,房门之外皆是玄武府兵卫,皇帝显然是不想轻饶他,解释道:“华亭山夜袭是与臣有关联,义父宣平侯有心除去皇后娘娘,臣不得不出手带走她。”

李墨容色不改,指尖微顿,倒是丝毫不避讳地承认,行刺圣上,程世子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他冷道:“光是这一点,朕便可治你谋逆之罪。”

程亦安道:“燕家对皇家自来忠心耿耿,臣绝无谋逆之心,形式所迫才会误伤陛下,臣只想有朝一日恢复燕家之子的身份。”

他抬眸看向李墨,“义父宣平侯意图扶持废帝太贤帝李戚,掌控朝堂,他企心明显,陛下是心知肚明的吧,碍于南岭兵权,难以动手。”

程亦安的长发微湿,衣襟处染了水圈,他继续道:“陛下若罪罚于臣,臣无半句不公,但陛下不是想早日除去宣平侯吗。”

李墨挑了挑眉稍,缓缓道:“倒戈相向,背弃其父?”

程亦安则道:“臣乃燕家之人,自来忠义相传,何来背弃其父,臣岂是那般奸佞之徒,岂会与宣平侯同流合污,只因臣妻在他手中,这才处处受制于他,不得不掩藏身世。”

若非是所爱之人任宣平侯拿捏着,又怎会任其差遣。

“嫂嫂?”姜卿儿听着二人言语,朝堂之事她不知所以,但最后这一句她还是知晓意思的。

程亦安望向姜卿儿,轻轻点头,“正是。”

姜卿儿对李墨道,“兄长是事出有因。”

李墨打量着二人,这句句话语听着都对,但就是看着程亦安,着实刺眼,不悦道:“夜袭之事岂会区区几句话,就如此作罢。”

程亦安掀衣摆跪下,“臣自当领罚,于今日之事,也是臣越礼,望陛下治罪。”

姜卿儿见此,便也跪下,愤愤瞧着李墨,“若定要立个罪名,要罚便将臣妾一并罚了。”

他今日还大发脾气,把兄长推入湖中,要怪也怪她好了。

李墨脸一沉,起身去把姜卿儿扶起来,她却推开他的手,她道:“你不是怀疑臣妾私会情人吗,呐,臣妾这儿只有哥哥,你是皇帝,肃正严明,可千万莫要放过臣妾。”

他何时让她跪下过,况且如今卿儿有了身孕,更是舍不得了,李墨揽着她的手,这一口一个臣妾的,弄得他怪不好受的,“你这说的什么话,朕岂会舍得罚你,就莫要添乱了。”

姜卿儿甩开他的手,撇着脸道:“哪儿添乱了,陛下不是要治罪吗,臣妾之大罪。”

李墨劝她不起,便俯下身道,“朕哪里要治你罪,此事回宫再议可好。”

一旁的程亦安瞥向二人,新帝冷面狠戾是出了名,几次朝堂处事,手段了得,算是开了眼界,妹妹是把新帝吃得死死的,厉害。

程亦安微微蹙眉,先前忧心这喜怒无常的新帝会欺负卿儿,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姜卿儿仍是不瞧李墨,“不好,你若不将此事解决,臣妾便不起了。”

李墨顿住,片刻之后看向程亦安,“你先退下。”

听言,姜卿儿伸手去拉住程亦安的衣袖,不给他走。

李墨顿时脸再黑了一层,心头又气又恨,在此之前姜卿儿依靠只有他,如今多了个所谓的哥哥,他如何不气,兄长重要还是夫君重要!

李墨立直了身形,压下心中不悦,冷道:“既是燕家长子,忠良之士,朕自来赏罚分明,若助朕除去宣平侯,自然以功抵过,概不追究,恢复燕家忠武侯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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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侍女要登基求你骂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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