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两人站在海面上, 任由晚风簌簌吹过, 扬起衣角和长发, 彼此之间即使不说话，气氛也不显得尴尬。
远处天际的月光渐浓, 有一束月光如同精心编织的布匹般从天际缓慢的流淌下来，缓慢而坚定的刺破海面，在层层波涛之上架成一条玉带, 光华流转，猛然刺下。
“走！”
宗戟率先撑起灵力，如同一支破弦之箭，瞬间从海面上扎下去，黑金缎面氯踩着海水缓慢下沉, 黑发如同水藻一般泛起波纹，在幽暗的海底泛着冷光。
白衣剑尊紧随其后，如同月色下羽化飞升的谪仙, 白衣滚滚, 不染尘埃。
两人虽然是在水中，但是并没有被水沾湿。他们身周的灵力自动被分割开来, 形成一层透明到看不见的灵力薄膜。
海底下暗的很, 宗戟在手心里窜起电弧, 直直灼亮了这一方海水, 顺着那一缕清辉般的月光往下走去, 脚步沉稳。
虚妄之海很深, 他们降落的这片海域又正好是中洲深海区域。只有在这里, 揽月节明月的那一束光辉才会降落，被诛仙大阵吸引，直直照到那海沟里去。
沉月池这处地方，在《逍遥》和《一剑成仙》里都出现过。
宗戟为了偷懒，专门搞了一个大型起点金手指男主专用副本给笔下两个主角打怪升级。
一般来说，变强分为两个途径，一就是提升自身修为，二就是给自己弄一身水火不侵的装备。
作为两本合格的起点升级流打脸套路文，金手指那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宗戟在写《逍遥》的时候就创造了这么一个副本，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副本只有一个沉月池，用以加强装备。后面在《一剑成仙》里，这个副本得到了充分的完善，除了沉月池外还加入了另外一处上古幻境，用以锤炼灵力，锻炼修为，顺便还可以加强装备，可以说十分省事。
只不过《逍遥》的剧情走完的很早，沉月池只在番外中提到了一下；而在《一剑成仙》里，沉月池的戏份相当重要，这是惊蛰在破碎虚空前给自己全身更新换代武装到牙齿的大动作。
等到两人踩着冰冷的海水游到海沟底部时，那一束朗朗月光已然静谧的停留在海沟底部的一块石头上。而石头上那一方小小的月亮形痕迹也被月光就此填满，散发出灼灼亮光来，将深海许多奇形怪状的鱼给吓得逃窜开来。
“沉月池要出世了。”
似乎是应和宗戟的话一般，他刚一说完，自这方石头上便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仿佛光线折射到聚焦点，猛的扩散到了一条海沟里。
刚刚还阴森的海沟在一瞬间内被照亮，月光在瞬息之间内浮起，如同游动的缎带，将一整条阴暗的海沟照亮，最终构成一道深深浅浅的门。
沉月池和上古幻境虽然共享同一个入口，但是上古幻境出世之时将会天降异象，届时悬虚大陆所有人只需要抬头，都可以看见中洲天空之上的异光。而上古幻境也会从海沟底下飞出，在海面上形成巨大的三角形大阵。
但沉月池不同。沉月池内里的玉露盆凝聚了千百万亿年的明月精华，对于武器来说，是绝佳的温养材料，不仅可以用来让武器升阶，用来修炼也是顶级的。
不过顶级修炼的物什灵植多了去了，没有人暴殄天物到用玉露盆里的明月至精来修炼的，倒是明月精华可以做此用途。
正是因为明月精华只在每年揽月节的时候从月亮上落下那么一束，所以沉月池便一直沉睡在虚妄之海的海底，隐藏在上古幻境的诛仙大阵中静静地沉淀，这么多年来，安安静静的在此等候，就差没在上面标上命运之子专属几个大字了。
“这方遗迹在这里呆了无数年都无人遍寻，如今终于出世。”
“劳烦惊兄再等等，汐就要来了。”
看着这一幕，宗戟难得也有些感慨。
在不知道《逍遥》和《一剑成仙》已经融合之前，宗戟本来是打算带着汐来沉月池给自己装备升级换代的。
但现在横空杀出个剑尊惊蛰来，宗戟总不能厚此薄彼吃独食。反正带一个儿子也是带，再带一个儿子也是带，玉露盆里的明月精华多的很，甚至他们几个用完之后宗戟还能带点去分给自己的师尊师弟暗卫们。
汐？
白衣剑尊拢在衣袖下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弹了一下，幽深的黑眸中划过几分不虞，如同黑夜里层层叠叠推开的波浪。
那位鲛人和认识宗戟的时间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久。似乎是宗戟刚刚下太虚宗出去历练的时候就交到了这位海洋朋友，他们还曾经在一起游历过许多地方。
只要一想到宗戟曾经和那条鲛人一起游历过大半个悬虚大陆，惊蛰就开始控制不住的心情变差，这使得他面色在一瞬间内变得更加冷肃。
宗戟倒没有太多注意惊蛰情绪的变化，他在感情上相当的迟钝，情商低的堪比史前哥斯拉。不过很显然，宗戟本人毫不知情，他认为的智商足以弥补他在恋爱情商上的所有缺陷。
等到月光将海沟都点燃，深海中依然没有出现鲛人的身影。而海沟中的月光越发清辉灼灼，银白色的月光将一整条海沟都填满。若是这时候有人在天空中俯视下来，这里就像是镶嵌在海水中的玉石般熠熠生辉。
奇怪。
汐平日里在虚妄之海里那叫一个无聊的很，顶多就维持一下各个海洋族群的秩序。只要是宗戟一入水，扇柄上的挂坠就会忠实的让鲛人知道宗戟的位置，用不了几分钟，汐就会迅速窜过来。
毕竟宗戟是汐唯一的朋友，能够和宗戟玩，汐高兴还来不及呢。
“沉月池是否有时间限制？”
惊蛰凝视着那道粼粼波光的入口，似是不经意的开口，表情依然寡淡，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有……”
宗戟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脚下的熠熠星河，内心的越发犹豫，金眸里满是沉思。
沉月池的开启时间很短暂，只不过短短一两个时辰。因为这个空间连着上古幻境，架设在悬虚大陆之外的空间裂缝里，所以内里的时间流速和悬虚大陆不同。
若是这次耽搁了时候，明年揽月节还不见得会有这么多明月精华打开沉月池的入口。等到上古幻境开启，明月池铁定又得好多年不现世，错过了这个村可不带还有这个店。
“那我们先进去吧，我给汐留个信号。”
宗戟思考了一下，最终如此回答，他开始掐起法诀，在海沟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留下一道亮着光的咒印。
等到法诀成型，在一旁海沟的山壁上散发出红色的光辉，确保了不会被月光所遮掩后，宗戟这才收回了目光，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计时的沙漏，微微侧过头去，“走吧。”
说着他率先迈开一步，没入那片流动的月光里，身影瞬间被吞噬。
没入月光的感觉就像是穿透了一层隔膜，只一瞬，双脚就脱离了冰冷的海水，踏到干爽的地面上。
只一瞬间，两人便感觉身体内已经使不出丝毫灵力来，除了因为修炼也提高的身体素质，能够让他们如同武林高手一般无声无息的行走，其余修炼神通那是半点都使不出来。
“异空间？”
“没错，这里有一处诛仙大阵。”
自从惊蛰踏入仙阶后，沟通天地对他而言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只要他想，神念一转，填海移山都不是什么难事，能够发现这是一处都有悬虚大陆的异空间实在正常不过。
诛仙大阵早就失传，即使在悬虚大陆上也不过偶有典籍流落的只言片语，皆语焉不详，只描述了这大阵的可怕。
据说诛仙大阵可以锁住一切神阶以下修炼者的灵力，除非修炼到神阶蛮力破解，不然这个大阵没有任何解除的办法。
除此之外，毕竟是异空间，这里的时间流速比起外界的悬虚大陆要漫长许多。也许在这里待了一年，外面不过过了短短一个月，再辅以诛仙大阵，实在是一个绝佳的场所。
只不过这里没有灵力，无法供给修炼者修炼。要不然宗戟死也得赖在这里闭关个十年八载再出去悬虚大陆好好装逼。
宗戟一边往前走，一边慢慢为惊蛰讲解。
还好暗殿主打情报交易业务，宗戟就不需要费心掩饰他为什么知道这些旁人都不知道的秘辛，反正总能拿暗殿打幌子。
“这里是当初天地鸿蒙初开时遗留下来的一处方外空间，上古有一位神阶大能不愿意踏碎虚空，与抑制力纠缠后以魂体飞升，留下诛仙大阵和躯体在这里，将这方空间留作纪念，和悬虚大陆连上。”
“结果好巧不巧，诛仙大阵又建立在第一缕月光落下的地方，而诛仙阵又是个极端锁灵的阵法，更别说两方空间时间流速的差异。种种种种之下，正好锁住了本来极其容易流失的明月精华，故称沉月池。”
“前人其实有过几位修炼者误打误撞闯入过沉月池内，只不过修为不够，虽然得了些好处，但却没能真正体会到沉月池的奇妙。等他们出来后再想寻找，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沉月池的去处。因为这里只会在每年揽月节的时候，有几率的开放。再后来，沧海桑田，海床下陷，就更加无问津者。”
甫一落地，四周皆是空茫茫一片，白的透亮，令人目眩神迷。
仿佛是莹白云海架构而成的道路渺茫，尽头是两处巨大的拱门，两人行走间来到了两个拱门之处。
拱门高耸入云，抬头只觉得贯通天地，根本看不到尽头。往那门内一望也望不着什么。
“这里有一处是通往沉月池，还有一处便是还未出世的上古幻境。因为这异空间架设在诛仙大阵上，上古幻境开启的时候，沉月池便会隐匿。”
宗戟这时候也忘了自己的设定。他还没来得及写到这里呢就穿书了，这种细节设定没有确定下来，估计是被天道后来完善，现在还得自己去探上一探。
这里两处拱门，一处通往上古幻境，一处自然就是通往沉月池了。
现在走错了倒不要紧，毕竟那上古幻境还未真正出世，就算是走进了上古幻境内，诛仙大阵也没有足够的储备灵力来开启幻境，保护它阵眼的那处异宝，索性就自动闭合了大阵。
于是宗戟很果断的挑了右边的拱门走去。
宗戟这人穿书后运气实在不错，平日里就经常走一些狗屎运。
例如什么从山崖上跳下去意外被挂在悬崖峭壁的树枝上结果发现一处先人大能留下来的洞府遗迹；再例如什么随随便便出去日行一善结果正好碰见被他如此行为感动的大佬，于是把酒言欢，朋友喜加一。
总而言之，宗戟就是随意挑了个拱门走，剑尊也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通行了约莫十分钟，刚刚还透亮的甬道忽然昏暗下来，变得阴冷逼仄，潮湿闷热。
“运气不错，只要穿过这里，面前就是沉月池了。”
宗戟试探般的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骨棋砸过去，见者甬道中并无任何异常，便知道自己这回是走对路了。
要是误入上古幻境，那这颗骨棋在脱手间便会陷入幻境之内。虽然现在上古幻境还未完全开放，但外层的幻境也够人吃一壶了。
左右内里宝藏还未出世，宗戟才不会去以身犯险，他是傻了才会做白工。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往前走，虽然在诛仙大阵下无法使用灵力，但是通往沉月池的路上并没有任何危险存在，自然也不需要过多堤防。
说起来这沉月池的形成也是一个偶然。
原本那位在这方空间里躲避天道的上古大能用灵宝化了两个空间，一处布置了诛仙阵法，一处则是那位大佬的休憩处，也是躯体的放置之地。
结果好巧不巧，因为大佬魂体飞升，诛仙大阵又得了许多飞升天雷的好处，大阵威力强到足以摄取明月精华锁住。所以久而久之，原本供给大佬坐化修炼的地方就被明月精华倾注，形成一汪湖泊，中间更是诞生了玉露盆这般天地至宝，也算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惜的是，诛仙大阵的运行得靠灵力，这也是为什么每隔那么些年，诛仙大阵就会弄出点声势出世，吸引悬虚大陆的修炼者来幻境寻宝。
因为幻境最容易蛊惑人心，若是无法破解环境，体内的灵力便会快速流失，被诛仙大阵拿去做能源动力，若有一时不慎，步步惊心。
不过风险虽高，也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悬虚大陆还是依然有不少修炼者前赴后继的来上古幻境里试炼，每隔五十年开放日中洲附近那是人挤人热闹的很。
因为诛仙大阵内的幻境十分真实，且反应的都是修炼者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在修炼途中一个不慎就可能会构成心魔。
既然是要构成心魔，那雷劫的时候万一就撞上了，那可是必死无疑。横竖都是跌，倒不如来上古幻境规避，以争取以最小的损失解决掉心魔。
阵法在悬虚大陆的的模式有点像现代的计算机程序。设立阵法就像是编程，设立阵法的修炼者只需要将阵法的核心给运算好，阵法就会严格按照主人的心意去运作和自我完善。这和宗戟用棋子做武器还需要极强的运算能力是一个道理。
两人脚步不停，道路却是从逼仄又转为了明亮，最终一脚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广场。
“上面就是沉月池。”
一方玉池安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内里清丽的液体缓缓流动，散发出夺目的银白色光芒，如同银河，又如同星辉。
沉月池不在地上，它在天上。
宗戟也不含糊，往上一蹦，扒拉着沉月池的边缘就开始往里爬，也不在乎自己动作怎么样了。这么多年用惯了灵力，乍然一下没有灵力还怪不适应的。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嘛，反正都没有灵力，狼狈一点也没事。
“唰——”
然后宗戟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惊蛰姿态潇洒的一撑，白色的衣角几乎要融入到光晕里，轻而易举的落入沉月池中，动作别提有多清隽了。
宗戟：？？？
反观他，现在还双手扒拉着池壁，一双腿挂在下面做引体向上运动，就像只急于蹦到树上的猴子。
“你怎么这么熟练？”
惊蛰：“我小时候经常爬树。”
哦，这么一说宗戟就想起来了。惊蛰小时候还当着惊家小少爷的时候就活蹦乱跳的，最喜欢上树掏鸟蛋。也好歹有这个技能，惊蛰后来一夜落入凡泥间，好歹也能靠着掏鸟窝过活。
啧啧，谁又能想到，平日里高冷矜贵的剑尊，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鸡飞狗跳的过往呢。
白衣剑尊伸出手去，冰冷的手覆上宗戟手背，轻而易举的把他如同提小鸡一般提起来，拉到了沉月池里。
“……”
宗戟被他一拉差点没站稳，下意识的往面前一倒，堪堪被惊蛰拦住圈在怀里。
偏偏惊蛰又是个冰灵根，体温常年偏低。宗戟只觉得自己被一块冷冰冰的冰裹住，要不是他是雷灵根，体温偏高，这会儿肯定得打哆嗦。
“多谢。”
他颇有些尴尬的朝着惊蛰点点头，眼神一低，注意力很快的被脚下的池水吸引。
沉月池的池水全部都是浓缩的明月精华。如果非要比喻形容的话，倒是和水银十分相似，但又要比水银更加清澈透亮，亮的宗戟可以通过光滑的池面看见自己帅气英俊的脸。
“不愧是沉月池。”
他弯下腰去，指尖触及到池水的几寸皮肤冰冰凉凉的，掌心朝上，却无法将一滴精华捞起，它们纷纷顺着指缝流下，只在手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
虽然在诛仙大阵之下无法使用灵力，但宗戟依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沉月池水里蕴含的磅礴灵气，夸张来说，坐在这里修炼一天都抵得上在外面修炼半个月的成果。
“惊兄可会游泳？”
惊蛰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听见宗戟的称呼后眉心微拢，“会。”
“事不宜迟，那我们走吧。”
宗戟把沙漏往乾坤袋里一塞，率先展开了自己的的狗刨式。
他倒也不是不会游泳，但只会这种不太雅观的方式。穿书后虽然宗戟没少带着汐在虚妄之海里到处乱跑，但那至少还有灵力，现在没了灵力还真真是不方便的很。
不过宗戟的狗刨式还是十分正统的。虽然姿势不好看，但是游起来的速度丝毫不差，没几秒就窜了几米远，声势浩大。
“扑哧扑哧——”
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明月精华相当可观，都能汇聚成小小的一方池子。
他在沉月池了扑了一阵，池水也越来越深，最后终于没过了宗戟的下颚。
没了灵力护体，宗戟身上的衣服不可避免的湿透了，即使这件衣服是件灵器，那也无法避免。
“好像到了。”
游到池心处时，中央的高台十分瞩目。宗戟心下一喜，狗刨式的动作更加加快了几分，没两分钟就摸到了冰冷的台阶，拾级而上。
高台上放着一个高高的玉盆，那正是宗戟此行的目标。
玄衣男子浑身上下都淌着水，平日里飘逸的黑发都黏在身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渗透，黏腻在白皙的脖颈和脸颊上，就像一条条蜿蜒的蛇，惊心动魄，让另一双幽深的黑眸更加暗沉。
“中央这个是玉露盆，也是整个沉月池里明月精华最为精纯的部分，可以用来提升武器的品阶。”
玉露盆里面是什么宗戟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毕竟他开了上帝视角，又是作者。但惊蛰却是个实打实的土著，自然不会知道这些。
但问题是惊蛰他明明啥也不懂，但他却啥也不说啥也不问，不过好在宗戟已经和他这个好兄弟相处一段时间，又了解他的性格，所以丝毫不慌。
宗弟一点都没发现惊兄的眼神。
他甚至还自然而然的走过去，首先解下腰间的承影，连剑带鞘一起扔到玉露盆里，又把一盒骨棋连带着扇子也丢进去。紧接着一掬长发，自然而然的将衣服褪/下，一起往里面塞，末了还侧过头去挑挑眉，“这玉露盆堪称天地至宝，惊兄也不妨将身上的灵器放进来。”
惊蛰：？？？
乖乖，这委实有点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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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我....你....
宗戟：（一无所觉）怎么了惊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夙夜匪懈_ 5瓶；门捷列夫 4瓶；结婚证、yisui 3瓶；噫嚱、迦叶拈花、clown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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