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玉璇失神

凤玉璇遣退了弄雪，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夜深露重，却消弭不去她心中的寒冷，一种无望的寒冷，相处如此之久，他的突然离开，让凤玉璇心里觉得空空落落地，没有了石头，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念想，只能一昧沉浸在失去的哀伤中。

她好怕，真的好怕。

怕他这一消失，就是再也见不着了，那么接下来的余生，她要如何过下去？

天上月儿弯弯，不知能否把她的思念带到他的身边。

凤玉璇唇边泛起苦涩的笑意，轻轻按着自己的心口，很难受吧，是啊，真的很痛苦，从幸福的云端摔落到地上，这事故来得太突然，轻而易举地打碎她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累了，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了弄雪地身影，扶她回了房间。

她真的好想好想石头，不知道，可不可以在梦里梦见。

或许明天一早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了吧，依旧坐在她的床边，微笑着注视着她。

第二天一早，凤玉璇早早就醒来了。

她往旁边探了探，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

突然，她怔住了，神情颓败，原来，他还没回来，竟然还没有回来。

她原以为，只是个意外而已。

会不会在外面？或许石头刚回来，还在房外！

凤玉璇想到，急忙下床，推开了房门，四处张望，却只有弄雪守在门口，见她出来，问道：“小姐，您醒了，奴婢帮您梳洗吧。”

“姑爷还没回来？”凤玉璇期待地急切地望着她。

这让弄雪感到纠结，因为，答案注定要让小姐失望了，但，却不能撒谎：“小姐，姑爷还没有回来。绣春带着夫人的人还在着，您别着急。”

可是，弄雪的劝慰没有办法作用，凤玉璇眼睛里的光彩，开始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直到消弭到无神。

“小姐。”弄雪有些担心，小姐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替我梳洗吧。”凤玉璇淡淡道，了无情绪。

弄雪无能为力，只能帮小姐梳洗，且不发一言，她现在实在是不敢说姑爷的事情，怕小姐听了就伤心。

不知道姑爷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弄雪心里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的。

凤玉璇静静地坐在镜子前，神情麻木，石头还没回来吗？她以为，昨日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她的焦急，她的难过，他的失踪，只是一场令人伤心的梦而已，她始终不愿意承认那是真。她以为，只要好好睡一觉，梦醒了，他还在她的身边。

现实却总是残酷。

“小姐，奴婢去端早膳来。”弄雪轻声说道。

“嗯。”凤玉璇轻轻应着。

又勾起了她的回忆，之前，她每回用早膳，都是同石头一起，两人一边笑闹，一边用膳，她尝尝被羞地满脸通红。

或许回忆陷地太深，凤玉璇没发现弄雪回来，知道她叫她，她才回过神来，闻到食物的香味，这是她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征兆，不过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弄雪只是觉得，似乎从姑爷离开之后，小姐所有行动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小姐，用膳了。”她提醒道。

“嗯。”

凤玉璇拿起筷子，弄雪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凤玉璇慢吞吞地扒着白粥，窸窸窣窣的声音，尤其清晰，太安静了。

没错，就是太安静了，只有她一个人，凤玉璇有些木然，越是如此，越是对有他陪伴的时光感觉深刻。

她依旧乖巧地用完早膳，弄雪进来的时候，有些讶异小姐今天的胃口似乎不错，似乎是心情好些了，但是看她的脸色，却依旧是显而易见的忧伤。

弄雪更加不敢说话了，默默地把碗筷拿回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