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俞岱岩(第二更,求票票)
张三丰看到向他走来,腿脚生涩的俞岱岩,忙急步走了过去,刚想搀扶,就见着俞岱岩“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
只见俞岱岩虎目含泪,声泪俱下的对着张三丰说道:
“师尊!我...”
“弟子不孝,惹师尊操心,师尊再造之恩,弟子永不敢忘!”
说完,对着地面连磕了三个响头。
看到眼前俞岱岩的样子,张三丰虽然心疼无比,但是却没有上前扶起俞岱岩。
作为他的师父,张三丰太清楚这个弟子了。
他这孩子,青年时期意气风发,也是中原武林的一把好手,快意恩仇,好不自在。
恰逢惊变,被废了武功和四肢,整整十几年。
这十几年的苦熬,让俞岱岩萌生了多少死志!
如今张三丰一道灵符,将他这一身筋骨续上,四肢重新接好,这对于俞岱岩来说,何止是恩重如山?简直恩同再造!
他这一番失态之色,完全是想要将自己这十余年的苦闷都发泄出来。
因此,作为师父的张三丰,又怎么会不理解俞岱岩。
等到俞岱岩逐渐平复心情之后,张三丰才伸手,将他扶到了旁边的床铺前坐下,对着俞岱岩说道:
“小三啊...将你伤成这番模样的人,为师已经找到了,是一个来自西域金刚门的僧人,等寿宴结束后,为师亲自远赴西域,前去帮你报仇!”
“敢动我张三丰的徒弟,老道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果!”
说完之后,张三丰有些犹豫,他看着俞岱岩听完他的话语之后,脸上露出痛苦愤恨的神色,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全部信息都告知给这个三弟子。
他这些年来,过的太苦了,有些事情,还是直接说开,要来的好一些。
张三丰看完自己的未来经历后,可以清晰的得知道,自己那个五弟子张翠山自杀的原因。
作为师父,他对这七个弟子视若己出,对他们的性子也非常了解。
张翠山可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能被逼自刎,全是因为肩上压下来的担子,太重了!
至亲兄弟被妻子间接性害的全身瘫痪残废,又逢诸派联合起来打上山门施压,一边是结义师兄,一边是授业恩师,这就够难以让张翠山去抉择的了。
而且在这个时候,他还得知到了害的自己三哥俞岱岩全身残废的间接凶手,竟然是自己相濡以沫整整十年的枕边妻子!
如此层层累积下来,备受打击的张翠山只恨自己无力,恨这世事无常,又没有反抗之法,这才只能以死明志。
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张三丰,决定还是先将俞岱岩的心结解开比较好一点,这样以来,后面的事情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于是他斟酌了下语句,继续对着俞岱岩说道:
“岱岩...如果为师告诉你,当初委托都大锦将你送回武当山的,就是你的五弟妹殷素素,你会怎么做?”
这时候的张翠山已经带着殷素素回了武当,但是因为殷素素心中有愧,有意回避,这才没有和俞岱岩见面。
刚一说完,张三丰就满脸严肃,死死的盯着俞岱岩,生怕错漏他的一丝表情变化。
听到张三丰这一席话,本来俞岱岩恢复之后充满喜悦的心情,就在这一句又一句扎心的话语之中,彻底消失无踪。
他满脸不可置信,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脸上表情五味陈杂,时而愤恨,时而惊怒,其后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了一缕苦笑。
“师父,你老...没跟弟子我开玩笑吧?”
“这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
张三丰没有说话,只是复杂的望着俞岱岩。
看到张三丰的表情,俞岱岩就知道,自己这个从小把他带到大的恩师,没有骗他。
俞岱岩肩膀微微颤抖,两行泪水瞬间沿着闭目的眼眶之中流出,整个人都变得似喜似悲。
当了十几年的卧床残废,他俞岱岩心中如何不恨呐!他恨不得生啖仇人血肉,以泄这些年来的心头之恨!
乍一听闻,间接害的自己落到如此下场之人,竟然是自己如同手足一般的五弟张翠山的妻子,俞岱岩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
“师父,我想静一下。”
看着眼前表情痛楚的三弟子,张三丰微微点了下头,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往门口走去。
这十来年的苦楚,已经将俞岱岩的心性磨练的极为坚韧,为了此事断送性命,他是断然不会去干的。
就是他敢,张三丰当师父的,也断不会允!
就在张三丰即将推门出去时,后面传来了俞岱岩沉默良久之后,有些颤抖的声音:
“师父,你老放心,武当七侠,绝不会反目成仇!”
“张翠山,他永远都是我俞岱岩的兄弟!”
俞岱岩说完之后,便没了声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这是要多大的气魄,才能将十几年来的仇怨,一朝放下!
虽然俞岱岩只字未提殷素素,但是张三丰知道,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就代表俞岱岩绝不会去挑破这些事情,让他五弟张翠山难堪。
这样豁达的胸襟,让张三丰都深深动容。
白眉道人并未转头,只是身形顿了一下,便将房门关起,轻轻的走了出去。
他的脸上,尽显欣慰。
房间里的俞岱岩,看着走出房门的张三丰,满脸悲笑,自嘲了嘲。
他又能怎么办呢?毕竟较真起来,殷素素也并未伤他分毫,他之所以瘫痪十几年,都是因为之后的意外。
若说俞岱岩心中不恨,那是假的。
但再愤怒,再怨恨,他也没有办法。
一边是至亲师傅,恩同再造,不辞辛劳的为他寻求救治之法,用内力为他吊了整整十几年的性命!
这份恩情,恩重如山,他俞岱岩没法不还!
另一边,则是从小长到大,待他敬重无比的亲师弟张翠山,俞岱岩这辈子除了张三丰,就数和这几个师兄弟间最为亲近。
他又怎么可能,去让自己这打小就敬重他的五弟难堪!
“幸好...师父为我寻到了救治之法...”
俞岱岩抬了抬手臂,脸上的表情这才终于好转了一些。
现在俞岱岩可能心结难舒,但是经过时间的推移,终归还是可以慢慢放下的。
张三丰单手背负,望着大殿之外被风吹起的满天落叶,摸了摸下颌的白须,有些唏嘘道:
“这些个瓜娃子,还真是不让老道我省心吆...”
说完,缓缓踱步进了大殿,只余下了背后四散飞舞的满天落叶,慢慢落入地面的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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