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生们的表态
“比赛的事怎么样？”晚自习前，在学校食堂吃过饭的唐翼与姜军回到教室，问正在学习的迟小晴。
迟小晴先没有回答二人，在写完英语作业最后几个选择题后才放下笔，说：“定是定下来了，但我觉得不一定办的成。”
“为什么？教练在会议上说了什么？”姜军是迟小晴的同桌，唐翼在他们后面坐下。
迟小晴将会议内容娓娓道来，包括最后学长对他们的拒绝，还小小的提了一下张猛的存在。
姜军说：“这个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啊，咱们学校的升学率本就一般，学长们可能觉得会打扰学习吧，很有可能老师们也不赞成举办比赛。”
“那个张猛是什么来历？那么跳的？”唐翼和姜军的关注点果然不同，迟小晴懒得理他，跟姜军说：“所以我也在担心这个，不过听说教练跟校长是亲戚关系，一切都不好说，等确定了我们再和王萱商量球员的事也不着急。”
“那个张猛是几班的，和王萱不是一个班的吧。”唐翼把脑袋伸到两人中间，吓迟小晴一跳，女孩愤愤地把书拍在他脑袋上，说：“你他妈就知道你学姐你学姐。”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来，班主任踩着铃声进来。铃毕，班主任开口道：“刚刚接到一个紧急通知，是关于开展校内足球联赛的。”姜军和迟小晴交换了个眼神，老师继续道：“本着尊重学生们的态度，张校长决定，由同学们来决定到底举不举办这一比赛。”
这下教室里可炸开了锅。
“什么？我们来决定？怎么决定？”
“这学校打的什么算盘？”
“足球？有什么好玩的，反对！”
最大声的是唐翼嚷嚷了一声：“肯定赞成啊，不赞成的不是中国人！何老师都哭了还不赞成！”
班主任拍拍手掌，示意安静下来，他说：“比赛呢，是在军训后也就是9月下旬展开，差不多两个星期吧，每天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改成自习，你们可以选择去看比赛还是在教室里学习。关于这个比赛，其实我是赞成的，来这么一下活跃一下学校里的氛围也是好事。只是部分老师担心会影响同学们的学习，各大领导因此而举棋不定。校长强调，本次投票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平公正公开，方法不重要，所以我决定咱们班采用举手表决。”
举手表决的结果很让唐翼满意，56个学生，40张赞成票。其实并非有这么学生喜欢足球，只是他们觉得好玩而已，更何况可以在学习之外开展一些体育活动，玩是孩子们的天性。
高一6班的老师好说话，但是别的班就不同了，高三6班全班表示不同意、不关注、不参与，至于是怎么做到全班统一的，外人就不知道了。
高三7班的投票进行的也很顺利，因为张猛是去年校队的一员。知情的班主任采用了不记名投票，然后宣布结果为赞同。王萱所在的高二6班因为王萱的存在，男生全体同意，也没有什么波澜。
高一3班的情况有些纠结，不同年级的两个班主任已经明确通知其班主任自己班级不会参加，而3班班主任刘老师又是个中国足球的忠实拥趸，在课间休息时他都会去操场与学生们一起踢球。
“组队的条件陈海洋也讲给大家听了，高二高三的都表示不参加，所以咱们班的态度很重要。”
“老师，您的意见呢？”一女孩子问道，刘老师说：“我肯定是想举办比赛的，我还打算去做裁判呢。”
“那我们班就参加呗，我觉得举办比赛是件好事。”女孩大大咧咧地说。
又一男孩说道，“只有我们一个班，人数够不够啊。”有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其实，你们选几个凑数的就行了。”陈海洋道：“有奥利弗在，我们怕什么？”
“对啊，还有奥利弗呢。”
“奥利弗会踢球啊？”
“不会踢又怎么，那么大的个子，篮板球对方肯定一个都抢不到。”
“白痴！你说的那是篮球。”
……
“行了行了，不要吵。奥利弗，你会踢球吗？”刘老师问道，金发碧眼大个子奥利弗·迈耶站起来，身边的人感觉像是停电了一般，天都黑了。
男孩一脸认真地说：“我在来中国之前，曾经是拜仁慕尼黑u13的主力门将。”
“什么玩意？白人没你黑？这是啥。”
“u13是什么？飞碟吗？”
“门将是干嘛的，抢篮板的吗？”
“都说了这是足球！没有篮板！”
同学们又七嘴八舌讨论起来，但是真正懂足球的几个学生和老师都震惊了，拜仁慕尼黑青年队的主力门将！这是什么概念！他可能是全欧洲同年龄段里最好的几个门将之一，怎么跑到这犄角旮旯里来了。
刘老师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他初中就读济宁红星东路初中，然后中考以不错的成绩考入附中，就只有这么多。
“奥利弗，这是真的吗？”刘老师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如果是真的说什么也要拜托奥利弗搞几张签名过来。结果奥利弗道：“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厉害。”
“我去！”几个球迷和老师同时长啸一声，陈海洋甚至跳起来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奥利弗膝盖上，奥利弗连忙躲闪，边躲边说：“我虽然不是拜仁青年队的，但我初中是我们校队的主力门将。”
“你小子，你们德国人都这么会开玩笑吗？”刘老师没好气地说，“那咱们班的态度是？”
“同意！”全班这次倒是和谐，异口同声道。只有奥利弗小声地说了句：“我是中国人。”
就这样，3个年级24个班级完成了投票，第二天结果就呈现在了张校长的桌子上。
“24个班，14个班同意，10个班不同意。这个结果大家满意吗？”在场的张力、高一3班刘老师点点头，而其他几个老师代表——包括王爱军和刘帆——把内心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校长，这是赛程。”张力又递了张作业纸给张校长，校长不满地用两根手指捏着它，看了两眼道：“就这么简单？才几场比赛啊。”
“比赛的多少并不重要，而且我觉得刘书记说的也对，为了不耽误学生们学习，没有太多的场次安排也是很正常的嘛。”其实张力心里在想：要不是时间不够、人数太少，我恨不得搞上一年，整出个30场来。
刘帆有些意外，但并不接受他的“好意”，冷“哼”一声。
“那好，我这就发通知下去，你把这次比赛安排妥当一些，要保障好学生们的安全，不要出什么事。”
“好的，你就放心吧。”张力把自己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校长示意散会，几个败军之将个个不回头的出了门，刘老师一步三回头。
“这下你可放心了吧。”张校长用埋怨的语气道，张力嬉皮笑脸地说：“这还是要归功于校长大人。”
“行了，这次比赛你还有什么要求没。”
“现在没有，等有了我再跟你说嘛。”
“我可不是提款机，你想来就来。”
张力正色道：“我这都是为了学生好，校长不会不支持的吧。”
张校长挥了挥手，示意他有多远走多远。张力出了门，见刘老师还在外面。
刘老师其实有事要拜托张力，他想要执法比赛，这个球迷不仅身兼3班联队的教练，还想亲自参与到比赛中来。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我还在想裁判的人选，毕竟好像没多人愿意参与到这次比赛中来。”张力自嘲道。
刘老师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班的学生就很支持呢。”
“那到时就请刘老师多多帮忙了。”
“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