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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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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它们逐一挑拣出来, 各自分类摆到一边,打算过一会儿再仔细研究。

反正等收拾好残局之后,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四周由树影衬得漆黑一片。

段青泥方才下了趟河, 身上还湿漉漉滴着水,彼时燃了个大火堆,他和那少年便坐在一起, 等着透湿的衣服烘干。

这帮狗贼天天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抢来东西便想方设法运走。少年拧着眉道,他们肯定不止这一个据点。

段青泥沉着面色,一直没有出声说话。

他不关心那帮人有多少据点,只是少年之前提到的失踪十几年,单这一点让他在意得不行,可又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正犹豫间,身旁的少年忽道:刚才那位哥哥,真的好厉害啊他是你的朋友吗?

段青泥一怔,而后道:算、算是吧。

少年道:但我看他好像不太高兴。

两人同时偏过目光,距离老远的河岸之外,玉宿仍在破损的船头上,夜色将那修长的背影衬得愈发孤冷。

他独自一人站那个地方,动也不动,少说维持了半个时辰,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塑。

方才钥匙扣落水的瞬间,玉宿下意识做出的反应,让段青泥一度以为是祈周附体了。

但显然并不是。这个一向没有情绪波动的木头人,在钥匙扣与他两者之间,果断做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选择。

此后便一言不发,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一个人安静站到船上,似在思考追忆着什么那些连他自己也想不通的东西。

段青泥不是没见过出神的玉宿。从天枢山外到寒听殿的偏院,玉宿一直不爱说话,他不动手伤人的时候,基本都在僻静的小角落里望天。

寻常人或许认为,这刽子手的心思颇深,又在谋划一场骇人的杀戮。只有段青泥知道,玉宿其实什么也没想,他那白纸一般的情绪是空的,里面装的东西少得可怜,他像是因着迷路而停滞不前,甚至不曾将自己的心思揣摩通透。

段青泥盯着看了片刻,便背着双手悄悄绕了过去。踩上甲板时玉宿转过身,淡淡扫了他一眼,而后继续望着别处发呆。

别伤心啦。段青泥站到他旁边,扬着嗓子道,我赔你一个差不多的。

玉宿没反应过来,胳膊便被抓了过去。段青泥将他大手掰开,往掌心里放了一枚杂草编的圆环,歪歪扭扭的,月光下卷着毛糙的边角,看起来丑得别具一格。

玉宿:

这个东西,在我老家一抓一大把。倘若哪天我回去了,买一大箱送你就是了。段青泥笑着说道。

不过前提是,他要回得去才行。

玉宿望着那枚草环,依然沉默不语。

段青泥知道,眼前这块木头,其实不太能感知自己的情绪。他都不知道伤心是什么,然而落寞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如此未知又模糊的重量,反而另添一份沉钝的痛楚。

段青泥想了想,又把那草环捏起来,放进玉宿的袖子里,轻轻拍了两下:就这样,你可以当它还在。

玉宿摇了摇头,说:不在了。

那你觉得后悔吗?段青泥问,当时如果不拉我,你完全可以空出手,把它从水底捞上来。

玉宿神情不定,还是没说话。

段青泥却是一笑,扶着木梯下船,想留给他独自思考的空间。

这时玉宿却开了口:石洞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人已经死了,留那东西又有什么用。

段青泥诧异地回过了头。

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想清楚,留着它是为了什么。玉宿淡淡地说,也许是你说的那样,他不在了,而我一直惦记着忘不了这种感情,是叫悲痛吧。

段青泥怔怔看着玉宿,一下子支吾着说不出话。

那感觉就像带着一个婴儿,竭尽全身力气教会他如何爬行,他就是怎么也学不会可忽然有一天,没有任何征兆的,那个婴儿踩着火箭飞上了天。

段青泥振奋激动之余,还感到一丝丝诚惶诚恐的不安。

玉宿又道:方才救你,也是因为之前。拿图纸的时候,你问过我,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

一句话还没说完,段青泥已经激动过头,扑上去把他抱了满怀,连声喊道:太好了!你终于听懂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对玉宿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谁说这人没有心的,他才不是木头,只是从来没有人教他罢了!

这一下,段青泥是高兴疯了,玉宿却僵得跟什么一样,分明还没从思绪深处迈开脚步,可段青泥就跟一串爆竹似的,噼里啪啦在耳边一顿疯狂轰炸。

玉宿实在受不了了,把段青泥稍微推远一点,强调道:我没想清楚。

没事,你慢慢想。有的是时间给你想。

段青泥笑着笑着,忽然开始咳嗽起来。甲板上面风大,他咳得一阵一阵的,吃力地弯下腰去,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玉宿摸到他的外衣,还是湿的,遂皱眉道:你下去吧。

不、不碍事让我歇会儿。段青泥脚有点软,就近找了个墙角,靠着慢慢坐了下去,然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玉宿见他脸色不好,便问:你怎么了?

段青泥揉了下心口,哑声道:刚在那条小船上,给陈仙海踹了一脚踹老子心窝上了。

话音未落,便被玉宿一把抓了起来,强行带下了甲板,走到燃正旺的篝火那处。

烤火的少年乍一抬眼,就看两个大男人粘在一块,段青泥两脚都在打飘,边走边往玉宿身上倒。

搞什么啊这是少年忍不住道,他们交朋友都这样?

然而刚走近了,只见段青泥脸色苍白,额头到脖颈上全是虚汗,浑身软得像没骨头一样,看到火堆便挣扎着要坐,玉宿却拦着不让,把人挪到更暖和的地方,一伸手麻利地解起他的外袍。

哇啊?!少年当场吓呆了,一屁股跌到地上,哆嗦着捂住眼睛,你们两个干嘛?

他这么一喊,段青泥也不好意思了,别扭着不让玉宿动他。可玉宿才不管他害不害臊的,摁着脖子不让乱动,那出手叫一个又快又准,直接将他湿厚的袍子褪下了一点。

段青泥登时闭上眼睛,两只耳朵红得烧了起来,虽连动也不敢多动一下,心里却像有一排排的猫爪挠个不停。

玉宿低头细看了片刻,果在段青泥的肋骨下方找到一大片淤青,伤得不算很重,也幸好离心脏的位置偏了一点否则那一脚势必是能致命的程度。

也不知怎的,玉宿忽然松了一口气,而后问道:刚才怎么不说?

段青泥还没开口,就感到玉宿的手正往前探,应该是想确认有没有内伤。但段青泥还是尴尬地推开了他,结巴道:都说了没事,你、你别瞎摸。

说着弯下腰,去拣手边半干的外袍,抖一抖便囫囵往身上套。

玉宿本来也没打算看了,殊不料段青泥做这动作的时候,胸口旁边的内衬滑下来一点,玉宿一眼瞥见他贴近心脏、稍微偏里的那个位置有一块拇指大小的乌青斑痕,其间裂纹模糊不清,已淡得快要消失不见。

短短一瞬间,玉宿的表情猝然变了。

没有谁能比他更熟悉这种青斑的来历当年惊蛰山庄,于鬼门关前的痛苦挣扎,他已走遍了无数的来回,连带着五脏六腑也变得百毒不侵。

而身受重创的记忆仍未消散远去,至今犹如厉鬼般的浮于皮肤表面也就是那些带有裂纹的青斑,它们无异于是惊蛰山庄的一样标志。

段青泥衣服还没穿好,蓦地被玉宿一把扣住了手腕,那力道大到腕骨都在隐隐生痛。

他愕然回过头,便见玉宿神情莫测,彼时冰冷的目光一动未动,几乎是毫不避讳地望入了他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丢了钥匙扣,但是捡到钥匙扣的主人了呀~

第40章 坑货

你、你干嘛啊?

段青泥本来还有点蒙, 偏让玉宿这么一攥,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下意识想将他钳子般的大手甩开。

可玉宿扣着他的五指, 几乎是每根骨节都发了狠力。段青泥挣了几下没挣开, 玉宿又靠近了几分, 就着力道扯他刚穿上的衣服。

这下段青泥可恼了,哽着嗓子道:发什么神经你还扯上瘾了?

玉宿一句话也不说, 探着指尖去碰段青泥的胸口, 途中又被他狠挡下来, 拧着眉道:我真生气了!

此话一出, 玉宿总算停了下来。借着燃烧的篝火, 段青泥见那一贯淡漠的眼睛,此时却是微微红着的,染满了骇人的血丝, 连带着起伏的呼吸一并发着颤。

不是

段青泥已经看得呆住了:我就不让脱衣裳,你也用不着哭吧?

自二人相识以来, 他从未在玉宿那张机器人的脸上,瞧见如此鲜明而强烈的情绪。说不好听点, 他现在这个要吃人的表情,简直跟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似的一时竟是说不清的委屈幽怨。

段青泥一连问好几句, 玉小寡妇也沉着脸不吭一声,就睁着那双刀子般的眼睛, 拼命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也不知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最后段青泥遭不住了, 抬起袖子要挡脸。可还没挡上去,忽只感觉手背一温,有两滴稠液自下颌淌落, 啪嗒溅成一团鲜红的血花。

段青泥脑子一嗡,伸手摸向鼻下果然,又在出血了!

而玉宿反应更快,上前扶稳他的胳膊道:怎么了?

段青泥问:我们下山几天了?

三天了。玉宿说到这里,立马又道,你身上带了药吗?

段青泥摇头道:没。

他这纸糊的身体不能断药,一般情况是不会在山下过夜的,否则时间一久必会七窍流血而死。

而眼前这个阵仗,玉宿一早见识过了,自然知道有多严重。偏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偏僻,快马加鞭回天枢山也要至少两天到时人已成了一具干尸,哪怕天王老子也救不回来。

怎怎么办啊?

段青泥虚晃了两下,视线便开始一阵昏沉,整个人跟着往旁边倒。

他问玉宿该怎么办,玉宿也是完全蒙的,此时扣着他的手腕,却感觉抓着一把散沙似的,随时有可能从指间滑走。

遇到段青泥之前,玉宿是一把只管索命的屠刀,在他理解范围的现有认知里,不曾出现过救人二字,也完全没有应对危急时刻的经验。

所以段青泥倒下的瞬间,他怔了好一会儿,回神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下意识便拉着段青泥的胳膊,好像这样就能将一段流走的生命抓住。

很显然的,并不能。

还是一旁的少年见了血,连声喊道:哎我的妈,他这是受了什么伤呀?

玉宿没有理他,顾自半跪下去,将段青泥平躺着放到地上,然后依照之前的方法,往他心口的位置输送内力。

这样不行,把你掏空了都填不上。少年喝道,得先想法子止血啊!

玉宿心里本来就乱,让他这么一说,愈发有些手足无措。再加上段青泥开始咳嗽,显是身上更难受了,冷汗将半干的袍子浸得透湿,和着渗出来的血水晕成一片斑驳。

不得了,这人怕是要死了。

那少年望着玉宿,忍不住地想:方才他身手如此了得,还以为是个绝顶高手。如今乍一看来,原只是一把锋利的杀人刀,既克别人也克自己人。

少年又瞥一眼段青泥,踌躇了片刻,念他也算半个救命恩人,便开口道:喂,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把他带回我家去吧我爹爹是个大夫,就住在隔壁镇上。

玉宿蓦地一回头,那眼神把少年吓得一退,还以为要杀人灭口。但玉宿只是把段青泥抱起来,脱下外袍裹进怀里,冷冷地问:有多远?

段青泥已近神志不清了,身体的状况不容颠簸,走太久怕是要死半路上。

远倒是不远,就是你少年咽了咽口水,盯着玉宿袖间与腰后的匕首,非常警惕地道,要想跟我走,先把你的刀卸了。

玉宿眯了眯眼,神情变得十分危险。

这儿荒山野岭,方圆几十里外,就我爹一个大夫。少年又退一步,道,不愿意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铮的一声,匕首出鞘。

玉宿面色骤冷,方要出手之时,却被怀里的段青泥摁住了。

先卸了吧。他低声道,小孩罢了,你还怕他?

玉宿应声松手,将匕首短剑全扔了,全身卸得一干二净。

那少年飞快地上前,从里面捡起一样,直接抵着玉宿的后背:我没安全感!咱们就这样走,你不准搞小动作!

结果没走出两步,玉宿一抬肘击了过来,少年当即挥刀相抵抗,却不料那刀尖未碰到玉宿的衣角,自他袖内陡然飞出两枚毒钉,擦着少年的脸打在身后的树上,顿时留出两个大黑窟窿。

少年急道:你!

就这样走。玉宿一手揽着段青泥,一手拧着少年的后颈,漠然令道,带我去找你爹。

段青泥:

小孩没安全感是假的,你小子没安全感才是真的。

玉宿一人拖着两个人,先把船上那群喽啰收拾了,关到船舱里面锁死,打算等过几天再前来审问。然后到码头外的村里租了匹马,按照少年指引的方向,一路朝他的住处疾驰而去。

据那少年所说,他的名字叫陆小竹。而他父亲原本是姓段的,只是离开浮雪岛后改名换姓,彻底与段家切断了联系,这些年父子两人东躲西藏,唯恐遭那些不长眼的强盗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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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明末虎啸六零大院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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