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卖去做妓
“我......”
顾耀霆经提醒，才反应过来，心中既愧疚又憋闷，再说不出什么。
气氛陷入僵局。
躲在暗处的赵离听到这些格外震惊。
“当初，要不是娘亲病重，我实在无能为力，做哥哥的，我肯定不会在不知赵离秉性为人之前，就草率收了赵家的银子，同意赵离入赘。”
说到这顾耀霆悔不当初，愤愤接着道:“一步错步步错，是我害的你们身处炼狱，艰难度日，我一想到这，就恨不得以死谢罪！”
顾耀俞连忙劝住，“大哥，这事并不怪你，当初是大家一致的决定，又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顾耀林冷言冷语，可眸底却有关心的情绪，他接着说:“只是没想到，赵家卑鄙，欺瞒我们，道赵离是个性格温和，勤俭持家的主；实则却是暴戾成性，好色入骨的流氓土匪。对我们三人打骂无度便也忍了，一想起她曾在酒醉时怨母亲久病缠身屡屡要钱抓药，便想捂死母亲，我就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
顾耀林恨极，平时少言寡语，说起赵离的罪过却是滔滔不绝，罄竹难书。
赵离难以消化自己所听到的内容，大脑差点死机。
赵离啊赵离，若这些是真的，简简单单的溺死，简直是便宜你了。
“说再多有什么用？你们盼着她淹死，也怕她淹死，那就只有受着了。”
红衣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懒散的靠在身后的树上，态度有些麻木认命。
“我巴不得她淹死！”顾耀霆怒道。
“大哥，莫要意气用事，妻主若是死了，我们重则被发配为奴，轻则也要守寡居家，三年不得出门半步。这样一来，我们没法做工，没有收入，该怎么活？母亲又该怎么办？”顾耀俞冷静的分析。
确实是个死局，躲在暗处的赵离心伤的想。
在这不平等的世界，悲剧总是有千百种方式。
“呵......摊上一个好吃懒做，嗜酒烂赌，暴戾成性的烂人。我们不仅不能叫冤，还要做苦力赚钱，好吃好喝的供着。这辈子真是恶心透了。”楚尘语气嫌恶且无力。
赵离缩在暗处，真真是觉得原主就那么溺死，算是走了狗屎运，这种坏到骨子里的奇葩，就应该千刀万剐。
可现在她是她，她不是那个赵离啊！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他们这么恨赵离，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忍不住下手杀了她？
若真是这样的话，她好冤啊！
赵离心烦气躁，竟不小心拍到了身后的矮树丛，发出一阵哗啦的声响。
糟糕！！！
赵离脑子转地飞快，马上从树丛后面出来，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装作很惊喜的样子道。
“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家里没人，我一顿好找。”
“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顾耀霆神色透着慌张的惊恐问。
“我刚从那边走过来啊，听到这边有说话声，跑过来就看到你们了。”
“那你听到什么了？”
“没听到呀，你们说什么了？”赵离反客为主，故作好奇。
顾耀霆四人虽半信半疑，也不好再说什么，打着哈哈说没什么，就带过了。
五人一起往回走，赵离和腿脚不便的顾耀俞走在后面，她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心中既恨又怕。
这个赵离真是留了好大的烂摊子等着她处理。
不过，根据他们兄弟的对话，联想到下午和顾耀俞的交谈，她提炼出来这个世界女尊男卑的消息。
暂时，她还不必太担心性命之忧。
第二日，赵离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
正好家里没人，第一件事就是先整理拖洗起自己的狗窝，整理自己那些苟延残喘的破旧家当拿去清洗。
昨晚她得知，他们几兄弟每天一大早都要去村子的码头帮人搬货，维持家里的生计。
“是我这个妻主太没用了，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让你们摆脱体力劳动。”赵离暗暗立志。
忙活几个时辰，她刚把自己房间整理好，刚想去整理大堂，门外就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顾耀俞跛着脚，艰难却走得很快，走进大堂就拉着赵离往大堂内里走，嘴里慌张说道:“妻主快走，张芳那群人从镇上下来了！”
“谁是张芳？”赵离一头雾水。
“赌坊的老板，妻主你欠了他们很多钱。”顾耀俞简言意骇。
“赌债？”赵离震惊不已。
要是可以再穿越一次，赵离真想穿越回烂人赵离没溺死之前，狠狠地打她一顿，方能解一下心中愤恨。
“也不全是，最近借了最大的一笔钱，是为了给楚尘赎身……”顾耀俞温和的声音中染上些落寞。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厉害啊赵离。
遭虐啊！！！
赵离心中哀嚎，刚跟顾耀俞通过大堂小门，正欲从后门离开，就被一群凶神恶煞之徒拦住了去路。“想去哪里呀？赵家主？”
为首者身高八尺以上，膀大腰圆，黑壮至虎虎生威的女人讥讽质问。
此人应该就是张芳。
彼时，顾家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人，赵离一伙被张芳的人团团围住，一筹莫展。
张芳坐到手下不知从哪里搬过来的黑木藤椅上，脸色不快，出口皆是辱骂，她骂的爽了，才道出今天的目的。
“不想与你这流子多废话，快还钱，今日不还钱，谁也别想好！”
“我欠了你多少？”赵离头疼不已。
她刚来异世，糊口尚且靠顾家兄弟和楚尘，哪里有钱还给张芳？
“哼，加上利息，整整欠了我一百两银子。卖了你，都还不上零头知道吗？”张芳洋洋得意。
“那你还敢借。”赵离逆反心理一下子上来了，怼回去不带犹豫。
张芳被怼的一时哑言，又不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唯有骂几句粗口，又威逼道。
“少说废话，今天这钱你要是还不上，我们就把楚尘带回去，让他继续干他的老本行，帮你还债，反正你当初也是为了赎他，才借了我这么多钱。”
顾耀霆忍无可忍暴怒道:“你闭嘴！”
都是炼狱里打滚的人，就算起初因为楚尘青楼出身多少不待见他，现在相处下来，他也早就把楚尘当成了异性兄弟，自己的兄弟遭了欺负，他不可能熟视无睹。
“你敢叫我闭嘴？”张芳不可思议，气的鼻歪斜嘴:“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叫的就是你。”顾耀霆回怼。
“好，好，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他们这些贱人。”张芳气急，大手一挥，跟着她来的那些打手见此信号，纷纷嚎叫着想冲上来打赵离一伙。
“我会还钱！”赵离大喝一声，及时止住了纷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怕张芳算是放高利贷，吃人血馒头挣不义之财，赵离也确实是着了道，欠了就是欠了。
“一百两，现在就拿来。”张芳笑意讥讽，看赵离就像在看一只落水的狗一般轻蔑。
“现在……”
身无分文啊，赵离一个头两个大，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家兄弟，想不到后者马上便像被点着的火罐一样怒了。
“看我们做什么，我们挣的那些钱，除了吃饭，还不够你挥霍的，现在是一个子都没有，填不了你这窟窿。”顾耀霆语气恶寒全是对赵离的厌恶。
“呵，我道你想怎么还呢，原来还是想从我们身上挖窟窿？”顾耀林也忍不住开口挖苦。
赵离心里一阵难受，她在承受着本不该她承受的恶意，心中别提多苦闷了。
“哈哈哈哈，穷酸鬼，原来是垂死挣扎。”张芳毫不犹豫嘲笑，恶狠狠叫着:“没钱就拿人抵，给我把楚尘抓起来，带回扶柳轩去。”
张芳话音刚落，她的几个手下即刻冲上来抓住躲在顾家兄弟身后的楚尘往张芳那边拖。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青楼，救救我，救我——”楚尘躲闪着袭来的手，惊慌失措的哀叫。
顾耀霆和顾耀林马上反应过来，拉住楚尘和那几个打手拳脚相向。
“住手，住手——”赵离叫停，想去拦，却被张芳拉住了。
“还敢反抗？都给我抓回去！”张芳一不做二不休，仗势欺人。
“钱我还，给我几天时间，我还双倍！”赵离大叫着。
纷乱终于堪堪平息。
“这可是你说的！”张芳自然是不信赵离真能还上钱，她不过是想为自己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找个合理的借口。
“给你五天时间，二百两，到时要是还不上，可就不是一个楚尘能解决的了，我要你的所有的男人都入青楼，给我挣钱还债！”张芳道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
顾家兄弟和楚尘的样貌个个举世无双，打一开始，张芳一个都不想放过。
“唉，不是，是我欠债不还，关他们何干？到时钱还不上，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即可，牵连他们作甚！”赵离慌张反驳。
五天，两百两，这已算是生死赌局，她愿做赌注，但不能让顾耀霆他们也成了赌注。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衰样，我要你何用？顾家兄弟和楚尘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这么个妻主，我这是在大发慈悲，解救他们于水火。”张芳可不管，事办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五天后，不见钱，就准备好人。别想跑！村里各个关口我都安排了人，你们是跑不掉的！”
张芳无情的宣判死期，大手一挥:“我们走！”
张芳一走，赵离耳边不得一刻清闲，楚尘率先发难，霎时落泪，控诉道。
“赵离你好手段，用我们来抵你的烂债，你什么事都没有，就我们活该要被卖去做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