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重生民国俏厨娘 > 第171节

第171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阿俏与青山各说各的,青山始终说,剖鲷鱼刺身,而阿俏自说自话,改了是“剖鲷鱼块”。

阿俏这一边的,听阿俏如此说,纷纷觉得解气。明明就是流传去了东洋的东西,到了东洋人手里,竟然还耀武扬威大张旗鼓地来挑战中华厨艺刀功。此刻众人早已放下了心里对这小姑娘的轻视,都盼着阿俏能给众人出一口气。

而洋人这边,也觉得青山这样当中侮辱一个年轻姑娘,还将世上所有的女子都拉下了水,实在有点儿不够“绅士”,有失风度。为首的一人就叽里咕噜地对青山说了些什么,青山本想反驳的,张了张口,到底还是算了,将那柄厨刀从案板上拔了下来。

岂知阿俏盯着他,再度开口,说:“今天,为了教你输得心服口服,我就教你看看,造物虽然造就了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可是这些差别,是可以弥补的,不是你可以用来逃避挑战的理由。”

青山听完传译,不免愕然:他……逃避挑战?

只见阿俏伸出双手,伸进那只盛着冰水的桶中,浸了大约两分钟之久,再度伸出来。原本她一双洁白如玉的纤手,此时被冰水冻得微微有些发红,然而阿俏却毫不在意,她伸出手,给众人看过,口中说:“青山先生若是想再将手上的温度降低些,达到最完美的温度,不妨也来这冰桶中浸一浸,多浸一会儿,效果更好!”

青山闻言青了脸孔,口中喃喃地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是啊,干脆将整个人都冻僵了岂不更好,可那样,人又怎么能剖出精美绝伦的鱼脍?

阿俏这样一“归谬”,人人都觉出青山那番歪理简直歪到天边去,不少人开始给阿俏打气:“阮小姐,真是好样儿的!”

“今儿一定给我们上海饮食界这些人争口气,叫这东洋人吃点儿苦头!”

阿俏轻轻吸了一口气,伸手去取了一条鲷鱼。只见这条鲷鱼非常新鲜,该是一出水就盛在海水桶中,一直送到这里。阿俏看了看,没有直接下刀,而是甩手一扔,依旧将鲷鱼扔在水里。

她自己则先开始慢条斯理地准备吃鱼脍时候的蘸料。

鱼脍在中国有千年历史,千年传承,虽然淡水鱼脍因为卫生原因渐渐为人所放弃,可是海水鱼依旧是沿海很多地方餐桌上的美味。那用来调味的蘸料与酱料也五花八门,门派众多。

阿俏所选的蘸料,包括葱白、姜丝、萝卜丝、尖椒丝、酸蕌头、榄角碎、花生、芝麻、盐、糖、酱、醋,酸甜咸辣,各种味道俱在其中,又诸味调和。阿俏调完蘸料,又试了试,觉得还缺点儿什么,又回头对侍应生说了两句,那侍应生答应了下去,少时陪着一位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士一起上来。

那位女士手里提着两只小竹篓,里面分别盛着现炸的米粉丝和芋头丝。她将两只竹篓递了给阿俏,柔声问:“可得用么?”

阿俏与百忙之中瞥眼一看,立即笑逐颜开,点头应道:“得用,得用,真是太谢谢了!”

她抬头要道谢,忽然一怔。

对面那位女士冲她一笑,说:“我本该谁也不帮的,但是听了你说,女人做菜,也不会比男人差,所以一时手痒,听说你又需要这个,这才炸了两篓出来,希望能帮到你。”

阿俏觉得这位女士非常面熟,她不知是在报纸上,还是在月份牌上见到过这张面孔。

那位女士却只微微一笑,并未自报家门,直接转身离开。经过黄朋义身边时,黄朋义也冲她点点头,友好地致意。

阿俏这时候才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这一位,就是这座锦江饭店的东家,董女士。原本锦江饭店既然承办了这次“擂台”,饭店的东家就该两不相帮,保持中立的。可是今日青山实在讨厌,说了那么一大堆贬低女人的话,结果惹恼了主家,暗地里出手帮了阿俏一把。

阿俏轻轻折了一枝炸米粉,送到口中试了试,果然觉得口感清脆,炸得恰到好处。她登时大喜,知道自己这份蘸料是一定能成功的了。

这时候她抬头看了对面青山一眼,只见青山已经将一条鲷鱼剖去了一半,他手边一只船形的瓷盘上,已经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剖出来的刺身。东洋刺身较中华鱼脍要更厚些,所以青山剖起来,所费的时间会比阿俏更少些。

青山感觉到阿俏正在对面望着他,也抬起头,冲她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又看看她身旁那只冰水桶,意思很明确:怎么不用了呢,做做样子的吧!

阿俏算算时间,也该是时候剖鱼脍了。于是她去将盛鱼脍的四只大瓷盘准备好,在盘中平铺了一层薄薄的冰块,在冰块上再放一层紫苏叶。随后,她就伸双手浸入冰水桶中,尽量让手指表面的温度降低一些。

这种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在冷水里清洗各种食材,虽然手指表面总像是一根根的小针在轻轻扎着,微微有些麻痒痛,可是心里却是舒坦的、期待的,仿佛那些食材马上就能变成美味,送到口边一样。

阿俏轻轻提出双手,这一次她的双手连冻带泡,有些发红。旁人看了都觉得有些不忍心,觉得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简直是太狠了。可是阿俏却并不觉得什么,可能说到底,她自己也是个追求极致的人吧!

于是她伸手去提了那条鲷鱼,下刀、放血、开膛、清洗,动作麻利得叫人几乎看不清。只有当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重新将双手浸入冰水桶里降温的时候,众人才能看清她气定神闲的模样。

等她下一次提起双手,将手上的冰水用毛巾擦干,再提刀的时候,她下刀的速度已经与青山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顺着鱼脊骨剖了两刀,已经将两块完整的鲷鱼肉剖下,翻手两刀,再举起双手的时候,两块完整的鱼皮呈现在众人面前。

接下来,阿俏手下,就只有快了。

无数雪片一般轻薄,几近透明的鱼脍从阿俏手下片出,飞快地摆放在瓷盘的紫苏叶上。更厉害的是,每一片鱼脍,大小、厚薄、形状都几乎完全一致,就如早先那在水中载沉载浮的嫩豆腐丝一样。

旁人很快明白为什么阿俏需要四只瓷盘了。她剖出的鱼脍薄而多,很快摆满了一整只瓷盘。摆满一盘,阿俏便停下,再去冰水桶中降低手上的温度。

虽说只是浸上片刻,可是反复几回下来,阿俏的气色似乎受到些影响。她原本雪白的面庞似乎更加苍白,嘴唇也渐渐失了血色。旁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可是阿俏却全神贯注,剖着手上的鱼脍。手指温度的降低,对她手指的灵巧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终于,阿俏呼出一口气,直起身体,她手下四大盘鱼脍已经完全剖完。于此同时,青山也将将放下手下的刀——只不过,他总共只剖出了一盘刺身。

青山剖出的刺身较之阿俏的厚实不少,而且是按照鱼肉的不同部位按次序摆放的,颜色由浅至深,意味着口感会由柔滑渐渐转为劲脆。这种摆盘的方式也颇有深意,只是一会儿会有很多人一起分享青山的这盘刺身,青山的这种深意,就很难叫人注意到,反倒不如阿俏这般,将每一片都切得厚薄均匀,鱼脂分布一致,来的干净利落。

相比与阿俏的鱼脍,青山的刺身蘸料则显得有些简单。上好的山葵研成了鲜绿色泥状的山葵酱,配上酱油就可以食用了。

同一种材料,都是用刀生剖,做出的两道菜式,各自风格迥异,也各有千秋。然而同时呈上,阿俏的四大盘在气势上就先压过了青山。

在上海的不少洋人都是青山夫人居酒屋的常客,也大多尝试过青山的刺身,知道吃法,大多伸伸筷子,尝试一块,便算了。他们倒是对阿俏剖出的那些一大盘鱼脍感到很是陌生,不知该如何食用。

阿俏索性给人做示范,将她事先调好的蘸料舀出一点儿,盛在一只小碗中,然后挟起一片鱼脍,整个儿浸没在蘸料中,筷头拨动,再将薄薄的鱼脍左一包,右一包,卷成一个浅浅的小卷,送入口中。

蘸料中她加入了董女士亲手炸制的炸米粉碎和炸香芋碎,这些和花生粒一样,都是增香增脆,大大丰富口感的。除此之外,她调制的蘸料口感丰富,富有层次,又与鱼脍配合得天衣无缝。

若说她在惠山,请青山夫人尝过的鱼脍只是个简约版,那么眼下她呈上的,则是豪华版鲷鱼脍。

青山夫人在一旁看着那一大盘一大盘、薄如蝉翼的鲷鱼脍,也心动不已,跃跃欲试,被丈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终于心有不甘地退了下去。

阿俏见众洋人笨拙地学着她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品尝,然后露出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心里自然感到扬眉吐气,舒畅无比。

她是对自己挺狠的,甚至今日她本不该好胜斗狠,一定要手浸冰水来堵青山的话的。可是……这可能是她根骨里的天性:人活一口气,真的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时候,她一定会豁出一切,打要还手,骂要还口,否则旁人只会当她是个软弱的傻子。

阿俏见所有的人都对她的鱼脍评价颇高。洋人们人手一个小磁碟,兴高采烈地卖弄筷子的技巧,乐此不疲地去挟鱼脍。转眼间,桌面上四大盘鱼脍就只剩了小半盘,而青山那边的刺身倒还留了很多没动。

倒是有人见到山葵酱颜色鲜亮,吃了一大口,这下闹大了,又是泪又是鼻涕,折腾了半天才消停的。

这时候饶是阿俏心情舒畅,可是她也觉得身体有些不大对劲。她的身子好像越来越冷,脸色也越来越白,额头上微微冒出些冷汗。

她原本还想去尝一尝对手剖出的刺身有什么常人品不出来的玄机的,可是到了此刻,她几乎连站起来都很费力。人有些恶心欲呕,眼前偶尔冒出金星,一起身,又摇摇晃晃地坐了回去。

“阿俏,阿俏——”

一对有力的胳膊自后托住了阿俏的身体。

早先沈谦听说今日点了阿俏应战。他原本对她的刀功一百二十个放心,便答应了阿俏,让她一人去对阵的。可到头来,沈谦想想还是不放心,便也早早去了锦江饭店,独自守在暗处,默默观察。

旁人或许会关注对阵的结果,关心这一次,中华一方会不会再次输给了洋派。可只有沈谦一人,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阿俏这个姑娘身上,自然也是第一个发现阿俏的不对劲。

他三步并做两步上来,伸手扶住阿俏,轻轻摇摇她的肩膀,然后抬头朗声说:“阮小姐身体有些不适,我带她去休息片刻。”

他说着,伸出双臂紧紧扶住阿俏,几乎挟裹着她,两人一起走出大厅。

厅里众人都忙着品评,倒也无人注意到阿俏离开。

到了外间,沈谦问清了休息室的方向,一路揽着阿俏过去,一面别过头,嗔怪地说:“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的呢?”

她对自己太苛刻了,要求太高,也太狠,殊不知这样让他有多心疼。

阿俏这时已经觉得好多了,赧然一笑,说:“一向都没啥事儿的,也不知这次竟然会这样!”

沈谦带她去休息室里坐下,望着她一张雪白的小脸,沉声问:“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刚才是怎么了?”

阿俏登时羞得红晕上脸,支吾了半晌,才小声小声地说:“真没什么——”

这时候有位侍应生进来,奉了一盅热茶递给阿俏,说:“我们董老板请阮小姐用的。”

阿俏一闻,觉得那茶有浓重的姜味儿,一揭碗盖儿,果然见是红糖姜茶,便知她的情形人家董老板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难为还贴心地送了这个过来。

“请代为转达,非常感谢你们老板!”阿俏感激道谢。

那侍应生却一本正经地又补了一句:“我们老板还说了,阮小姐今日原不该这么逞强的,特殊时候,总要好生保养,不应轻易着凉,偏生阮小姐却这样……”

说得阿俏一张俏脸登时红扑扑的,岂料面前人突然摘了帽子下来,露出一头秀发,笑着说:“阮小姐莫要怪我说话直,我也是个女的呢!”

原来是个嗓音低沉,身材高挑的年轻姑娘,在这锦江饭店里做侍应生。难怪董老板派她来照顾阿俏。

此间就唯独沈谦一个,一会儿望望这个,一会儿望望那个,听两人说话,都像是说着什么黑话似的。待那侍应生离开,沈谦望着阿俏,在等她解说。阿俏却始终微羞,该说的话她难以出口,只望着沈谦,轻轻啐了一口,说:“你这个呆子!”

她饮过姜茶之后,渐渐觉得四肢都暖了起来,握住沈谦的手也是温热的,唯独小腹那里,似有一块难化的千年坚冰,紧接着又似有千万把小刀在腹中一起绞着。阿俏一下子捂着小腹,往沈谦那边倒了下去。

沈谦见状,顾不得再琢磨女士们刚才说的黑话都是什么意思,当即双臂一抬,抱起阿俏,径直走到饭店外,上了车,对一直候在车内的司机说:“直接去医院。”

还没到医院门口,阿俏已经清醒过来,吃力地要求回家。

“我只要捂暖些,倒头睡一觉,就全好了。别,别去医院。”她要是因为这个毛病去了医院,岂不是会丢人丢得很大?

沈谦见她坚持,无奈之下,只能让司机掉头。他在和平饭店一直保留着房间,这会儿离那里也近,便命司机直接去了那里,他一路将阿俏抱回房间里,让阿俏好生躺在榻上,给她掖好了被角,自己才出门,命人去请大夫。

他才不管阿俏怎么想,反正他需要知道阿俏究竟怎样了。

“是,是,我全知道了——”

沈谦送走大夫。

他如今总算全都知道了,女孩子那点儿事儿,知道这阵子她可能会不舒服,可能会脾气不好,然而却更要好好地照顾,让她暖暖的,美美的,舒舒服服地度过难熬的这几天。

他转身回去看阿俏,只见她紧紧闭着双眼,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小眉头紧紧锁着,仿佛非常难受。

他伸手去摸摸她的面孔,感觉在发烧,可是再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腹一带,却依旧是阴凉阴凉的。

沈谦叫人沏了热的红茶过来,再扶阿俏起来,阿俏却也只喝了两口,又蜷回去要睡,怎么唤她也不肯起。沈谦心里郁闷,明明看着她难受,却不知该做什么去缓解,这才是真正叫人郁闷的。

他想了想,过去锁上了门,然后将外套脱去,自己也侧卧在床上,从背后伸臂揽住阿俏的纤|腰,将一双手叠放在阿俏的小|腹上,默默感受着手心里传过来的冷意,心想,无论如何,哪怕能让她暖上一分,她便能少难受一分。

就这么着,沈谦将阿俏揽在怀里,默默地守着,盼着她早些恢复,一面却回想着认识阿俏以来的种种情由,点点滴滴。

不知何时,沈谦觉得怀里的人动了动,再低头看的时候,竟见她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蜷着身子,而是转了过来,似乎贪恋沈谦身上温暖,将身体轻轻蹭在沈谦怀里。

沈谦忍不住意动,低唤一声:“阿俏!”

她没反应,似乎终于睡着了。

沈谦动一动身子,将阿俏往自己怀里更揽紧一些,尽量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的身体。

可就在这时,沈谦突然觉得心|猿|意|马起来。

明明眼前、怀里,就是他爱的人他的女人,可是此时此刻此地,他绝对不能说不能动,只能这么轻轻环抱着她,温暖着她,呵护着她,等她熬过这一阵去。

——这可真要命了!

沈谦想。

他的身体正在给他下指示:得抓紧了,得抓紧时间,过几天就去把婚给结了,别再拖了。

第206章

阿俏醒来,觉得四肢百骸都暖暖的,身上再没有什么不适,可待她意识到身处的环境,她吓得一个激灵,当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独自一个,好端端地躺在这房间里的榻上,也不知沉睡了多久。阿俏回想,能想起是沈谦将她送来这里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屋内无论是家具陈设,还是壁纸装饰,都是纯色的。阿俏撑着床榻下地,双脚落在地面上一幅深红色的厚地毯上,站起来,走几步,只觉得软软的,轻飘飘的。

她来到窗前,伸手揭开窗帘,只见外面天色已黑,窗外则是黄浦江的滔滔江水,有汽船在江上航行,汽笛声悠悠传来。

她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这该是和平饭店。记起沈谦在这里有两个长期的套间,阿俏不免有点儿脸红,她……竟然这这里,好生睡了大半天?

目录
七零暖宠小知青[穿书]捡了个暴君当老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