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总会有人傻傻地问,幸福是什么?当然一定会有人高深莫测地说,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幸福。什么幸福就如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是此时的秋梓善只想说,那两个在月下尽情舞动地身影就是幸福。
而就在她沉浸在风花雪月地想法当中时,只见洛彦用力挽住她的手臂,走近两人。
然后停在他们不远处,洛彦用几人都能听见地冷淡声音说道:“爸妈,你们真是好兴致啊。”
☆、41号井盖
如果此时有光亮的话,对面的人就能清楚地看见秋梓善长大的嘴巴,吃惊地表情犹如犹如听到这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话。
她在反应过来之后,稍微用力抽出了自己被洛彦握住的手掌。然后她就听见对面的人抱怨:“儿子,你爸爸骗我说今天有西伯利亚的洋流过来,会有鱼群出现,结果我们从白天到现在连一只虾都没钓到。”
洛彦平静地看着他妈妈,微微用手掌抚了抚额头,然后问:“鱼群一般只会出现深海处,难道你以为在云都周围的海域会有这种东西?”
洛天齐却是显得格外地兴致勃勃,他不由高兴地转头看向他并不在愉快地老婆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庆祝我们结婚三十周年很有意思,难道结婚纪念日非得要钻石鲜花?”
许澜立即冷哼一声,然后带点愤怒地指出,:“如果真的有你所说的鱼群的话,那么我会非常的高兴。可是现在我不仅在那条船上漂泊了一天,还傻乎乎地到这个点还没有回家。”
“你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洛天齐虽然已经结婚了三十周年,而且他也算得上是声名远播之人,可事实上他并不能算一个懂得女人心的男人。
如果今天他能够带着许澜出海一天,然后再安然地将两人带回家,那么许澜现在的心情可能并不会那么糟糕。
可关键是,她现在不仅需要自己儿子的拯救,然后还要面对一个疑似自己未来媳妇的人。天知道,她当年初见自己的婆婆时,被她那份与生俱来一般地优雅和高贵深深地打动。所以她自然也希望自己能给自己未来媳妇留下一个高贵优雅而又不失体面的形象。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两个二傻一般,只能可怜地等待着自己的儿子来拯救。
在很久之后,当秋梓善等到自己的准婆婆重谈了初见的场面时,她才终于弄明白洛彦身上总是不时出现的傲娇和小气劲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不过现在,她只是傻呵呵地站在这里,然后觉得他们两人可真有意思,当然秋梓善也将这种有意思美化为属于他们两人特有的幸福。
等了一会,当许澜终于彻底压制洛天齐,并且让他诚挚而又深刻地认识到,他今天的行为是严重的错误,他不仅浪费了许女士的时间,还严重伤害了许女士的感情。
许澜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在谁都看不见谁的黑暗中,扬起她自认为优雅而体面地笑容问道:“儿子,你旁边的这位小姐是谁?你应该向我和你父亲介绍一下?”
洛彦有点无语地听着他妈妈刻意表现出来的姿态,当然如果此时她不是挽着裤脚,手里提着自己的谢,那么他相信她这样优雅地嗓音或许会和她的装扮相配。
不过他自然不会当着秋梓善的面吐槽他的母亲,只听他声音清润而柔和地说道:“妈妈,她是我朋友秋梓善,我爸见过她。”
许澜有些生气地转头瞪了洛天齐一眼,然后又突然想到这么黑他看不见自己的眼神,于是就趁着月黑风高偷偷地伸出了一只手。
洛彦哪会不了解母亲的那点小心思,不过显然这种地方并不是谈心的好地方,然后他说道:“好了,我们先去车上吧。这里海风太大了。”
“善善,你不要介意哦,你伯父平时为人还是很稳重的,今天只是出了点小状况,”显然许澜已经将秋梓善当成了洛彦的女朋友。
因为并不是任何男人都会带着不太熟悉地朋友,大半夜地来接自己被困居在海滩上的父母。
无论是许澜还是洛天齐都不是那种封建大家长,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曾经在国外读过书,对于儿子的婚事都采取一致的态度,由他自己做主。
“伯母,我知道,”秋梓善有些慌张,简直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地步。她平日并不是没有和长辈接触过,只是那些长辈或是优雅地出现在她家的客厅,或是闲适地在自家的花园招待他们。
不过她倒是挺喜欢洛彦父母这样的,有钱但是又不拘泥,只不过云都附近的海域真的能看见鱼群吗?
在短短的路程里,许澜充分地发挥她做了三十年贵妇的优势,可以将家长里短询问地如此亲切而又不惹人厌烦。
许澜自然也知道秋梓善也是出生豪门,虽然她并不排斥女方的家世,但是要知道流行了千年并一直在现在还适用地门当户对,并不是一无是错,相反它总是能在时间的洗礼下鉴定它的真理性。
在云都上流社会里,灰姑娘的童话并不少,可是结局总是不尽如人意。当美好的爱情被装进婚姻这个瓶子里的时候,很多人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如同被放大镜放大一般。
许澜总是希望自己儿子的婚姻之路走的顺畅一点,所以她此时对这姑娘更加欢喜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并不算太热情,如今居然会带着这孩子来接自己,是不是说明他打算定下来了?
此时许澜心中已经慢慢地开始飘起来,然后已经开始想到,要是真定下来,这礼金得给多少,不能太少显得不太大气,但是太多又显得他们洛家好像暴发户一样。当然这婆婆给儿媳妇的首饰也不能少,不仅得精贵还得符合现在女孩的喜好。
她犹记得当年,她婆婆给她的见面礼是一对白玉手镯,刚拿到手的时候还不太喜欢。可是以后带上了,反倒是越发喜欢了,都说玉养人。
不过她又担心现在的女孩都不喜欢玉啊翡翠这种东西,估计是嫌弃老土吧。不过没关系,她记得他们结婚二十周年那一次,洛天齐拍了一颗18克拉地裸钻回来,她一直没用,是不是该找个大师把这颗钻石用起来了?
许澜简直是越想越兴奋,就好像明天洛彦就真的要准备结婚一般。不过等她坐进车子,然后等到秋梓善将车里的灯打开后,她坐在后面看见这孩子的脸失声尖叫:“儿子。”
洛彦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有些诧异地看着许澜。
可是许澜哆嗦了半天都没好意思把嘴里地话问出来,因为她特别极其想问她儿子,这孩子成年了吗?
过了半天,她都还没想好说辞,而洛彦启动车子准备出发。
最后,许澜还是如同下定决心一般,假装不经意地问:“善善,你今年多大了,我们洛彦小时候可是有高僧指点过的,说是找的老婆年纪必须得比他小五岁以上呢。”
洛彦正准备开车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以凉凉地声音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高僧指点过?”
“这孩子真是的,那不是因为你以前都不太在意嘛,妈妈就没和你说,”许澜伸手拍了她儿子一下,当然手离开的时候很温柔地抚摸了他一下。
秋梓善听了她的话,更是尴尬地不知说些什么,结婚、老婆?虽然洛彦深更半夜带她来接他父母这件事很突兀,但是这位洛伯母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深入了?
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道:“伯母,我今年十八,刚高考完。等到九月份的时候上大学。”
“十八,呵呵,”许澜的声音干涩地如同洒了傻子,无论是高考还是大学这些名词,都如倾盆的水一下子浇灭了她心中逐渐燃烧的火苗。
旁边一直听着他老婆问东问西而没有说话的洛天齐,此时倒是一下子轻笑了出声,他浅浅地笑声回荡在车厢里,让无论是副驾驶上的秋梓善还是后排的许澜都尴尬地手足无措。
最后,许澜又用她纤细白润地手掌好生爱抚了她老公一顿。
发现自己美好的婆婆梦破灭之后,原本兴致盎然地许澜,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她这样子让秋梓善更加不知所措,毕竟车上还坐着两位长辈,秋梓善又不好直接开口问洛彦,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然后四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回到了市区。
洛天齐夫妻两因为天色太晚,便没有回去洛家大宅,而是去了洛彦在城中的家,就是上次秋梓善去过的别墅。
等许澜下车的时候,她便提议这么晚了,不如让秋梓善也在这借住一晚。不过谁知,这次洛彦却坚持送她回去。
许澜看着秋梓善粉嫩还带着些许稚气地小脸,万分不舍地说:“善善,下次要来阿姨做客哦。”
随后她如同下定了艰难地决心一般,带着些许地沮丧又带着期待说:“你年纪小没关系,先和阿姨相处着。”
等许澜和洛天齐进了别墅,秋梓善才有些奇怪地转头问洛彦:“刚刚阿姨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之前她还兴致勃勃地,然后就突然又变得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洛彦忍着笑解释道:“她不是不高兴,她只是有点希望破灭罢了。”
“什么希望破灭啊?”
看着秋梓善一脸好奇地模样,一向没什么耐心地洛彦先生仔细地解释道:“她一想到自己婆婆又得推迟几年,当然得失望。”
刚听到这话的秋梓善还有点不明所以,可是想明白后,一张原本就红潮未退的脸此时红晕如同海浪般,瞬间覆盖了她的脸颊。
“你,”秋梓善尴尬地指着他,可是半天都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那么,秋梓善小姐,你需不需要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我妈她好像都认定你了。你没看见,她刚刚走时候的表情虽然纠结但很坚定。你忍心让她失望?”洛彦身体大幅度地倾斜过来,两人的脸直接的距离近地脸对方呼吸地温热都能感觉到。
“现在的大叔就这么追求别人的吗?没有钻石也就算了,连朵花都没有,光是靠嘴巴,你就打算拐骗一个良家少女?”
“好吧,现在的少女果真是不好哄咯。“洛彦笑呵呵地抚了她的发顶。
秋梓善看着他没有说别的,不由有些失望。不过洛彦在转头盯着前方准备开车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在很久之后,当秋梓善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时,她就知道这男人每次露出这种笑准没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洛家爹妈
当许澜看着楼下的车子,忧郁地回头看向自家老公,哀怨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儿子要这么对我,我就是想当个婆婆而已?“
洛天齐有些不忍心地看着老婆,安慰地说:“那要不,你让你儿子行动起来?”
“十八岁够法定婚龄吗?”许澜开始在房间来回踱步,然后不停碎碎念,:“哎,真是讨厌,干嘛要规定法定婚龄这种东西。你说要不咱们让他们去国外登记吧。你觉得是浪漫多情地法国好点,还是度假天堂马尔代夫好。”
“不过我觉得这两个地方好像又不是太好,要不去新西兰吧。我在那还有个牧场呢。”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洛天齐,在心中暗道,媳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42号井盖
在凌晨二点回到家中才睡觉,并且在第二天上午还得八点起床准备去公司,秋梓善无奈地想到这大概对于任何人都是个不小的考验。
不过她在餐桌上看见秋梓翰的时候,先是有点惊讶,随后才慢慢坐下来。
秋梓翰此时看起来已经将早餐吃地差不多,就准备起身离开。而坐在一旁的汤荞则是叫住他说道:“反正你姐姐待会也要去上班,不如你坐她的车去公司?”
在听到秋梓翰要去公司时,她先是微微挑了眉头,随后才不经意地拿起手边的牛奶。
而爷爷也坐在桌上,不过他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既没有训斥秋梓翰前几天的翘班行为,也没有对他今天的重回公司有表示。所以秋梓善也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不过汤荞也确实够溺爱他的,不管秋梓翰因为什么原因都不应该这样没有因由地翘班,如此连秋梓翰自己都不好在爷爷面前提起,她还偏偏踩这个雷。
好在秋梓翰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不用,我可以自己坐车去公司。”
“那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去,这里哪有出租车啊,”汤荞还不死心,就是站起来追着他上了楼。
等汤荞上楼之后,老爷子才慢慢放下心中的小碗,沉沉地说:“慈母多败儿。”
秋梓善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周围都没有其他人,显然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可是您老人家为什么就不能在妈妈刚在的时候说呢,秋梓善心中吐槽。
显而易见地是,秋梓善不可能当作没听见这句话,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爷爷,我会找时间和妈妈谈谈这件事的。”
等秋梓善开着车出了家门时,心中都格外的郁闷。她不过只是比秋梓翰早出生三分钟,可是为什么她就得担当一个家长的责任。可现实残酷就在于,在这个家中她似乎找不到比自己更合适的人了。
爷爷的年纪大了,在教养出一个成功的大伯和一个失败的她父亲之后,他显然没有精力再去管教一个孩子。况且这还是个并不安分地孩子,如果昨晚的事情让老爷子知道的话,秋梓善甚至毫不怀疑这会气爆他的血管。
至于秋伟全,她已经完全放弃在他身上寻找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也许在他心目中,只有小三生的私生女才能勾引他心中暂存的一点点父爱。
汤荞就更不用说了,她只适合做个慈母。
不过想到秋伟全,她就不由冷笑了,他和张雪云出国旅行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每次看见从国外传回来的账单,秋梓善心中是又疼又愤慨。要知道汤荞每次想和他出国去玩,她就是百般推迟。
这时候,趁着红灯间隙,秋梓善拨通了电话,:“这几天你们帮我密切盯住秋梓善,特别是她去的每一个地方都要给我看清楚了。”
电话那天的人在说:“秋小姐,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知道是你们报警的,我没有怪你们。我想任何看见这种情况都会出手,不过你们只需要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而现在你们只需要给盯紧她了。”
打完后,秋梓善就扯下耳朵上的耳机愤怒地丢在旁边的副驾驶上。
五百万,五百万,她存了十八年的小金库几乎都要搭在这上面了。秋梓善竭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五百万的事情,可是五百万这三个字还是忍不住地钻进她的脑袋里,然后她心疼到连带着肝疼。
不过好在她有秋梓翰的银行在手,之前爷爷因为信任她就让她保管秋梓翰的私人财产。其实要说她名下的财产肯定不止五百万,可是毕竟那些资产多是房产、地产还有珠宝等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