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变故
大殿上,三院的三位院师齐聚一堂,而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人,此人跪在地上左臂已经不见了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
院师洪僧人大嗓子喊道:“什么!你说还没见到那狗屁血魔老祖就死的只剩你一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珂阴沉着脸:“那只猫妖呢?”
“我们四人跟着那猫妖到了山里,没走多久就被不明妖物袭击了,本来能够应付的可是,可是后来又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更多妖物,我们不敌最后只有我一人冲了出来,那,那猫妖自一开始打斗就不见了。”
“哼哼,看来咱们得陈院师被一个小小的猫妖给摆了一道,妖怪没抓着还死了三个院使这要是传出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洪僧人在一旁有些不悦的嘲讽道。
陈珂没有搭理他对着跪着的院使轻声说道:“你先回去疗伤吧,这件事情有蹊跷,看来是我想的简单了。”
柳如意从外面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副院长有令!停止三院的一切动作,等她回来,如有违背逐出长生院!”
自那以后京城里异常的平静,再也没有孩子消失妖物祸乱的消息了,仿佛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都在等着什么。
南城外的山林深处,每每夜晚都有许多狼嚎之声,众多狼徒蹲坐在山巅之上对着夜空叫月。
枯荣洞里,血魔老祖面前放着三具尸体,尸体脸上带着的面具被拿了下来丢在了边。三个狼妖把夜间有人来山林里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血魔老祖轻抚着身上的红袍,毫无血色的脸上更加阴冷了几分:“一共四个,你们竟然还让一个逃走了。”
说话间,纤细的手指抵在了一个狼妖的喉咙上,吓得旁边的两个瞬间低下了脑袋一动不敢动。
血魔捡起了旁边已经破掉的面具,黑色尖尖的指甲在红色花纹上划来划去:“这面具我认识,驻守在京都长生院的人就戴着跟着一样的面具。”
狼妖听闻长生院三个字也是大有耳闻,其中一个轻声问道:“那,那老祖,我们这岂不是找了麻烦。”
血魔冷哼一声:“哼!麻烦?其他人怕长生院,我可不怕!”
“瞧瞧你们出息,跟你们首领可差远了。”
三个狼妖齐齐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老祖说的对,是我等胆小了。”
“不过,不过我们在与他们打斗时,好像还看到了猫妖小玉。”
血魔一听眉头一皱:“你们是说避风的那个徒孙?”
“没错!就是那丫头,那长生院的人好像就是跟着她来的。”
血魔挥动着红色长袍:“你们先下去吧,回去通知你们狼猕首领明天来这里,我有事要说!”
“是!”三名狼妖转身离开了枯荣洞,留下了望着水中倒影的血魔。
任谁都没注意到在洞外的草丛中还趴着一只黑猫,猫儿摇晃着脑袋正要离开突然脑中一阵剧痛让她立刻变回了人形,捂着脑袋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潜伏在草丛堆里的玉儿心中大惊暗道不好。
“什么人!”一阵红色妖气从洞内一下子窜了出来,血魔从里面走了出来抬手一翻,一道血气打在了远处女子的身上。看着逃走的女子眼睛血光一闪而过阴声说道:“跑,我看你能跑哪去!”
月朗星稀的夜空下,玉儿在地上打着滚边捂着脑袋边大声痛叫着,脑中果真如同陈珂所说如万只蚂蚁啃食一般。
“啊不行!再这样,啊!会,会痛死的,该死的陈珂,啊!”玉儿忍着剧痛化成黑猫朝着京都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旷无人的草地上。
深夜的京城街道上,挨家各户的百姓们都在沉睡,有时还会响起几声犬吠算是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一份生气。
陈珂闲庭漫步的来到了城门外,以他的身法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守卫城门的士兵,想着那猫妖也差不多该到了。
城门外的山丘上一声刺耳的猫叫传进了他的耳朵,陈珂嘴角微微一笑才停下了咒语,侧身随意一躲就避开了那黑猫的利爪。
一爪落空黑猫朝他愤怒的大叫一声变成了流着泪的女子,玉儿噘着嘴想来陈珂在她额头上施了术,刚才那剧烈的头痛肯定是他所为边连忙解释:“你,你无赖,我都答应帮你们带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狼妖啊,你们的人,不,不管我的事。”
陈珂没有理她缓缓上前吓得玉儿连忙后退,突然身影一闪来到了她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提了起来冷声说道:“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我死了三个院使怎么算,真是可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妖物所说的话,嗯!”
玉儿两只手无力的手在抓着她脖子的手上拍打着,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你不信我,当初为什么,为什么抓我,我就算是妖,可我,可我从没害过人啊!”
“你们,你们无缘无故的就要杀我,我,我为了活命答应带你们找罪魁祸首,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连家都没有了,我,我该找谁算!”玉儿说完这些,白净的脸上流着委屈的泪水昏死了过去。
陈珂一松手把玉儿摔在了地上,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自己也没使多大力气,这怎么就昏死过去了呢?”
随即蹲下身来攥着她的手腕一股内力输了进去,夜影之下陈珂还是把她抱了起来悄悄进了都城。
第二天,天刚亮,京城里颇为有名的花满楼下面就站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人群之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绘声绘色的跟着旁边的兄弟说道:“哎,兄弟,今儿可别说哥我没带你,一会儿见了那花满楼的花魁红袖美人儿保你三天两宿都兴奋的睡不着觉哈哈哈……。”
“操!有那么夸张嘛?”
人声熙攘中,只见在那花满楼的最上一层,从里面出来一女子。只见女子身着一袭红纱,白净的脖子上戴着玉珠,翘起的头发上串着火红玛瑙的簪子,赤着脚踏在铺好的红绸上,脚踝上的铜铃随着嫩白如玉的玉足而轻轻摇曳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
女子一处现,下面的男人们全都轰叫了起来。
“乖乖!这还是人嘛,这不是天女下凡吗。”
“啧啧啧……我要是能与这等女子共度一夜春宵,就算是死也值啦哈哈哈哈哈……。”
“哼哼!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
半柱香之后,花满楼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队人快速的在熙攘的人群中开出了宽阔的走道,并且铺上了红绸。
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玉足踏上红绸从人群中走过,脚踝上的铜铃叮铃叮铃的直响晃的男人们心都飘了起来。
当那女子上了轿子关上布帘八个身强体壮的护卫抬起了轿子,在众多男人们的欢呼中走向了远处。
在一处白墙青瓦的庭院里,假山后种了一片紫竹林,紫竹林中的石凳上坐着一人,身后站着一个戴着蓝色花纹面具的院使。
“院长大人!那花满楼的红袖出了城外十里路被掉包了,又潜回到了都城去了相国府。”身后的院使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弯着身子。
林昭放下手中的笔墨说道:“这李宣如今都敢在皇帝眼下行这等隐秘之事了,看来也是坐不住了,就是不知那红袖到底是何来历真让人心烦。”
“还请院长放心,再过些时日,以二院的能力绝对能查到!”
林昭看着手中的宣纸,快速的折了起来:“古院长到哪了?”
“这,这一直是罗院师在跟,我们不知道。”
“你下去吧,去把罗南叫来。”
“是!”
血魔老祖瞪着已经无路可退的玉儿,手中翻涌着血气:“你敢背叛我!”狼猕看着她凶狠的舔了舔嘴:“不如让我吃了你!”而在一旁的避风奶奶也是伶俐的伸出利爪朝自己抓来:“你这不知好歹的畜生!”
“没有,没有,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也是为了活命,我好,好不容易才修炼成人形,对不!”玉儿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满头的汗水看着让人有些心疼。
一旁的陈珂伸出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好了小猫妖,我暂且信了你说的话,既然你已经没地方可去了,不如就在我这带上些时日。”
玉儿把流泪流花了的脸转向了另一边:“哼!我不用你管!你把在我身上施的术解开,从此你我绝不相见!”
陈珂的笑容更深了些,一把捏住了玉儿的脸强行转向了自己,同时伸脸朝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哼哼,我倒是觉得你这小猫妖还挺有意思的,你自己中了血毒不会不知道吧。”
“若不是我及时强行用真气给你护主了心脉,你现在怕是已经干了:”陈珂松开了捏着脸的手拍了拍。
玉儿一看气的拍了一下被子指着漫不经心的陈珂大叫:“你,你什么意思,摸过我的脸还拍手,是嫌我脏嘛!”
陈珂倒是被她这胡思乱想的脑袋给逗笑了,故意闻了闻手:“嗯,真骚!”
“你!”玉儿心中一痛连忙捂住了胸口面容有些痛苦的坐在床上,陈珂这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上前抓住了玉儿的手腕给她输送真气。
许久之后,二人陷入沉默。陈珂率先打破了寂静:“这血毒极为古怪,我给你输送真气也控制不了太长时间,想要治好只能找到打伤你的那人,让他来解。”
玉儿的嘴唇略显干涩原本血色正常的脸上也越发惨白,“打,打伤我的就是血魔老祖,城里失踪,失踪的孩子都是他那个蛇精手下抓去的,你们要是不赶快抓到他,还,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牺牲的。”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刚才的真气应该能撑个两天,你就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有事儿没事儿别出去,万一惹上什么麻烦了我可难办:”陈珂说完话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留下了发着呆的玉儿。
枯荣洞里,血魔老祖坐在正上方的位子上,伸出他那细长如骨的手指在那摆来摆去一言不发。
而下面的狼猕阴沉着脸伸出手指着一旁面容枯皱银发苍苍的老婆子说道:“避风!这回可是你们猫妖一族惹出的祸端。”
银发苍老的女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背在身后,一张如普通老人一般的脸上竟是一双猫眼,竖起的黑瞳看向了狼猕:“怎么,这么快就开始针对我这老婆子了。”
“我猫妖一族徒子徒孙众多,它们任何一个做错了事难道都要我这老婆子来担着不成!”
狼猕身侧的黑蛇精披着一头黑发双手抱在胸前说道:“狼猕首领当然不是这意思,只不过那丫头我平时对她多少有些了解,极其胆小还无脑。”
“最关键的是我们的计划那丫头多少也知道些,再加上引来了长生院的人,恐怕已经泄露了出去,这个担子总要有人承担吧。”
避风听完也不做声而是看向了上面摆弄着手的血魔问道:“事已至此,恐怕长生院的人已经知晓,那个叛徒老婆子我自会想办法抓来给大人处置,只不过咱们得计划怕是要变一变了。”
血魔看着自己的手如视珍宝在面前转了又转:“狼首领说话直率希望避风婆婆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哼!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丫头就不劳烦避风婆婆费心了。”
说话间血魔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阴冷的说道:“今日把各位首领叫来可不是为了找谁麻烦,而是要告诉各位首领计划要拖延些时日。”
“我最近会去京都一趟,看看这都城的水到底有多深,期间各位首领做好自己分内事即可,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黑蛇精连忙附和道:“那是自然,我等遵命便是!”一旁的狼猕鄙视的看了黑蛇精一眼冷哼一声便离开了枯荣洞。
“那老婆子我也告辞了:”说话间避风已经走到了洞口,停下了脚步:“不知那丫头,老祖作何打算?”
血魔应声答道:“除了这里她只能去京都,到时候自会见到,婆婆希望怎么解决啊?”
“哼!叛徒而已,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