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墨锦
但凡子白并没有死亡后的感觉，而是感知异常的清晰，他感觉的到他应该身处一块空旷的地域，而且周围很是炙热，但也只是感知。
“咳咳！”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响起，凡子白一惊，仔细的去感知起来，但并没有感知到周围有生命的存在。
“难道是乌兰兄弟两？”凡子白暗道。
“咳咳！”轻咳声再次响起，凡子白一惊，内心大喊起来，“谁？是谁？”。
“是我！”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同时凡子白只感觉眼前一闪，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在一片水面之上。
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和天空中的三颗被链条链接的核桃，凡子白眼神异动。
没错，这里就是自己的脑海，而那声音也正是从这里传出的。
凡子白缓缓走到中间那一颗最大的核桃下方，咽了咽口水，“是你吗？”
先是死一般的寂静，就在凡子白准备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那链接三颗核桃的铁链开始疯狂的晃动起来。
“哐啷！哐啷！哐啷！”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铁链的晃动，凡子白脚下的水面也是开始躁动，不时的形成巨浪不断的向着远处拍去，而站在水面上的凡子白也是身形晃动，不断的躲闪着高出自己数米的巨浪。
晃动越来越剧烈，并且整个脑海空间内凡子白都能感觉到晃动的幅度甚至都已经达到了倾斜的程度。
凡子白身形也是不稳，在被一道巨浪拍翻之后，凡子白也是脚下一顿，整个人掉入了水中，在水中凡子白并没有去挣扎，而是下潜一段距离，看着那水面上的躁动。
“砰！”一声铁链的碎裂之声响起，三颗核桃也是在铁链碎裂的同时表面开始不断的泛起丝丝光芒，同时，整个脑中也是回归平静，凡子白尝试着游出水面，抬脚向水面上踩去，这一踩水面荡起一圈圈水纹，内心惊异的同时，凡子白在水面上站立起来，而身上也并没有湿的地方。
“这里是脑海，不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一切都应该是想像吧。。。”凡子白狐疑的看着周围，也是有了自己的一个断定，同时看向天空中三颗散发着不同光芒的核桃。
只见三颗核桃中那一颗最大的核桃表面的黑光越来越盛，一种仿佛灵魂的战栗感让凡子白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这是！”眼中满是震惊的凡子白怔怔的看着那散发着黑光的核桃，此时，在核桃的表面竟然开始不断出现裂痕，裂痕中不断有着血光乍现。
也就在裂缝出现的同时，凡子白那种灵魂的颤栗感越发的严重起来，更是忍不住的双腿都开始颤抖，虽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自己的脑海中，可那种真实感让此刻的凡子白也是根本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给我。。。破！”随着一声苍老低沉的怒喝，那散发着黑光的最大核桃直接碎裂，血光乍现，将这脑海空间也是映的通红一片，当一切回归正常后，只见一身穿黑色长袍，银发黑须的中年男子悬浮在空中，一脸傲然的看着凡子白。
看到男子的瞬间凡子白先是一怔，但随即双眼明亮起来，表情更是恍然大悟一般的不断指着男子。
“你你你你。。。。”凡子白结结巴巴的大喊着。
“你什么你，我叫墨锦！”男子不耐烦的撇了眼凡子白，身形落向水面，缓步走到凡子白的面前。
“你就是那黑色锦鲤？”凡子白咽了口口水，指着墨锦的手指并没有放下，突然像是终于想起什么，大喊一声。
墨锦皱了皱眉头，看着凡子白的样子，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没错！但我不是锦鲤，是龙！”
在听到墨锦的回答后，凡子白一时语塞起来，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只剩下这意识存在，到底算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分不清楚，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凡子白摇头苦笑一声，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了水面上。
看着一脸颓然的凡子白，墨锦也不说话，面对着凡子白盘膝坐了下来，但神奇的却是这墨锦居然是悬浮在水面之上的。
“貌似你对我并不好奇？”墨锦淡淡的开口。
“好奇，怎么能不好奇呢？你是不知道啊，从你撞进我灵魂里那一刻开始我就好奇，但现在好奇又有什么用呢？”凡子白叹息一声，仰头看着空中那剩余的两颗核桃，此时那两颗核桃表面也已经不再充满光芒，而是恢复平静。
“为什么这么说？”墨锦皱起眉头，看着一脸失意的凡子白。
“唉，结束了，你不明白吗？这里是我的脑海，我应该已经死了，明白了吗？”凡子白向着墨锦解释着，但看着墨锦的样子又挥了挥手，不再开口。
“你，还没有死！”墨锦继续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带着肯定。
“呵呵，我还没死？我死没死我能不知道，我还没。。。。。”本听到墨锦话的凡子白先是讥笑一番，随即自言自语起来，但话说到一半突然抬起头看向一脸淡定且认真的墨锦，这一刻凡子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凡子白起身一把抓住墨锦的双肩，双眼中有着兴奋，“对，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你可是能在那虚无空间中存在的，我可以死，但我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可以吗？你不是要借我的灵魂吗？不用借，我可以直接给你，只要你能救救我的母亲。”
凡子白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而就在他颤抖的同时整个脑海也开始颤抖起来，看着不断颤抖的脑海空间，墨锦也是无奈的叹出一口气，鼻中轻哼一声，一道气浪扩散开来，直接将凡子白推飞出去。
“你冷静一点！”墨锦看着跌落在水面上的凡子白，又抬头看了看恢复平静的空间。
“首先，我告诉你，这里是你的魂域，不是什么脑海，当然，你称之为脑海也没错，这里主要是你神魂所在的地方，所以你的所有情绪都会在这里体现，你先冷静下来。”墨锦淡淡开口。
“呼！”凡子白尝试着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躁动的情绪归于平静。
“你说我还没死，我不明白！”凡子白看着一脸淡漠的墨锦也是逐渐的平静下来，同时缓缓的开口。
“你可知何为死？”墨锦开口，同时缓缓的闭上双眼，一道道黑色气流开始在墨锦周身上下游走起来。
“生命停止？”凡子白尝试着询问。
“呵呵，不，三魂皆灭，方才是死，可你天生魂体不全，你说你到底是一直活着呢？还是一直死着呢？还是半死不活呢？”墨锦也是突然难得的嘴角上扬了一下。
而听到这里的凡子白却是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同时这空间内也是温度骤降。
凡子白看着悬浮在水面上静坐的墨锦顿时有种看自己的错觉，但这错觉又是那样的真实。
“我不明白！”凡子白皱了皱眉头。
“人有三魂，分别为天，地，人三魂，三魂齐聚才能说是形成一个完整的魂体。”墨锦缓缓道来。
“而你凡子白，天生魂体不全确实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借用了你的人魂！”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墨锦睁眼看向了凡子白，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一丝的歉意都没有。
“呵呵，你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啊！”凡子白看着墨锦的样子也是不由笑了起来。
墨锦并没有理会凡子白的话，“但既然你的人魂是我借用了，请问，还存在什么魂体不全呢？”
凡子白一怔，指着墨锦，此刻凡子白好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人魂？”
墨锦在凡子白开口的同时也是睁开了双眼，嘴角上扬，缓缓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凡子白。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只能说现在我和你的人魂共存！”墨锦看了看天空中剩下的两颗核桃，淡淡的开口。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有死？我还活着？”凡子白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魂体，因为你的肉身已经死了。”看着貌似能理解自己意思的凡子白，墨锦一步踏出，下一刻便是凭空出现在凡子白的身旁，随手在凡子白的双眼前一挥，凡子白只感觉阵阵眩晕，等再睁眼时已经不再是魂域之内。
“看的到嘛？”墨锦的声音突然在凡子白的魂域中响起，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像是脑子里面住着一个人，让凡子白很是不习惯。
但凡子白还是看向四周，这是一处满是岩浆的空间，而自己的肉身此刻已经血肉模糊，更是很多地方被周围的岩浆焚毁，而自己看向自己时，则是一道悬浮在空中不断闪动的光束，在这光束之中像极了上一世认知中的那种细胞。
“这是哪里？”凡子白内心活动起来，并且尝试着控制自己移动，光束同时开始在这空间之中上升起来，而此刻凡子白更是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肉身。
“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凡子白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