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星际女炮灰11
秋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入目放大数倍的花草,要不是闻到了花香,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醒了。”维尔特扶着她坐了起来。
维尔特在她身边守了整整一天,在太阳落山前她才终于醒了过来。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出山坡,周围都是开得娇艳的花,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远处山上的夕阳。
想起昨天她刚说的春游,心里泛起一丝丝甜蜜。
她抱住他的胳膊,奖励式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眼睛亮亮地望着他:“谢谢。”
维尔特轻笑,抬手给她抚平翘起的发丝,语气温柔又宠溺:“傻瓜,跟我客气什么。”
他看了一眼渐晚的天色,有些遗憾地说:“白天这里更美。”
“没关系啊!”秋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望向远处山头上的夕阳,“看夕阳和夜景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维尔特眼神柔和,也歪头轻抵着她的头望向远方,轻声应:“嗯。”
斯洛星的昼夜更迭很快,夕阳落了山不消片刻一轮圆月就又从那里升起,稍不留神就稳稳地挂在了半空。
两人索性一起躺入花丛中,繁星之下,她枕着他的左臂兴致勃勃地指着天空中的星星教他认星星。
不过其实她也不太懂,只是小情侣之间做什么事情总是愉悦的,聊什么也可以。
“这边好像是银河系的星星,听说里面有一个星球叫地球,上面曾经生活着一群像我们一样的人类。”
维尔特朝她指的方向望去,并不清楚具体是哪一颗,他说:“以前出任务时路过过那里,确实很漂亮,整个星球都是海洋,像颗晶莹的玻璃球。”
“都是海洋?那里面的人类都是人鱼吗?”她饶有兴致地转过来看着他问。
维尔特也回过头看她,两张脸靠得很近。
他解释:“以前那个星球是有大片陆地的,他们就生活在上面。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海水淹没了所有。”
“那她们不可以在水里生活吗?”
“他们的科技不够发达,办不到。”
秋遗憾地叹了一声:“听说上面有很多人呢?竟然就这样灭亡了,生命这的很脆弱。”
明明是在感慨地球的生命,可是维尔特听在耳朵里却忽然想起了她。
生命就是这么脆弱,明明星际间医疗发展得那么快那么好,却拿她的病没办法。
维尔特的手臂收了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秋抬头看了一眼他痛苦的神情,而后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身上。
不过安静了一会儿,她又不老实的开始玩他胸前的纽扣,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他的心弦。
秋真的太喜欢他的怀抱了,温暖有安全感,还带着一点怀念。
上一世,两人都还只是别扭的青梅竹马,相爱又相杀。
后来慢慢地朝彼此靠近,珍依琪又传来了死讯。
然后一切都变了。
他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克制,迷惘,甚至憎恶。
她虽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但是不可避免地为之神伤,总是时不时的哭。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维尔特对她是那么温柔,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爱意。
秋趴在他的胸膛上,垂眸浅笑,这就够了啊。
十九岁的维尔特看似只比十八岁大了一岁,但是他变得更加成熟坚强,西默已经被抓住了,所以他会越来越好的。
一切都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未来男主会在皇室展露头脚,他努力机敏、天赋秉然,维尔特一定不会错过这个“贵人”。
未来,维尔特会成为中将,大将军……然后成家。
她撇了撇嘴,心里不免有些嫉妒。
他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温柔还是开朗?不过一定是个健康的女孩。
希望是个爱说话的女孩,因为维尔特有时候实在是太闷了些呢。
秋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会走,一切就都想开了。
她平淡地面对死亡,心里开始幻想维尔特会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她希望维尔特可以幸福。
但是,她还是存着点自私的心愿。
她双手撑在他耳边,俯身看他:“维尔特,以后你获得的每一个军衔绶带都送给我,好吗?”
维尔特不懂她为什么执着这个,只以为她偏爱绶带的模样,点头答应:“好。”
秋开心地笑了:“你真好!”
美好纯洁的笑容总是格外动人心,维尔特眸色渐渐暗沉,他忽然将她压倒在花丛中,低声诱惑:“我可以更好。”
秋轻抿唇,看着逐渐靠近的脸有些紧张,但是随后她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维尔特动作一滞,而后轻笑出声,她一定不知道她任君采劼的模样到底有多可爱。
听见那声笑,秋睁开眼就对上了他含着笑意的眼睛,羞怯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你太坏了!”她红着脸推他,试图离开。
“我错了。”维尔特按住她的手立马认错。
她羞愤难当,气鼓鼓地瞪他。
他低头,厚实的背脊将她的月光遮得严严实实,今晚的夜景是他。
这一回,维尔特没有再逗她了。
说起来,两人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儿八经地接吻,以前吻脸,吻额头就已经觉得甜蜜得不行,可是现在才发现接吻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唇,舌间的相碰,相缠,秋觉得自己简直要融化在这片花丛里了。
他的大掌按住她的手举过头顶,然后渐渐地十指交叉,互相紧握着,指缝里夹着一片掉落下的花瓣。
她的胸腔里,忽然流露出了浓浓的不舍,酸涩得要命。
秋开始后悔提议这次的春游,因为她变得十分舍不得,变得好贪心。
一滴晶莹的泪珠飞快划过眼角,落入发丝中消失不见。
是秋自己签了那个手术协议。
叶希尔公爵也同意这个决定,因为他想要赌一把。
她的病情越来越重,哪怕不做手术也躲不过沉睡中死去的命运,何不如堵一把。
维尔特送她进入手术室,然后仿佛成为门口的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