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颗小软糖
在孟喻彻底远离危险之前裴莫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现在看着小姑娘又活蹦乱跳的他忍不住开始回想起那个歹徒的话。
他说裴国新只是一个替罪羊绑架了小姑娘的人才是真正的连环杀人犯？
裴莫眼中划过一丝嘲讽他可清清楚楚记得当年他的好父亲认罪认得多痛快。
本来调查的警察都做好拉锯战的准备可谁知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认罪了。
因为这个裴莫最开始虽然不敢置信，但是还是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那个歹徒的话太过于肯定，就好像他了解什么内幕一样。
裴莫陷入沉思难道他这么多年坚定的事实都是假的？
这么多年受到的诽谤和排斥都是误会？
他冷笑出声。
真正的连环杀人犯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裴国新不顾自己的家人去替他顶下所有罪证。
一个外人竟然比他的妻儿还有老母亲还重要？
虽然坐在阳光照射得温暖的病房中，但是裴莫依然感觉心越来越冷。
他漆黑的双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旋涡里面满是阴暗。
突然小姑娘和弟弟吵闹的声音响起将裴莫从漩涡中拉回来。
他怔愣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小姑娘虽然穿着寡淡的病号服小脸带着不自然的白色但依旧像是一束光一样照了进来。
看着小姑娘犹豫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在担心那个歹徒吗？”他的手指微动控制住自己想要触碰她脸颊的冲动。
孟喻并不知道她的出现将裴莫从阴暗的漩涡中拉出来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想到裴莫先问了出来。
她连忙上前几步，站在病床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只是挠了挠脸颊。
“那天我真的有点被吓到了你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呀？”
裴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拍了拍床边。
孟喻这次没有反抗，乖乖的坐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裴莫发现他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孟喻，刚才的冲动才刚压下去，现在看着她乖巧听话的样子，他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但是看着小姑娘单纯的眼神，他还是将冲动强压下去，开口说着正事。
“那天在帮让他把匕首刺向我的同时，我也用破酒瓶打中了他的头，他的血滴落到地上，而且在逃走的时候，他不小心遗落了一个药瓶。”
“根据和指纹警察锁定了他的位置，就将他抓了起来。”
孟喻小小的啊了一声，回想起来，“他在逃走的时候我好像确实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原来是药瓶呀。”
她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脸上染上了笑意。
“既然抓到了就好呀，不然还有些不放心呢。”
这几天她一直有些睡不好，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他被那个人追杀，所以她吓得只好不闭眼睛。
这些事情她没有和别人说过，大家本来就很累了，她不想再因为这个事情让大家担心。
现在听到坏人已经被抓起来，她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裴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抬了起来，轻轻碰了一下她额前的头发。
“嗯，不用担心，你已经安全了。”
孟喻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撑在病床上，俯身紧张的看着裴莫。
“警察会不会把我找到警察局问话呀？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案件，是不是会像电视上的那样录口供哇？我还是第一次去警察局哎”说着说着，她从紧张变成了期待。
裴莫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去警察局有什么好期待的。”
“不过警察确实会找你问话，我想因为你受了伤，他们应该会直接来找你，而不是让你过去。”
他柔声安慰道：“不用紧张，问话和录口供不可怕的，而且警察的人也很好。”
孟喻看着裴莫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有些发愣。
“你怎么看上去很熟悉呀”问完她就后悔了。
裴莫肯定是因为当年他父亲的事情经历过这一切，她突然想到那个坏人说的裴莫的父亲是替罪羊，绑架她的人根本不是裴莫父亲的崇拜犯，而是真正的连环杀人犯。
她忍不住盯着裴莫看起来，这些裴莫也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他这么多年的委屈不就是白受了。
孟喻连忙转移话题，“其实，我一直都感觉警察哥哥们都好帅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他们很酷！”
然而小姑娘转移话题的技术并不好，裴莫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他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想问什么就问，怕什么。”
“再说他人都死了，是不是真的杀人犯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是，也死无对证了。”
孟喻不喜欢裴莫这样说话，她抬手拍了一下裴莫的身上。
“不能这么说呀，叔叔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大家以后不会再说你那些话了。”
裴莫本来想说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看到小姑娘一副认真的小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一手捂着伤口的位置。
孟喻看到裴莫的样子瞬间慌了，她发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她刚才明明没有用力呀
但是现在裴莫那么脆弱，可能那样轻轻碰一下也会拉扯到伤口。
孟喻一下子就急了，她连忙上前扶住裴莫。
“是不是我刚才打到你的伤口了呀？对不起呀，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她急得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是不是伤口又渗血了呀？要不要我叫医生呀？”
说着她想要伸手去按铃，但是小手却被裴莫截住。
“别叫医生，我没事，只是拉扯到伤口有些疼。”裴莫还故作无事的对着小姑娘笑了笑。
可是看着孟喻眼里却是裴莫强撑着疼痛安抚她，她内心的愧疚感更强。
她更是柔声哄着裴莫：“那我们不叫医生，让我看看伤口好不好呀？”
裴莫的理智知道不应该让小姑娘看他的伤口，毕竟伤口都会很可怕，可是看着她眼中的担忧，裴莫脑子中的理智小人瞬间被打败。
他默许了孟喻掀开被子的动作。
孟喻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她只知道裴莫是伤在腹部，但是确切是哪里，伤口多大全都一无所知。
被子里面裴莫也是穿着条纹的病号服，她的手微微颤抖的从下面解开裴莫的上衣的扣子，在解扣子的时候她微凉的手指无意中擦过裴莫的皮肤。
裴莫下意识一抖，眼神暗了一秒，但是依旧没有动作，只是默默的看着小姑娘低头认真的解着扣子。
小姑娘的动作让裴莫放在一旁的手猛地握紧。
明明病房里的温度不高，但是裴莫只感觉浑身燥热。
孟喻并不知道裴莫的挣扎，解开上衣就看到裴莫的上半身缠着白色的绷带，但是腰侧的位置确实明显的渗出了一些血迹。
她试探着用手指碰了碰伤口的位置，又连忙收回手，仰头看着裴莫：“是不是真的很疼呀？”
孟喻抬头就撞进裴莫深沉的眸子中，她的注意力都在伤口处，并没有意识到裴莫的不正常。
裴莫开口，嗓音明显哑了许多：“嗯，很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掀起纱布让孟喻看了一眼。
“天哪！”孟喻被吓得瞬间闭上了眼睛，她没太看清，但是血肉外翻的伤口也让她印在脑子中。
“那怎么办呀？你又不想叫医生，万一恶化了怎么办呀？”她急得眼圈发红，慌乱中她的手正好不小心打在伤口处。
“呃”裴莫这回是真的疼了，瞬间冷汗冒了出来。
孟喻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移开手，但是一时间还不知道手往哪放，下意识放在裴莫的腹部。
孟喻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放在哪里，但是裴莫所有的感官都放在放在他腹部的柔软微凉的小手。
本来疼得冒冷汗瞬间又燥热起来。
裴莫无声的苦笑了一下，只是想装疼来让小姑娘关心一下，没想到折磨得还是自己。
看到裴莫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孟喻无助的咬着下唇：“不行，必须要叫医生了。”
她才刚想起身，又被裴莫按着手按了回去，一双手又放回了他身上。
“不用叫医生，你帮我吹一吹就好了。”他的声音更加低哑，仿佛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
“哎？”孟喻红着眼圈，仰起头愣愣的看着他，“吹一吹就不疼了嘛？”
裴莫肯定的点点头。
其实他想说亲一下就好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吹一吹。
孟喻已经被裴莫的伤口吓得头脑不清，不然这个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裴莫的真实目的。
她弯腰凑近裴莫的腰侧，嘟起嘴轻轻吹了几下。
轻柔的风吹拂在皮肤上，裴莫瞬间后悔了这个提议。
这根本不是止疼而是折磨。
偏偏小姑娘吹完还要仰着头，乖乖的问他：“好一些了吗？”
裴莫猛地闭上双眼，突然伸手将孟喻抱在怀中，他整张脸埋在小姑娘的颈窝处。
孟喻被他的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也不敢挣扎，因为突然被揽进怀中，她的手下意识滑到裴莫的腰侧，看上去像是抱住他一样。
“怎，怎么啦？还是很疼吗？”她软着嗓子问。
裴莫感受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姑娘，还有她身上甜甜的味道，所有的疼痛仿佛都消失了。
“嗯，抱抱就不疼了。”
孟喻以为裴莫只是抱一会儿，没想到他抱着就不松手了。
她渐渐冷静下来，发现了有哪里不对。
“不疼了？”孟喻凉凉的开口。
裴莫还沉浸在抱着小姑娘的快乐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目的。
“其实还是有一点疼。”
孟喻本来只是记得眼圈发红，一想到裴莫装疼骗她，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裴莫抱着抱着突然感觉到肩膀的位置湿润一片，他连忙松开了孟喻，果然就看到小姑娘的眼泪不停的滑落，本来微红的眼圈更红了。
他一下子有些慌了，用略显粗糙的拇指擦掉脸颊上的泪珠，可是不管怎么擦眼泪都源源不断的流着。
“怎么哭了？我勒疼你了？”裴莫问着，但是小姑娘就是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哭腔瞪着他：“你刚才是不是装的骗我呀？”
这句话直接将裴莫问得哑口无言，他紧抿着薄唇。
无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孟喻瞬间哭得更凶了：“我这么担心你，你还骗我，很好玩吗？”
“我你别哭了，我错了行不行？”裴莫没想到小姑娘的反应这么大，看着她哭着的样子他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了，只剩下心疼。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疼呀？”小姑娘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担心他的伤口。
裴莫无奈，“本来是装的，但是后来是真的疼的，伤口也是真的，这个没有骗你。”
他本来以为这样说完小姑娘就不哭了，谁知道她反而哭得更凶了。裴莫无措的看着小姑娘哭个不停，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裴莫突然伸手捧住小姑娘的小脸。
微微低头在她湿润的眼睛上碰了一下，吸吮掉她眼睛上的泪水。
感受到温柔的嘴唇落在眼皮上，孟喻连哭都忘了，呆呆的愣在原地，睫毛下意识的颤了颤。
“别哭了，好不好？”头顶传来裴莫温柔的声音。
还没等孟喻回过神来，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走廊里嘈杂的声音传了进来。
“莫哥，你饿没饿……”
小弟4几个人看到病房中的景象时都愣住了。
裴莫衣衫不整的坐在病床上，他双手捧着孟喻的脸，低头虔诚的吻在她的眼睛处，而小姑娘乖巧的仰着头任他亲吻。
“卧槽卧槽卧槽，莫哥对不起打扰了！”几个人的声音无比洪亮，说着直接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将病房门关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外面又传来声音。
“我们绝对会死守门口，不会再让人打扰你们的！”
然而，病房中孟喻这才回过神。
她猛地推开裴莫，本来病态苍白的脸色已经被红晕取代。
裴莫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这次是真的拉伸到伤口了。
但是孟喻一点也不同情他，她毫无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实现却不小心划过他敞开的上衣上，看到他虽然被纱布包着，却依然很明显的腹肌线条。
孟喻本就染着红晕的脸瞬间爆红，她连忙转过身。
“你，衣服快穿好呀！”
裴莫伤口处的疼痛渐渐褪去，他听话的系上扣子，语气有些无辜：“是你解开的。”
孟喻又瞪了他一眼，而裴莫回了一个异常无辜的眼神。
看他整理好衣服孟喻才去打开门。
病房门口，小弟4就像保镖一样守在门口，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上两眼。
他们看着孟喻打开门，下意识说道：“完事了？”
孟喻的脸又红了几分，软绵绵的说着“闭嘴呀！”
四个人其中以闻奕岚和华浩铎为首异常好奇刚才裴莫和孟喻在做什么。
他们都知道，以裴莫珍惜小软糖的样子，肯定不舍得对她做什么。
但是看着两个人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裴莫凉凉的看了四个人一眼，有些不爽的开口：“不管想问什么，憋回去。”
四个人之后将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你们来什么事？”裴莫现在异常嫌弃他们四个，不过不是他们，现在他可能就能教孟喻什么是真正的亲亲了。
四个人也知道他们来得不是时候，可是谁知道他们莫哥能这么大胆，在病房里搞这个，尤其人家小软糖的弟弟和父亲都在隔壁病房。
不愧是莫哥。
孟喻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她脸上的热度还没有散去，眼皮还有些酥酥麻麻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也不讨厌裴莫这样对她，反而是有些紧张有些害羞。
这个想法让她更加不自在，她一直低着头，不去看裴莫的方向。
“我们上来的时候听说一件事。”俞森说，“警察要来找你们问话，听说那边查到了什么。”
裴莫毫不意外的点点头，问话这个环节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他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小姑娘，孟喻是受害者警察也不会为难她。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病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打开门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警察站在门口。
“裴莫是吧？我们有点事要问你一下。”
两个警察开门也愣了一下，一个是因为这个病房里的人有些多而且四个一米八以上的大小伙子立在那，就显得病房里有些拥挤。
小弟4很自觉离开：“我们先撤了，明天再来看你们啊。”
裴莫对着他们微微颔首，等四个人离开之后，病房里就剩下裴莫和孟喻，还有两个警察。
年轻的男警察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家长，微微蹙眉：“你的家长呢？有些问题需要监护人到场。”
裴莫靠在床头，懒懒的开口：“不用监护人，我已经成年了。”
“这不行，不符合规定的。”男警察的态度很强硬，和裴莫一时间僵持不下。
旁边的女警察看上去是个实习生，她没有插嘴，而孟喻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门口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好了，裴莫的事情我来就好了。”
四个人同时看向门口，一个年级大概在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警服，身高也在一米八以上，他的气质稳重但是又不失温和。
“李局长你怎么来了！”两个警察瞬间对着男人敬了一个军礼。
被称为李局长的中年男人走进病房轻拍了两下男警察的肩膀。
“你和小冯把女孩带到隔壁录口供就行了，这个男孩就交给我吧。”
局长都发话了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女警察走去看着孟喻。
“走吧，我们去隔壁录一下口供，不用害怕。”
孟喻其实没有害怕，但是这个局长看上去像是有话要和裴莫说的样子，她下意识看向裴莫。
李局长把小姑娘的眼神看在眼里，温和的笑了：“小姑娘不用担心，我们就是聊一聊，会把他完整的还给你的。”
被这样调侃，孟喻的脸又红了起来，这次直接转头离开。
病房里面逐渐被清空，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裴莫的眉心微拧，抬眼直视着李局长，按道理来说他们的事情不应该只是惊动局长的，而且这个李局长的态度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支开她？”
李局长愣了一下，没想到裴莫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他失笑的摇摇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即使裴莫的态度并不尊敬，李局长还是没有生气，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观察能力不错，反应也很快，就是脾气不太好，整体还不错。”
得到这样的评价裴莫的眉心拧得更紧：“什么意思？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我们以前还见过，估计你也不记得了，没想到现在长这么大了。”李局长说着。
裴莫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
“你，认识裴国新？”
他父亲一个杀人犯居然会认识警察局局长？
李局长对于裴莫直接称呼自己父亲名字并没有意外，他点点头：“是的，我们以前是战友。”
“你应该知道你父亲以前当过兵吧？”李局长对待裴莫的态度一直都很耐心温和。
“我们之前的关系很好，但是后来退伍了，联系就少了。”
裴莫点点头，这个他倒是知道，他还知道他父亲在退伍之后没几年开始做生意，然后便开始酗酒。
“哎，”李局长惋惜的摇摇头，“我也没想到国新会变成那个样子，他以前多好一个人啊。”
听着这些话，裴莫内心并没有波动，他对父亲的感情早在一次次打骂中消磨殆尽。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录口供。”裴莫用的是肯定句。
李局长赞许的看着裴莫，“是这样的没错，我支开那个小姑娘是为了给你看点东西，毕竟有的东西并不适合女孩子看。”
“而且我想有些事情你也不想让她知道，对不对？”
裴莫下意识坐直了一些，他大概猜到了李局长要给他看什么。
他的心跳下意识加快了几分。
李局长从信封里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他。
裴莫也不客气，接过照片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什么？”
“这个是这次的歹徒，他叫吕庆平，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平时为人软弱经常受人欺负，但是私底下是八年前连环杀人案的狂热粉丝，照片中的都是他家墙上贴的他这么多年找到的资料。”
李局长说话的语速并不快，条理清晰。
“因为当年的犯人放过了孟喻，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再找她，但是这个人并没有前科，他的目标一直都只是孟喻一个人。”
裴莫严肃的听着李局长的话，“你们审过他了？”
李局长说：“嗯，审完了，他出奇的配合，他还提供了很多关于八年前案子的细节，其中就有关于你父亲的，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他说你父亲是为了给真实的犯人顶罪。”
“我们根据他所提供的证词和资料查了一下，他的说法有这个可能性，但是证据并不充分。”
裴莫本来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越听越有些不对。
“这些内容，你们就这样随意透露给别人？这些应该都是机密吧？”
听到裴莫的话李局长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你说的没错，这些确实不可以所以透露给别人。”
“但是你是裴国新的儿子，你难道就不好奇真相吗？”
“就算你对你的父亲失望了，你难道就不想找到绑架了孟喻的真正凶手吗？”
李局长的这句话说到了裴莫的心里，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眼神冷了下来。
“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局长看着浑身带刺的裴莫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
“别紧张，我和你父亲当年的关系很好，我不会害你的，我今天来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以局长的身份，而是以你李叔叔的身份。”
“就这么说吧，你父亲的事即便是有回旋的余地，也不会专门调派人手去查，除非有人能抓到凶手，找到确切的证据，否则这个案子是不会翻的，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想你身为他的儿子，有权利知道真相。”
“这些话我已经和安姨说了，她说会尊重你的想法。”
裴莫隐隐约约的明白了李局长想表达的意思，他的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李局长也没有逼他，等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想要用正当手段查下去只有一个，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至于要不要查下去，你需要自己定夺。”
“但是我也要说，你父亲已经这样了，你不能让自己的这辈子都搭在他身上。”
说完李局长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警服，他递给了裴莫一张名片。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我先走了，如果担心你的小女朋就去看看吧，不过我们也不会为难她的。”
话毕，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裴莫低垂着眼帘半天没有反应，过了几分钟他走出病房，隔壁的孟喻还在录口供。
房间的门没有关严，仿佛就像是特意为他留的缝隙，他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小姑娘用着柔软的嗓音，说着八年前和前几天的遭遇。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小姑娘说这些，以前他问起，她都会左右言他的岔过话题。
裴莫靠在外面，仰头看着天花板，小姑娘说的每一个犯人折磨她的方法都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扎进心里。
本来坚定不想再去管八年前事情的心，在这一刻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