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赢了
“今日若是你输了，我要你跪下来，对着这校场的众人，说你不配为将门之女，就是个懦弱无能的草包。”
此话一出，校场上有人觉得好笑，觉得袁月初真是胆子大，竟敢当众羞辱将军的女儿，也有人连连摇头，觉得她过于不通人情世故。
姜家父子更是面上不善。
而姜静姝只觉得袁初月这胸有成竹的模样万分可笑。
“可以。”她淡淡答道，而后又问:“那么你呢？”
袁初月道:“你随意开口。”
姜静姝笑出声：“既然袁姑娘如此有魄力，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这样吧，我们来立一个生死局，若是我输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而我，就提前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你输了……”
今日的太阳很大，晒得人有些发热，可袁初月却觉得有些阴冷，因为她听到了姜静姝森冷却又令人信服地缓缓说道：
“我要你的命。”
校场上顿时寂静无声。没人会想到简单的比试会成为生死局。袁尚书有些坐不住，想要把自己那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的女儿唤回来，却被萧清墨拦住了。
“袁尚书，令媛今日带来的这出好戏，应当还是看完比较妥当。”萧清墨笑如春风，袁尚书却觉得胆寒，他看向皇帝。
而皇帝却是静静地看着校场上的闹剧，一言不发。
骑射之要，在人马合一，迅速放箭。骑射之法为势如追风，目如流电，满开弓，急放箭，目勿瞬视，身勿倨坐。
姜静姝稳稳地坐在马上，盯着校场边移动的靶子，而后御马前行，脊背挺拔，手中的弓箭被拉至满月状，眼睛微眯，忽的手一松，箭正中靶心，从姜静姝手中脱离出去。
场外又是一阵拍手叫好。
袁初月则是被姜静姝精湛的骑射之术震惊到了，为何传闻都说姜静姝不通武艺，
现在看来，姜静姝的骑射之术甚至在凜朝都是上上乘。莫不是姜云思在诓她。
其实姜云思也没有想到姜静姝会有如此高超的武艺，自从上次学宫之事后，姜静姝就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强势，竟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袁初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若是今日输给了姜静姝，不管姜静姝会不会真的要她的命，她都没办法接受。
然而，越是担心越是慌张，袁初月手一抖，箭矢擦着靶子而过，竟是直接脱靶了！
场外一阵唏嘘，袁初月慌张地看向姜静姝，然而姜静姝半点目光都没有分给她，从容不迫地搭箭于弓上。
姜静姝驭马向下一个靶子飞驰而去，就在快要追上移动的靶子时，一束刺眼的白光直直向她照射过来，姜静姝立马闭上了眼睛，但同时拉开了手中的弓，向着那闭眼之前就把位置了然于心的靶子射过去。
“唰——”
又是正中靶心，
众人只觉得姜静姝闭眼而射是她自己的主意，因着从未见过有女子的骑射之术如此出神入化，场外又是一阵欢呼。
只有姜静姝知道，是有人在暗中干扰她，且此次绝不是姜云思的主意，但……
看着校场外的众多人，姜静姝想着，除了萧慎远以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背地里害她。
只剩最后一箭了，若是还要分心注意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暗器，怕是有些吃力。
姜静姝摩挲着手中的弓箭，慢慢地骑马向最后一个靶子过去。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输。
在经过最后一个靶子时，她听到了利器划破空气向着这边呼啸而来的声音，紧接着是利器与利器相碰撞的尖锐声。
她利落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在地上翻滚几圈。
而后看到了地上散落着一地还未化却碎成了好几节的冰器。
姜静姝怔愣着，她可以躲过大部分暗器。
但她没想到会有人在暗中助她，若不是此人用截住了这些冰器，恐怕总会有一根是扎进她的身体中的。虽不致命，但也足够令人发疼。
会是谁呢？
偌大的校场，肉眼难以看见这种无色的暗器，而场外的众人更是没有特别的反应，这就说明是没有人看到这场暗杀。
那么又是谁能注意到暗器，并且做到在如此远的距离精准而又有力地截住突然出现的暗器呢。
在她看来，凛朝能做到的人，几乎没有。
而她身下的马却是被击中，受惊一般地向前飞驰而出，如同疾风一般。
袁初月瞧见了这边的情形，骑马而来，得意道:“怎么？撑不下去了，竟然连马都骑不稳了。”
姜静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但是袁初月有些不饶人道:“你要是输了，我也会要你的命。”
“是么，”姜静姝冷笑，“那你可得好好地盯着我。”
袁初月有些不明白此话是什么意思，而后就看见姜静姝骑上了新牵来的马，飞驰到校场的另一边，手中拿起弓箭，竟是直接对准了她。
她瞬间有些慌乱，万万没想到姜静姝会如此，忙道:“姜静姝！你疯了不成！输不起，就想在校场上杀了我吗！”
姜静姝只是随意道:“你不要乱动，方才我才从马上摔下来，手抖得厉害。”
“姜静姝！！”袁初月颤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校场。
倒是让姜图南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说我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姜图南颇是骄傲地问着萧清墨。
萧清墨只淡淡一笑，道:“我怎会知道。”
手中还把玩着尚未融化的冰块。
姜静姝看着袁初月有些害怕的神情，而后又是一笑，竟是直接闭上了眼。
在袁初月崩溃一般的吼叫声中，拉开弓，箭矢呼啸着飞出去，堪堪从袁初月的耳边擦过，径直射向了她身后的靶心。
袁初月被吓得手软脚软，直接狼狈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姜静姝向她这边过来，高坐于马上，自上而下俯视她，袁初月只觉得压迫感十足。
姜静姝身上的气势，竟有一种统领过千军万马，驰骋于血色疆场，被无数战争打磨过的沉着与霸气。
她怔怔地，听着姜静姝用只能二人听到的声音道:“你输了。要么你死，要么姜云思死。你们的命，我总得拿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