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悲

“又受伤了。”

颖溪在黑暗中闭着眼睛，她的手被纱布一圈圈缠绕，她背上的伤口被轻柔地涂上药膏。

“我杀了景清奏。”颖溪说，她说完又想起以前讨要奖励时，她对她撒娇的样子。那个时候只是渴望她能看到人群中的自己，并且觉得为了得到她的一眼停留，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你想要什么。”门主打断她的思路，在擦着她的身体，就像对小孩子一样。颖溪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她的眼睛逐渐睁不开。

“我想要什么……”颖溪疲惫地重复着。

颖溪被勾起下巴，熟悉的苦药沿着唇轻柔地流入喉间，颖溪说：“我想要离开你。”

门主还是说，“你说得我心都裂开了。”她的声音清澈如溪。

颖溪笑说，“你有心？”她有心就不会断了她的手，她有心就不会喂她喝这个让她病情越来越严重的药，她有心就不会杀了她最重要的人了。

门主紧紧抱着虚弱的颖溪，像蛇一样越缠越紧，说：“景清奏没死，所以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颖溪不再犯困，她挣扎起身，水哗啦啦地从她身上垂落，“我要去杀了她。”

门主拉她下来，“不需要了，雇主已经死了。你还是不长记性，一定要把头砍下来。”

虽然已经结束了，但这是第一次，颖溪仍然想杀了景清奏，这时她想起来，“为什么，我明明刺入她的心脏了。”

“就是这一点，她死里逃生了很多回，她是镜面人，身体里的东西是左右反着生长的，所以你没有给她致命一击。”

颖溪的心如同火海翻滚，她又开始忍不住用指甲撕扯自己的皮肉了，喃喃自语说：“我必须杀了她。”

“你被她上了？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颖溪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做了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比如知道你想和一个低级仪字辈人上床，知道你调戏一个小姑娘吗？”

颖溪摊手，在门主面前，她就是完全透明的。

“你可真会气我。”门主笑说，“喝药，我想让你尽快疯掉。”她抓起颖溪的下巴，继续嘴对嘴灌着她喝下，这一过程真是让颖溪倍受折磨。

“你唯一恨的人，只能是我。”颖溪沉睡前，只听到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