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锄奸
翌日,早朝。
望着向自己山呼万岁的文武百官,刘辩的内心却充满了苦涩,望着眼前这些尸位素餐之辈,刘辩恨不能立刻让人见他们拖下去打死才好。
其实刘辩完全可以通过模拟器来赈济灾民,而模拟器也给刘辩提供了一项无需花钱的选择,只需将赈灾之事交由丞相处置,便可为朝廷省下52万两银子。
然而当刘辩想起薛聪贵那少得可怜的能力值时,他却只能默默的做出花钱消灾的决定。
薛聪贵的全部属性加起来都没有宇文成都的三项属性多,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居高不下的野心,以及那少得可怜的道德。
面对这样一位人才,刘辩能够忍住不对他出手,也真是够难为他的了。
户部尚书雷力在成功拿到刘辩下发的赈灾款之后,兴高采烈的退了回去。
望着长舒一口气的雷力,刘辩忽然有种想将他一脚踹死的冲动。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生气也没有什么意义。”刘辩自我安慰道。
雷力刚刚退回朝班,工部尚书钟离富便默默地走了出来。
刘辩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便听钟离富躬身说道:“启奏圣上,如今政局稳定,万民无不期盼陛下能够千秋万岁,但老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臣职责所在,请陛下恕臣言语冒失之罪。”
“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刘辩无奈的轻叹一声,心道:“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老学究,真是气煞我也。”
正当钟离富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被刘辩伸手拦了一句:“朕知道了,即刻征发两万名工匠,择吉壤,修陵寝,修吧,修吧。”
“臣遵旨。”
钟离富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复,于是默默地退了回去。
刘辩在龙椅上微微向前探身,看向户部尚书雷力,道:“各州府的建设方针也要及时定好,尽快拟一份章程递上来。”
雷力闻言,连忙出班行礼道:“臣遵旨。”
“金科状元柴绍,颇具才干,深得朕心,着迁其为礼部员外郎。”
刘辩没有再如从前那般,破格提拔年轻官员,而是选择令其从中层做起,这样更便于他们在部门中夯实根基,刘辩相信凭借柴绍的能力,在部门中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班底,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正应和了刘辩在这一次模拟人生中所定下的政治策略:缓缓图之,不必操之过急。
“臣柴绍,谢陛下简拔之恩。”柴绍出班躬身行礼道。
“爱卿免礼平身。”
刘辩笑呵呵的向柴绍做出了一个抬手虚扶的动作。
刘辩的这一举动,立时引起了文武百官的一阵侧目,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年纪轻轻的柴绍,心中却已经默默的揣度起了刘辩的心思。
柴绍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睐,说明此人定有过人之处,即便没有过人之处,那人家也是实打实的状元,就凭这一点,也值得与之结交一番。
群臣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纷纷向柴绍投去了十分友善的目光,就在此时,刘辩却忽然宣布了退朝的命令。
刘辩实在忍受不了群臣看向柴绍的暧昧眼神,这一幕落在眼里,简直是太恶心了,看的刘辩一阵的反胃。
退朝之后,刘辩一头扎进了演武场里,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刘辩几乎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早起上早朝,下朝后,前往演武场习武,太阳落山后,前往后宫找后宫嫔妃做运动、谈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一年之后。
诸葛炎为刘辩带来了探查孔尊梁的结果,事情果然如刘辩所说的那般,孔尊梁的确在私下里与世族有过暗通款曲的行为。
刘辩默默的瞥了诸葛炎一眼,沉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
诸葛炎点了点头,旋即默默的凑近刘辩,轻声问道:“不知孔尊梁的家人该如何处置?”
“他还有家人吗?”刘辩皱眉问道。
诸葛炎闻言,原本弓着的身子又低了三分,虽然没有答话,但他却已经从刘辩的话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猜谜(揣度皇帝心意)是皇帝身边亲近之人必须具备的一项技能,一旦掌握了这项技能,获得皇帝信任,升官发财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刘辩抬头看向默默站在殿中的刘克明,道:“刘克明,从今天起,由你担任印绶监掌印之职。”
刘克明一怔,旋即连忙跪地向刘辩行了一个大礼,道:“奴婢谢主隆恩。”
印绶监:负责管理皇宫档案以及皇帝赏赐出去的丹书铁券、诰敕、贴黄、印信、勘合、符验、信符等记录。
这是一个肥差,印绶监的人整日与达官显贵打交道,油水多得很。
诸葛炎向刘辩躬身行了一礼,旋即默默地退出了养心殿。
诸葛炎默默地站在养心殿外的台阶上,闭目思忖了良久,直到黄昏时分,他才默默的收回心神,瞥了一眼恭候在一旁的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王梁,道:“将人带上,随我来。”
“是。”
王梁点了点头,旋即招呼十几名东厂番子跟随诸葛炎径直向印绶监值房行去。
当诸葛炎一行人出现在印绶监值房时,孔尊梁正在与几名小宦官在值房内聚众赌博,见诸葛炎忽然前来,孔尊梁装模作样的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邀请他一起玩两把。
诸葛炎默默地拨开孔尊梁挽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师傅,可知你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孔尊梁一怔,默默的瞥了诸葛炎一眼,正色道:“公公竟说笑,咱家勤勤恳恳的为陛下做事,又怎会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呢?”
诸葛炎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默默地向身后勾了勾手指,叹道:“出来吧。”
这时一名小宦官从诸葛炎的身后走了出来,他先是躬身向诸葛炎行了一礼,旋即伸手直指孔尊梁,道:“奴婢亲眼看到孔公公与世族子弟在私下里暗通款曲,其意不可揣测。”
“你...”
孔尊梁被说得老脸涨得通红,正欲上前教训一番出面指证自己的小宦官,却见王梁正带着一众东厂番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直到此时,他才终于回过味儿来,于是他直视着诸葛炎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见主子。”
诸葛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主子日理万机,没时间见你。”
“尔等竟妄想越过主子对我动用私刑吗?难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会东窗事发吗?”孔尊梁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诸葛炎轻叹一声,道:“师傅,其实你什么都懂,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诸葛炎说罢,根本不等孔尊梁开口回话,便转身离开了印绶监。
途径王梁身边时,诸葛炎刻意嘱咐了一句:“给他一个痛快,不要让他走的太痛苦。”
王梁点了点头,道:“公公放心,奴婢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