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莫如灯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打开光脑看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有信号，估计校门也没有开，于是梳洗装扮好，出去敲响了对面贺远兮房间的门。贺远兮很快就开了门，也已经穿戴整齐，看到莫如灯，便道：“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莫如灯点点头，“先去吃早饭。”

雪已经停了，经过一夜，屋顶、草坪、和银杏树的枝干上都落了厚厚的雪，整个赫兹海一下子银装素裹。路面上的积雪在清晨就被仿生工作人清理干净了，莫如灯和贺远兮走去食堂，不意外地看见里面有挺多的人。

两人打好饭，对视一眼，朝已经坐了两位年纪稍长的人的四人桌走去。他们原本在低声地交流，而等贺远兮和莫如灯到了他们身边，则一下子没了声音。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士抬起头看着莫如灯和贺远兮。莫如灯适时开口问道：“二位旁边的位置有人吗？”

“……没有。”女士说着，也移开了视线。

莫如灯朝贺远兮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各自坐到了位置上。一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着旁边的两人，见他们都不再说话，莫如灯只好主动出击。她先是对贺远兮抱怨道：“光脑还是没有信号，唉……不知道我们要被关在这里多久，刷不了论坛的日子真煎熬。”

“希望今天能解决，明天我还有演出。”贺远兮说。

莫如灯点点头，“是呀，我明天也要上班了，没有信号请假都做不到……”

贺远兮附和着，“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屏蔽信号。”

“你昨天不是听到了吗？”莫如灯夸张的说道，“实验室的东西被偷了！现在看来肯定是什么重要机密，学校担心被发出去，所以直接把学校里的信号屏蔽了呗。”

没等贺远兮接上话，旁边一直侧耳听着两人对话的女士便坐不住了，开口打断道：“你们听谁说的是实验室东西被偷了的？”

她对面的男士用手帕擦了擦嘴，也往莫如灯和贺远兮这边看过来。莫如灯看了贺远兮一眼，装作不知所措道：“昨天、昨天路上听一个学弟说的啊……他也是、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又用谨慎的眼神看着莫如灯，问：“你们不是这里的学生？”

“我们毕业了，回来看演出的。”莫如灯解释。

“两个人的光脑给我看一下id卡。”女人要求道，语气不容置疑。另一边的男人也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们。莫如灯无语，但也保持人设，道：“你们是谁啊？说看id卡就给你们看啊？”摆出一副娇蛮大小姐的模样，演得十分生动。

“我们是教授！”

“呵呵！说自己是教授就是教授啊！哪个系的教什么的？”莫如灯飙戏飙上了瘾，鼻孔朝天，傲慢地看着两人。贺远兮觉得又好笑又无奈，用脚偷偷蹭了蹭莫如灯的鞋子。莫如灯朝他挑了挑眉，一副“放心看我作”的自信表情。

男人嘴角向下一抿，朝莫如灯展示了他的光脑，页面停留在员工信息，显著的“赫兹海生物学系教授”九个字堵住了莫如灯的嘴。她立刻做出惊讶的表情，男人也很快收回了光脑，似乎不想让莫如灯看到太多——虽然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莫如灯一边应付着两位教授，和贺远兮一起给他们看自己的光脑id卡，一边在桌面上敲着手指给贺远兮传达信息：实验室一级项目研究员07459。

虽然贺远兮中断的学业信息吸引了两位教授一些注意，但莫如灯和贺远兮的在他们心中的嫌疑也被排除了。女人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小孩也真是的，好好的净做些可疑的事情。”

“哎呀老师，你这说的……”莫如灯灿灿笑了笑，“我们也没想到被怀疑成小偷啊哈哈哈哈哈哈。”

女教授推了推滑下来的眼睛，说：“小偷肯定是校外人员啊。”

莫如灯挠挠头，“那也不可能是我们嘛！看起来就很善良可爱，嗯？”

“贫得很！”女教授被逗得笑了笑，“都被查出了外星生物痕迹，那伪装成人的长相不是随便改……”男教授咳了咳，打断了女教授的话。女教授愣了一下，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说了太多，但觉得关系不大，便也没有什么反应。

贺远兮与莫如灯对上视线，问：“老师，这次盗窃很严重吗？到底是什么被偷了？”

“这就不能能说了。”男教授神色淡淡地说。女教授点点头，表示两人要离开了，就跟着男教授走了。

桌上只剩下莫如灯和贺远兮两人，以及一桌豆浆油条。莫如灯小口喝着甜豆浆，说：“所以这事和外星人有关。”

“看来是这样的。”贺远兮说。

“那我们也没办法帮上忙了。”莫如灯说。

贺远兮抬眼，看明白了莫如灯眼神中的深意——身份不方便，保全自己人物身份要紧。“本来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贺远兮喝了一口豆浆，他的那一份没有加糖，因为他比较喜欢豆浆原本的味道。

两人吃完早饭，便打算去图书馆看看。赫兹海学院有两个网红景点，火遍论坛，经常会有主播来这边拍照，其中之一是秋季才绽放的银杏大道，另外一个就是图书馆。

赫兹海图书馆的外部建筑十分蒸汽朋克风格，从远处看到会以为是什么奇怪的雕塑，正面看才能看出是非对称的楼层设计让它看起来就像一架竖着的巨型飞艇。在“飞艇”的气球位置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看上去十分老旧的电线和铁刺，到了夜里，这些装饰会发出饱和度很低的蓝光。图书馆的内部则呈现巴洛克式的装修，非但在地面以及天花板设计了许多彩块增添曲线感，在书架以及隔间的布置上也遵循了这一手法，但却不显得凌乱。

莫如灯和贺远兮进了图书馆，在智能机器上输入自己想看的书后，就拿着机器吐出来的书本一层一层找位置。因为封校的缘故即便是这么庞大的图书馆也找不到完全空着的地方，于是只能找了一处斜对角空着的位置走过去。莫如灯小声的问其中一个位置旁边的男生说：“同学，你能坐这个位置吗？”

男生看了看莫如灯，又看了看贺远兮，摇了摇头，指了指他旁边的女生说：“这是我女朋友。”

“好吧，没关系。”莫如灯表示理解。她正想开口问对面的同学愿不愿意换位置，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图书馆窗户的玻璃都抖动起来。大家都被吓到了，缓过来以后惊恐地往外看去，结果外边很快又接二连三传来爆炸声。爆炸的冲击波震动着窗户，同学们害怕地躲到了桌子下面。“不会，不会又是战争吧？”“呜呜呜不要——”

贺远兮下意识挡在莫如灯和窗户之间，与她对视了一眼，两人神情都很严肃——除了爆炸声，远处还有浓烟升起，而那个方向……只有实验楼。

“滴滴——”两人的光脑同时响起，在惊慌的人群中除了他们自己，并无人注意到在没有信号的条件下依旧有人收到了光脑消息。他们将黄色的闪光藏在厚厚的衣袖里，移动到了最靠里的书架后面，确认没有人后才举起光脑：

莫＆贺：

我们的计划将在一个月后正式启动，请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