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抓了纪王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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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汐楠看着他们眼里的挣扎,觉得时间还是不够,冰冻三尺尚且须那么多时日,暖化人心,需要的时日应该也不短吧。
时机到了,他们自会把心中的秘密告诉她的。
李汐楠把人扶了起来,转身进屋。
岑小柒有眼力地赶紧端来了热气袅袅的茶水,岑零去给小姐的汤婆子重新灌了热水。
虽然,他们还是不完全信任她,但是不妨碍他们替她做事。
李汐楠看着岑拾:“知道七宿司吗?”
岑拾想了想,点头:“知道。”
哟呵,不仅识文断字,举止规矩有礼,还知道七宿司,他们真是小村庄来的?
李汐楠不动声色,掏出一封信,递给他:“送去七宿司,给首领大人。”
顿了顿,她问:“怕吗?”
岑拾咬了咬唇,摇头道:“不怕。”
“那快去吧。”
“是。”
岑拾把信收好,戴上斗笠,出门了。
她能用的人不多,羽儿她们三个是她明面上的人,去七宿司,被人瞧见了说不得会惹来麻烦。
所以她才让岑拾去。
看着两个小的眼里的担心都快溢出眼眶了,却又不自知,还此地无银,小心翼翼地藏着。
李汐楠笑了:“很担心?”
岑零毫不犹豫点了头,岑小柒却更为细心聪慧,扯了扯岑零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咱们不担心,能帮小姐做事,我们很高兴。”
岑零才想起,以他们逃难的身份,是不应该会知道七宿司的,更不应该被七宿司的威名所震慑。
看着岑小柒如此欲盖弥彰。
李汐楠对他们的身世又多了几分好奇。
七宿司。
南宫景恒正在看文书,陈祺进来禀报:“主子,有人给您送信过来。”
南宫景恒抬头睨着他,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给他送信了?
陈祺明白他的意思,双手把信呈上,信封正面“务必亲启”四个字正对着南宫景恒。
这字迹……
“墨王府那小郡主送来的?”南宫景恒问道。
上一回,李汐楠给他塞纸条,告诉他陈家别院里头的情况。封面上写的也是这四个字。
陈祺也看过那纸条,认得李汐楠的字迹,所以他才会把信送进来。
“是一个眼生的小厮,并未见郡主。”
南宫景恒接过信,看完之后递给陈祺:“你怎么看?”
陈祺把信快速看了一遍,才道:“属下记得,一个月前,有人把药商孙有财告上公堂,罪名正是私下买卖朝廷禁药,但告状之人无权无势,又拿不出证据,孙有财身后又有人护着,最后事情不了了之。郡主这信上写明了,孙有财存放禁药的地点,若真能搜出禁药,一定能将孙有财入罪,只是不知道郡主说的是真是假。”
说完,他把信放回桌上:“属下立刻去查。”
陈祺的动作很快。
傍晚的时候,李汐楠就收到消息,药商孙有财被七宿司关了起来。
孙有财是纪王的钱袋子之一,而且是最大的那一个,仗着有纪王的保护,为了暴利不顾一切,连朝廷禁药都敢买卖。
有纪王在,想当真给他定罪,可不容易。
不过,她相信,南宫景恒能把他定罪的。
失去了最大的一个钱袋子,她看纪王可还有闲情到处去算计人不。
夜里,李汐楠泡在热气袅袅的热水里昏昏欲睡。
羽儿在一旁侍候:“郡主,妆台左边抽屉里的南珠项链已经不在了。”
李汐楠冷嗤,明日便是年夜宴了,李筱卿肯定着急下手。
她平时都只带一个丫头出门,今日特地全都带了出去,不就是为了给李筱卿制造机会吗?
只是不知,李筱卿知道了这是她特别给她准备的惊喜,会不会开心得想一刀抹了脖子。
羽儿又继续道:“奴婢们今日在云清院门口,一共拦下了三拨人。”
“第一拨是送汤的,奴婢依照郡主的意思,找了个眼生的丫头,把汤转送去了靖安苑。”
“第二拨是送点心的,是王爷身边的李山护卫亲自送来的,奴婢也依照郡主的意思,挡了回去。”
“第三拨是送信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小厮送来的,顶着的是福满客栈老板的名义。信,奴婢收下了,就放在妆台上,待会郡主可以查看。”
“很好,以后父亲给母亲送来的任何东西,你们全都挡回去,不必让母亲知道。”
李墨已经知道了,那夜母亲就在门外听着。
生怕母亲与他的关系恶劣,从而得罪外祖父,不仅不怪罪母亲不去侍疾,还不曾去看过他,反而日日让人送东西来哄母亲。
她知道,母亲对李墨还有着情,所以决不能让李墨再哄好母亲。
“帮我穿衣吧。”
李汐楠从水里跨了出来,带出来的水湿漉漉的流了一地。
羽儿看着郡主,有些呆愣,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出水芙蓉当如是。”
李汐楠轻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小丫头还做起诗了,在不快些,你家郡主可就要冻成冰冻芙蓉了。”
“哪会,不过就算是冰冻芙蓉,郡主也是美的。”
羽儿笑嘻嘻地侍候她穿衣,帮她把头发擦干。
铺床,拉帐,剪烛,等一切都弄好之后,羽儿才退了出去。
李汐楠坐在妆台前,拆开了那封信,一字一句地看着,最后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
看着信纸燃起微微泛蓝的火光,她眸中的冷意,胜过外头漫天飞雪。
前生,她十五岁这一年的年夜宴,发生了许多她如今想起来,仍旧恨得想大开杀戒的事。
母亲喝了一碗李墨派人送来的汤,睡了一觉起来之后,便咳嗽不停,甚至都咳出了血丝,连太医都查不出原因。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张佳怡买通了李墨身边的嬷嬷,以李墨的名义送来的一碗下了药的汤。
她要留在府里守着母亲,赵太妃不让,硬是让人拉着她去参加了年夜宴。
出门的时候,赵太妃便交代了她,宴会上,要配合李筱卿表演,但是不能比李筱卿演得好。
为了能早些回去看母亲,她答应了。
她在表演上故意出了错,让李筱卿夺得了头彩,得到太后的赏赐,博得才名。
可她却因此被太后所厌恶,太后觉得她不堪造就,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