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京城，我来了……
教育局的领导又向众人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便驱车离开。
全场无声，众多村民看向叶凌尘母子，脸上满是尴尬和羡慕，一时间居然无人开口。
傻子都知道，教育局的人之所以过来，完全是因为叶凌尘这位省级状元！
可笑楚浩居然还自以为是的猜测，他的成绩跟叶凌尘根本毫无可比性。
“妈，我们走吧。”叶凌尘又是说道。
“嗯，我要快些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爸。”
许珍连忙点头，她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激动，转过头，偷偷用手抹了抹眼角。
两人缓缓离开，在走到楚浩身边时，叶凌尘的脚步一顿。
淡然道：“你叔叔的修车厂，确实请不动我！”
楚浩的脸色阴晴不定，脸颊发烫。
他叔叔的修车厂，何德何能，居然想招聘一位全省状元。
刚离开，许珍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叶瑾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凌尘的成绩出来了。”许珍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强装镇定道：“不是明天才出来吗？”
“饭桌上，有同学托人问的。”
叶瑾听到许珍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本就不抱多大希望的心更是沉入谷底，嘶哑着开口：“成绩不好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完，顿了顿，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继续问道：“那……考了多少分？”
语气凝重，似乎在等待着某种审判。
“凌尘考了……725分。”
“725分，这分数……”叶瑾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不过下一刻，他瞳孔猛地瞪大，整个身躯都是一震，几乎是颤抖的开口，“我刚刚可能听错了，你说多少分？”
“725分，凌尘是全省状元！”许珍的眼泪再度止不住的往下流。
望子成龙，喜极而泣。
“这分数，确定查的准吗？”叶瑾不由得问道。
“教育局的人都来了，还说会给凌尘五万奖学金。”许珍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好，好……”叶瑾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呢喃了一阵，“我现在就回家！”
家中，叶瑾与叶凌尘相对而坐，父子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来，叶凌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自己的父亲。
他的眼窝有些凹陷，眼角处已经有三五条鱼尾纹，印象里无比明亮的眼睛中也已经布满沧桑岁月的痕迹。
“儿子……”叶瑾同样在打量着叶凌尘，千言万语，最终道了句，“你长大了。”
你长大了，而我，却老了。
叶凌尘的视线有些模糊，连忙用手揉了揉眼睛，“爸，以后我不会再让您和妈妈操心了。”
叶瑾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哈哈哈，好！那今天就让我们爷俩不醉不归！”
叶瑾身为医生，平时滴酒不沾，然而今天却是破例，让许珍拿了两瓶珍藏的好酒。
“凌尘可还是个孩子，做父亲的哪有怂恿着孩子喝酒的？”许珍埋怨着。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天晚上，叶瑾和叶凌尘两人聊了很多，喝了很多，其中，叶瑾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凌尘，好样的，不愧是我儿子，哈哈哈……”
直到叶瑾酒醉躺下，这顿饭才停歇，而叶凌尘喝酒的熟练度直接飙涨到了百分之七十。
自己以后恐怕想醉都难了。
叶凌尘依旧清醒无比，搀扶着叶瑾进入房间，自己也是回屋睡下。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叶瑾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苏醒的那一刻，他酒意全无，直挺挺的坐在电话机前，拿起笔和纸，严阵以待。
虽然从许珍的嘴里知道了叶凌尘的分数，但是没有正式确认，他还是不放心。
查分号码以及叶凌尘的准考证号他清晰的记在心上，颤抖着根据提示按下按钮。
“您好，您的分数为……”
每说一门，叶瑾便会无比小心的把分数记下。
当最后一门成绩说出，叶瑾昨天强忍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接着，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
“喂？是二叔吧，是我叶瑾啊，我儿子的分数出来了，725分，马马虎虎，侥幸考了个全省状元……”
“喂？是小姨吧，是我，叶瑾，这不高分分数出来吗，我儿子考了725分，哈哈哈，分数确实还行……”
……
一整天，叶瑾乐此不疲，把所有能想到的亲戚，电话统统打了个遍。
笑得像个孩子。
而此时，叶凌尘已经在了龙湖小区。
“去京城？”
叶凌尘一边按摩着萧菲菲如丝绸般的身体，一边诧异道。
“嗯。”萧菲菲点头，眯着眼睛，如同猫咪一般，享受着叶凌尘的按摩。
接着，转头满是期待的看着叶凌尘，“我最近接了一个武侠剧，准备回京城拍摄。”
“你也说了，需要按摩半年才能恢复，不如你跟我一起过去？”
叶凌尘沉默。
京城乃首都之地，繁荣昌盛，纸醉金迷，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睛，让人心向往之。
就算萧菲菲不提，按照叶凌尘的成绩，完全可以考入华清大学抑或京城大学。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吗？”萧菲菲继续问道。
“暂时还没有。”叶凌尘摇头。
“既然没有，那不如跟我去北京耍耍，本姑娘可以当你的向导。”萧菲菲看着叶凌尘，继续蛊惑道：“而且开工资哦。”
“什么时候出发？”叶凌尘问道。
萧菲菲回道：“明天下午就走。”
叶凌尘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表态。
一方面，他还没有独自出过这么远的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待在家陪陪父母，另一方面，他很想去那个纸醉金迷的城市看看，再决定是不是到那里去上大学。
他少年心性，正是踌躇满志之时，想要去见识另一番天地。
“放心吧，京城可是姐姐我的地盘，到了那里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萧菲菲突然老气横秋的说道，说完自己先是忍住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叶凌尘思索良久，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工资多少？”
萧菲菲：“……”
林姐：“……”
回到家，叶凌尘和父母商量了很久，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明天离开。
“妈，我准备报名京城大学，这次去京城，开学后就直接入学。”叶凌尘说道。
“嗯。”
许珍轻嗯一声，只是闷着头一直帮叶凌尘收拾行李。
一旁，叶瑾也沉默不言。
“京城那边干燥，听说在这个时节最是干燥，你一定要注意照顾自己。”许珍交代道，“这边放的是夏天的衣服，中间是秋天的，另一边有一件羊绒衫和大衣，如果太冷就披上。”
“妈，现在带冬天的衣服太早了。”叶凌尘有些无语。
“气候这东西说不准，你还从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而且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有备无患。”许珍说着，不由得抹了一把眼泪。
“儿子出远门，这是有出息了，别哭哭啼啼的。”叶瑾在一旁说道。
许珍帮叶凌尘拉上箱子，又从旁边拿出一个包裹，“这里面是一些吃的，都是我们雉水市的土特产，路上饿了就吃点，不够就给妈发个短信，妈给你寄过去。”
“还有这些钱你留着路上花，你爸以后每月都会向你的银行卡里打钱，该花的不要省。”
许珍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好似永远说不完一般，左叮右嘱，一直没有停过。
“妈，我自己也能赚钱的。”
“京城开销大，放心，爸妈也有点积蓄，不要多想。”
叶凌尘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看着自己的父母，心思却是一定。
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荣归故里！
“凌尘，人家让你去京城工作是重视你，一定要好好干！”
临出门前，叶瑾终于也是叮嘱道。
叶凌尘点了点头，回头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转头上车。
“儿子，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有难处一定要打电话回家啊！”许珍不由得向前几步。
叶凌尘轻嗯一声，没有回头。
汽车缓缓启动，透过后视镜，他依旧可以看到二老驻足的身影，直至因距离太远而消失……
兴许是看出叶凌尘情绪不佳，一路上，林姐和萧菲菲都没有说话。
汽车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达机场。
下午三点登机。
透过窗户，看着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小，一栋栋高楼变成蚂蚁，最终消失在眼底……
雉水市，再见了。
京城，我来了……